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浩和三孩子小聚了片刻後,三孩子為了能讓他能多休息一點,便告辭離開了,當屋子里只剩下端木浩一人之時,他坐在椅子上,閉上雙眼,渾身呈現最放松的姿態,頭仰得高高的。
邪魅俊朗的臉上,點點黑色的胡須,為他增添了不少男性的頹然魅惑氣息,讓他整個渾身無比散發著極致的誘惑力。
想起之前古耀軒對他所說的那一番話,端木便在腦海里快速的思考著,如何能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徹底的把古耀宸這個家伙給踢出局,而且還是讓古耀宸自己月兌不開身,主動放棄輕淺,這才是上上策之選。
「來人。」端木半響後,帶著嘶啞的聲音,低沉的對著屋頂說道。
當他的話一落,一抹人影便如同鬼魅一般的從屋頂上飄落了下來,並快速的半跪在他的面前。
「主子,何有吩咐。」一身黑色貼身勁裝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冷聲且恭敬的問道。
端木猛的睜開眼眸,從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神情充滿了凝重,由此可見,接下里要吩咐的事情,對于他而言,他是多麼的重視。
「立即安排人回京城查出古耀宸是否同皓日的首富趙家千金已經定親了消息,模清楚趙家小姐的脾氣秉性,以及古家夫妻兩個對這一門親事的注重程度,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查明了之後,快馬加鞭日夜兼程的前來稟報于我,不行,這一趟的任務,還是你親自帶隊比較好,你帶四個人回去,用最快的速度把這事給辦好……」
端木一口氣,說出了心中剛才決定的一切計劃,並把身邊最為得力的暗衛首領給放出去完成這件事。
听到主子這樣的要求,暗衛很是為難。
因為這一次出來,明面上主子只帶了十多個侍衛,暗中也緊緊只有以他為首的暗衛八個人,要是一下子離開這麼多人,只留下三個暗衛以及八個明衛在主子身邊,真的不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封武縣這個地處三國的交界處,龍蛇混雜,萬有有點什麼不測的話該怎麼辦。
「主子,這事不如就交給端木山帶人去辦吧,要是屬下……」暗衛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顧慮。
听到暗衛這話,端木的眼神一寒。
「怎麼安排是我的事,你只需要盡力辦好差事就成,身為暗衛應該遵守的第一條規矩你忘記了嗎……」
端木的聲音中,散發出冷入骨髓的陣陣寒意,暗衛知道,他剛才的話,觸怒了主子,只得听從吩咐。
「屬下知罪,屬下這就立即去辦。」暗衛快速的抱拳後,領命的說道。
端木冷冷的盯著暗衛,然後揮了揮手,示意趕緊離開。
在等待調查結果來之前的端木,可是整個人都心神不寧,每天除了跟三個孩子聊聊天,陪他們三個散散步,便成天的對輕淺避而不見,就算是偶爾遇見了,也是一臉別扭氣呼呼的轉身就走,假裝沒有看見。
對于端木這樣的舉動,輕淺和三個孩子既感到好笑,同時又感到很無奈。
其實端木自認為,他作為一個堂堂的男子漢,他有著自己的驕傲,那天第一次長這麼大,被一個女人給狠狠的甩了兩個耳光,讓他到現在心中都很是別扭。
想起古耀宸和輕淺相互深情注視的畫面,在想起他被輕淺狠狠的差別對待,打了那兩個耳刮子,心里怎麼都難受的慌,同時,為了不讓這個女人覺得他是因為古耀宸剛一走,就迫不及待的趁虛而入,再加上他出主意伙同三孩子算計了她,他就更加不敢和她暫時踫面了。
已經足足躲避了輕淺兩三天的端木,睡午覺剛醒過來,得知三個小屁孩子拋棄他一起出去玩去了,他就無聊的在院落里晃悠著,正好這個時候,輕淺此刻也在院落的大樹下乘涼,當兩人都相互注意到對方後,端木冷哼一聲,便昂起高高的驕傲的頭顱,轉身揚長而去。
輕淺看著如同小孩子鬧變扭一般的端木,足足都鬧了三天了還不消停,只得在心中暗自的嘆息一聲,看來幼稚這個詞語,某些時候,是不分年齡段,不分老女老少的。
本以為在古耀宸走後,她會被端木纏上,沒想到卻意外的讓她清淨了好幾天。
輕淺其實並不知道,之所以端木躲著她,不僅僅是因為她打了他,另一個原因,其實是端木心虛,那天古耀宸走後,端木可是專門找舞兒以及外面的名醫,給開了一劑強效的避孕藥,在晚上伙同三個孩子偷偷的放在輕淺滋補身體的藥水里面,給輕淺服下了。
每一次看到輕淺,他就擔心會被發現,所以才會故意躲避著。
就在家中一男一女相互瞎折騰的時候,三孩子此刻正蹦蹦跳跳的在封城縣的大街上悠閑的游玩著。
