其實廠長家就在這塊菜地的旁邊,很好找,廠長的老婆是一個典型的廣東女人,熱情好客大方,她一見蜜兒就熱情的過來拉著她的胳膊用客家話跟她講話,她也用客家話回應,俊宇不太會說客家話,香港都是講白話的,但是他听的懂,獒叔拿出禮物送她們,中午听說下午要去廠長家,獒叔就吩咐人去買了。廠長老婆說這麼客氣干嘛,廠長老婆超喜歡她,拉著她不停的看,看的柏凰蜜心里都有點發怵了,廠長家是座三層的小樓,很新,里面裝修的簡單大方,廠長老婆做飯去了,蜜兒要去幫忙,廠長老婆一把抓住她,哪能讓客人動手,去玩吧。于是她真的去玩了,她必竟年紀還小,玩心很重,她跑到菜地這邊玩,她才發現這個村子的背後就是那座惠州第一高峰,就是那個臥佛所在的山。她想原來這麼近啊。
他問廠長這山能爬上去嗎,廠長說可以,但是這兩天下了雨,山上是沒有路的,所以路很滑,等天氣好了再爬,她說好。玲玲又來了,纏著歐陽俊宇,蜜兒嫌他倆吵的煩,跑的遠遠的,獒叔跟著她。
遠遠的她就看見遠處菜地里有一個小女孩在拔菜,她向她走去,她用客家話跟她打招呼,那個女孩很茫然的抬起眼楮看著她,她看到那是一個和她差不多高的小姑娘,長的很清秀,可是皮膚很黑,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楮,很清澈,她想起了山間清清淺淺的小溪,她很喜歡這雙眼楮,仿佛沒有被世俗所沾染,于是她蹲下來看著她又用客家話跟她打招呼,那個女孩還是茫然的看著她,她反應過來了,她用普通話問「你听不懂客家話是不是?」,女孩點點頭,她笑了說那我用普通話跟你講。她以為她是村子里面的人,女孩搖搖頭說不是,說她是從外地來的,在這里打工,她的普通話說的很蹩腳,看來出來的時間不長,她問她為什麼這麼小就出來打工了啊,看起來還沒有成年哩,女孩低著頭怯怯的說「家里窮」,她看到了她的那雙手,手上不知道為什麼全部月兌了皮,黑一塊白一塊,她抓過她的手來看,那是一雙怎樣的手啊,粗糙的慘不忍睹,襯著她白女敕的手更顯出那雙手的不堪,女孩尷尬的縮了回去,她溫暖的笑笑問女孩為什麼不上學?女孩懦懦的說沒有戶口上不了,蜜兒對內地的戶籍政策這塊是不了解的,所以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安慰她說自己也沒有上學,只上過一年幼兒園就綴學了,女孩似乎很驚訝問她為什麼?她笑著說因為學校沒有我要學的東西呀,所以我只能自己學。她安慰她說你也可以自己學,一樣可以學的很好,有些知識不一定是非要在學校才能學到的。她安慰她只要有夢想,心懷堅韌和希望會慢慢好起來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別放棄。說完輕輕的擁抱她,那女孩身上挺髒的她本能的就往後縮,蜜兒笑著說沒事,她抱著她,輕輕的拍拍她的背說「加油!」。
廠長站在田頭大聲的喊她回家吃飯啦,她也大聲的回應「知道啦,馬上就來」,說完她站了起來沖她笑笑轉身向田頭走去,走了幾步她又轉過身來看著小女孩露出燦爛的笑容,握拳做了個加油的動作,同時沖著小女孩堅定的喊了一聲「加油!」小女孩靜靜的看著她,心里有種溫暖的東西在流動,是的,她在心里對自己說「我要成為那樣的人」。
她問廠長那個小女孩是誰,廠長看了看說不認識。
她喔了一聲,又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小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她心里總有一種感覺,好像那個女孩和她是有關系的人,她長的挺像她生命中會出現的人的感覺。
