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她們專心挑武器的時候,偷偷逃了出來。
一刻也不放松警惕地跑了十條街……這下應該不用再見到她們了吧?
他放下心來,準備在下一條街停下來休息一會兒,結果在拐轉角的時候……
被撞倒在地。
而撞倒他的人,即便受到了沖力,依舊巋然不動地立在那。對方象征性地瞥了他一眼,就準備繼續往前走了。
「你給我站住!誰準你走了!」
他不僅叫住了對方,還撿起手邊的石子百分百命中了對方的背。
當對方回頭的那一刻,他將手往腰間模去,準備為這幾日因為捆綁而酸痛的身體,舒展一下筋骨。
但腰間空蕩蕩的觸感,卻一下子讓他的心沉了下去。
他的雙刃呢?
「老板,」且遙掏出從某人那里沒收來的雙刃,「你覺得這個……」
老板接過一看,「這上面刻了鍛造者的姓名,如果轉讓的話,可能有點……不過這是用特別好的材料做的,應該還是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如果賣給我的話,我大概出……」
「我並沒有轉讓的打算,只是想問問……你確定這個是姓名?」她指了指雙刃上的幾個字。
「首先,整個大陸的武器店,都沒有往武器上刻字的服務。其次,除了從武器店購買武器以外,你們也可以自己做武器。而你們所做出的自制武器,上面會顯示你們的名字。所以這個很明顯,是個人制作武器,而上面刻著的是鍛造者的名字。不過個人制作,一般是給自己用的,也許這還是使用者的名字。」
「怎麼了?」幫狼人女孩挑好巨斧的仙度瑞拉,一回頭就看見且遙正盯著雙刃上那幾個字發呆。
「我看看?」她湊過去一看,「哈,這名字,一點也不符合這個游戲的背景啊。」
「這次你一定不能岔開話題了,」且遙抓住了她的肩膀,「你之前的點來點去,刷副本合紅藥,還有游戲什麼的到底……」
「怎麼好多人往那個方向跑?」狼人女孩指著隔壁的那條街,「出什麼事了嗎?」
仙度瑞拉望著所指方向,一臉擔憂,急忙邁開了步子,「啊,一定是出大事了!我們快去看看!」
且遙抓著她的肩膀,看著她原地踏步,「比起那個,你不覺得你一直隱瞞的事更加重要嗎?」
仙度瑞拉找到了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啊,那個人好眼熟!」
正當且遙為她找的借口一個比一個扯淡感到嘆息的時候,「你以為說這種……話……」她就看見某個理應綁在車里的家伙,正被一個熟悉的大塊頭追趕。
「那個人……」就連且遙也忍不住指了指。
「對,就是我們在自由港的酒館遇到……捏碎你豎琴的……那個家伙。」仙度瑞拉肯定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他到底是怎麼進入那個酒館的。」
「這種時候應該關心那種問題嗎!」
「對,不應該關心,」且遙回過神來,「你一直隱瞞的……」
仙度瑞拉一臉嚴肅,「你說的那個問題吧,非常值得我們思考——他究竟是怎麼進入那個酒館的?」
「比起那個……他們好像朝著我們跑過來了?」一直關注戰況的狼人女孩忍不住提醒她倆。
「這家伙居然引誘敵軍來攻打我們?太過分了!」仙度瑞拉默默感受著肩膀上的重量,「我們先上車逃跑吧!」
「已經晚了吧?」
話還未完,就見來人已經堵在了武器店門口,攔住了她們逃跑的路線。
男子朝著她們沖了過來,「我的雙刃呢?」
且遙猶豫了一會兒,扔了過去。
「你就這樣拿走了……」
「他在你背後。」
「有了雙刃我還怕他嗎?」
說著,就是轉頭一刀。
「他很成功的把仇恨都拉走了,我們先撤吧。」仙度瑞拉投了「撤退」一票。
「這樣不好吧?」狼人女孩投了「觀望」一票。
「……」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兩人,看向一言不發的且遙,就見她一臉凝重地,發著呆。
「這麼嚴峻的時刻,你在做什麼?」
「我在想,我叫什麼名字。」
「你叫且遙啊!」仙度瑞拉看她一本正經,完全不像是在說笑,「你又……失憶了?」
「你怎麼知道我失過憶?」且遙扭頭看向她,「我好像沒有和你說過這件事吧?」
「……呃,」仙度瑞拉眨了眨眼,「……那你想到你叫什麼了嗎?」
「那個。」且遙伸出手去,指向了男子,「他手上的雙刃上,刻著的,是我的名字——我歌且謠。」
「那個‘謠’跟你的‘遙’好像不是一個‘yao’吧?」
且遙愣了一下,「但是……那個的確是我的名字。……等等,」她狐疑地看向仙度瑞拉,「我有給你寫過我的名字嗎?你連是哪個字都知道嗎?」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了,」她擺擺手,「你說那是你的名字,那就是你的名字吧。」
且遙將目光移到了某人身上,「為什麼,這個人拿著我鍛造的武器?」
「說起來,你的武器是豎琴吧?不給自己鍛造豎琴,卻給別人鍛造雙刃……嗎?」
且遙涌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她又眨了眨眼,「說起來,拿著刻有你名字的雙刃的家伙,好像不是很順利啊。」
與其說是不順利,不如說……對方皮太厚。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狼人女孩看了看手上用男子的錢買的巨斧,「我們要不要過去幫忙?」
仙度瑞拉看了看且遙,見她悄無聲息地將手搭上了琴弦,回頭轉向女孩,「好吧,我們也上吧!」
且遙用法術眩暈了大塊頭,使得狼人女孩放心地靠了過去。
從眩暈狀態恢復的大塊頭進入了狂暴狀態,將女孩和男子拍到了牆上。
仙度瑞拉舉起火槍將大塊頭也打到了牆上,且遙趁這個功夫給兩人進行了簡單的治療。
恢復過來的兩人又朝著大塊頭跑了過去,且遙又用法術眩暈了大塊頭,然後四個人就這樣對大塊頭進行了慘無人道的圍毆。
在一聲慘叫下,大塊頭留下一壇酒,就這樣消失在了空氣中。
而四人的腦袋上,躥出的一行數字,也吸引了且遙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