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誰先說離別 No.7 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

作者 ︰ 伊萱璐

「他們不是才剛認識不久嗎?」瑾瑜撓了撓頭,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他不敢相信,而且晨居然沒意見?!「哎呀,這或許就是緣分嘛!」芷蕾聳了聳肩,「你看啊,我爸媽在他們出生時的時候就定下了婚約,冥冥之中惜沫回國和晨晨相遇,然後愛上彼此。哎呦喂好浪漫!」芷蕾又開始天馬行空了。愛上彼此麼?瑾瑜情緒不知為何低落下來,為什麼心里會那麼難受呢?

「你們……這麼晚了還沒睡啊?蘇瑾瑜,你怎麼來了?」惜沫靜悄悄的進門,不曾想所有人都在大廳里。明明已經十二點多了。「沫沫!」瑾瑜見惜沫回來,換上了一副笑臉,走過去攬過惜沫的肩膀,「想你才來啊!」「蘇少,你不覺得你有點惡心麼?」惜沫白了一眼瑾瑜,準備甩開瑾瑜。「我以為你只會想你外面的幾個女人。」晨將醋意掩藏得很好,撥開了瑾瑜的「咸豬手」,將惜沫摟在自己懷里。「哎呦,我們的冰山王子吃醋了啊?」瑾瑜並不介意晨的舉動,打趣道。

「你們煩不煩啊?」惜沫出聲,一肚子的火回來沒地發泄就算了,這幾個人還吵。「沫兒?」「你們慢慢聊吧,我睡覺去了。」惜沫快速的往樓上走。「沫沫你餓不餓啊?我給你弄點吃的。」芷蕾在後面喊道。然而惜沫沒有回答她。

「冰凌,沫沫怎麼不理人家了?」芷蕾眨著那雙水汪汪的眼楮,一臉的無辜。「我本來還指望說來你家就可以吃到沫沫親自做的菜,沒想到是我給你們做。」芷蕾氣哼哼的坐下。「你啊,死了這條心吧!」冰凌打開了電視機,「惜沫不會再做菜了。」「為什麼?」芷蕾不解,那麼好的廚藝干嘛浪費?

電視機打開,就是主持人在報道著娛樂新聞。「……傳聞呢,淺氏集團和夏氏集團的繼承人淺惜沫and夏梓晨兩人正在交往。他們兩人的結合是為了各自家族的利益嗎?還有有其他什麼原因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這個淺惜沫呢……」屏幕上是一張又一張的照片,還有情侶裝的。「 啷」一聲,冰凌好像听到了自己心髒碎掉的聲音。芷蕾看著在場三個男生的表情,冰凌是最異樣的。「我很快又可以看一場好戲了呢。」芷蕾在心里想著。三人奪愛是怎樣的一幅畫面呢?

「冰凌,惜沫為什麼不願意做菜了?」言歸正傳,芷蕾將話題引到這上面來。冰凌正沉浸在自己的悲傷情境當中,被芷蕾一叫、就被嚇到了。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才說道︰「她封舞封歌封琴封廚,你想吃她的菜就再等一百年吧!」冰凌沒有在開玩笑。「hy?」芷蕾一頭霧水,惜沫明明那麼完美。

冰凌嘆了口氣,看向樓梯口,惜沫並沒有下來。「其實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眼前的淺惜沫是不是真的是我妹妹。雖然她平時都有在笑,可是你再也看不透她了。你再也搞不懂她到底要做什麼。她曾經還是一個很善良、很快樂,沒有一點心計的人。可是自從發生半個多月前的綁架後,她就徹徹底底地變了。」綁架?晨他們都愣了,太出乎意料了吧?「是不是因為綁架帶給她的陰影太大,她才那麼消極?」瑾瑜問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冰凌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如果……如果那個人沒有死的話……」

惜沫洗了個澡,換了一件黑色的雪紡連衣裙。她躺在了陽台的沙發床上望著頭頂的星空出神。若離說得對呢,自己明明就快要死了,干嘛還要牽扯別人進來、干嘛要和晨在一起。明明自己不會喜歡上任何人的啊!而且,自己都不知道晨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像他那種人不可能對自己一見鐘情的。可是,為什麼?一天還是兩天?我們就這樣在一起了麼。會不會只是玩笑一場呢。晨,我該怎麼辦?我死了,哥哥又怎麼辦呢?「好煩!」惜沫往頭上打去,「死神,你說我到底該怎麼辦?我突然不想死了……」

