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街道彌漫著小販的吆喝聲,人來人往,車水如龍。
蘇傾染和暗香兩人在街上東瞧瞧西看看,看啥啥新奇。雖說這里沒有現代那麼快捷、信息化,但卻透著一股一股淳樸、小清新的感覺。
「小姐,你餓了嗎?」暗香捂著咕咕直叫的肚子,看向正在到處打量的蘇傾染,天知道那個李嬤嬤來清苑,害她根本就沒怎麼吃早飯,出來跟蘇傾染瞎逛悠肚子早就開始唱空城計了。
「沒出息,找家酒樓吃飯吧。」蘇傾染恨鐵不成鋼的盯了一眼暗香,開始留意著周邊的飯館酒樓。「小姐,你看那個酒樓好大啊。」暗香興奮的扯扯她的衣服,尖叫道。蘇傾染看向暗香指著的方向,「千水閣」念著招牌的名字倒是有幾分詩意,「走,進去瞧瞧。」蘇傾染招招手,帶頭往里走。
「姑娘來千水閣吃飯?」門前的小二攔住她倆,這也不怪他,這千水閣一頓飯就值平常百姓兩三年的開銷,蘇傾染和暗香是穿著丫鬟服跑出來的,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丫鬟。
「不吃飯難不成是來看戲的?」蘇傾染挑挑眉,看著攔路的店小二有些戲謔,「千水閣規定了女子就不能吃飯不成?」「不,不,里面請。」店小二見蘇傾染口齒伶俐,氣質和那些丫鬟也不同,就恭敬的往里帶路,「兩位小姐,一樓大廳都坐滿了,兩位請上二樓。」
蘇傾染看著千水閣的布置,暗暗叫好,閣樓被樓梯分割成成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台階,橫梁,桌椅清一色的百年桃木,奢侈而又內斂。千水閣依水而建,背面是綺水河,綺水河是青雲國都城的主河,整條河幾乎貫穿整個青雲地域,在離千水閣大約五米的水面上停著一艘畫舫,露台上有藝妓在輕歌曼舞,繁弦急管。
店小二將蘇傾染二人帶到二樓,暗香有些拘謹,不知道該怎麼才好,她頭一次來這個高檔的酒樓,有些不知所措,「小姐。」「坐下,小二把這里的招牌菜都端上來。」蘇傾染
示意暗香坐下,然後吩咐小二上菜。
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暗香咽了咽口水,「小姐,真的可以吃嗎?」「吃吧,吃吧。」蘇傾染好笑的看著暗香想吃又不敢吃的表情,催促道。
兩人吃到一半,暗香忽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小姐,你出來帶錢了嗎?」蘇傾染听到暗香的疑問,夾菜的右手一滯,腦袋僵硬轉向暗香,「帶錢這種事不是你們丫鬟該干的事嗎?」暗香呆呆的愣住,筷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半晌,倆人才回過神來,心虛的看著給暗香換筷子的小二,暗香吞了吞口水,緊張的問「小哥,這一桌飯多少銀子?」店小二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多不多,只要50兩銀子。」听完小二的回答暗香徹底凌亂了,口袋里只有一兩銀子,那還是她一年節省來的工錢。
「暗香,你身上有多少錢?」見小二離開,蘇傾染低聲詢問,「小姐,我身上只有一兩銀子。」暗香訕訕的望了一眼蘇傾染苦著臉道。
「小姐我們是不是得被扣在這里啊?」
「沒事,呆會將你扣在這里就行了。」
「……」
「逗你啦,就你那小身板,抵不了這頓飯錢。」
「……」
暗香淚了,她居然跟了這麼一位主子。
「哎呀,行啦,我們不會吃霸王餐的。」蘇傾染一臉黑線的望著悲憤欲絕的暗香,扶額無語,「小二,將你們掌櫃的叫來。」
不一會兒,小二領來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身著一件布衣,干干淨淨的臉格外讓人感到親切,「在下是千水閣二層東掌櫃石良,不知小姐找在下有何事?」
「我來取存放在這里的探花釀,記住,是十年份的探花釀。」目光輕瞥了一眼石良,回到桌上的菜肴,蘇傾染淡淡的道。「十年份的探花釀,探花釀。」石良聞言臉色大驚失色,身軀有些顫抖,「馬上來,馬上來。」
小二看著石良慌慌張張的背影,有些好奇,他這是頭一次看見以嚴謹著稱的石良掌櫃如此驚慌失措,對身邊這個穿著有些寒酸的女子有幾分好奇。
在隔間的另一端,兩個男子正好奇飛打量著蘇傾染,「白沐兄,那個女子倒有幾分意思,不如過去聊聊?」發話的男子紅衣似火,略微蒼白的臉色配上唇角的一絲懶散,竟顯出一種惑人的媚,她旁邊玉帶束冠的黑衣男子身形修長,面容如一泓秋水,但眼神確實冰冷無比,渾身散發出一種高貴的氣質。「隨便。」黑衣男子冷冷的出口,聲音略微有些沙啞但卻富有磁性。
石良顫顫巍巍的將探花釀放置桌上,還來不及說話,
「嘖嘖,好濃郁的酒香,石掌櫃哪里弄來的好酒,竟也不給我嘗嘗。」男子的聲音圓潤有調,石良訕笑的望向發音人,「慕容世子,這酒……」
蘇傾染有些怪異的打量著面前的慕容湮,明明身為男子卻有著一張比女子還要妖嬈的臉,並且還招搖的穿著一身紅衣,一個字,娘,兩個字,太娘。蘇傾染搖搖頭,可惜了他那張絕色的臉,真真是浪費了。對于慕容湮身後的男子蘇傾染都是有幾分興致,男子身著一襲黑衣,面容沉寂,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質,這樣的人雖然不好相處,但卻不惹人討厭。
「這位小姐,可否搭個桌?」慕容湮邪魅的一笑,絕色的臉上透著無限的風情。蘇傾染撇撇嘴,你不都坐下了麼。
「看什麼看,沒見過禍水啊。」蘇傾染用筷子敲敲暗香的碗口,後者早已呆滯著一張臉陷入慕容湮的美色里,蘇傾染暗自誹月復︰沒出息的丫頭,人家點點美色就就把你迷得暈頭轉向,真是丟臉。
「不知小姐芳名是?」慕容湮似乎沒有听出蘇傾染語氣的不善,依舊笑眯眯的問。
「你娘沒有告訴過你隨便問女孩子的名字是不禮貌的嗎?」蘇傾染抬頭瞥了慕容湮一眼,淡淡的道。
慕容湮眼角抽了抽,「在下是慕容湮,定安侯府的世子,這位是我的朋友……」
「在下白沐。」
慕容湮一臉怪異的看著白沐,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