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乾隆沒有幫著將白吟霜砍了腦袋,在小燕子心中,乾隆就成了個背叛者,那高大威武的皇宮也成了地獄成了牢籠,皇阿瑪變了,變得不分青紅皂白,變得不分是非,早就不是那個疼她愛她的皇阿瑪,她就是個瞌睡龍。
小燕子心里存了氣,竟是不肯再去皇宮,就連皇阿瑪也不肯再叫了,心道,假的就是假的,如果是她的親爹,肯定不舍得讓她傷心,早就見白吟霜給砍頭了。哼,沒有皇阿瑪,她照樣能過的好好的,那麼些年,沒他她活的反而更自由。
如此想著,小燕子回了大雜院,讓大雜院的老少幫著捉了好些野貓,小燕子混跡江湖,最是知道怎麼整人,得了貓,她也不立即去對付雪如福晉跟白吟霜,還關起來餓了兩天,等雪如她們吃飯的時候,才將野貓扔進去。
如此,碩王府可不就鬧的雞飛狗跳,雪如福晉跟白吟霜臉上都被貓抓破了,雪如福晉氣急,心里恨的不行,偏礙于還珠格格的身份,不能怎樣,只是大張旗鼓的找了太醫,外面的人看了笑話,碩王府也沒落到什麼好名聲。
如今整個京城都知道,碩王府治家不嚴,每日里一天三遍,比外面唱大戲的還精彩。從皇後娘娘口中,乾隆也知道不少,乾隆心里也不滿,但更不喜歡皇後娘娘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將其斥責一頓,又去了延熹宮,對這令妃一通罵,問她是如何教導還珠格格的。
令妃只想著通過還珠格格謀些好處,卻忘記了,凡事都有兩面性,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凡事總利于自己,這是不可能的。
因著還珠格格的事兒,又有金鎖的挑撥,令妃很是冷落了一段日子。
翩翩著人稍微打听了一下,就听了不少版本,不過都是不利還珠格格的,只將那還珠格格說成了跋扈潑辣的妒婦,只怕比康熙朝的八福晉還厲害。更有人編了話本,再茶館里說書。
不過這與翩翩無關,她這些日子都忙著打理新院子,蘭馨格格又有了身子,肚子大的很,這院子里但凡一天危險的地方都得考慮到,還得找穩婆,女乃娘,伺候的丫鬟太監,如此種種,哪里還會分精力放在碩王府,只要確保不會對皓祥跟蘭馨有傷害就好了。
至于碩王,就是他把帽兒胡同包下來,她也無感,倒是皓祥知道了,雖沒多說什麼,但當日一個人在書房呆了一夜,翩翩擔心的不得了。
其實她真的不介意,對碩王的感情前世都已經耗盡了,今生除了恨也沒有別的,如今,她只想跟皓祥蘭馨一起安穩過日子,碩王,不過是個路人罷了。她不是不去報復,而是她很清楚的知道,碩王府有那麼三個女人在那兒鬧騰,早晚會出事。
此後,富察皓祥再也沒關注過碩王,如今緬甸入侵大清邊疆,朝中大臣眾說紛紜,五阿哥主動請纓,作為五阿哥的伴讀心月復,到時候他自然也要隨軍去邊境的。
邊境的戰亂並沒影響京城的歌舞升平,碩王在帽兒胡同找到了年輕的激情,尋到了真愛,每日醉生夢死,又因碩王府雪如福晉跟還珠格格對抗,讓碩王心里厭煩,對雪如福晉竟是半點愧疚也無。
然而,到底紙是包不住火的,雪如福晉知道後,如何崩潰暫且不說,就是白吟霜心里也不好受,她倒不是為了雪如,而是她自打入了這碩王府,碩王待她一直不錯,後來知道自己的身世,對碩王更是生了幾許濡幕之情,但白吟霜同時也知道,自己到底沒在碩王身邊長大,怕是比不得其他四位格格在碩王心中的地位,可若是要成為這碩王府未來的女主人,少不得需要碩王的支持。
然而,若是碩王喜歡上了別的女人,只怕會節外生枝,對男人,她了解的很。碩王既然沒將人帶回王府,要麼是真心喜歡,怕她入了王府受規矩,若是這般就麻煩了,還一種就是沒將其放在心上,隨意安置罷了,如此倒是不足畏懼。
只是不管是哪一種頭,她都必須去帽兒胡同看一看,看看那里邊的細節擺設就能知道,阿瑪有沒有用心。
雪如在屋子里歇斯底里,白吟霜心中難免也有幾許心酸,可一會兒又轉了心思,只覺得雪如福晉這是自作自受,這些都是她該得的,如此一想,心里倒是舒服不少。
為了自己,白吟霜也不能讓雪如福晉繼續這般瘋狂下去,勸道,「額娘,吟霜知道您的痛,您的無助,只是額娘,越是這樣的時候,您越是要打起精神,吟霜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不要這般傷心,吟霜不知為何,這心里覺得痛的很。」