回憶一個禮拜前。「馮醫生,我的身體情況到底怎麼樣?」惜沫實在討厭來醫院,便一個電話把馮子健call到了咖啡廳。「之前我住院我記得你有幫我做全身檢查,但是你一直沒有和我說。」惜沫包了一個包廂。「淺小姐,其實那份報告……」子健不知道怎麼開口,這個女孩應該經不起打擊了。「拜托,你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的干嘛?」惜沫氣急,但是喉嚨劇痛又讓她忍不住咳起來。所以她吞了兩包藥粉和著咖啡喝進肚里。

「……好吧。」子健像下定了決心,「你的喉嚨和左腳的傷我就不再說了。你今後最好不在做過激的運動,因為你的心髒……出了點問題。」「心髒?」惜沫不解,她心髒一直很好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醫學日新月異,但是恐怕也不能解釋的了你心髒會碎裂的現象。」正常的人心髒怎麼可能會裂開?就算是心髒病患者也不會啊!

「碎裂?」惜沫呆住,這、這怎麼可能?「馮醫生,你沒搞錯吧?好端端的心髒,怎麼可能會裂開?」惜沫的手撫上心口,明明它還那麼有力地在跳動。「淺小姐,我不會騙你的。」子健拿出一個文件夾,里面光圖片里的那顆心髒,左上角裂了一縫。

「所以,再過不久、等它完全裂開之後我就會死了是麼?」當惜沫見到那張圖片時卻顯得很平靜。「……可以這麼說。」惜沫沉默。見惜沫不說話,子健安慰道︰「淺小姐,說不定還是有挽救的機會的。我回去查查看怎樣可以幫你。或許可以做手術的啊!」「心碎了,怎麼補?」惜沫的異常冷靜嚇到了子健,「換心麼。恐怕來不及了。」……

惜沫抱緊了枕頭,結束了回憶。過去了那麼多天,這個心髒也許碎得更多了吧?「惜沫。」若離從遠處飄來,一點點放大在惜沫面前。「我已經把那顆頭放在沈夢媛床上了。」若離說道,想想剛才就好惡心。她到沈家的時候沈夢媛和千羽逸都在……在浴室里洗澡吧,可能還有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若離,再幫我弄點蛇過去,混幾條有毒的。」惜沫說道。「你的報復未免也太快了。」「不然呢?我是可以堅持的了多久?」惜沫壓低了聲音吼道,「為什麼我總感覺最近你變了好多。」就是說啊,若離之前都是很冷血的,為什麼最近對她態度好了很多?

「我好像想起了什麼。」若離又飄到半空,若隱若現,然後一直往遠方飄去。「擁有可以看到啊飄的體質,也不是什麼好事。」惜沫很淡定的目送若離離去,又瞧見了游蕩在幾個地方的孤魂。「算了,睡覺吧。」惜沫走進屋里,拉上了窗簾,開起了夜燈,蜷縮在公主床上。如果……如果一覺醒來,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只是夢一場,那該有多好……

已經一點多了,晨走到惜沫房門口,卻遲遲沒有敲門,也不知道她睡了沒有。晨就倚著牆想著冰凌剛剛說的事情。

回憶‘我爸媽經常要各個國家跑,便在惜沫很小的時候就把她送到了美國。六歲那年她好不容易回國一次,父親帶她出去玩。路上,她可憐一個孤兒,便把她帶回家。那個孤兒叫沐雅馨。從那以後,雅馨就一直陪著惜沫。惜沫也很開心,回美國的時候也都帶著雅馨。其實,惜沫總感覺自己和別人不一樣。她是鬼節出生的,可以看到我們所看不到的東西。可是她從來都沒有和爸媽說過,所以我爸媽一直認為鬼節出生的的也沒什麼。

七歲那年,我被班里的一個男孩欺負。是惜沫救了我。我不知道怎麼說,那種感覺是很詭異的。惜沫只是站在我的面前,然後對面前的一團空氣施命令。那個欺負我的男生很快被打倒在地,傷的很慘。可是奇怪的是,明明沒有一個人在打他,他卻受了傷。那天,惜沫把我從地上扶起來,我看到她的眼楮是青綠色的,她說哥哥你不要哭,我叫那個紅裙子姐姐打他了!也就是那一天我才感覺到她的與眾不同。

但是我一點都不擔心她。因為她看到的鬼物都會听她的話,她看到的鬼物都很漂亮很可愛,她沒有理由害怕也不會受傷。惜沫的眼楮是紫色的,和晨一樣。我記得我媽說過,紫色眼楮的人會變成魔。可是我們都不相信,因為紫瞳的人少之又少。她一直很快樂,但是她每次回來過一小段時間就又要回美國。她和雅馨在那里生活的很好。一直到一個多月前她回國……

