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帳暖 第20章 湯泉

作者 ︰ 淨月思華

一听尉遲夙要過來,她驚得不輕,心一下子懸在了嗓子眼兒,忙將那布塊藏好了,才朝外頭喊了聲,「我知道了,你打些熱水進來,讓我梳洗一下。」

冬杏喏聲,忙去打了水來,又支使采縴拿了胭脂水粉進來,這采縴也不知是何緣故,今日打扮得十分可人,穿著一條合歡雲紗裙,上身是粉|女敕女敕的蔥綠對襟短衫,杏眼桃腮,端的美麗異常。

若兒看了她兩眼,未及多想,小潘子便進來稟道,「娘娘,內務府的劉公公到了。」

這劉公公是內務府的管事,奉了昭寧公主旨,送來了封妃的慣例賞賜,並告訴若兒,欽天監已定下吉日,下月初一行冊封大典。

雖然,她這個「淑妃」的位置,昭寧公主給得實在是很不情願,但該給她的賞賜,卻一樣不少,更沒有以次充好。

各色錦緞紗羅,玉佩珠環,目眩鋪開,將殿閣映得華彩繽紛五光十色,直把人看了個眼花繚亂。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冬杏和采縴整理時,看得兩眼發光,若兒便隨手拿了幾件金貴的飾物遞給他們,「你們若喜歡,就拿去吧,」

兩人自是十分歡喜,若兒便又挑了些飾物錦緞,賞給素秀和小潘子,他們奉命來服侍她,辛苦一場,她也應該對他們好一點。

謝完了恩,冬杏和采縴開始侍候她更衣梳洗,才打扮妥當,尉遲夙便到了,黑著臉,「 當」一聲踹開了殿門,殺氣騰騰地大步踏了進來!

「一群酒囊飯袋!」他隨手月兌去外袍,擲給身後的趙福,正好小潘子端茶上來,他拿過茶盞便往桌上重重一頓,那細瓷茶托「喀」一聲裂成了碎片,茶水濺了他一手一袖。

正在氣頭上的尉遲夙,就像是被拔了須的老虎,誰惹上去誰倒霉,宮人都戰戰兢兢躲得遠遠的!

若兒不敢躲,但被他這一嚇,如五雷轟頂,她的腦中如電光閃過,昨天在涼亭上的旖旎景象便又清晰地出現在了她的腦子里!

她想起來了,昨天她好像打了他,那幾巴掌扇得呦,那叫一個狠,那叫一個過癮!

但是,怎麼就沒把他打死呢?

完了完了,他這會兒發這麼大的火,難道是要打擊報復?

她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感覺冷汗布滿了背脊,朱唇微顫,忍不住後退了一步,不料,尉遲夙卻突然看向她,沖她吼道,「過來!」

死就死吧!她咬咬牙,既然不能反抗,她便聰明地轉變了態度,勉強露出個笑容來,接過趙福重新端上來的茶,親手將茶遞給尉遲夙,哆嗦著道,「皇上心情不好?可是在生我的氣?」她趕緊認錯,睜著一雙水眸,撫著他的臉頰,裝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昨兒是我不好,下手重了,還疼嗎?」

他徒然笑出聲來,眉梢眼底都是笑意,「傻丫頭,朕怎麼舍得生你的氣?朕是氣朝上那幫酒囊飯袋,沒一個能幫到朕的!」他擱下茶盞,怒色稍霽,一把將她拽入懷中,一只手捏起了她的下巴,親了親她的臉頰,又意猶未盡地在她白皙如玉的頸側狠狠啄下一吻,她只覺微微地疼,心里卻松了一口氣,還好,這渾|蛋不是生她的氣!

她如釋重負,扭動了幾子,正要推開他,他卻附在她耳畔呢喃,唇輕觸她的耳垂,滾燙熱烈的氣息噴在她耳邊四周「再說,以天地做被陰|陽|交|合,雲|雨交|融,倒別有一番樂趣,據說民間夫妻也是如此,到了晚上,搬張春|凳出來,上置被褥靠枕,無論是花前月下,還是池塘邊上,都可以為所欲為,妙不可言,以後,我們也試試……」

試你個頭!

她微紅了雙頰,心里罵著這色|鬼,身子卻不由自主地激起一陣戰|栗,仿佛被他一看,全身上下都酸軟了,頓失了回嘴的力氣,只是手上卻不服軟,輕輕捏了一下他的胳膊,「你怎麼老想著這些?」

他低聲輕笑,剛想再撩她兩句,這時,趙福進來稟道,「皇上,昭寧公主進宮了,這會兒在神武殿等著皇上,說要同皇上和娘娘一道用膳。」

若兒一听,登時緊張,一想起昭寧公主那張□□面孔,她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眼里都是怯意,只膩在他懷里,聲音有些含糊地撒|嬌道,「我不想去……」

