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太子剛才那一招以退為進,破釜沉舟的滴血認親真是有著力挽狂瀾的手筆,在左右都無退路的情況下,劈出另一條嶄新的道路,皇帝在听到太子這麼一說後,果然產生了懷疑……」輕淺正在內心欽佩太子剛才出的那一招時,皇帝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慕容輕淺,你肚里孩子是怎麼一回事?要是不老老實實交代,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皇帝充滿威脅的望著輕淺問道。
慕容曼薇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握成拳,極力的按耐住她那情不自禁快要翹起的嘴角。
「今天終于能徹底的鏟除這個藏在自己眼中十多年的眼中釘了……」
三皇子一伙的幾人心中當人明白輕淺肚子里孩子不是太子瑞夜的,而慕容輕淺自己想必都不知道她肚子里孩子究竟是哪個流氓的種吧!
他們很是奇怪太子被戴了綠帽後居然絲毫不生氣,反而破釜沉舟的來了個滴血認親這讓幾人詫異不已,同時也更加在心底提醒今後需要加倍的防範太子。
「回稟皇上……臣女知罪,臣女不是有意欺瞞皇上的,臣女也是受害者,一個多月前不僅被歹人劫持,還……還被歹人給糟蹋了身子,昏睡了好幾天才醒過來了,臣女不敢聲張,只得獨自咽下苦果,可是沒想到居然……」輕淺趴伏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述說著。
輕淺實事求是的說出了事發的經過。
她知道,今天她走到這一步,早就是棋盤上那顆棄子了,所以,她也沒有必要去隱瞞什麼,更何況,皇宮大內的那些密探可不是吃素的,一查便真相大白。
「……」
「好……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宰相居然為了女兒的終生大事,敢如此隱瞞算計朕,朕倒要看看等會宰相皇帝如何給朕一個交代……」皇帝咬牙切齒,暴跳如雷的喃喃自語道。
當慕容曼薇在感受到皇帝雷霆暴怒之時,前一刻心中那得意之情頓時消失殆盡,深深的恐懼佔據了她的整個心頭。
「該死的賤人,難道死都不能死的干脆利落一點嗎?現在居然還想把父親也拉下水……雖然父親現在位居高位,可是,總是大不過皇帝,要是皇帝一怒之下因為輕淺的事兒責罰了父親,那她自己不就是去了一個強有力的靠山了嗎?」慕容曼薇心中忐忑不已的咒罵輕淺。
「立刻給朕傳宰相大人進宮見駕。慕容輕淺,朕現在不想過問你的罪,等一下我倒要看看你們父女兩個如何給朕一個交代……」皇帝重重的跌坐在龍椅上,對著身旁的貼身太監吼完之後便怒目瞪著輕淺說道。
皇帝的話一落,屋子里再次陷入了詭異的寧靜氛圍。
和慕容曼薇忐忑恐懼的心里截然不同的三皇子一伙,此刻很是期待著皇帝等會能和宰相順利的互掐起來,到時候就能借此機會把宰相順利的從皇帝的身邊拉過來……
屋子里眾人都陷入了各自的打算和思緒中。
兩刻鐘後,宰相終于渾身是汗的出現在御書房里。
宰相氣喘吁吁的跪在地上,朝著龍椅上雙眼冷冷盯著他的皇帝說道。
「臣……微臣拜見皇上……」
「砰……安邦……慕容安邦,你對得起你這個名字嗎?你對得起朕對你的信任和重用嗎?」
皇帝順手把剛才緊握在手中的茶杯砸向宰相的額頭憤怒的起身說道。
跪在地上的宰相見到茶杯朝他飛過去時,沒有絲毫的閃躲,只是閉上眼靜靜的等待著,承受著即將到來的疼痛。
他的臉上沒有一絲怨恨,也沒有一絲怒意,只有濃濃的不解之情。
伴隨著支離破碎的茶杯落地,宰相額頭上破了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順著他那圓圓的臉頰流了下來,然後啪啪的滴落下來,濺起一朵朵妖艷詭異的血花。
「皇上……微臣不知道自己哪里沒有辦好差事,而令皇上如此的生氣,要是微臣做錯了事,還請皇上明言指出,微臣一定竭盡全力的去辦好,皇上犯不著生如此大的氣,皓日國的國民需要你,此刻,逐月以及追星兩國在邊關頻頻制造摩擦,戰事隨時都可能再次爆發,還望皇上保重身子……」宰相滿臉是血的抬起頭望著一臉盛怒的皇帝,義正言辭的進言勸阻著。
不為莫名其妙的挨打而發怒,委屈,怨恨,這就是宰相能位極人臣,伴隨性格多疑古怪的皇帝十多年,所忍耐之事還真是常人所無法忍耐的。
這樣的性格,就如同唐朝時期敢于直言進諫的魏征一般,但是他卻又比魏征圓滑不少,不會死板硬套的駁回皇帝的顏面。
他就像魏征和清朝時候的和珅結合體,正直,卻又不失圓滑,這樣的人,難怪會在皇帝的身邊呆了這麼多年,輕淺偷瞄了一眼身旁的父親,在心底暗自的點評道。
皇帝在看到宰相那滿臉是血,可是卻絲毫都不在乎的勸慰著自己,那充滿崇拜以及對挨打疑惑的眼眸,讓皇帝頓時心中前一刻那恨不得立即把宰相拿出去五馬分尸的恨意消失殆盡。