經歷了上一次古耀宸當著縣官的面,母子四人毆打了李老爺後,以及‘天上人間娛樂會所’的營業,眾人都知道了輕淺母子四人不可招惹的身份,所以,此刻三孩子在大街上,那就如同囂張的小霸王過街一般,只要人們看到他們三兄妹走來,就會主動的給讓出一條道來,並且一個個笑臉相迎。
「兩位小公子,小小姐,今天又出來逛街啊!嘗嘗我新出的這個點心吧!給點點評讓老婆子也能在改進改進……」以為四十歲的大娘,熱情的用油紙包上三塊點心,分別遞給三兄妹說道。
「哎呀!張婆婆每次都是,手腳快得不得了……」旁邊一位賣西瓜的大爺打趣的說道,同時,手上的動作也不滿,快速的挑選出一個最大的西瓜,然後塞進炎兒的懷里。
三兄妹還真是被這些人的熱情給弄得差點受不了,但是這些人的善意,卻讓他們心中很是溫暖和滿意,至于為什麼他們三個會這麼受歡迎呢,這並不是他們三個以錢壓人,而是因為他們上次狠狠的教訓了李家,而且他們三個時不時的出來玩耍,看到一些地痞流氓什麼的,總是窮凶極惡的像這些老百姓收保護費什麼的,于是就出手狠狠的教訓了一下,從此一會,那些地皮流滿們在得知了他們三人的身份後,就再也不敢出來了鬧事了,百姓們做點小生意也就終于能安生了,所以從那以後,三人只要一上街,就能得到眾人的一致歡迎。
看著周圍的誠實的小商販們如此熱情,三人大感吃不消,三人小小的手上可都抱不住了,只得趕緊道謝閃人。
「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嬸,謝謝你們的好意,我們實在是拿不到了,我們還要去溜達一圈,拿著這些東西可就走不動路了……。」墨兒趕緊對著眾人說道。
說完之後,三人快速的把懷里的東西小心的放在地上,然後意思意思的拿起一些,便轉身快速的離開了,好似身後有賊人追來了一般。
當三人沖出了人群,相互的望著彼此苦笑了一下,然後再繼續前行。
就在這時,前方一抹高大英挺的背影,引起了三人的注意,只見那人站在饅頭鋪子面前,渾身狼狽不堪。
雖然事是穿著一身的華服,但是此刻一身的長袍,早已看不到原本衣料的本色了,顯得既髒亂,又散發著陣陣的惡臭,頭發凌亂,胡須遮面,雖然胡須並不算很長,但是還是遮住了他原本的面容。
「去去……哪里來的乞丐,年紀輕輕的不知道自食其力,做什麼不好跑來做乞丐,好逸惡勞的,就算你再淒慘我也不會施舍給你一個饅頭的,老婆子這麼大的年齡都還在用自己的雙手吃飯,你羞不羞……」長得和饅頭差不多的老大娘,一手叉腰,一手用指頭指著前方的男子怒聲教訓呵斥道。
男子被這個老婦人如此這般辱罵,眼中雖然有閃過一絲怒氣,三孩子從這個男人的身上查看到,這個男人的功夫應該不弱,此刻正在極力的隱忍著怒氣,始終都沒有對這個侮辱他的婦人動手,這讓三孩子對這個男人有了一絲好感。
男人從凌亂不堪,宛如鳥窩一般的頭頂上,撥弄模索了幾下,很快就拿出一個束發的玉冠,然後放在手心上,對著老婦人說道︰
「我用這個跟你換十個饅頭。」
老婦人看到如此通透的一個玉冠,眼中飛快的閃過一抹疑惑之色,她怎麼也想不通,一個乞丐,為什麼會有如此大,做工精細的玉冠,該不會是偷來的吧!或者是這個根本就是個假的,如果是真的的話,除非他腦袋壞掉了,才會用個價值連城的玉冠來換取區區十個饅頭。
如果真是賊貨,她可不敢收,說不定還會招來禍端。
如果是假貨,那麼,她可不能縱容這種騙子以後繼續去騙人。
出于種種顧慮,老婦人面不改色的沖著男子吼道︰
「趕緊給老娘滾,不干淨的東西,不是真的東西老娘才不稀罕,別想從我這里換走一個饅頭……」
听到這話,男子的眼神明顯暗淡了下來,他都整整一個多月沒有吃過五谷雜糧了,天天在野外用水果或者小動物充饑,沒有鹽的肉質食物,吃了這麼久,他渾身此刻連站的力氣都快要沒有了。
「這個真的是真品,更不是賊貨,能不能換五個饅頭給我……不,如果你嫌我要的太多,就換兩個給我行嗎?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東西了……」男子繼續討價還價的說道。
听到男子用一個價值連城的玉冠來換十個饅頭,一旁的三孩子早就被這個奇葩二愣子一般的男人給弄得無語望天,此刻,當听到男子再次降價,用玉冠從換取十個饅頭到五個,然後再到兩個,這麼沒有追求,這麼腦殘,這麼敗家的行徑,讓三個愛錢,尤其是愛銀子等同于愛命一般的炎兒,是可忍孰不可忍的終于沖了過去。
「這個小玩意我喜歡,給小爺吧!小爺帶你去大酒樓好好的吃一頓……」
炎兒沖過去,閃電般的速度,快速的想要搶過男子手中的玉冠,生怕慢上一步,就被這敗家男人給拿去換兩饅頭給吃了。
沒想到男人卻瞬間一個閃身,便輕巧的避開了炎兒心急想要搶奪的玉冠,然後滿臉防備的望著炎兒。
炎兒怎麼也沒有想到,看起來渾身沒什麼力氣,一副都快要倒下去的男人,居然能避開他這麼快的速度,看著男人眼中那防備以及略顯清澈純淨的眼眸,炎兒終結到,這個男人一定是個沒有出來見過什麼世面的貨,單純到骨子里去了。
