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家夜幕降臨,繁星點點。『**言*情**』夏夜里的涼風總是可以撫平人群心里的燥熱,看似平靜的夏夜里似乎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事。
惜沫晚餐做了紅酒炖牛肉,晨還沒有回來,芷蕾已經一個人吃掉了三份。「芷蕾,你也太能吃了吧?」軒嘴巴呈「o」形,「再吃那麼多你不怕胖死啊?」萱璐坐在軒的旁邊,听到他說這句話默默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再吃自己就更胖了不是麼。萱璐表情黯淡下去,她知道自己胖可是知道歸知道,不代表她不在意別人怎麼說,肥胖一直是她最敏感的詞匯。
惜沫瞥了在座幾人的表情,沒說話。她在想晚一點是不是要弄點宵夜給萱璐。「你不吃了嗎?」軒納悶的問萱璐,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原因。「我吃飽了。」萱璐喝著惜沫倒給她的果汁——她不會喝酒。「真的嗎?」軒顯然是不相信,那麼大塊肉用肉眼都看得出來萱璐吃了還沒一半。
「管那麼多干嘛?」萱璐知道軒不是有意的,只是這個男生還不了解她。「關心一下是會死啊?」軒覺得莫名其妙,索性不管萱璐了。「瑾瑜,沈夢媛什麼時候來?」惜沫也沒吃多少,一直在喝酒。「應該一會兒就到了。」瑾瑜說道,「話說回來,惜沫你的廚藝忒好了!」「惜沫,我記得你說過你不懂廚藝。」萱璐現在才想起來問。
「那是開玩笑的。」惜沫無所謂。難怪上次廚藝課惜沫那麼熟練的指導她做牛排,萱璐暗想。「等等,你們說的沈夢媛是誰啊?美妞嗎?」軒問,他對美女很感興趣。「一個整日在家里被人操,出去坐台還沒人點的腐雞。」惜沫顯得很淡定,她抬眸看了軒一眼,「老哥,你的品位還不至于去找一只萬人操的**?」
「……我的品味還沒那麼差,再說了我只是好奇問問而已。」軒撇撇嘴,他感覺的出來惜沫對這個沈夢媛是充滿敵意的,語氣里充滿了仇視。「惜沫,你有沒有打電話給冰凌啊?」芷蕾插了一句嘴,「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惜沫一愣,隨即漫不經心的說道︰「打不打電話給他不重要吧?我又不是閑著沒事干,干嘛給他打電話?」「他中午給我打了電話,跟我說明天就是……」「閉嘴!」惜沫神色一冷。「我不說就是了。」芷蕾沒見過惜沫生氣的樣子,她有些害怕。
「叮咚叮咚!」就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我去開門。」萱璐起身,並沒有注意到軒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沈夢媛?」萱璐開了門,愣了。「那個,我來找瑾瑜。」夢媛將原本要月兌口而出的「死胖子」生生咽回肚里,她可不想再被神經病打了。
瑾瑜?惜沫冷笑,果然婊子就是婊子,明明不熟還叫得那麼親切。「夢媛來了啊?」但是惜沫不得不強裝起笑臉,「喲,逸也來了?快進來坐吧。」夢媛一頭霧水,這淺惜沫腦子是不是抽筋了?怎麼突然間那麼熱情?逸也不知道惜沫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之前還說恨他們恨得要死,現在態度轉變的這麼好。是她打算放棄報仇了嗎?
萱璐傻愣愣的看著惜沫,惜沫為什麼變得這麼奇怪?「沈小姐,有什麼事情我們不如上樓再說?」瑾瑜說道。
惜沫待瑾瑜他們上了樓,拉著萱璐退到客廳里,避過了芷蕾和軒的視線。「幻影,你該出來了。」一束紫色的光芒在惜沫說完之後閃現出來。萱璐怔了。「初次見面,我叫幻影——你的另一個人格。」幻影對萱璐說道。她和萱璐雖然知道彼此的存在,可是她從來沒有現過身。
「惜沫你……」萱璐好像明白了什麼,一直以來知道她有人格分裂癥的人都離她而去,除了惜沫。「好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惜沫給了萱璐一抹微笑,「你還是上樓休息吧,你的腳傷還沒有好。」萱璐看了幻影一眼,點了點頭。
「打算怎麼做?」惜沫問。「見機行事吧。」幻影說完,卻看見眼前的人兒身子在晃。「你沒事吧?」她連忙上前扶住惜沫小聲地問。惜沫搖了搖頭,顯得很無所謂︰「我沒事的。」幻影瞥見惜沫劉海下的額頭有瘀傷。「你早上出車禍了是吧?」幻影看了看四周,確認沒人才說道,「你可千萬別是腦震蕩。」
「不會的。」惜沫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在意。「你自己注意點,我先走了。」幻影要跟上樓去看看沈夢媛他們說了什麼,「那個沈夢媛,我會讓她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幻影說完就消失了。惜沫的頭暈暈的。「你要是有腦震蕩怎麼辦?」羽楓的話回蕩在她耳邊,該死!自己該不會真的腦震蕩吧?車禍生的時候自己的腦袋的確是磕在水泥地上,可是……沒那麼衰吧?