皇帝十分享受被人崇拜的感覺,尤其還是被一個聰明人崇拜,這讓他有著掌控整個天下的感覺,他就是世人心目中的神,世人心中的撐天柱。
「不愧是跟隨了自己這麼多年的臣子,任何時候總是能考慮到大局,考慮關心到自己的身子……」
皇帝起身走到宰相的身前,長長的嘆了一聲氣。
「安邦……你起來吧!拿著捂住額頭先暫時止住血,朕有事要問你?」
「微臣……微臣多些皇上關心……」
宰相看著手中皇帝遞給他的金黃色手帕,頓時感激涕零的望著皇帝說道。
「今天晚上發生了幾件大事,新娘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進錯了洞房,三皇子也被下了下三濫的媚藥而和本該是太子妃的慕容曼薇行了夫妻之事,更加讓朕不能容忍的是,你宰相府的好女兒慕容輕淺剛才被太醫診斷出如今已經懷孕一月有余,這一切到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朕希望你能給朕一個清楚明白的交代……」皇帝越說越火冒,聲音也隨之大了起來。
「什……什麼?居然有這種事?」
宰相听到皇帝的話,頓時視線滿眼不可思議的在曼薇,三皇子和輕淺的身上來回掃射,然後視線停留在輕淺肚子上,猛的朝後倒了過去。
「安邦你怎麼了?」
一旁的皇帝見宰相在听到他的話後,居然滿臉煞白猛的暈了過去,趕緊順勢接住。
一旁的太監以及好似清醒了不少的三皇子趕緊上前幫扶了過去,太監李公公掐了好幾下宰相的人中,宰相這才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輕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爹爹好嗎?」宰相吃力的起身走到跪在一旁的輕淺面前,滿臉不敢置信的望著輕淺問道。
輕淺把剛才她說給皇帝的話原原本本的重復了一遍之後,宰相頹然的跌坐在了地上。
「都怪老夫那段時間忙著沒日沒夜的處理戰敗俘虜一事,沒想到卻忽略了你,讓你被那些奸人抓去,都是為父的錯啊……」
宰相雙手狠狠的捶打著地面,好似在懊惱著他作為父親沒有保護好女兒自我懲罰。
皇帝在听到宰相這麼一說後,臉上有了幾分不自在。
當初端木將軍戰勝歸來,本來他這個皇帝應該親自去迎接並款待戰勝歸來的將士們,但是那幾天皇宮剛剛送進去了一批收羅到的美人,沉浸在溫柔鄉里的他哪里顧忌得到那麼多,于是所有的戰後事宜處理就一股腦的拋給了宰相,所以,在听到宰相這麼一說,皇帝心中便涌起了絲絲愧疚。
「你這個傻丫頭,當初為什麼不告訴為父,要是早點告訴父親,也不至于走到今天這個無法挽回的局面,犯下欺君的滔天大罪……」
宰相怒惱的捶打著輕淺的肩膀說道。
皇帝听到宰相這麼一說,頓時回過神來。
「是啊!雖然宰相是因為公務繁忙而忽略了他自己的女兒,可是,作為臣子為君主分憂自古以來那可是天經地義的,他又何必自責愧疚呢!看在宰相辦事妥當的份上,就饒恕慕容輕淺欺君罔上誅滅九族之罪,不禍及慕容一門就是了,留著宰相還要為自己分憂解煩呢!
再說了,這麼多年來對宰相的防範和秘密監視,好像也並沒有發現有不軌之心,既然如此,多一個人幫他處理那反鎖的政務,他自己也不清閑不少嗎?」皇帝在心中如此想到。
「安邦……今天這個事情,可是讓朕以及宗政皇室徹底的沒了臉,你擔任宰相這麼多年,對于欺君罔上之罪該怎麼處理,你說說看吧!」皇帝說道。
雖然皇帝心里決定放過慕容一家,只處理慕容輕淺一個人,但是,能有一個讓他既感到防備可又不能缺少的助手,皇帝還是想借此機會好好的敲打宰相一翻。
「微臣這一生,就只有這麼兩個閨女……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沒有盡到作為父親的責任和義務保護好輕淺……我對不起輕淺她娘,更對不起她……」宰相滿臉淚水的失神自責的述說著。
抽咽了好一陣,宰相終于在眾人無比的期待中開口︰
「既然是她讓皇室蒙羞,就請皇上用慕容家的血來洗清對皇室的恥辱吧……」
輕淺和太子瑞夜在听到宰相的話後,兩人幾乎相約而同的勾起了幾不可查的譏諷笑容。
「親情,在權勢的面前什麼也不是,只是掌權者手中任其擺布利用的棋子罷了……她和自己,想必都有著相同的經歷和遭遇吧!要不然,此刻的她為何在听到父親的那一番絕情的話後還那麼的平靜,平靜的就如同沒有了情感的木偶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太子瑞夜同情的看著面無表情的輕淺在心中想到。
「對于宰相的處置,太子你對此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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