看他一副病怏怏的臉色,炎兒知道,這家伙近段時間,絕對是沒有怎麼吃飽過飯的,想到他手上那碧玉的玉冠,心中就忍不住一陣心癢難耐,好想趕緊就給弄過來,要不然遲早被這個敗家子給拿去敗掉了。
好東西要落到像他這種識貨的人手里才行,炎兒暗中的想到。
就在炎兒準備繼續威逼利誘的把玉冠給奪過來時,男人略帶粗啞低沉的嗓音響起︰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炎兒眼中閃過一絲欣喜,然後假裝故作沉思的模樣,想了片刻後,這才說道︰
「當然了,小爺說話一向說話算話的,你剛才那個小玩意,感覺還不錯,想拿來玩玩,只要你把那東西給我了,我就帶你去酒樓大吃一頓……」
男人並沒有錯過炎兒剛才眼中那一縷欣喜的精光,然後好似木訥的點了點頭。
「行,只要你做到了,我就把這個給你。」
「那還等什麼,走吧!」炎兒對著男子說道,然後率先在走到弟妹的身邊,一同朝著前方不遠的酒樓走去。
要不是掌櫃的看到是炎兒這三個小家伙帶著這個乞丐男,說什麼都不可能讓這男人踏進酒樓一步的,這可得給住店的客人造成多麼不好的影響啊,但是無奈是這個三個小祖宗帶來的,得罪不起啊!只得另想辦法了。
「三位小主子,樓上天字一號間的風景最好了,推開窗戶就能看到外面的九曲碧湖,風景極好了,三位這邊請……」掌櫃的只得把四人給安排到包廂里面,要不然在大廳里,哪個客人還敢上門前來。
三孩子均是有著一顆七竅玲瓏心,當然知道掌櫃的顧慮,他們可是秉承一分錢能辦兩分錢的事,就絕對不會多花另外的一分。
「掌櫃的,這,那包廂可是收費不便宜啊!咱們出來逛街玩,身上也沒有帶很多,還是坐大廳就好了,大廳就好了……」炎兒一副窘迫的小模樣,拒絕的說道。
听到炎兒這話,掌櫃的在暗中忍不住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堂堂響徹三國的‘天上人間娛樂會所’的小老板,會沒有銀子,三歲小娃都不信,關于炎兒整個小老板摳門的事情,封城縣可是大都听聞過的,掌櫃的趕緊補充道︰
「別呀,三位老板們能賞光前來本店,那是本店的福氣,今天終于能有機會和三位交個朋友了,這是老漢的一番心意,三位可別推辭,說什麼錢不錢的,今天老漢請客,想吃什麼吃什麼……」
掌櫃的一臉誠懇的說道,好似能請三人吃飯,是他祖宗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一樣,讓三人不得不為這個做事圓滑到如此地步的老頭子深感佩服。
既然目的以及達到了,那麼也就用不著在推三阻四了。
「那就多謝掌櫃的慷慨了,有機會到咱們的會所來玩玩……」炎兒客氣的說道。
「一定一定,三位這邊請……」
掌櫃的親自把三人給送上了樓,帶進了包間,當然,至于那個乞丐這個罪魁禍首,掌櫃的就無視掉了。
下了樓之後,掌櫃的忍不住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希望那三個小祖宗下手不要太狠,要不然他可負擔不起大魚大肉的賬單了。
想起剛才炎兒那個摳門的小財迷,掌櫃的就氣得牙癢癢,說什麼有機會去天上人間娛樂會所玩玩,就這麼一句客氣的話,就把他給打發了,要是真有誠意的話,就給自己一張免費的門票讓他進去見識一番了,想他一個替人家做事,每月領點薪俸的掌事,一月也才五兩銀子罷了,自己酒樓的老板開了這麼打一個酒樓,也沒有那種條件天天進去瀟灑,何況是他了,哎……。
掌櫃的拿起算盤,一邊搖頭,一邊看著賬本啪啪的打了起來。
對于掌櫃的‘好意’炎兒也不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在小二進來後,點了三葷兩素一湯,這些想必已經夠這個男人吃了。
小二快速的倒好茶水,記下點好的菜品,便趕緊關門出去了。
「現在該可以把東西拿給我看了吧!菜品也點了,我也看看你那東西值不值得我弄這麼多飯菜來交換啊!」炎兒略顯心急的說道。
墨兒很是無語的看著大哥這急切的模樣,眼前這個男人雖然之前在饅頭鋪子那里看起來有點呆,但是這人仔細觀察會就能發現,這人只是單純,卻並不是傻子,如此三番兩次這麼著急的詢問,只會讓這個男人心聲警惕和討價還價。
墨兒剛想到這里,果不其然,對面那個大口大口如同牛飲水一般的男人,在一連喝下了三四杯茶水後,這才把目光對向了炎兒。
「飯菜我還沒有吃到嘴里,我們的協議就還不算數。」男人冷冷的硬邦邦正色說道。
听到這話,炎兒頓時氣得瞪圓了眼楮,氣呼呼的看著對面這個前一刻還傻得用寶貝換饅頭的男人,此刻居然一下子在面對他的時候,居然變得這麼精怪了。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這人還真是太善變了,炎兒在心里如此這番的想到。
炎兒癟了癟嘴,然後氣呼呼的把頭轉向兩個偷笑不已的弟妹,從鼻子里發出一聲冷哼。
「哼……笑什麼笑……」
