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同徒步行走,你永遠不會知道終點在哪,也永遠不會知道下一步會發生什麼,但你要記得,無論發生什麼總會有一個人將失足的你從黑暗中救出,也終會將你再次推入黑暗,而你總會遇到一個人,為你披荊斬棘,折斷羽翼,即使身處地獄也會用溫暖融化你的盔甲,將此變為天堂。終年末了,你會笑著對那個人說,有你,真好——
我望向那人的眼眸,沒入深沉的海洋。
一時相對,兩相無聲。
良久,他輕輕扯了扯嘴角,對我微微一笑。我頓的愣住,仿佛與他如隔萬里。望著他的背影閃入了房間,我感覺我的嘴角撇了撇。
正當我轉過身要回屋時,听到一聲熟悉的叫喊聲,讓我顫了顫。
我趕忙轉過身去,看到海深在陽台下輕聲叫我。我好想突地有些晃神,不知是在奇怪他這麼快就從房間里跑出還是仍沒從他那牽強的笑容中抽離,亦或是感到一種莫名的心虛。
他如一名紳士般,舉起手將頭頂上那頂虛無的帽子月兌下,在空中打了個旋,放在胸口,一只腳彎曲于另一只腳的後面,一只手便遞了過來。
我看了看離自己不到三米的海深,想也沒想便一個撐手從陽台上跳了下去,甚至沒有注意到我的改變,竟會這樣信任一個人。
一秒的失重,隨機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他抱著我緩緩走向海邊,我感覺從未這樣安心。
感受著海風溫和地吹來,我望著掛在天際的月亮,沒注意到一個黑影的靠近,而那黑影輕輕在我臉上啄了啄,便將我放了下來,閃到了一旁。
「你——」我的臉一紅,帶著些許怒氣地看著海深。
他則一臉無辜地望著我,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咧開嘴,露出燦爛的微笑,便又如之前在我陽台下一般,將那頂虛無的帽子月兌下,「阿 ,今天最後一支舞,」他頓了頓,「你和我一起跳,好麼?」
我愣了愣,便走上前去,將手搭在了他伸出的手上,他便攬住我的腰,我的腳尖也隨著他的舞步挪動。
海浪輕輕拍打岩石,溫和的海風吹過樹葉發出瑟瑟的聲音,點點熒光,寂靜中帶著微涼,在月光的包圍下,我好想有一剎那的恍惚,不知道眼前的少年到底是海深還是水沐。
這麼多年第一次懷疑自己,到底是因為水沐是第一個帶給我陽光的人而念念不忘,還是習慣了海深的溫暖。
舞起舞終,時起時落,最後化為那抹點點溫柔的熒光,腳下生蓮——
作為本故事的講述者以及唯一的傾听者,我都對天藍這個傻子而感到無地自容,能創造出這麼蠢笨女主的人好像也和她的性格有些相似——那就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