有時候,有的人我們認識好幾年,但是那個人始終都走不進你的生命,再久也不過是個過客,一旦分離就各奔天涯,從此杳無音訊。但是有的人我們只需要一眼就會知道那個人會成為我們生命中的人,就像她第一次看見二把手,她就知道他們會成為一輩子的朋友一樣。這就是緣份吧。
她又轉身看了看那個小女孩,跟著廠長進了院子。
廠長老婆廚藝真不是蓋的,全做的當地的特色美食,黃燜豬肉,白切雞,梅菜扣肉,白灼蝦,蒜蓉粉絲等等一大堆,還炖了黃豆排骨湯,全是肉食,吃的蜜兒撐了,她本來就是個肉食動物,吃的超爽,玲玲那丫頭也是個肉食動物,玲玲看她跟她一樣這麼能吃肉,忍不住瞪大了眼楮,「你也愛吃肉為什麼長不胖?」蜜兒得意洋洋的說「我就是長不胖的體質」,玲玲嗷嗷叫「為什麼啊,為什麼啊?憑什麼啊?長的比我漂亮就算了,居然還長不胖,太不公平了,太不公平了」,玲玲是個小胖妹,所以她心理超級不平衡。
眾人都笑她。
吃完飯天還沒有完全黑,二把手說帶著兩個孩子早點回去比較好,他自動忽略了歐陽俊宇,其實歐陽俊宇跟蜜兒一樣大,比玲玲還小,只不過他長的高大,歐陽俊宇很無語呀,人家也是孩子啊?二把手這點上面倒是眼拙了,他以為歐陽俊宇有十五六歲了,玲玲也沒想到歐陽俊宇居然比她還小,她驚奇的蹬大了眼楮說「你們兩個一樣大?」歐陽俊宇點點頭說「我就比她大一秒出生」,玲玲說這麼神奇,你怎麼知道差一秒的?你們出生都精確到秒啊?歐陽俊宇無語了「不和你說了。」,說完轉身就走,玲玲追上去死纏著他。
柏凰蜜是懂禮貌的好孩子,她有禮貌的跟廠長老婆道別,感謝她款待她們,同時再三感謝送她的那棵荔枝樹。廠長老婆喜歡這樣懂禮貌的孩子,拉著她的手不舍得松,送了好遠。
剛走進工廠大門,手機響了,是哥哥打來的,她接起歡快的叫「哥哥」,柏凰 見她這麼開心就問她「玩的很開心啊」她開心的重重的嗯,跟哥哥講去廠長家吃飯了,剛吃完回來,飯好好吃,比她們家的好吃,她給哥哥講今天遇到的開心事,忽然她想起了那個小女孩,她對哥哥說「哥哥,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女孩,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感覺,她長的像我們家的人」哥哥听了咯咯的笑戲謔的說「喲,還像我們家的人啊?難道爹地要第二春?」剛說完就听到電話那頭啪的一聲,接著他哥哥一聲慘叫,她詫異了「誰敢打她哥哥」,忽然她明白過來了,她歡快的問「是媽咪回來了嗎?」就听到電話里傳來一聲女聲「死丫頭跑哪里去了?」她高興的大聲叫「媽咪」,雖然秦若兮偶爾不待見她,但是她也是很寵愛她的,天下哪有不愛自己孩子的父母,只是表達方式不同,秦若兮是所有人里面唯一一個會大聲訓斥她的人。除了秦若兮所有的人對她都是寵溺的,特別是她外公外婆還有爹地,那簡直把她當皇帝供著,她的要求就是聖旨,舍不得拒絕她的所有要求,她眉頭就是皺一下都要心疼半天。她哥哥對她的寵愛又是不同,必竟他哥跟她是同輩,他哥寵愛但是不溺愛,他教她為人處事的道理,站在哥哥站在朋友的立場引導她,可以說她哥哥是她人生路上的領航者,她很多以後的處事風格都深受她哥哥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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