墨兒和舞兒看到自家大哥這模樣,也不忍心再繼續刺激他,便把注意力轉換到了對面的這個最有錢的乞丐身上。
「我叫舞兒,旁邊這位是我二哥墨兒,那邊正和你生氣的是我們的大哥,炎兒,我們是一胎三胞的同胞兄妹,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的?」舞兒帶著鄰家小妹妹的和藹親切微笑,望著對面的乞丐男子問道。
听到舞兒的問話,男人清澈的眼眸里,一瞬間,閃過幾種矛盾的復雜神情,有傷心難過,有茫然,我對未來的無助,讓一旁注視著他的兄妹三人,很是模不著頭腦。
最後三人只下定了這麼一個結論,那就是︰‘這個男人是個有故事的人’。
「我叫鑫笙……」
男子沉默了好半響,這才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沾上茶水在桌子上寫到。
三人一听這名字,就知道這男人是想要忘記過去的一切,然後重新活出一個新的未來。
不管這個男人說的是不是真的,三人這次再也不敢想上次那樣,隨隨便便看到一個不錯的男人,就上去擄來當‘後備爹爹’了,請神容易送神難,而且還是崔越澤那兩個不明身份的神秘男人,城府極深,和他們斗智斗勇還真是會很費腦筋的,好不容易才把兩兄弟給打發了,所以這次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
當乞丐男人說出了這一番心中想的話語後,頓時感覺到整個人渾身都輕松了不少,再也沒有了這一兩個月來的壓抑和痛苦了。
既然決定了要忘記過去,那麼,就徹底的忘記,從今以後,這個世上,將會只會鑫笙這個人,再也不會有慕容聞決這個人的存在了。
不錯,這個乞丐男人,就是從皇宮中逃出來,並成功順利的甩開了宰相以及瑞夜追兵的慕容聞決。
以前在他自己一直以為是宰相兒子的時候,宰相安排給他授課的老師,就不斷的在他耳邊訴說著將來他要如何登基,如何周旋在權術中的種種之時,其實他內心並不喜歡這些東西,每天听到圍牆外面的街道上,小孩子各種肆意放聲的歡快尖叫,哭泣,他就羨慕不已。
可是他卻從來都沒能走出過那面高牆,他的耳邊,每天充斥著最多的,就是要他好好練習書法,好好背誦各種書籍,然後在表現極好的情況下,才能有幸見到一次自己的父親,可是那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團聚機會,卻是在不斷的考核和責備中渡過。
沒有和書上所說的那種父子天倫之樂的樂趣,沒有父親像他偷看到外面那些父親把孩子頂在頭上,開心的逗弄著。
當一個月前二十多年前的真相被揭開之時,沒有了血緣的關系,他自己就成了養父想盡辦法要除掉的絆腳石。
他希望能過上正常人的平凡生活,哪怕只是一個毫無地位的僕人他都心甘情願,至少,那樣他能嘗試到一個正常人本該有的喜怒哀樂,經歷人生活中的酸甜苦辣,這樣,才不枉他在人世走上這麼一遭。
想到這里,他不僅把目光望向了對面的三個精力活潑,聰慧卻又有點小狡詐的三個小家伙們,如果他能想辦法留在他們身邊的話,想必他一定能嘗試他多年來都沒有的各種經歷。
就在兩方人馬都在各自陷入片刻間的沉思之時,房門傳來了三聲敲門的聲音後,店小二便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客官,你們點的東西已經全部全做好了,請慢用……」兩個小二哥動作嫻熟的把飯菜快速的擺放好了以後,便退出了屋子。
看著桌上五菜一湯,外加一雙筷子一碗飯,鑫笙頓時防備的看向三人,然後開口說道︰
「你們不吃嗎?」
「我們吃過了,這些都是特地給你點的,你不是餓了嗎,趕緊吃吧!費什麼話……」炎兒語氣不爽的催促說道。
舞兒和墨兒兩人心細,想的多,自然就沖鑫笙的眼中看出了顧忌,頓時便對外間的小二大聲喊道︰
「小二,再添三雙碗筷過來……」
「好咧……」
很快,店小二就再次拿著碗筷進來了。
墨兒率先的拿起筷子,把各種菜都挑了一些,然後放進三人的碗里,並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完之後,這才說道︰
「沒毒的,你放心吧!你渾身上下除了那塊要被你用來換饅頭的玉冠,還有什麼值得咱們這麼算計你的,再說了,要是咱們真要對你不利,憑借咱們三個身手,對付你一個餓了好幾天的男人,那可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舞兒一邊听著哥哥的話,一邊小口小口的吃起來,別說,小孩子還真是餓得快,才吃完了午飯沒有多久,走了這麼幾圈,肚子就有點餓了。
炎兒則是一副你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的眼神鄙夷的望著鑫笙。