「你怕什麼?朕陪著你呢,皇姐不會找你麻煩。」他輕彎了彎唇角,揮退了趙福,一邊說著一邊吻著她的雙唇,耳郭,連親帶咬地逗|弄她良久,惹得她急喘了幾下,臉上更紅,扭著身子低聲輕|吟,朝後躲了躲,欲掙月兌他的掌握,聲音愈發軟了下去,「我不是怕……就是……就是有些乏了。」

「乏了麼?」他壞壞地又將她抱緊,低下頭,好笑地看著懷里的小小身影,不知為何,她怯怯的樣子竟讓他想盡情地欺負個夠,他親|昵地握住她的雙手,雙眸似火,鼻尖踫著她的鼻尖,「不如,讓朕侍候愛妃沐|浴,身上舒服了,自然便不乏了……」

「不要!」她終于尖叫一聲,推著他,閃躲著他不規矩的手,她哪里能不知道他的心思,跟他一起沐|浴,赤|身|luo|體,兩兩相對,他必定又要折騰她了,她如今渾身酸疼,可真是受不住了。

「你說不要就不要,那到底你是皇上還是朕是皇上?」他「蹭」一下就怒了,翻臉比翻書還快,眼底燃起一簇火焰,像一只隨時準備要進攻的猛獸,「敢跟朕說不要,看朕怎麼收拾你!」

他一把將她抓了回來,雙手一轉,將她扛在肩頭,狠狠地往她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似報復,似懲罰,似玩笑,又似曖|昧的寵|溺,小丫頭屁|股很有彈|性,手|感上佳,實在是讓他愛不釋手!

他是越掐越過癮,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都揉碎了,她卻紅著眼,眼淚直冒,疼得像是受了重刑那般慘叫,可憐兮兮地求饒道,「好疼好疼……我听話就是了……你輕點……輕點!」

臭渾|蛋!就知道欺負她!

臭渾|蛋!臭渾|蛋!臭渾|蛋!臭渾|蛋!

她現在好想喝醉……

鬧夠了,他才扛著她往殿外走去,吩咐趙福道,「朕先去湯泉殿沐|浴,你去告訴皇姐,就說朕晚些再陪她用膳。」

這湯泉殿離披香殿很近,殿里的蘭湯池,因能引來附近鳳嶺山上的溫泉水,故一年四季皆可泡浴。

進了殿,冬杏陪著若兒往偏殿去寬衣,尉遲夙便先去湯池,站立在池邊上,由小潘子侍候著寬衣解帶。

采縴端了剛剝好的櫻|桃進來,婷婷裊裊地近到尉遲夙跟前,因她來之前故意將衣領拉開了一些,所以這會兒一彎身,便露出了里面粉色的抹胸,一痕雪脯,春|光乍泄,她卻渾不在意,只幽幽地望著尉遲夙,毫不掩飾眼里的愛慕和引|誘,微微一笑道,「皇上,櫻|桃剝好了。」她這一笑,越發顯得柳眉籠煙霧,檀口點丹砂,竟有莫名的媚|態,讓人感覺驚艷。

尉遲夙俊美倜儻,宮里年輕的宮女,一旦有機會近身侍候他,或多或少都動了些心思,私下里絞盡腦汁地想著如何吸引他的目光,采縴有這一番動作,也不足為奇。

若兒才褪了衣物,圍著寬大的綢巾走過來,未到殿里,便見著了這一幕,她不覺停住了腳步,心想︰這采縴還真有「上進心」,才來披香殿一天,就這麼迫不及待想魚躍龍門了!

一旁的冬杏卻是杏目圓睜,當即氣得發抖,忙小聲向若兒道,「娘娘可千萬防著這小蹄子,別看她平日里不言不語的,裝著一副老實的模樣,實際上她的心大著呢,奴婢听說,她先前服侍麗婕妤時,便仗著自己模樣比別人標致些,有心勾|引皇上,存著往上的心思,虧得麗婕妤發現得早,在她得手前,便遠遠地將她打發去了浣衣局,不曾想,她使了些手段,巴結上了昭寧公主身邊的人,這才又調進了神武殿,如今她跟在娘娘身邊,怕也是為了勾|引皇上。」

若兒沒想到采縴還有這樣一段「輝煌歷史」,不過,她倒不怕采縴爬上尉遲夙的龍床,反正她也不會一輩子留在這里,管那渾|蛋這麼多干嘛?他愛寵誰寵誰!再說了,如果采縴能引得尉遲夙的注意,分得些許尉遲夙的精力,她也不必如此痛苦了。

這麼一想,她就更不急著過去了,只站在門扇處,靜靜地瞧著,但看這采縴是要怎樣。可誰曾想,那尉遲夙竟連看也沒看采縴一眼,只讓她把櫻桃擱下,便徑自步下了玉階,沒入了水汽蒸騰的溫水里,唇角揚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仰首輕靠于池邊,合目養神。

采縴難掩臉上失望之色,嬌|軀微顫,卻又有些不甘心,于是只站在那兒不肯走,還是小潘子扯了扯她的衣袖,壓低聲音道,「你怎麼還不出去?一會兒娘娘就過來了,快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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