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墓穴里為什麼會有光呢?大概是鬼火吧?可前面又沒有骨頭,為什麼會有鬼火呢?
於是我向通道慢慢地移動過去,就想著研究鬼火,可待我望清楚通道里的情況後,我才醒覺自己想多了。
「安德魯?」通道里,安德魯正拿著一個會發光的小球向我的方向走來。他手上的是西方一種鍊金術品,名叫亮光球。我所看到的光茫就是這亮光球發出的。
安德魯看到了我,稍微皺了皺眉,隔著衣袖拉了我的手便冷冷的說了聲︰「走。」便自顧著拉著我走。
他進來就是為了找我?
我很想確認一下,而且這場面實在太安靜了,我不太習慣,有點尷尬,便想著開口道︰「安德魯,那個……呃……」開了口又不知道說甚麼才好,正當我努力著想找些話題說說,他便接過了話。
「以後不許擅自離隊。」
「啊?」
「以後行動前要告訴隊員,隊員許可再行動。」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又是沒有語氣的,大概他又在埋怨我不顧隊伍。可每次行動都要告訴他們的話那有多麻煩?告訴了他們以後又要等他們許可,膽小鬼早就跑的無影無蹤了!他這腦袋是石頭啊?這麼硬,古板!
可我總不能開口罵他,只好壓著心中怒氣回了一句︰「知道了。「頓了一會,又問︰「你是進來找我的?」
「嗯。」
「你自己一個人進來?你知不知道這樣做很危險?」
「鳳銘澤在外面等鳳尊,楓葉進來也沒用。你也是一個人。」
的確,鳳尊應該也差不多到了,而在這狹窄的墓穴里,楓葉也不能變回本體打僵尸。
可是,他也不應該一個人走進來吧?
我又問︰「你自己一個人走進來不怕嗎?」
他冷冷的反問︰「你管我?那你呢?」啊!他這是甚麼態度?我在管你?你又何嘗不是在管我?
我撇了撇嘴︰「好吧……我也是一個人是進來,可我會道術啊!你呢?你不會!這里是邪修用來養鬼養尸的!你要是踫上了僵尸和厲鬼怎麼辦?你會很危險你知道嗎?」我承認我說的有點激動,可我這也是關心他,怕他有意外,不只是對他的,就算走進來的是安格烈或者鳳銘澤,我也一樣會這樣說,他們對道術不是一知半解就是不曉得,走進來的話也是十分危險的。
這通道狹窄,他走在前面,手拉著我,而我走在後面。他听了我這句話,回頭望了我一眼,頭轉回去就冷冷的說︰「你不用管我。」
我生氣了!我可是在關心你!怕你會遇上危險甚至丟命,可你卻回我甚麼?不用管你?
我生氣了,甩開了他的手,站住了︰「你這大冰塊算甚麼態度?關心你不行嗎?憑甚麼讓我別管你?」
他感覺到手里一空,也站住了,回過頭來,表情有點奇怪……這……他黑臉了!安德魯生氣了?
他干麼生氣嘛?明明該生氣的人是我!
於是,我避開了他的目光,望向一面,還是生氣的道︰「甚麼啊?生氣了?該生氣的人應該是我!你這大冰塊!整天冷的像冰塊,我看你倒不會去關心別人!那你還不許別人關心你啊?我擅長道術。我這是進來捉鬼!可你卻不會!進來若是遇鬼就是拖累我!你這冰塊進來惟一作用就是讓這里的氣溫降的更低!」不知不覺間我似乎說了很多氣話,不過也有些真心話,安德魯這家伙真的冷的像冰塊,說話表情動作里沒流露一絲情感,不像冰塊像甚麼?我還真的有些疑惑,當初我為什麼會對他產生好感?對一塊大冰塊產生好感?我這是甚麼品味?
他听了,臉又黑了幾分,盯了我半天,終究還是拉起了我的手,說︰「走。」又拉著我向前走了。
我掙扎著要他放手,可他硬是抓住了我的手腕,抓的我的手腕都紅了,疼了。一邊掙扎,一邊說︰「你這大冰塊!分明就是大冰塊!都不會有感情有感受!我罵你你不會回啊?放手!我自己走,我也不要你管!」
他听了,沒放手,卻猛然站住了,害我的鼻子都狠狠的撞上去了。
我模著撞疼的鼻子,又罵起來︰「你這大冰塊停下不會通知我一聲?你冰塊很硬欸!撞著很疼!」
他轉過了身,還是那張黑著的臉,竟大發脾氣︰「你這丫頭說夠了吧!」
我頓時就被他嚇住了,這回的他還真像老虎發威,而且真的很凶。
他接著憤怒的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感情沒感受?你看我哪里像冰塊?」
他真的是生氣了,凶巴巴的害我話都駁不回去了。
他繼續憤怒的說︰「我這又何嘗不是在關心你?我若是不關心你就坐在外面等你!我不知道這里危險嗎?我就是知道危險才膽心你在這里有甚麼意外才進來找你!不然你以為我進來這冷的像冰窖的地方是觀光旅游?你憑甚麼說我不會關心別人!」
呃……好吧,經他這樣說,我終覺得他又似乎真的在關心我。
我又嘟了嘟嘴︰「好吧,對不起,你不是沒感情的。你在關心我了。可你平日的行為就是像冰塊,說話都不帶點感情語氣的。」後面那句是顯的我沒甚麼禮貌,人家都生氣了我還喚他冰塊,可我的性格就是有點倔強,絕不能讓自己甚麼都輸掉,甚麼都認錯。而且這是我的真心話!