鑫笙臉上絲毫都沒有什麼不自在的感覺,好像覺得他小心謹慎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並沒有什麼不對一般,這光明正大,**luo的坦然態度,還真是讓三人嘆噓不已。
真不知道是怎樣的家庭,居然培養出了這麼個奇葩男人出來。
說傻又算不上,精明起來還真是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但是要說聰明,可他有時候做出來的事情,又特犯傻。
看到三孩子都吃了之後,鑫笙這才如同風卷殘雲般的拿起碗筷,之間夾菜的動作,只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屋子里靜的只能听到碗筷踫撞的聲音,三孩子還從來沒有見過吃飯如此夸張的場景,一個個都愣得長大了嘴,傻傻的望著鑫笙。
片刻後,桌上的盤子里面,就再也看不到一根菜的痕跡了,就連那一大碗菜湯,都被他雙手捧起來,只听到咕咕的一連串吞咽的響聲響起後,伴隨著一個大大的飽嗝,鑫笙終于放下了手中的湯碗。
之前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已經有了一絲飯飽後的愜意神態。
當鑫笙的視線對上三孩子那吃驚的驚訝表情時,臉上升起了一絲紅暈,腦海里瞬間想起了以前先生所教道過的禮儀。
鑫笙輕咳幾聲,試圖轉移三個孩子直視他的目光,然後從懷里拿出之前那個炎兒肖想了好久的玉冠,輕輕的放在桌子上說道︰
「咳咳……既然我吃了你的飯,那麼,我就兌現承諾,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炎兒看到終于把玉冠拿出來了,頓時一個猛撲過去,然後雙手緊緊的把玉冠拿在手里把玩著,一會模模,一會拿起來對著外面強烈的光線看起來,嘴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的叨念著什麼,反正從他的臉上,能看出此刻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喜悅。
「大哥,注意點形象。」舞兒一臉笑眯眯的看著自家大哥的興奮模樣說道。
墨兒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用眼神告訴小妹,此刻的大哥,是听不進去這些話的。
兄妹三人的互動,讓鑫笙感到很好奇,也很向往去了解三人中的這種復雜到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情。
「那個很值錢嗎?」鑫笙好奇的問道。
前一刻還沉浸在發財了美好願景里的炎兒,在听到鑫笙這一句話後,頓時反射性的便矢口否認。
「不值錢,這破玩意哪里值錢了,我只是看到這里面有個可愛的小圖案,覺得很搞笑罷了……」
雖然他的話是這麼說,但是他的眼神以及手上不住捏緊玉冠的動作,卻出賣了他剛才說出的那一番話。
生怕一個不主意,這個男人就返回搶回去了。
鑫笙並沒有對炎兒防備以及不滿的眼神所嚇倒,而是正色望著炎兒,條理分明的肯定說道︰
「你的手上的動作以及眼神,出賣了你剛才所說的話,那個玉冠一定很值錢。」
同時,那雙清澈中帶著陰暗的眸子中,透露出了堅定的猜測。
「值不值錢都不管你的事情了,反正你都已經把我的飯給吃了,咱們飯冠兩清了,反悔不得。」炎兒快速的把玉冠給放進懷里,然後惡狠狠的說道。
鑫笙並沒有發怒,而是笑得無知單純中夾雜著絲絲狡詐,望著炎兒,然後從懷中好似便魔法一般,掏出一個羊脂白玉,被雕刻成觀音的玉佩出來,然後拿著繩子放在炎兒的面前,輕輕搖晃起來,誘惑著炎兒心中還沒有來得及褪去的財迷**。
「哇……」炎兒看到這東西,頓時吃驚的發出了一聲哇哇的叫聲。
當他叫出聲來之後,頓時便後悔了,他的態度泄露了這個東西的不菲價值,想必這男人就不是那麼好騙的了,炎兒在心中後悔不已的想到。
舞兒和墨兒兩人也對這個身份個性乞丐的男人這一系列的舉動給搞迷糊了,究竟這男人是想要干什麼?不會是仇家派人故意來借此方法來接近他們吧!可要真的是那樣的話,這男人有何必一再的拿出這些價值不凡的東西來引得他們的懷疑呢!
墨兒此刻在心里不斷的思考著種種可能。
「我的武功還不錯,可以保護你們,只要你們答應每天讓我能吃飽飯,我就把這個玉佩給你們……」鑫笙看著炎兒那炙熱的光滿,頓時趕緊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三孩子听到他這個如此另類的要求,很是不解,按理說,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東西的價值,只要拿去變賣了,何愁吃不飽飯,何愁沒有房租住,干嘛非要多此一舉,不僅要給他們三個當保鏢,而且還主動把這價值連城的東西給他們,他究竟想要在他們身上得到什麼?
