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回到屯所的時候,看到自家隊長正悠閑地坐在走廊上啃著西瓜。
七海立馬撲過去聲淚俱下地控訴道,「隊長,你竟然在啃西瓜!」
沖田抬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然呢?難道要我吃香蕉那種廉價的水果?」
七海呆了一下,「雖然香蕉過于廉價,但西瓜也太奢侈了一點,大概介于之間例如隻果那種曖昧的東西就差不多了。」
沖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有點道理。」
七海猛地反應了過來,「我不是這個意思啊隊長!我是說你昨天怎麼能把我也埋了還把我給忘在那兒了。」
沖田嚴厲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土方的錢包那種稍微忽視一下就會不見的可悲東西麼?」
七海愣愣地搖頭,「不……」
于是沖田滿意地點了點頭,「所以你這不是自己找回來了麼?」
「呃……」
「還有什麼疑問?」沖田不耐地看了她一眼。
七海想了想,「分我一半西瓜吧。」
沖田用拇指把佩刀撥出了半截,「知道貪得無厭的人會怎麼死麼?」
七海猶豫了一下,用拇指和食指比了一小截距離,「要不四分之一?」
沖田想了想,勉為其難地點了點頭。
于是七海走過去和沖田並排坐著吃起西瓜來。
七海啃了一口西瓜,把瓜籽吐出老遠,然後一臉感動地說著,「隊長對我真好。」
沖田也跟她一樣啃完西瓜,把瓜籽像發射子彈一樣全部吐出去,然後才說,「被西瓜這種東西輕易打動,我看錯你了。」
「不,因為是隊長的西瓜。」七海試圖把瓜籽吐得比沖田遠些,試了幾次,終于成功。于是她轉過臉來沖他得意一笑,才接著說道,「我听說隊長曾經因為半截棒冰跟副長勾心斗角各種喪心病狂,會分我西瓜果然是因為失誤把我埋了心存愧疚吧?」
沖田聞言冷笑一聲,腮幫子一鼓將西瓜籽吐到了一個難以企及的距離,然後轉過頭來沖七海挑釁又輕蔑地一笑,「我的字典里沒有失誤兩個字。」
七海站了起來,深吸一口氣,將西瓜籽吐到堪堪比沖田的多一厘米的距離,接著居高臨下地看著沖田,「那麼隊長的意思就是你蓄意謀殺同僚咯。」
「我還以為人再蠢都有逃生的本能。」沖田站起來,吸氣,一口吐出,記錄又領先了一厘米。
七海眼楮一眯,深呼吸,一口吐出,再次領先,給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你可以看不起我的人格,但不能看不起我的智商。」
沖田冷笑,「不,你誤會了,我看不起的是你這個人。」說完深吸一口氣,然後醞釀許久,將這口西瓜籽以驚天動地之勢噴了出去。
只見那枚西瓜籽拖著尖銳的嘯音噴射出去,在空中劃出銳利的線條,然後啪嘰一聲,準確地落在了剛好進門的近藤的眉心中間。
近藤兩眼一對,腦袋冒煙地仰天倒下。
七海連忙跑過去檢查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幸災樂禍地笑道,「隊長你剛剛謀殺了一只大猩猩,我要去野生動物協會投訴你。」
沖田也跑了過來,迅速地將一只香蕉塞到了近藤的嘴里,然後有些色厲內荏地反駁道,「胡,胡說。這大猩猩明明是自己自己吃香蕉噎死的。」
「哈哈哈哈!」七海仰天大笑,然後指著自己的眼角威脅道,「我都看到了,我是目擊證人。」
沖田埋下頭去,劉海遮住了他的眼楮,「嘖,沒辦法了,看來只有……」他抬起頭來,露出了一個殘虐的笑容,「殺人滅口了……」
七海得意的笑容定格在臉上,然後轉身拔腿就跑。
沖田殺氣騰騰地追了上去。
