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輪回 第六章 漫長一天

作者 ︰ 寂寞奔跑

雨絲淅瀝瀝從城市上空劃落。

陳歸自嘲地笑︰「我們這算不算屋漏偏逢連夜雨?」

杜老師擦擦臉上的雨點︰「你還有心思笑,我們難道要在雨里過一夜。」

「當然不用。」陳歸指了指上面,眾人循著望去,原來天台上面還有一層是直升機停機坪。上頭一架黑色警用直升機靜靜地停著。陳歸爬上去,這架四座直升機艙門關著,駕駛室里居然還有個變成喪尸的警察,頭盔歪戴見有活人上來隔著玻璃張牙舞爪。陳歸走上前去把艙門打開,一轉身想躲避喪尸的攻擊,那喪尸卻被安全帶綁住探出半個身子就動不了了。陳歸巧妙地用消防斧把喪尸勾出來駕駛艙然後消滅,他可不想呆在一個鮮血淋灕的艙室里過夜。

副駕上杜老師緊張地問︰「那些夜魔會不會進到大樓里來」

老鬼說︰「不知道,如果他們來天台我們就無路可逃,不管來不來現在我們都需要休息。下一個輪到誰守夜。」

「是我。」吉爾說著抱起槍走進雨里。

「會開飛機不?」老鬼坐在主駕駛位置上問,陳歸坐在後面知道他問的是自己。

「我又不是7,航母都會開。學這玩意得好幾年呢。」陳歸說的是實話,特工學校雖然有特種駕駛的課程,不過也只是紙上談兵,飛機坦克裝甲車都有教,實際上女孩只考了個汽車駕照就回國執行任務了。

後面黃毛插話道︰「要不我來試試,我以前在網吧開過飛機。」

老鬼認真的說︰「行啊,明天你自個試試,掉下來別怪我們救不了你。」

黃毛說︰「嘿嘿,開玩笑的,您別當真。」

陳歸很疲憊,想到明天還要找發電機一大堆事,說了聲睡覺就合上眼。

這一夜陳歸睡得很不安穩,喪尸的吼叫此起彼伏,噩夢一直伴隨著到後半夜,然後又是自己變成女孩的夢,與之前的夢一模一樣,陳歸特意在特種駕駛課程上集中注意直升機的駕駛,依然沒有實際駕駛的內容出現。

清晨,陳歸被高樓的風吹醒,前面駕駛座的老鬼已經離開,艙門打開著,風從那灌進來,外面雨已經停了,天依然陰沉。

老鬼站在天台邊上見陳歸走來,說道︰「昨晚夜魔來過這棟大樓,天亮以前走了,如果他們真的具有一定的社會性,現在樓里應該沒有夜魔。」

陳歸說︰「我去把他們叫醒,今天活不少。」

眾人醒後皆是睡眼惺忪顯然都沒睡好,草草吃了點黃毛拿出來的壓縮餅干。

老鬼說道︰「發電機組應該在大樓的地下,如果沒壞的話應該是沒燃料了。正好停機坪上邊有航空燃油,這個應該能代替,是在不行只能到停車場找柴油車油箱一點點慢慢弄了。」一副專業人士的模樣讓眾人對能夠恢復電力多了些信心。

五個人小心打開天台鐵門下樓,驚奇的發現喪失變少了,頂層雖然還有不少,但越往下走喪尸越少,到五層時已完全不見喪尸的蹤影。

「都被夜魔抓走了,今晚應該還會來。」老鬼抽了根煙。

陳歸心中惡寒,這些夜魔懂得存儲食物,而且儲存這麼多,從一到五樓的喪尸都抓住作為食物的話那說明夜魔數量多得超乎了他的想象,就憑自己這幾個人根本不可能對抗這種數量級的夜魔大軍,這個世界的主宰已經不是人類了嗎?