「你已經知道了你手中東西的價值,只要拿去賣了就能解決你目前的窘境,為何非要跟著我們一起,你想要在我們身上得到什麼?」
墨兒眼神銳利無比的望著鑫笙質問道。
鑫笙沉默了好一陣,然後有點艱難的開口︰
「我想找回童年失去的記憶,我想能從你們的身上領悟到人生的喜怒哀樂,悲歡離合的各種滋味,能讓自己能看起來像一個真正的人,一個活生生,有喜有怒的人……」
鑫笙這一番話一說完,三孩子听到後,不知道怎麼的,心中突然間為他這一番話而感到心酸無比。
難怪他之前傻乎乎的用價值連城的玉冠去換饅頭,原來他根本就是個被人當成了陶瓷女圭女圭一般給養大的,怪不得會好似呆傻,卻又精明的雙重矛盾體現在他身上。
雖然有點同情他,但是,他們現在已經不敢再輕易的去招惹麻煩回去了啊!要不然不要說娘了,就是那個端木爹爹也肯定是不會依的,上次古叔叔的事情,端木爹爹氣的差點就殺人了,那場景還真是挺可怕的,這家伙有時候那麼可憐,要是在他還沒有體會百味人生之時就死翹翹了,還真是挺悲哀的。
三孩子在心里衡量著,究竟該如何處理。
「答應吧!最多咱們收他當個跟班,以後出來走去哪里,有個大人的身邊,也好行事啊!更何況那個羊脂白玉的玉佩,我是真的好喜歡,那玉質,那雕琢的手工,真是……」
炎兒忍不住的開口對著弟妹說道。
「別說了,不就是心里放不下那玉佩嗎,還真是沒出息的很……不過你說的也很對,那玉佩還真是上上之品,絕世罕有啊!」舞兒沒好氣的反駁了一下大哥外,然後又跟著感嘆了起來。
墨兒沉默了片刻,然後終于想出了一個辦法,轉過頭對著鑫笙問道︰
「你有什麼仇家或者麻煩嗎?我希望你能如實相告,我們可不想為了你而斷送了小命……」
鑫笙略顯陰暗清澈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暗芒,有了一絲苦澀的東西在蔓延著,這是他這一個月來,最先體會到的一種以前二十多年來從來沒有過的一種情感,可是苦澀揪心的不適感覺。
「有,大約有兩路人馬追殺我,一路是我的養父,一路是位高權重之人的人馬。」鑫笙實話實說的望著墨兒三人說道。
「能大概說說你為什麼會被他們追殺嗎?」墨兒有點好奇的問道。
「我曾經的父親,以為我是他的親生兒子,沒想到卻是他的敵人把我給和他親生兒子給調包了,當他機關算盡殺死了親兒子後,我這個和他沒有血液的兒子,也就沒有存在在這個世上的必要了,而另外一路人馬,這是我養父的敵人,對方並不知道我其實並非父親的親兒子,所以為了斬草除根,就要對付我了……」
鑫笙雖然面無表情,但是眼神偶爾還是會閃過一絲落寞的神情。
三孩子又嘀嘀咕咕,手舞足蹈的比劃了一陣後,最後墨兒代言說道︰
「行,要跟著我們也可以,不過我們可說好了,我們只包你一天三頓飯,沒有工錢拿的,但是逢年過節的時候,我們會給你紅包的,你就當我們三個的隨從,你這模樣可要變一變才行,要不然我怕被你的兩路人馬給砍死了,更何況家里還有個更加見不得美男子的男人在家中,看你這身段和輪廓,想必應該也不會太丑,等我讓小二給你打點水來,讓你洗洗梳妝一番再給你換張臉過後,你就正式歸入我慕容一家了……」
听到墨兒說道慕容二字,鑫笙心中頓時一個咯 ,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天下慕容這姓太多太多了,怎麼會和那個慕容有所聯系呢!換張臉也好,總算能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鑫笙如此想到。
兩刻鐘後,當沐浴更衣後的鑫笙站在三孩子面前之時,三孩子簡直就看呆了,眼前這個細皮女敕肉,略顯陰柔,但五官輪廓分明,長長的俊臉上,有著一對濃眉以及炯炯有神的大眼,眼眸中,隱含著讓人看不透的黝黑眼瞳,仿佛一對看不到底的漆黑深淵一般。
這男人真是之前那個頹廢的乞丐嗎?三人在心中無不如此想到。
對于自己的外貌,鑫笙從來就沒有听聞過什麼贊揚夸獎的詞語,唯一的一次,就是那個被他以為是娘親的女人,對他說過,但他只是把那話當成了一個娘親對兒子的自夸,並沒有放在身上,但此刻看到三孩子用這樣的眼光看他,他還真是模不透三孩子的目光中,究竟隱含著何種意義。
等弄清了這個男人的底細,要是各方面不錯的話,就讓他成為下一個後備人選。
到時候娘親可就有福氣了,美男隨便戰成一排讓娘親選,娘中意哪一個就選哪一個。
雖然瑞夜爹爹和端木爹爹娘親不可能選擇,但是說句實話,兩位親爹還真是長得各有千秋。
瑞夜爹爹冷酷,俊得好似嫡仙一般,雖然整天都板著一張臉,但是在那張冷酷的俊容之下,卻是深藏著一顆熱血痴情專一的心,要不然怎麼會到現在都登基為帝了,听說都不知道駁回了好多次朝中大臣進言冊立皇後,選拔妃嬪的折子了。
端木爹爹邪魅,俊朗的臉龐上,隨時都掛著亦正亦邪的魅惑之氣,及危險又充滿了誘惑力。
古叔叔陽剛嚴肅,但是對于娘親,卻能瞬間由鋼鐵變成繞指柔。
崔家那兩兄弟雖然身份神秘,不知道是敵是友,但是實話實說,兩人還是都挺優秀的。
就在三人在心中感嘆並把幾人拿來比較之時,鑫笙用手在三孩子的面前晃了晃,然後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