*
結果沖田對七海的追殺最終不了了之。原因當然是那只被西瓜籽謀殺的「大猩猩」又活過來了。
于是兩人迅速和好,又開始了狼狽為奸(劃掉)合作無間的謀反(劃掉)巡邏事業。
這天,沖田巡邏的時候正好踫到銀時,于是跟他坐到了路邊攤,交流了一下薔薇流氓事件的一些後續問題。
七海無聊地蹲在一邊猛吃三色丸子。
不一會兒,盤子就見了底。正在說著話的銀時慣性地去拿丸子,卻模了個空。
他低頭看去,只見七海正吃掉最後一顆丸子,滿足地舌忝著自己的手指。
「混蛋你不是不吃甜食的麼?!」他不由月兌口而出。
七海愣了一下,抬頭看向銀時,「我什麼時候說的?一般來說,只要是吃的,我都不挑的。」
銀時看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沖田又要了一份丸子,放到三人中間,然後閑聊般說起,「七號這種生物好養得很,又不挑食,還很懂主人的心意。听老板您的語氣,以前好像也養過一只?我隱隱約約記得自己小時候好像也踫到過一只七號,可惜是野生的,凶得很。」
銀時拿起一只丸子,語氣又變得懶洋洋起來,仿佛剛才一瞬間的緊繃沒有發生過一般。
「啊,七號沒養過,倒是養過一只一號。比起七號來,一號這種生物要略高傲一些,而且養不熟,轉眼就跟人跑了。」
「那看來我今後要注意一些,不要買到一號。」沖田有些唏噓地接話。
七海听了一會兒,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你們到底是貓派還是狗派?」
兩人同時將詭異的目光投向了她。
七海莫名後背發寒,正準備拔腿開溜的時候,剛好一個小男孩跑過來找銀時。
得知小男孩是吉原花魁日輪的養子,七海頓時朝銀時投去了一個「哎喲不錯喲」的小賤眼神。
銀時壓著她的臉往長椅上碾,「你那是個什麼眼神,阿銀我才沒有期待什麼呢!」
小男孩晴太在一旁無良地吐槽,「明明是有什麼猥瑣的期待吧,都已經說出來了。」
銀時轉過身去勒住晴太的脖子,「臭小鬼你作為一名未成年人思想已經比吉原的下水道還要骯髒了不覺得羞愧麼?」
月兌離了魔掌的七海立馬跳起來反駁,「這小鬼明明指的是請客吃飯的期待,只有阪田先生這麼骯髒的大人才會有骯髒的期待!」
這邊按下去那邊又冒起來的情況讓銀時腦袋上青筋直冒,他干脆一手制住一個,讓兩個小鬼在他手下拼命掙扎。
沖田看了一會兒熱鬧,才出來圓場,「好了七號,不要打擾老板去做正事。老板是不會期待你所說的期待那麼膚淺的事的。像老板這種男人,已經是屹立在骯髒的巴比倫之塔頂端的男人了,你以為單純的蠟燭和皮鞭什麼的就可以輕易滿足得了麼?」
說完後還給了銀時一個推崇的眼神。
銀時抽了抽嘴角。
七海秒懂,然後又沖銀時露出了一個賤賤的笑容,在銀時再次爆發之前拖著沖田遠遠跑開了。
在那之後沒多久,真選組得到了有人暗殺將軍未遂的消息。
這起前所未聞的大事件得到了土方和近藤的嚴肅重視,二人一路上都在討論要怎麼應對這次事件。
七海悄悄問沖田,「將軍府的守備不是見回組負責麼?怎麼出了事找到了我們真選組頭上。」
沖田掏了掏耳朵,滿不在乎地說著,「見回組局長被人捅了。」
七海想了想,「那個手機依賴癥患者?誰干的?」
沖田聳了聳肩,「誰知道。他那種程度的痴漢,多半是因為不斷給別人發mail太黏人了,被人當成STK砍了。」
七海听了,鄙視地搖了搖頭,「因私廢公,難成大器。」
沖田嘆了一口氣,「誰說不是呢。」
在一旁听了許久的山崎終于忍無可忍,「喂喂,即使對方是競爭對手組織的領袖也不要這麼隨便抹黑別人啊!」
七海斜了他一眼,一副輕浮的求教態度,「那你說說是因為什麼被砍的?」
山崎噎了噎,猶豫道,「最近,似乎有很多一橋派的官員被暗殺……」