經我這麼一說,他竟皺住了眉,把視線移到一面牆去,似乎在思考我剛才說的話,想了好一會,才回復了他那冷冷的態度說︰「你喜歡怎樣說就怎樣說。」
我暈!還以為你終於覺得自己大活人一個不應該擺出那冷冷的態度,可你卻寧可讓我喚你大冰塊也不改改你這態度?
我嘆了口氣,無奈的說︰「你果真是塊大冰塊。」
他還竟然回應了我一聲︰「嗯。」
既然他也認了,我也沒甚麼話好說了。
於是,我們兩個又安靜了下來了,依然是他走在前面,我走在後面,一路無語。不知道走了多久,總之我就漸漸覺得有些奇怪,可我又偏偏說不出實則是甚麼奇怪。
終於,走在前面的安德魯在一個墓室里停了下來,冷冷的問︰「是不是有些奇怪?」
嗯?他也察覺到了?我點了點頭︰「是有點奇怪,可我不知道實際上是甚麼問題。」
他冷冷的說︰「我進來的時候走走就停下怕有甚麼鬼物和機關,所以走的很慢,用了半個時辰,可我們這回程也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了。而且,這墓室我們已經來了第二十四遍了。」他指了指地上一角有處缺了一塊石磚。
我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在這里走了很久,因為我真的沒有甚麼時間觀念,也沒有留意自己走來走去都是這墓室。
我不禁埋怨了一句︰「第二十四遍?你察覺到我們走來這麼多遍了,那你怎不早說?這走了多少冤枉路?」
他直接無視了我的埋怨,冷冷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我回答︰「大概是鬼打牆,這情況要處理也不難。」
我伸出了左腳,在地上畫了個圈,然後用力一踏。就听到了我們的左後方傳來了一聲若有若無的鬼叫,我瞬間取了陽符點燃往那邊一丟,一只鬼原本在那邊隱身,沒避過陽符,它就現身了,身影似乎有點淡,是被我打傷了,修為也不高。
我輕易的就把它給封印了,口里還有空嘮了一句︰「剛才趁我氣著大冰塊安德魯就耍了把戲?真沒看清楚本小姐的本領有多高?敢耍我,回頭你死定了。」
收好了這只小鬼,我跟安格烈又打算向前走,可安德魯卻是發現了甚麼似的突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腰,沒待我叫出來,他另一只手收起了亮光球就捂住了我的嘴,然後便摟住我往石棺里一丟,把我丟進去,又把棺蓋半掩,自己又躺了進來。
這石棺里之前躺的是僵尸,不僅讓我的心毛毛的,而且陰氣極重,讓我進去以後兩肩陽火微弱了些,體內陽氣減少,害我覺得更冷了,忍不住顫抖,正想著安德魯在干麼,他就也躺進來了。
我正想問他在干甚麼,卻發現他的三盞陽火在這石棺里還燒的盛。石棺里狹窄,他跟我躺在一起便是幾乎黏在一起,我能感覺到他的體溫是溫暖的。
我們彼此貼的很接近,我能切實感覺到他的體溫,甚至听到他那有力的心跳,這才讓我感覺到,他不是一塊大冰塊。
我真的很冷,下意識向他那邊靠近了些,我這微小的舉動他也察覺到了。
此時,我的腦海中響起了他的聲音︰「很冷嗎?」這是傳心術,一個實用系的中級魔法。
我點了點頭。
他的聲音又在我腦海里響起︰「那還貼過來?不是說我是大冰塊嗎?」
呃……想不到他表面不介意,心里還是記仇啊!這冰塊也會記仇?
我給了他一個白眼,不曉得這里這麼黑他能否看到,我也用了傳心術回問他︰「那你這冰塊的陽火為什麼這麼盛?為什麼這里面陰氣這麼濃你的體溫還這麼暖?」
他只是從他襟前取了一個東西,塞到我手里。看看,這不是我的紫玉護身符嗎?
「你的護身符你還不知道有甚麼功用嗎?」
好吧,我不知道!我從來沒來過這種陰氣這麼濃的地方,不知道這護身符能幫人體驅走少許陰氣。
我把紫玉給他塞回去︰「拿著,這里冷,我讓給你。」
他沒接︰「免得你喚我冰塊,我是有人性的。這是紳士風度。」
我暈!你一塊冰塊還會紳士風度?
「我會道術,陽火比一般人盛,你拿回去。」
「我也會點驅魔術,也是男人,陽氣比你盛。」
驅魔術?這是甚麼?
許是感覺到我的疑問,他又補充︰「西方的道術就是驅魔術,小時候無聊時學的。」
無聊時學?你那是有多無聊!
我又問︰「所以昨晚你懂得在我危險時出手救我?那你不直接出手?」
他回答︰「我就是無聊時學,也沒學多少,就是練了感受陰氣感應鬼的動作。遇上鬼我也不會應付,就是懂得如何躲避。」
「那我們進來干麼?」
「來了幾只猛鬼。這里陰氣盛,能遮掩我們的陽氣。」
欸?猛鬼?我還真的沒有留意。
听了他這樣說,我便放出了精神力查探,果然我們出去的路上有五只鬼,而且是鬼王級!但每只的修為都比我剛才捉的色鬼低一些,因為它們不會隱藏自身陰氣,可五只一起上就能輕易的把我搞定了,還好安德魯把我丟進來了。
此時,我的腦猛然一疼,精神力馬上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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