三孩子听到這話,這才回過神來。
「沒事,咱們在想給你弄張什麼樣的新面孔……過來坐好,我給你用最新研制出來的無味藥水給你易容,只要用了這個藥水,沒有我特制的藥水來洗,兩三年是不會被洗掉的,出了咱們今天在場的四人,誰都不知道你是易國容的……」舞兒一邊說,一邊把鑫笙往一旁的凳子上推。
從隨身背著的小口袋里面,舞兒拿出一個藥瓶,望著鑫笙露出一抹乖乖的壞笑。
「閉上眼,我可要給你易容了……」舞兒帶著笑意的稚女敕清脆嗓音,在屋子里響起,兩個哥哥看到舞兒嘴角那調皮的惡作劇笑容,頓時為這個美男即將便成絕世大丑男的男人而祈禱,希望小妹手下留情,不至于讓這家伙以後看到他自己的那張臉而吃不發下飯或者是夜晚起床,不小心在倒影中看到自己而被嚇暈過去。
一刻鐘過後,一個左邊臉上,從眉骨至左邊顴骨處,有著一道淡淡的疤痕且滿臉坑坑窪窪麻疹的二十多歲青年,就出現在了三人的視線里。
不甚分明的五官,略微下垂的上眼角,雖然皮膚還算白,但也正是這白的膚色,襯托出了滿臉慘不忍睹的麻疹後留下的痕跡,滿臉凹凸不平的丑男,就這麼出爐了。
「哥哥,你們覺得怎麼樣,是不是很平凡,很不起眼,讓人看了第一眼後,就再也生不起看第二眼的念頭了呀!」舞兒一臉歡快的望著兩個哥哥問道。
「嗯,小妹辛苦了,卻是很好,沒有一絲破綻。」
「很好,舞兒的易容術又進步了不少,值得夸獎……」
兩個哥哥忍住想要大笑的沖動,然後一臉一本正經的表揚道。
看著兩個哥哥這一番想笑不笑的模樣,舞兒知道,她成功了。
鑫笙那種舞兒遞給他的小銅鏡,當他在里面看到那個和他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新面孔時,暴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輕松的神態。
……
接下來的幾天,端木已經習慣了那個丑男每天在三個孩子身邊守護著,同時,他和輕淺的關系,從他慢慢的想辦法去接近,然後屢遭冷眼後,他已久不改的照樣每天上前糾纏上去。
和前幾天那個別扭賭氣的人,好像完全就不是一個人一般。
他不能不急啊!來到這里,加上路上耽擱的時間,已經足足過去了半個月了,這半個月里,他和輕淺自一見面就大吵了一架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了,更別提聯絡感情了,所以,心中著急不已的端木,便開始拋棄了之前心中那一丁點兒驕傲和自尊,然後不計前嫌的和輕淺攀關系了。
這是他第二天踫壁了,垂頭喪氣獨自回房間的端木,煩悶的狠狠的喝了好幾口涼茶,這才稍微平息了一下心中的郁悶和煩躁之氣。
就在他想著該如何挽回他和輕淺這種冷戰的局面之時,門外傳來了三聲熟悉的輕微響動聲,這是他暗衛和他聯系的特有暗號,想到等了這麼幾天,終于能得到消息了,端木內心激動不已。
「進來。」端木低沉的嗓音在屋子里響起。
伴隨著房門輕微的吱嘎聲響起,一道暗影便出現並半跪在端木的身前。
「主子,您要求的調查的東西,全都寫在這上面了,請看。」暗衛從懷里掏出一疊厚厚的紙張,然後雙手遞到端木的面前。
「辛苦了,下去休息吧!」端木顯得有點心急的揮了揮手。
當暗衛離開後,端木便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當越往下看,他臉上的笑意就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好,真是太好了……」端木把看完的紙張放在蠟燭上點燃燒毀之後,一連自言自語的說了好幾聲好。
端木抑制不住的激動高興的心情,在房間里來回的走動著,片刻之後,心中便有了主意,頓時,叫來侍衛首領,然後一一吩咐好了交代的事情後,便終于能徹底的松一口氣了。
躺在床上的端木,一臉的愜意神色,想到再等半個多月後,輕淺知道了古耀宸的事情,想必一定會徹底的對古耀宸那個混蛋死心了吧!端木躺在床上,很是期待的想到……
……
京城
古家的家主,古老爺夫妻兩個,此刻正是一臉愁容的坐在床邊,唉聲嘆氣著。
「老爺,你說那個慕容家的什麼輕淺,究竟給咱們宸兒灌了什麼**湯啊!為了那個被休棄過,還生過孩子的女人,不僅反對咱們給他安排的這門好親事,還更是用絕食的方法來要挾咱們,讓咱們同意讓他娶那個女人,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會同意讓他去娶那個女人的……」古夫人滿眼淚水,眼眶紅腫不堪的望著自己夫君說道。
古老爺何嘗不愁啊!但是听到自己夫人一口一個那女人的稱呼,心中還是略顯不悅。
「別總是那女人那女人的稱呼,別忘記了,要不是慕容輕淺母子幾人救了咱們兩個兒子,現在別說是想給兒子們成親了,就算是想要看到兒子活生生的面前都不可能了,對她們母子尊重一點好嗎?」古老爺皺著眉頭訓斥著夫人。
雖然這些道理古夫人都知道,也都明白,但是她這段時間確實是被大兒子和慕容輕淺的事情給弄得失去了理智。
她兒子如此的優秀,為什麼偏偏就會被慕容那個女人給迷住了呢!