「那佐佐木局長是一橋派的麼?」七海循循善誘。
「算吧……」山崎的表情很是猶疑。
「一橋派想扶植新的將軍德川喜喜,誰會看他們最礙眼?」
山崎想到了什麼,表情變得很是苦逼,「前,前將軍……」
七海一臉孺子可教的點點頭,「現在來猜猜最終答案,作為一橋派的佐佐木局長,卻被派去名為守備實為監視現任將軍,現任將軍是前將軍一手扶植起來的,那麼,最想要干掉佐佐木局長的是誰呢?」
「定,定……」山崎抖著聲音說不出話來。
七海按了按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你知道得太多了。」然後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飄然遠去。
沖田也給了他一個高深莫測的眼神,然後飄然遠去。
徒留山崎石化在原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
土方和近藤來到大牢門前,打開大門,然後一眼看到阪田銀時熱情地對他們打著招呼。
二人迅速把門關上退了出來。
刺殺將軍的凶手什麼的……一定是他們打開門的方式不對!
沖田倒是很淡定,直接帶著七海拖個椅子到牢里探監來了。
見到見回組的副長今井信女竟也被關在了一起,沖田和七海都很是幸災樂禍。
沖田打了個響指,七海立馬識趣地捧上一盒甜甜圈。
沖田趴在跨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趴在椅背上吃著甜甜圈,一邊陰陽怪氣地嘲諷著信女,「喲,這不是見回組的精英麼……」
信女和神樂都受到了甜甜圈的刺激,狂化著沖上來直接一人抱著沖田一只腿不管不顧地往牢里拖。
可憐沖田胯下受到了嚴重的打擊,直嚷著「要裂了要裂了……」
七海見狀,一臉忠心地沖了過來,大喊著「隊長不要怕,我來救你!」一邊抱住了沖田的腋下死命往外拖。
這下沖田不喊「要裂了」,改喊「要斷了要斷了,腰要斷了……」
三個女人一邊用力,一邊在空氣中交換殺氣騰騰的眼神。
「你們放手!」七海義正言辭地呵斥道。
神樂大聲反擊,「你這沒有女主相的走狗,快快交出甜甜圈我們就饒他一命!」
「休想!」七海毫不退讓,「我們隊長是寧折不彎的武士,我不能給他丟臉!」
沖田大力的拉扯下虛弱地呻.吟道,「彎了彎了,再不彎真要折了,快把東西給她們。」
可惜他的聲音被三人無視了。
信女的語調倒是一貫的冷靜,「這樣也方便,直接分尸,也懶得先砍死一遍。」
七海沉思了一會兒,空出一只手抽出自己的佩刀,然後一臉沉痛地低頭看著沖田道,「隊長,為今之計,只能斷尾求存,為了保住隊長的性命,屬下只能冒犯了。不要恨我!」
說完七海閉上了眼楮,一臉悲痛地就要揮刀向沖田的雙腿砍去。
「等等等等!」沖田大驚失色,在危急關頭終于爆發出了強大的求生本能,一把抓起掉在了地上的甜甜圈,朝牢內猛擲去。
信女和神樂便如見到了肉骨頭的猛犬般松開手撲向了甜甜圈。
七海趁機把沖田遠遠拖走。
月兌離了險境的沖田趴在地上一副升天的表情,七海憂心忡忡地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只見對方沒有反應,立馬面色大變,扛起人就沖出了大門,口中氣勢滿滿地吼著,「隊長我一定會救你的~隊長堅持住~~」
等沖出了門外,見真選組內部竟因為要堅持武士道還是要執行前將軍命令而起了內訌,打得不可開交。
七海將沖田扔到一旁,到處扯著人脖子問隊醫在哪里,把場面攪得愈發混亂。
就在這一片混亂之中,公主澄夜悄悄溜進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