「吟霜,額娘心好痛,王爺他怎麼能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我,如今竟然置了外室,他這是將我置于何地,他這般羞辱我,可曾考慮過我的感受。」雪如福晉披散著頭發,面容一片憔悴,白吟霜見了,心道,也不怪王爺不愛福晉,就福晉這般,只知道哭泣,著實軟弱了些。
「額娘,您別哭,吟霜好難受,吟霜這就去帽兒胡同看看。」白吟霜心酸道。
「吟霜,我的吟霜啊。」雪如福晉不听,摟著白吟霜一陣痛哭。過了許久,著人進來梳洗打扮,穿戴整齊,一副富貴逼人的模樣。
看著這般富貴無雙的雪如福晉,白吟霜心里一片熱忱,這就是她想要過的生活。
別看白吟霜瞧著仿佛素面朝天,全身上下除了幾個銀簪白花沒有別的裝飾,就是衣服繡鞋也是樸實無華的,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就喜歡這樣的裝扮。她更喜歡雪如福晉今日裝扮的一樣,高貴,優雅。
看著鏡中的自己,雪如福晉心中滿意,她今日就要去看看是什麼樣的狐媚子竟敢將王爺給籠絡過去。她倒要看看,誰能越過她去,之前有個翩翩她且忍了,只是如今,她好不容易翻了身,找到了女兒,趕走了翩翩皓祥,一切發展的都那麼順暢,她怎麼也不會讓歷史重演,再讓王爺弄出個翩翩出來。
帽兒胡同在京城北街,附近都是些貧民,稍微繁華的地段則是這京城的花樓,可謂魚龍混雜。下了轎子,雪如福晉很是嫌棄的看了眼這四周,帕子在鼻翼甩了甩,使了眼色讓婆子進去打頭陣,自己跟白吟霜在後邊走著,敲了門,就見一老嫗開了條縫,問找何人。
那婆子徑自將門推開,也不管老嫗後邊的詢問聲,雪如福晉跟白吟霜進了院子,只見這院子雖小,但處處透漏著溫馨,心中已生不滿,再走幾步,竟然听見女子的嬌笑聲跟男子的低沉的哄聲,臉色巨變,跑了進去,屋子大門大開,王爺跟那女子同坐在小榻上說著情話。
那般的溫柔,可從未給與過她。
雪如福晉氣勢洶洶而來,見此情景不免紅了眼,讓人將那女子拖開,對著碩王怒道,「王爺,這是誰,你這般行為,就不怕文武百官嘲笑麼。」
碩王見雪如福晉頭開始有些愧疚,但見她對秋紅這般粗魯,立馬不滿道「雪如,你看看你,逼走了翩翩,如今還對秋紅這般,你的善良,你的大度呢,你看看你臉上的表情,哪里還是當初的雪如,你帶吟霜過來又是為何,你就不怕嚇著她。」
「呵呵,吟霜,你還知道吟霜,你就不怕吟霜為此看輕你。」雪如福晉冷笑道。
「放肆,誰讓你跟本王這麼說話的。」碩王板著臉斥道。
兩人吵鬧之際,白吟霜一直打量秋紅,好一個嬌美模樣,再細看,一身裝扮倒與之前的她又幾分相似,素雅,楚楚動人。
白吟霜是過來人,一眼就知道這秋紅不簡單,且因跟自己是一套路數,頓時覺得惡心的很。
「福晉,奴婢從未想過佔據您的位置,也不敢有那麼大的野心,奴婢只想在這小小的院子,思念著王爺,回憶著王爺,那就夠了,求您們別再吵了,都是奴婢的錯,福晉,您大人有大量,只將奴婢看成是個小貓小狗,奴婢沒有別的奢求,真的。」秋紅跪在雪如福晉腳邊,傷感道。
白吟霜听此,臉色又難看幾分。就是雪如福晉,听著熟悉的台詞也有一瞬間愣神。
愣神之際,碩王已經秋紅扶起,輕聲安慰,「秋紅,你有了孩子,可要小心點。」接著又道,「吟霜,阿瑪知道你是個心善的,阿瑪也不瞞你,秋紅是個柔弱的,看著她就跟看著當年的你一樣,你們兩人遭遇相似,阿瑪相信,你一定能體諒她的,是麼。」
白吟霜已經不知道怎麼說話了,旁邊的雪如福晉見碩王將一個戲子跟自己的女兒比,頓時惡心的要吐。厲聲斥責,碩王置之不理,只道既然雪如福晉知道了,他也沒必要隱瞞了,今日就將秋紅接回碩王府。
雪如福晉強不過碩王,面如死灰。回了碩王府就病了,病了三日以後,除了白吟霜,誰也不理。花了三日的時間,雪如福晉將自己的嫁妝,碩王府里的錢財全部給了白吟霜,交代了好些事兒,又去信給了都統夫人。當日晚上,著人喊了碩王過來,道自己想通了,想與碩王商議如何安置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