那女人不僅是現任皓日皇帝唯一兒子的娘親,更是和端木也通用孕育了一個親生孩子啊!這麼荒謬的事情,如此身份復雜的女人,兒子這麼堅持,不僅僅害死的兒子本人,更是整個家族啊!她怎麼能不擔心,怎麼能不氣憤……
「夫君,你說的我都知道啊,但是現在咱們究竟該拿宸兒怎麼辦啊!端木將軍那個殺神可是給咱們都帶花了,宣誓說那個女人是他的人,這要是宸兒一意孤行,可怎麼辦,可是不答應的話,宸兒又毫不退讓,都整整兩天滴水未進了,在這麼下去,我真怕宸兒有個好歹……」古夫人撲到在古老爺的身上,失控的哇哇大哭了起來。
古老爺趕緊摟住嬌氣的身子,不僅無奈的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當初真是應該早听夫人的話,就算用用命相逼也該讓宸兒把親事給定下來,今天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我有一個辦法,雖然有點失了身份,但是卻也最有效,只要咱們這麼做了,宸兒哪怕再不願意,也會同意這門婚事的。」古老爺在古夫人的耳邊輕聲的說道。
听到這話,古夫人頓時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那一根稻草一般。
「什麼主意,快說……」
「咱們這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只需要@#$%%%^」古老爺低聲快速的在夫人耳邊說道。
果然,听到這話後,古夫人臉上瞬間陰轉多晴,露出了半個多月來的第一個笑容。
「老爺,還是你有辦法,妾身這幾天都給急糊涂了,就是怕以後宸兒會恨我……」古夫人一臉嬌羞的夸獎著自己夫君,然後又有點擔憂的傷感落寞感嘆的靠在古老爺的胸前說道。
古老爺這時候也略微松了一口氣,過了好半響這才說道︰
「這次夫人你挑的趙家那個閨女,還真是沒有看錯人,在明明確認了咱們兒子做出了那樣對不住她的事情,還依然不顧父母的勸阻,硬是沒有悔婚,還給咱們傳信,說這輩子非咱們兒子不嫁,看來趙家姑娘還真是對咱們兒子很上心,以後等宸兒成了親,了解了趙家姑娘,他會滿意你這個娘給他挑的媳婦的……」
「希望如此吧!」
「婚禮就定在原來計劃的日子,十天後,你就能如願以償的喝到期盼了好幾年的兒媳婦茶了。」古老爺趕緊開導妻子,打趣的說道。
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這一天,是皓日第一武林世家同皓日第一首富家聯姻大喜的好日子。
古苑山莊內,到處一片充滿喜慶的火紅色,彰顯著這個大好日子的到來。
此刻,古耀宸如同木偶一般,任憑幾個侍從給他穿好了讓他好似看到了鮮血一般的紅色喜袍。並不是他不去反抗,而是他整個人,從身到心,都已經被完全的牽制住了。
痛愛他的娘親,用絕食的方法,向他宣戰,如果他不同意成親,就一天不吃飯,讓他這個忤逆不孝的兒子,眼睜睜的看著生養他的娘親活活餓死,一開始,他以為娘親只是嚇唬他的,但是看著娘親一天天的瘦下去,氣息一天天的弱下去,他終于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而置之不理。
他只能選擇順從娘親的意願。
而此刻,為了害怕他的拜堂的時候出什麼亂子,居然讓人把他上半身都給點了穴道,使之不能動顫,只能讓人給在他的身上擺弄著。
當一身的喜服穿好後,失魂落魄的古耀宸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嘴巴便被人瞬間放入了一刻藥丸,然後猛的一抬他的下巴,再重重的拍了一下後背,藥丸便順勢吞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古耀宸雙眼紅的好似發狂了野獸一般,憤恨的望著爹爹身邊的貼身侍從。
「大少爺的,對不起冒犯了,這是老爺的意思,希望你今晚的洞房花燭能順利的完成,別讓新娘子獨守了新房,藥效在一個半時辰後就會發作,直到明天清晨才會消退……」侍從說完之後,便趕緊轉身逃命一般的快速沖了出去。
大少爺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從來都沒有看到過大少爺如此嗜血冷酷的一面,剛才被大少爺的眼神那麼一看,真是現在想起來,都為止感到心驚膽顫。
古耀宸听到這話,心中最後一絲執念都被打破了。
原本還想著,既然讓他成親,那好,他為了孝道,成全了雙親,但是他的身子,這一輩子都只能是慕容輕淺這個女人的,只有她……
沒想到他的好父母,居然會用如此下作的手段,來對付他這個兒子,想到這里,古耀宸的心,就痛得好似快要滴出血來了一般,他知道父母心中在顧忌些什麼,但是他既然選擇了和輕淺在一起,那麼,他就一定會有辦法來解決的,為什麼他的雙親就是不願意听他的解釋,不願意讓他努力一回,就硬生生的打破了他的一切美好憧憬和計劃。
更是切斷了他和輕淺才剛剛萌芽起來的感情。
很快,他的娘親就在丫鬟的攙扶下,親自前來看他,他知道,這是無聲的威脅,這是讓他乖乖听話成親的威脅,想到這里,古耀宸嘴角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奇怪微笑。
似嘲弄,似譏諷,似失望……
「娘放心,兒子不會當個忤逆不孝的人,你會看到你的兒子將來會很幸福很幸福的……」古耀宸望著自己的娘親,如同幽靈般飄渺的聲音,在屋子響起。
這口氣,怎麼听,不知道怎麼的,都讓人覺得心里慎得慌,好似有什麼不要的事情要發生了一般。
「宸兒,娘……」古夫人心里慌慌地。
古耀宸沒有回答,一言不發的朝著房門外走去,留下古夫人滿眼閃爍的淚花矗立在原地,望著那一抹好似佝僂了一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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