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已經停了,天也完全暗下來,地上積著層厚厚的雪,天更冷了。
陳可依在不得不佩服風無痕的推斷的同時,也不得不佩服骷髏人的耐力。她果真在同一個地方向上爬著,摔了又起身,連動作都一模一樣。
她又聞到了人的氣味!正要向他們撲過來,卻又一下子定在那里,她也同時聞到了令她記憶猶新的血腥味,那種刺入骨髓的疼痛令她恐懼。
她憤怒地吼叫,只剩下骨骼的臉扭曲著,對人心的渴望和對血腥的恐懼折磨著她。
風無痕掃了一眼扛著一把巨斧的陳可依,原來所謂的「折斷」是這個意思。臉忍不住抽了抽,道︰「我想,你大概可以站遠點。你嚇著她了」
「啊?」陳可依失望地道︰「那我這巨斧不成了花瓶?」
「你的比喻真精闢。」
陳可依撓撓頭,道︰「英雄所見略同!」
「……好像是從我從林府回來開始,你的性子大變……」他終于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嗯,是嗎?可能是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風無痕被激得緩了緩,他實在找不出他是好人和她性子大變有什麼因果聯系。好一會兒才道︰「比如,你以前的回答會比現在更有邏輯性。」
「啊,我也覺得今天腦袋不大靈光,迷迷糊糊的,就好像……到了十五號,話說今天幾號……」
「小心!」風無痕突然一聲厲喝,上前一步擋在她前面,一掌迅速擊出。
骷髏人雖被震開到數米之外,但不消一會兒又站了起來。
「這戰斧,你還是用著吧。」雖然有損你玉樹臨風的形象,但活命面前形象算個啥?」陳可依一副我懂的表情,巴巴把巨斧遞過去。
風無痕沒理她,不知從哪里掏了把匕首出來,腳底生風,一個跨越,一腳踩在骷髏人的頭頂。騰空而起,一刀刺向她的脊柱。
骷髏一聲痛苦地吼叫,一掌向身後砸去,風無痕後退數步避開。
陳可依在一旁驚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骷髏人的脊柱明明被折斷了,沒了支撐理應散成一攤白骨才對。
事實也確實如此,可,可是誰能告訴她,為何那攤白骨還能重新變回骷髏??那豈不是怎麼也打不死?
她還在糾結這是什麼原理,風無痕和骷髏人已經打了數個回合。每次他把骷髏人打散成一堆白骨,她馬上又恢復,她感覺不到痛,亦不知道什麼是累……如此下來,即使是風無痕,體力也漸漸不支。
陳可依從身上掏出一瓶黑色的粉末,大喊︰「把她引到小木屋里。」說完,率先進跑向木屋。
骷髏人緊跟著風無痕進了木屋,後者立刻從窗口跳了出去,還順便把窗鎖死。
陳可依遠遠地站在她身後,一臉得逞的幸災樂禍,一扔手中的火折子。
一聲巨大的爆炸過後,傳來風無痕的怒吼︰「你怎麼不早說!」
陳可依忙賠笑道︰「不愧是風公子啊,即使沾了炸藥灰,還是一樣的玉樹臨風啊。」
風無痕沒理她,隨手拍了炸藥灰,邊走近已經被完全炸毀的木屋查看,邊問︰「你怎麼會有炸藥?」
「我可以拒絕回答嗎?」陳可依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不可以。」風無痕低著頭,遮去了所有表情,「在蒼龍國,私自攜帶炸藥是死罪。」
「有就有嘛,我自己配來防身都不行?又沒拿去干壞事!」
「你會配置炸藥?」
「是啊,我還會配很多東西的……我們回去吧,我肚子餓了。」
風無痕掃了一眼幾乎已經炸得四分五裂的骷髏,點點頭。他隱隱有種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洛雪的心智越來越低……雖然不知是什麼原因,但或許他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陳可依跑在前面,踫上了分叉路,她苦著臉,回頭招呼風無痕快點,順道靠著樹休息。
那棵樹樹干極粗,長得枝繁葉茂,看起來有年頭了。陳可依邊靠著,邊想這真是一棵好樹。
還沒感慨完,一股陰冷之氣撲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