果然五樓以下的喪尸都不見了,連四樓被他們射死的喪尸尸體都消失無蹤,若不是地上的血跡還在,陳歸甚至覺得自己不過是來到一棟廢棄的大廈。

如老鬼預料的一樣,地下一層是整個大樓各項設備主機的存放地點。一條黑暗的走廊,地上鋪的都是防靜電材質的地板,手電燈光在沿途的房間銘牌上掃過。

吉爾的聲音︰

「服務器機房,不是。」

「空調總機房,不是。」

終于在走到通道盡頭的時候,吉爾念出那個門牌︰「發電機室,就是這里。」

老鬼上前一把將厚重的鐵門打開,三台兩人高的發電機映入所有人眼簾。

仔細查後,他指著燃料表說︰「是沒燃料了,城市斷電後警局應該自動切換備用電源然後這三發電機一直開到燃料燒完。我看看,柴油機。可以用頂樓的航空煤油代替。」

幾個人把帶下來的一桶油倒入一台發電機,老鬼試著啟動,發電機毫無反應,他又看了看燃料表,指針還在紅色階段最低,搖搖頭說道︰「看來還差得遠,直升機那里1桶5公升的燃油,你們分裝帶下來,應該就夠了,我還要檢查一下讓這幾台機器充分潤滑,你們先去吧。」

眾人依言照做,老鬼現在不但是隊伍的領導還是技術專家,容不得他們反駁。但搬運的過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幸苦,因為沒有足夠的容器,每個人只能用小瓶子裝油一趟趟往返十一層的樓梯,經過高層時還要特別小心喪尸,而且加油機因為沒電無法操作,每次都要整桶傾斜倒油十分累人。

黃毛中間找機會偷懶很多次,杜老師則仗著和老鬼一夜風流不肯一起搬,理由是弱女子搬不了多少,老鬼知道了直接大耳刮子扇過去,杜老師才灰溜溜和陳歸他們一起搬,但基本上都在磨洋工。所有人中出力最多的當屬陳歸和吉爾,吉爾毫無怨言地跑上跑下,每次都是把所有瓶子裝得滿滿的,陳歸不肯輸給一個女孩子也加倍努力,兩人之間似乎形成無聲的比賽。

最後老鬼把發電機維護完畢,加入搬運的隊伍,一次一整桶加快了很多速度。

一天時間,他們都在搬運油料,將直升機平台上的油桶倒干淨了還是不夠。又去停車場弄車里的柴油。終于在鄰近傍晚的時候,發電機發出嗡嗡的轟鳴。

老鬼鼓搗了一天終于有成效,滿臉笑意道︰「我原本就是電工,這倒是第一次在空間里用到本職技術,哈哈。」

陳歸見瞧他滿頭滿臉油污卻擋不住其中喜色,覺得這個人如果沒有來到夢魘空間或許是個很熱愛自己工作的人。

陳歸說︰「我去四樓看電腦能開不。」

老鬼揮揮手︰「我還要在這看著,這些油不知道能用多久,你快點。」陳歸、黃毛和吉爾都上了樓。

只有杜老師擺擺手說︰「我留著吧,也好幫鬼哥打個下手。」

陳歸知道她正試圖修補和老鬼的關系。以為自己賣了身就能得到庇護嗎?恐怕老鬼根本不在乎這個女人。

上樓時吉爾終于忍不住說道︰「女人就非要靠男人不成,她恨不得粘在老鬼身上。」

黃毛輕蔑說道︰「這種倒貼的女人我見多了,見男人有本事能幫到她立馬張開腿,說穿了就一個賤字。你們看著吧,鬼哥根本逢場作戲,她不會有好下場。」

陳歸不說話不過倒是和黃毛想一塊去了,夢魘空間這樣殘酷的地方唯一能依靠的是實力第二是信得過的人的實力,那個女人對老鬼來說第一沒有實力第二信不過,今天倒貼自己明天就能貼上別人把原來的男人賣了。

到了四樓,大廳不少機器已經自動打開。陳歸一看,全英文界面自己玩不動。吉爾這個外企的L倒是駕輕就熟,她迅速找到數據庫軟件,從中搜索史密斯的名字。叫史密斯的人有數十頁,但縮小範圍輸入了幾個關鍵詞後卻一個都沒有。