美國有個富豪在追求她,她很不耐煩,所以一回國就隨隨便便找了個看得上眼的男生交往,趕走了那個富豪。惜沫裝窮用假名和那個男生在一起,那個男生就是千羽逸。惜沫並不喜歡他,但是千羽逸剛開始又對她很好,惜沫便也沒有說分手。惜沫沒有公開自己的身份,她更加沒有讓千羽逸踫她。然而,千羽逸卻劈腿了。他接受了沈夢媛的表白,還一邊搪塞著惜沫。

本來惜沫就對他沒感覺,所以她也愛理不理。惜沫沒有想到,沈夢媛視她為眼中釘,竟然和千羽逸串通一氣要綁架她。雅馨無意之間听到這個消息,去和惜沫說。就是在那一天,她們兩個被雙雙綁架,受盡了折磨。綁匪拿走了惜沫卡里我打給她的錢,還要殺人滅口。這大概也是沈夢媛的意思,在木屋里安裝了定時炸彈。就在要爆炸的前三十秒,雅馨把昏迷的惜沫從一個小窗口推了出去。惜沫正要滾下山崖的時候,炸彈爆炸了。

雅馨死了,惜沫才開始變化。以前雅馨和惜沫總是會在一起唱歌跳舞彈鋼琴,每次又創作了什麼都會發視頻給我。雅馨死了,惜沫想要封掉屬于她們之間的記憶。不僅如此,她的性情也大變。殘忍,有時候會一個人自言自語。甚至還在住院的時候,就從頂樓跳了下去。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有受傷,可能有什麼東西在保護她吧。’

冰凌講完後,眼眶紅紅的。「你說有東西在保護她,為什麼綁架事件她逃不過?」芷蕾問,沒道理啊。「成年人身上的陽氣比較重吧。我也不知道那些從小把惜沫和雅馨保護大的鬼為什麼那次沒有出現。」冰凌不動聲色的抹掉眼里的淚水。晨的心里悶悶的,她受過的傷害原來那麼重……「為什麼不報警?」瑾瑜很憤怒。「因為……惜沫說報警也沒用,那些人都是窩囊廢。她想要自己為雅馨報仇。惜沫一直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冰凌沒有說完,惜沫討厭警察的原因還有別的……

晨睜開眼楮,進去找她吧。晨推開虛掩著的門,透過昏暗的燈光,目光定格在床上的人兒身上。他盡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走到床邊,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嘴邊親吻著。「……不要走……求求你……不要扔下我一個人……」有淚水順著惜沫的眼角流出,浸濕了枕頭。

「我不會丟下你的。」晨心疼的覆上惜沫的臉龐,擦掉眼淚。「夏梓晨!」惜沫大叫一聲,睜開了美眸,一雙眼楮在紫色和綠色之間演變著,最後變成了紫色。「別怕,我在。」最溫暖的話莫過于這四個字了吧?惜沫做了噩夢,醒過來就看到晨在自己的床邊。眼淚流得更凶了,不管不顧的撲向晨。

「為什麼每一次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都在?」惜沫「嚶嚶」的哭著,她夢到了以前媽媽討厭她的場景,夢到了雅馨被炸飛的樣子,夢到夏梓晨離開她了。「好了,別哭了。」晨不知道怎麼安慰,只能一直安撫著惜沫的背部。「晨,我問你,你到底為什麼和我在一起?」她真的很沒有安全感。

晨一愣,「我可不可以說是因為初見你的時候你就給了我心動的感覺?」「不是因為我的臉麼?」惜沫把頭埋在晨的懷里。「不是。」「真的?」「我不會騙你的。」晨松開惜沫,「我永遠不會騙你。」惜沫似乎垂下了眼簾,又猛地抬眸,抓住晨的手,很急切的說道︰「晨,答應我,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不要離開我。不管我曾經發生過什麼你都不能放棄我。不管……不管我做了什麼事你都要相信我不是壞人。好不好?」

晨有點猜不透惜沫的話,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不管你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在你身邊守著你的。我來不及參與你的過去,但你的現在和未來都是我的。」晨信誓旦旦的說道,他一再為惜沫打破了原則︰微笑。擁抱。喜歡的感覺。溫柔。承諾。

「絕對不可以扔下我。」惜沫又重復了一遍。看到晨微笑著點頭,她才放下了心重新躺了下去。「安心睡吧。我陪你。」為什麼這個男人在身邊就感覺很安心……夏梓晨,至少我的現在是你的……未來可能不會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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