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夏米就沒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居然有些空落落的。昨晚的旖旎曖昧回蕩在腦海,夏米竟赫然的紅了臉頰。
高大的慕容南希就那樣睡在她的肩頭,她第一次覺得再怎麼不一世,再怎麼強大,總有那麼一刻是很累的……累的心力交瘁。
夏米,別亂想了!
她猛的搖晃腦袋,她跟他只是一紙協議,一紙三年協議,見不得光的協議,或許不用三年,他們就會像陌生人一樣。能他會隨時間淡忘,她只是他生命的一個過客,而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份協議,這個印記。
讓她覺得恥辱的印記,它是她心口的傷疤,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就像別人口里所說的「不干淨」。她搭上的還是自己的姐夫,是自己親姐姐的未婚夫!
一時之間,夏米覺得自己是個罪惡深重的女人。恥辱、罪惡感洶涌而至,她有些難以呼吸的沉重。
腦袋就像是要炸開一樣,說不出什麼感受。夏米越想越難受,越覺得自己是個很壞很壞的女人。
是……她能怎麼辦?她是遭人陷害,又遭人威脅。更不知道慕容南希居然會這樣威脅自己,她只能選擇壓下去,不讓慕容南希說出口,她沒有其他的選擇。
半晌,手機鈴聲拉回了飄遠的思緒,指月復劃過屏幕,按了接听鍵。
「喂,干嘛?」現在的夏米很亂,看到屏幕顯示是慕容南希,心里更亂了。
「嗯,能這一周不會回來。」
聲音依舊清冷,不溫不怒,清冷得好听、悅耳。
他沒有察覺夏米的小心情,夏米沒在說話,慕容南希繼而又說,「去外地出差。」
像是以為夏米誤會什麼了,又解釋的說著。
「哦,我知道了。」眸光渙散,沒有焦點,清澈分明的眼眸里沒有了璀璨的光彩,有些空洞,此時的夏米就像只有皮囊,靈魂不知已經飛去了何處。
她真得有些亂,她還有些害怕……
不知何時,電話掛斷了,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
……
這一天,她過得有些壓抑,下班後,一個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還去看看之前那個小窩,或許早就被房東租給了別人,也或許還是空著。
失魂的夏米撞到人,怔了一下,去看地上的小女孩。
她沒有哭,只是眨著眼楮看著自己。
夏米連連向她道歉,然後又把她拉起來,看看身上有沒有什麼傷,不然自己的罪孽又大了。
「姐姐,我沒事。」女孩擺擺手,揚著臉咧著嘴。
夏米不信,又看了一遍,才確信女孩並沒摔著,女孩大概只有五歲,然而一個人在大街上,居然沒有大人陪同。女孩比自己矮很多,夏米蹲,揚言,「小妹妹,你爸爸媽媽呢?」
一听到爸媽,女孩撅著嘴,「我媽媽給我報了很多補習班,逼我去學……嗯,今天是學吉他,對,就是吉他。彈了手好疼的,我就沒去。」說到最後,女孩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她還舉起自己的雙手來給夏米看,白女敕的指尖泛著紅色。
腮幫子鼓著,夏米笑著去捏了捏,「媽媽為什麼讓你學這麼多東西呢?」
「我媽說,學習要從小女圭女圭抓起,除了去幼兒班,還要去學鋼琴,芭蕾舞,拉丁,還有還有呢……」女孩扳著手指,一件一件的向夏米數著。她一副大義凜然,向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人數著自己的媽媽的罪惡。
看著人小鬼大的女孩,夏米噗哧笑了。
她媽如果看到這一幕,估計都要被她氣死了。
「姐姐,」女孩扯著夏米衣角,小手指絞在一起,難為情的看著夏米。
夏米條件反射的「嗯」了一聲。
「今天的事不準告訴我媽,否則我媽肯定會抽我。」她說的像真的一樣,眼楮瞪的大大的,手還不停的在空中比劃。
噗——
這女孩太好玩了!
夏米根本就不認識她媽,怎麼去告狀啊?莫須有的事女孩還說的夏米一愣一愣,想必這女孩唬人的功夫肯定深不測呀。
她笑得合不攏嘴,下午的不愉快沒了蹤影,夏米敷衍的說,「不告訴你媽媽,不告訴……不告訴。」
女孩看到夏米笑了,女孩不明所以,也跟著咧著嘴笑,兩顆小小的虎牙露著,兩根馬尾在空中蕩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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