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林檎在廚房準備著今晚的一次糕點制作,制作糕點的動作和流程早已銘記在心,就連如何掩人耳目的灑下毒藥、加入毒液也能夠完美完成。但是田林檎卻還是在不停的練習著。
到了下午的時間,田林檎便洗了澡,換了身衣服,穿上合適的衣服在自己還顯得有些稚女敕的臉上畫上讓她看上去增齡的妝容。長發被盤成發髻,額前的發絲也被全部緊緊的夾住。最後,腳上再穿上一雙坡跟鞋。田林檎對著鏡子推了推用來顯得自己老氣的眼鏡,準備好的毒藥都確認過後挎上包包出門。
這樣的生活其實剛開始沒幾天,但是田林檎卻已經完全的習慣了,裝扮的用時越來越短。
魯斯利亞看到妝點完畢正朝外走去的田林檎只覺得可惜,這麼年輕甚至可以說是正處在人生中最青澀年華的田林檎卻時常要打扮成不同年齡段的女人。不管怎麼想,都有點浪費。
「林檎醬,」魯斯利亞叫住了田林檎,「隊長批了你的假期哦。」
「嗯~,謝謝魯斯。」田林檎想起魯斯利亞的興趣愛好,「今晚的目標從照片上看長得還不錯,真人也好看的話我通知你。」
「啊啊~,還是林檎醬貼心。」魯斯利亞高興的扭著身體,有些期待田林檎打來電話,這樣的話他的收藏又能增加了。
「那我先走了。」
「嗯。」
田林檎笑容燦爛的說著「再見」,燦爛青春的笑容在故意增加了年齡的臉上怎麼看都讓人有裝女敕的感覺。
田林檎一路走到瓦利安的門口,隨意挑了輛低調大眾化的車便坐車離開了。田林檎是考了駕照的,但是對于路線的不熟悉所以一般都是由其他人員送田林檎去一個地方後由田林檎自己打車或是乘坐專車去。
確定沒有人跟蹤後田林檎下了車,約定了回來的時間後便左繞右繞的繞去了街的另一邊,萬一出事的話還可以熟悉一下環境。
打車準時達到目的地後田林檎換上了糕點師的工作服,清洗過雙手後便開始準備制作糕點。宴會上需要的點心數量不小,所以在宴會開始前的幾個小時便開始準備了。和周圍同做糕點的糕點師打了招呼,簡單的交流後拒絕了幾位意大利特有的浪漫邀約後田林檎也開始做起了糕點。
目光專注認真,動作熟練優美,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旁邊幾位糕點師看到田林檎做糕點的樣子不由得覺得田林檎做出的糕點會很美味,因為田林檎做出的糕點中含有她對糕點的愛。所以連做糕點都會有幸福的笑容。
田林檎不動神色的用余光觀察著那些會時不時把目光投過來的同行,計算著他們的視覺死角,袖子一垂,手拿著攪拌器按動開關,器皿里的蛋液被飛快的攪拌起來,沒人注意到袖口滴落的透明液體。
拿起篩子篩著面粉,指甲在篩子的邊緣輕輕點了兩下,白色的粉末隨著抖落的面粉一起落到了下面即將使用的面粉中。
田林檎小心的計算著化學物質的量,能夠恰好的產生化學反應又能夠不產生奇怪的現象。放進烤箱烘烤完畢後剩下的只有裝點。田林檎洗干淨雙手,靠在流理台邊休息了會兒。將烘烤完畢的點心拿出,帶上透明手套小心的在點心上點綴著櫻桃、女乃油或是別的什麼。當點心一樣一樣的送了上去,田林檎就幫著別人打下手,處理一些簡單的工作。一切完畢之後田林檎便換了衣服,再次拒絕了其他人的邀約後去了附近的咖啡館坐下。
坐在咖啡館中喝著苦澀的咖啡,看著帶來的書本。不多時放在桌上的手機便震動了一下,打開未讀短信,一張照片便映入眼中。那是假裝侍應生的暗殺者拍攝的——目標吃下有毒點心的——照片。
和田林檎合作的暗殺者能夠確保特別的點心到目標人物的手中,這與合作者的存在感有關。薄弱的存在感能夠輕易的將點心放到目標人物的盤子中,若是遇上意料外的情況,比如目標人物今天不想吃點心的時候就由合作者在酒水中加料。
田林檎和這個合作者配合到現在沒有出現過失手。三個小時後宴會結束,田林檎還坐在咖啡館中看著書。第四個小時。田林檎結賬離開,等了會兒,一輛計程車停到了田林檎的面前,田林檎上車。車開動,目標人物死亡的消息已經被證實。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坐在駕駛座上的司機說著一邊朝街前的一幢房子駛去。田林檎從前視鏡中看到司機一頭黑發從之前侍應生裝扮的乖巧平劉海變成了三七分,露出的額頭光潔飽滿,微挑的眼角帶著一絲銳利。
「今天夜宵吃馬卡龍,怎麼樣?」
「嗯。」
方向盤一個打轉,計程車駛進小道里,兩人從車中下來,田林檎的頭發已經放了下來,臉上略顯老氣的妝容也被清水洗去露出了還有些稚女敕的面龐。兩人把換下來的衣服丟進袋子里一並燒掉。
穿著露肩大T恤和超短裙的田林檎對著小小的鏡子,就著昏黃的路燈和旁邊燒袋子的火光給自己抹上紅色的口紅,涂上艷麗的眼影。
搭檔也換了身適合年齡的衣服,西裝褲、白襯衫,寬松的領帶。田林檎挎著裝飾性的小包包勾上搭檔半卷起袖管的手臂兩人就像是一對小情侶一樣說笑著走出了小巷。
進酒吧,兜兜繞繞了幾圈後開房間,兩人相攜著上了電梯,進了房間三個小時候兩人已經翻窗離開。
「田醬不錯啊,居然勾搭上了那家的少爺。」
「親愛的,你說什麼呢。」田林檎一雙畫過眼線涂上眼影後顯得格外漂亮的大眼楮眨巴眨巴道,「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才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呢。」
「沒錯,是我們田大小姐的魅力太大,那些凡人無法抵抗誘、惑。」被田林檎叫著「親愛的」搭檔男子抽著眼角看著旁邊跟他一起在屋頂間跳躍的田林檎,「你是怎麼發現我們被跟蹤的?」
「直覺。」
「……」雖然很想說直覺的可靠性問題,但是鑒于田林檎的直覺準得恐怖利維也只能采取盲信的措施。
「而且你不覺得他們很臭嗎?」
「臭?」
「銅臭味兒。」
雖然說那家的少爺確實是有著暴發戶的氣質,充滿了銅臭味兒,但是田林檎大小姐你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他這麼執著?
「前兩天,湯姆大叔帶我去賭場長見識,然後我連贏了他十局。之後他就對我念念不忘了。」
沒等利維問為什麼田林檎知道他想問什麼,田林檎就回答他了,「直覺。」
那一天,利維明白了女人的直覺是多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