晨進屋的時候芷蕾和軒還在吃飯,他環顧四周,目光鎖定在窗邊那個人身上。他放輕腳步靠近惜沫,從背後環抱住她︰「在想什麼?」「想你啊。」惜沫淺笑,「走路都不出聲你想嚇死我啊?」「我怎麼舍得呢?」晨輕咬住惜沫的耳垂。
「肚子餓嗎?我做了紅酒炖牛肉。」惜沫說道,手搭上了晨。「怎麼辦呢我想吃你。」晨不是一個會說花言巧語的人,只是一切到惜沫這里便有了例外。惜沫掰開晨環在她腰上的手。「陪我一起吃。」晨不由分說拉著惜沫回到餐桌上。
晨優的切著盤中的牛肉,惜沫坐在他對面看著他吃。晨切開一塊牛肉叉給惜沫,「吃了。」芷蕾和軒看得分外眼紅,有必要秀恩愛嗎?最愛的人給自己喂吃的真的很幸福呢!惜沫湊上前去剛想咬下去,卻眼尖的瞥到晨的白襯衣領子上有一個粉紅的唇印。
「夏梓晨,你最好能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你襯衣上會有唇印。」晨一愣,芷蕾和軒看向晨,粉紅的唇印在白色襯衣上格外顯眼。惜沫突然想起來,早上出門時晨穿的明明就是休閑裝,為什麼回來就變成了白襯衣?「夏梓晨,解釋不出來?」惜沫冷笑,「是和哪個女人出去風流快活了吧?」
「惜沫你誤會了,我今天真的都在公司!」晨自己都說不清楚。「我換衣服是因為那套休閑裝被秘書撒了咖啡,我才讓她去給我買新的。」秘書?惜沫相信晨不會背叛她,可是自己釋懷不來。「買新的?那唇印呢?唇印怎麼解釋?!」芷蕾拉著軒逃離了現場,他倆可不想成為炮灰。
「……」晨不知道怎麼說,難不成是自己秘書印上去的?當時他換的時候辦公室里沒有太多光線所以沒有現。這下怎麼辦呢?惜沫誤會了。惜沫瞪了晨一眼,起身便要跑上樓。她知道自己跑不過晨,在上了樓梯之後就用瞬間移動回到了房間,關上門用身子抵住。
「惜沫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晨用力的捶著門。「夏梓晨,你還是好好想想向我解釋的措辭吧。」惜沫的聲音透過厚厚的門板傳到晨耳朵里。晨知道惜沫的性子,知道她說不開就絕對不會開,只好作罷,準備下樓。
惜沫听晨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眼楮慢慢的變成綠色。秘書就敢那麼做?膽真大,完全是在找死的節奏。惜沫看了手機屏幕,十一點,還有一個小時就是鬼節了……
{瑾瑜房間}「沈小姐,有什麼事情就直說吧。」瑾瑜拿了兩罐飲料遞給了夢媛和逸。「那個,我想請蘇少幫忙注資給沈氏集團,我相信你早就听說過沈氏破產的消息了。」夢媛听瑾瑜一直「蘇小姐」的叫,也沒再厚著臉皮叫他「瑾瑜」。「這樣啊?」瑾瑜托著下巴思考,「不知道沈小姐希望我給多少呢?」
也許是瑾瑜答應的太快,夢媛有點反應不過來。「兩億。」逸幫夢媛回答。「可是,兩億也不是個小數目。」瑾瑜不知道在笑什麼,「不然這樣,我帶你們去找晨,如果他答應幫你們我也答應。怎麼樣?」夢媛一下子失落起來,夏梓晨會幫她嗎?夢媛和逸相互對視,算了、只要有一線生機都不能放棄。還沒嘗試就不可以放棄,只要還有希望在。夢媛沖瑾瑜點了點頭,「那麻煩蘇少了。」
{惜沫房間}沒有開燈,惜沫背對著房門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手里還玩轉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黑漆漆的夜,只有她孤身一人。說真的,有時候她真的很想拿著這把刀朝沈夢媛千羽逸捅下去,就這麼一刀就可以結束了。可是,這樣太便宜他們了不是麼?他們從來沒有體驗過瀕臨死亡的感覺,一刀了結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未必太爽了吧?