「怎會這樣?」吉爾氣道,「沒有一個姓史密斯博士是藥物研究工作,法克。」

陳歸提醒道︰「那其他的史密斯博士呢?」

吉爾說︰「這有十頁的史密斯博士。你來找吧,我去其他辦公室的電腦試一試,說不定他們領導才能查看一些更高等級的資料。」說著地把電腦推給陳歸氣呼呼地走了。

黃毛則在一旁另一台電腦玩起紙牌,嘟囔著︰「我靠,這麼高分。尼瑪美國警察上班也玩游戲。」

陳歸一邊查找,閑來無事跟黃毛聊天︰「你可以找找有沒有****什麼的,這可是純正的美國制造。」

雖然認識才一天而且不太喜歡這個黃毛青年,但在這種環境下有個人聊聊總是好的。

黃毛眼楮一亮︰「對啊!我怎沒想到。」快速打開一個個文件夾,翻找那些洋妞的痕跡。

陳歸翻完一邊所有叫史密斯的博士的住址信息,沒有一個從事和病毒、藥物研究甚至化學有關的職業。他又去掉博士這個限制條件,又有幾十頁信息彈出,沒辦法只能慢慢找,說不定史密斯是醫生呢。

叮……鈴鈴……

刺耳的警報聲響起。

陳歸嚇了一跳,和黃毛面面相窺。吉爾從里面跑過來問怎麼回事,陳歸也是一頭霧水。這鈴聲不止第四層響,整棟大樓所有的警鈴都響起來了。陳歸當機立斷,拿起槍︰「樓上的喪尸可能被驚動了,我們快去和老鬼他們集合。」

吉爾說道︰「可是我們還沒找到史密斯博士的住址。」

陳歸臉色難看︰「我從頭到尾找了一遍也沒找到,在這里能找到的概率很低了。」

三人無奈向樓下跑去,到地下一層警鈴聲音小了不少,老鬼听到三人的說警報聲的事。一拍頭︰「我忘了,當時拿槍的時候撬了櫃子,應該是通電以後警報反應遲緩了一會才響。」

老鬼又問史密斯博士的住址,回答讓他大失所望。他迅速把發電機關掉,外面的警鈴聲果然消失了。

「我們先離開這里找地方過夜。」老鬼無奈道。

但是接下來要去哪里,任務要怎麼完成誰心里都沒底。

地下一層的出口只有一個,沿樓梯往上,剛到一層,杜老師發出一聲尖叫︰

「好多喪尸!!!」

警鈴聲驚動了整棟樓的喪尸,它們盲目地跟從其他喪尸匯聚到一起從高層向下跑,終于在一樓遇到了陳歸他們,喪尸們唾液迅速分泌蜂擁而上。

不用說話,陳歸平舉步槍一通掃射。前面撲過來的喪尸被射死幾個,老鬼、黃毛、吉爾也先後開槍。杜老師在幾人掩護下第一個沖出大樓,陳歸黃毛吉爾連續開槍稍微阻止了喪尸追上的速度,但樓梯依然有源源不斷大股喪尸出現,邊打邊退的三人手中槍發出  的空倉聲︰

「沒子彈了。」

老鬼為了保證自己權威,控制彈藥的惡果終于顯現,所幸大門近在咫尺,幾人趕在喪尸追上之前幾人退出了大廳。鋼化玻璃門被老鬼關上,步槍當作門閂拉手上卡住,不理會伸出來幾只喪尸爪子,又用槍帶把門綁緊。

「撐不了太久的。杜老師你下次再自己走就別跟著我了,現在把槍給我。」老鬼轉身朝杜老師說道,「傻愣著干嘛,把槍給我,反正你也沒用。」

杜老師背對所有人一動不動,整個人呆呆地矗在那,恐懼充滿她的眼楮。陳歸順她目光望去,街道兩側大樓,成群的夜魔魚貫而出向眾人包圍過來。

前有狼後有虎,天越發陰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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