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憶挨個房間轉了一圈,走到臥室的時候看到床上的床單被子干淨整潔,靠近床頭左邊的那一角被子被折起,她上次來的時候就發現蕭子淵有這個小習慣,現在看來竟然有種親切的感覺。
打開衣櫃,里面還留了幾件衣服,他的衣服顏色都偏冷色調。有些她見過,大部分還是沒見過,隨憶想了想,其實自從她和蕭子淵相識以來似乎並沒有特別熟絡的時候,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除了幾次蕭子淵出人意料的跨過界限做些讓她想不明白的舉動。就像現在,她不明白,她連他的衣服都不認識幾件,到底是怎麼會對這個男人動心的?
還有蕭子淵,他為什麼會喜歡她?
若干年後的某一天,良辰吉時,周圍擠滿了人歡呼聲起哄聲不絕于耳,隨憶坐在萬人矚目的地方抬著手讓對面的人戴戒指的時候,突然低頭小聲問蕭子淵,她到底有什麼好。
那天的蕭子淵器宇軒昂得像個王子,穿過伴娘們層層刁難的防火牆卻絲毫不見狼狽,依舊優雅從容。他看著眼前即將娶回家的公主,微微笑著,滿心滿眼都是寵溺,「有一個女孩子,好成這個樣子,而她卻不自知,讓我怎麼能不動心。」
說完上前抱起還在出神的隨憶,在她耳邊輕笑著,「蕭太太,我們回家了。」
隨憶試圖理智的去分析這件事,卻越理越亂,轉了一圈之後便坐在沙發上出神,慌張,懊惱,嘆氣,一心的不平靜。最後煩躁的站起來開始收拾房間。
掃地拖地,清洗窗簾床單被罩,擦桌子,當整套房子干干淨淨的時候,隨憶的心情似乎並沒有好多少。
她忽然開始討厭蕭子淵,她的生活明明已經平靜了,為什麼他又突然冒出來打破這得來不易的平靜?
隨憶忙活了半天,累了一身汗,想著想著就迷迷糊糊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隨憶一臉迷茫的坐起來,看也沒看便接了,「喂。」
那邊的聲音一傳過來,隨憶立刻就清醒了。
「隨憶。」
熟悉的低沉清冽的聲線,似乎還帶著笑意。
那邊許久等不到回答,又叫了一聲,「隨憶?」
隨憶很快回神,「我在听。」
「你在哪里?」
「我在……」隨憶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環視了一圈後震驚得猛吸了口氣,然後鎮定的開始胡說,「我在寢室。」
話音剛落,正點的時鐘聲音便響起來,那邊的笑意似乎更濃了,「真是巧啊,你們寢室的時鐘整點報時聲音和我家里是一樣的。」
隨憶盯著正指向「12」的長長指針恨得咬牙切齒,你是故意這個時候打來的吧?!
剛才的怒氣似乎又涌了上來,隨憶冷哼著回答,「真是巧啊!這種時鐘又不是只有你會買!這種聲音又不是你自己錄的憑什麼就不能有第二個地方有這種聲音?!」
蕭子淵心情極好的听完隨憶發飆,小貓終于惱羞成怒開始撓人了。
蕭子淵突然轉了話題,語氣溫柔的請她幫忙,「鑰匙你收到了吧?那套房子的陽台上有幾株花草,我走的匆忙,忘了托人打理了,你有時間可以幫我去看看嗎?」
他語氣懇切,似乎並不在意剛才隨憶的放肆,隨憶突然有些內疚自己的敏感,很快站起來邊往陽台上走邊問,「你放到哪里了,我……」
推開陽台的門,只有兩盆仙人掌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隨憶再次發飆,「你那兩盆仙人掌需要人打理嗎?等你回來它們都死不了!」
那邊的笑意再次傳來,「你怎麼這麼快就知道是仙人掌?」
「我……」隨憶詞窮,懊惱自己怎麼會這麼輕易就上了當。
蕭子淵輕咳了一聲,似乎在努力壓下笑意,「對了,客廳的鐘是我自己改造過的,你仔細听它的機械聲和一般的表不一樣,還有整點報時的聲音是我妹妹小時候剛學小提琴的時候錄的,指法生疏,曲子里有變調的地方。」
說完便安靜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隨憶,這種時鐘只有蕭子淵家里有,這種聲音真的是他自己錄的,絕對不會在第二個地方出現。
謊言戳破再加上剛才無緣無故的惱羞成怒,隨憶很快做出了明智的決定。
蕭子淵等了半天就听到「啪」一聲,線路掛斷的聲音,想到電話那頭某人臉紅窘迫惱羞成怒的樣子,情不自禁的笑出來。
那天之後蕭子淵似乎又霸佔了隨憶的生活,明明是在千里之外,卻似乎無處不在。閑來沒事調戲她似乎成了他最大的樂趣。
某天隨憶在課上正昏昏欲睡的時候又收到蕭子淵的短信。
今天天氣好冷啊,我出門的時候找了半天才想起來圍巾在你那里。
語氣平淡似乎只是閑聊。
隨憶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蕭大師兄,不過是條圍巾,你到底要說多少次才肯罷休!