惜沫緊握住刀柄在自己心口處畫著圈。若離說她還有半年的壽命,可是命運這事誰說的準呢?自己的心髒也不知道裂成什麼樣了。惜沫看著窗外的夜色愣神。
「嘿,沫沫你在想什麼?」芷蕾不知什麼時候進的房間,猛地推了惜沫一把。惜沫猝不及防,身子向前,那把刀就扎進了惜沫的心髒。「芷蕾,我想休息了,你出去吧。」惜沫忍住痛苦,她感覺到心口處疼得厲害。
「啊?好吧。」芷蕾失望的出去順便帶上了門,她以為惜沫還為剛才的事情生自己的氣,卻不知道自己已經害到了惜沫。孤獨疼痛籠罩住了惜沫,她咬咬牙用力拔出水果刀,一大批鮮血噴涌而出,染紅了潔白的地板磚。好疼……惜沫現在連呼吸都不敢,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心髒。
惜沫的臉色變得慘白,嘴唇也被咬出血。為什麼流了那麼多血自己的意識還那麼清楚?是因為若離的藥水麼?惜沫掙扎著起身,拿過手機︰十一點半。該走了,要是讓他們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他們會很擔心的。而且……自己不能害了他們……惜沫捂著心髒處像陽台挪去,屋子里一地的鮮血,在白色地板的印襯下,像開了遍地的彼岸花。惜沫拖著一路的血,越過欄桿從三樓跳下去,只是在半空中失去意識時被接住了……
「晨,有人找你。」瑾瑜帶著夢媛和逸下樓,看見了晨坐在樓下。晨抬頭,看見逸心里特不爽。畢竟千羽逸是惜沫的前男友。如今沈氏破產,如果按照冰凌說的,那麼見錢眼開的千羽逸就有可能離開沈夢媛回來找惜沫。「有事?」傷害過惜沫的人,晨自然沒有好臉色。
「晨少,我想請你幫忙注資給沈氏集團。」夢媛開門見山,晨冷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夢媛承認晨真的很帥,美得如童話里的人很不真實。可是,卻不是自己的。「我為什麼要幫你?」晨反問,自己為什麼要幫助仇人?如果惜沫知道自己幫助沈夢媛,自己一定會死的很難看。
「……晨少,我是真心實意請你幫忙的。」夢媛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可是她不想那麼快就放棄。「沈氏是我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規模不大可是卻是我們的所有。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沈氏就這麼倒閉一點辦法都沒有。」夢媛說著,擠出幾滴眼淚出來。
「晨,你就幫幫他們吧。」瑾瑜說道,給了晨一個眼神。晨頓時明白了,瑾瑜想要自己和他一起整這兩人。也是,傷害過惜沫的人,怎能簡單放過?「沈小姐,」晨突然一笑,「這樣子吧,我和瑾瑜商量一下。淺家很大,你們隨處逛逛,然後再給你們答復。」夢媛心中一喜,沒想到晨也挺好說話的,立即點頭如搗蒜。幻影隱身藏在了角落里,狡黠一笑。
夢媛和逸在淺家花園里閑逛,同時也在祈禱晨能夠答應。幻影躲在暗處,打了個響指,一群螞蟻就不知道從哪里出來迅速纏上夢媛的身子啃咬起來。「啊啊啊!逸救我!」夢媛在草地上蹦蹦跳跳,螞蟻被抖落下來卻又爬上去,逸無能無力。幻影笑得一臉奸詐,又放出幾只「紅玫瑰」{毒蜘蛛}和「紅尾蠍」{蠍子}。不一會兒,花園里慘叫連連。
果然就如幻影對惜沫說過的,他們來的時候是走進來的,走的時候是躺著的。晨和瑾瑜也想不到,他們都還沒出手,夢媛和逸就被咬傷了。只是那些東西是惜沫養的嗎?以前沒見過。救護車把沈夢媛和千羽逸拉走之後,淺家歸復了平靜。
幻影隱身上樓去了惜沫房間,準備和她說,一開門,奇怪?人不在嗎?幻影在牆上模索著開燈,屋子里充滿光線的時候,幻影呆在了原地。這是什麼情況?滿地的血,惜沫人呢?幻影慌起來,跑去了萱璐的房間。
「主人,惜沫出事了!」萱璐正在看書,被幻影的話驚到了。「惜沫怎麼了?」惜沫是世界上唯一對她好的人,怎麼可以有事?「我不知道,她房間好多血,可是人不在……主人你等等我!」幻影話還沒說完,萱璐就沖了出去。
惜沫的房間很大,那佔了有二分之一的鮮血讓萱璐傻在了原地。怎麼會這樣?!背景音樂︰時間煮雨「晨!」萱璐慌忙的下樓,呼喊著晨。「惜沫不見了,她房間里都是血!」萱璐哭了出來,拽著晨就往樓上跑。
明亮的燈光,一屋子的血跡慘不忍睹。晨四處尋找惜沫的身影可是都沒有。芷蕾愣愣的看著血泊中的那把水果刀,她來找惜沫的時候惜沫還好好的。難不成……芷蕾不敢再想,她推了惜沫……
血跡一直蔓延到陽台就沒有了。此時,已是午夜十二點。詭異的黑夜,令人膽寒的血,還有不知所措的眾人。「先報警吧。」軒最先反應過來。「不可以!」晨、瑾瑜和芷蕾三人一同出聲。「這是惜沫的意願,你要是報警她不會原諒你的。」芷蕾捂住了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愣著干嘛?找人啊!」晨吼醒了在場的人,第一個跑了出去。流那麼多血她還可以去哪里呢?惜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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