某天早晨隨憶起床發現手機里有條短信,半小時之前發的。
阿憶,我很想你。
算了算時間,那邊應該是半夜,隨憶有些不忍,還是打了個電話過去。
蕭子淵接起電話的聲音有些憔悴,時不時伴隨著咳嗽,聊了幾句才知道他還在實驗室,不知道是第幾個通宵了,聲音嘶啞,該是感冒了。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學業繁重又病了,就算強大如蕭子淵也會脆弱吧,所以才會發了那樣一條短信。
那個國家的冬天應該挺冷的吧?
隨憶挑來挑去都覺得外面買的圍巾不夠厚,便買了毛線回來自己織。
三寶晚上回來看到後就撲了過去,眨著眼楮裝可愛,「阿憶,你是給我織的嗎?我早上才說冷,你晚上就給我織圍巾,我好感動!」
妖女拎起某只不自知的生物教訓著,「你看看那顏色,能是給你織的嗎?就算別人不把你當女人,你也該把自己當女人吧?」
三寶看了幾眼,突然笑著看向何哥,「何哥,那一定是給你的!」
何哥躺著也中槍,吼了一聲劃清界限,「不是給我的!老娘一直都當自己是女人!」
隨憶清咳一聲,微笑著看著眾人,輕描淡寫的解釋,「不是給你們的。」
三寶哀嚎一聲再次撲上去,「阿憶,你不要拋棄蕭師兄啊!咱們學校沒有比蕭師兄好的啊!你要懸崖勒馬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一周後,遠在異國的蕭子淵打開包裹看到圍巾的時候,有一霎那晃神,然後慢慢笑出來。當天的效率特別高,下午的匯報報告還得到了導師的贊揚。
安凱德是個典型的德國人,嚴謹勤奮,一絲不苟,對學生要求極高,贊美學生的次數簡直是屈指可數。暗暗的不少同實驗室的同學向他豎起大拇指,蕭子淵只是謙遜的笑了笑。
蕭子淵的好心情沒持續多久,晚上回到家,打開盒子拿出上面的圍巾後愣住,盯著盒子底部的另一條圍巾愣住。
原來寄了兩條,下面的那一條就是之前給隨憶的那一條,她還特意放在下面。
她竟然真的還回來了。蕭子淵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飛回去蹂躪她一番。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盒子的角落里還有一盒薄荷茶,一小盒冰糖。
過了幾天,一直沒再收到蕭子淵的消息,隨憶主動發短信詢問。
東西收到了嗎?
蕭子淵盯著手機氣定神閑,回︰什麼東西?
隨憶算了算時間也該到了,回答︰我給你寄得圍巾啊。
哦。
隨憶盯著屏幕上那個「哦」字皺眉,這是收到了還是沒收到?為了確定又問了一句。
收到了?
蕭子淵打開盒子撿了幾片薄荷葉丟進茶杯里,又放了塊冰糖,悠閑的回復。
沒有。
碧綠色的葉子在茶杯里沉浮,氣味清涼醇厚,蕭子淵抿了一口,苦澀被冰糖的甜蜜掩蓋,絲滑潤喉。
過了一會兒,短信聲又響起。
我剛查了簽收了啊。
蕭子淵打算耍賴耍到底。
你確定是我簽的?
那邊又隔了很久才回復。
不確定。
隨憶忍不住直接打了電話過去,蕭子淵很快接起來。
「你真的沒收到嗎?」
「沒有。」蕭子淵看著床頭的圍巾睜著眼楮說瞎話。
隨憶嘆了口氣,有些沮喪,「那是不是郵寄丟了?」
蕭子淵聲音里帶著無辜,一本正經的回答,「大概是的。」
回答完之後又低頭笑出來,蕭子淵啊蕭子淵,你到底是有多無聊多小心眼啊。
蕭子淵勾著唇角喝了口水,絲毫不知悔改的在心里聲討自己,
隨憶突然著急起來,「那怎麼辦?我本來還想告訴你,那個薄荷茶你千萬別喝,剛剛我接到我媽媽的電話,她說她曬薄荷葉的時候,隔壁家的小狗在上面撒了尿,後來她搞混了就給我帶來了,她剛剛想起來,讓我千萬別喝。現在不知道被誰收了,萬一喝了……」
隨憶留了半句讓當事者留下遐想的空間。
「咳咳……」蕭子淵猝不及防的嗆到了。
隨憶像模像樣的關心,「蕭師兄,你怎麼了?」
蕭子淵把杯子放到桌子上,清咳了一聲有些不自然的問,「你說的是真的?」
這下換隨憶優哉游哉的回答,「假的。」
蕭子淵坐了個深呼吸,搖著頭笑出來,小貓又開始撓人反擊了。
作者有話要說︰眾位愛妃,平安夜過得好麼?有人表白麼?有人送鮮花麼?有人送隻果麼?
對了,上次不是問盒子里是什麼嗎?不如我們有獎競猜啊,猜出來是什麼並且給東紙哥說寓意的,東紙哥送一本江二貨的紙書哈~有東紙哥的簽名喲~~~動作要迅速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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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紙哥默默竊喜,你們到底是有多蕙質蘭心才能猜出來答案啊~~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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