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輪回 第十三章 史密斯博士

作者 ︰ 寂寞奔跑

第二天,天蒙蒙亮,陳歸帶著女喪尸又出發了。按照地圖上標注出的安全路線,陳歸帶著女喪尸一路小跑,距離南街海港有將近1公里的距離,他要在正午之前趕到。1公里縱使在正常的城市里也要走上幾小時何況在這殘垣斷壁到處都是障礙的末日都市,所幸這片區域都是陳歸探索過的能標出安全的路線,同時他的體能有大幅度提高帶著的女喪尸又是非人類才有可能在正午前趕到。

如果能開車去的話肯定輕松不少,但陳歸對自己的車技毫無信心,在這種復雜地形開車萬一遇到突發狀況是來不及反應的。況且路上常常有大面積的車輛堵塞,開車的話少不得要繞路,提高不了多少效率又憑空增加了風險他是不會干的。他的最初的落腳點那家商場就在南街海港附近,如果史密斯博士沒有來的話自己還可以在那里過夜。

緊趕慢趕,陳歸氣喘吁吁的終于太陽升到最高空前到達了南街海港。

上次陳歸來到這里是直接游到海灘上,然後去了另一邊的碼頭。而按圖索驥來到的卻是一個向海面延伸的水泥平台,周圍有低矮拴著鐵鏈的鐵樁。在平台盡頭,陳歸看見一輛吉普車,車門開著,邊上還有一張木桌。陳歸取下槍小心翼翼地靠近車子,車里沒人,一部電台放在車外的木桌上連接著車子的電源和音響,陳歸在車上找到一副地圖,上面用紅筆標注出南街海港和另一個地點,寫著︰羅伯特•史密斯。那個紅點應該就是史密斯博士的住所,不知道他在這座城里呆了三年到底是為什麼。

陳歸坐下來靜等史密斯博士的到來,一直等了2個小時都不見人影。已經過了正午,陳歸決定等不到人就去他家里找。反正任務只要求在史密斯博士家里找到解藥。又過了一個小時,陳歸看表,已經到了下午得留時間在天黑前回到商場安全屋,于是帶著女喪尸離開。

第二天,陳歸又來到南街海港。還是昨天的模樣,沒有人來過的痕跡。陳歸等到正午還是沒等到史密斯博士,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傻等了。史密斯博士的家離這里並不遠,自己完全有把握在天黑抵達並返回落腳點。唯一冒險的就是路上可能遇到大群喪尸了,但這本就是危險的世界,夢魘空間不會讓人輕松完成任務,就連老鬼這樣實力高強並度過幾場夢魘的資深者最終都折在這里,與其等待危險的降臨,不如自己主動冒點險早點完成任務,起碼當中的風險是可控的。

「跟上我!」陳歸用意念命令道,女喪尸渾然不動。「快跟上。」陳歸又命令,女喪尸抬起,血色的雙眸變得灰暗,沖陳歸大聲嘶吼起來,缺了門牙的嘴大張著,露出痛苦的表情。

糟了,她喪尸化更加嚴重了。平時的女喪尸根本不會發出這種和其他喪尸的叫聲,對于命令的反應非常靈敏。陳歸小心靠過去,把一塊巧克力塞進她嘴里,女喪尸吃了不再嘶吼,陳歸看著她灰白的眼眸嘆了口氣,用一塊布將她嘴綁住。上前去拉住女喪尸的手,拉著她朝目的地走去。

路上的女喪尸越來越不安分,好幾次發出響動使陳歸暴露不得不面對喪尸的圍攻,陳歸體質和裝備都比剛來時要好了不少,用斧子強行砍出一條路幾次逃生。險死還生的陳歸拉著不安分的女喪尸,幾次起過把她丟下的念頭,他很清楚再這麼下去到了夜里自己會被她害死的,晚上在大群夜魔的圍攻下自己根本沒有逃生的可能。

夢中女孩的音容笑貌心底浮現,和眼前的女喪尸重疊。自己懸在空中,她的血一滴滴劃落的情景,她吃米飯沾了滿臉的米粒還嗚嗚直叫喚的畫面,幾個月乃至女孩生前的記憶在陳歸心里融化成一種復雜的味道,他嘆了口氣,能帶到哪就帶到哪吧,本質上自己還是個怕孤獨的人啊!

「乖一點,到時把你丟下可別怪我。」

又一次命令女喪尸安靜。陳歸已經來到史密斯博士家附近。

那棟白色的兩層民居就是了,陳歸打開望遠鏡的蓋子,門開著,外面花園里有燒焦的痕跡,還有不少夜魔的尸體。究竟發生了什麼?陳歸不知道,于是他慢慢靠近到感知異能的範圍內,他沒用遠程掃描,因為太耗費精神力而且反饋只有一瞬間並不清晰。

這段時間他的精神力有長足的進步,感知範圍內整棟房子的情況清晰可見。一二層是普通的民居,一層有個小形的武器庫里面有幾只步槍和上千發子彈,而房子的地下室則是一個小型的實驗室,里面有不少電腦和一些陳歸不認識的儀器設備。但好像經過一場火災或者爆炸,里面一片狼藉。陳歸反復感知幾遍除了一些夜魔尸體,沒有其他喪尸或者活的夜魔。他舉起槍踏入屋子里,用肉眼看這里好像爆發了一場戰爭,牆壁上到處是彈孔,地上夜魔尸體已經風干了但還是能看見身上的槍眼,這難道都是史密斯博士干的,陳歸一直以為這個博士會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頭。

來到地下室,陳歸在一間玻璃房間里找到史密斯博士……的尸體。穿著白色的醫大褂,全身都被烤焦了。銘牌掉在地上,陳歸撿起來,上面寫著史密斯的名字和軍餃。陳歸在實驗室里找起任何可能是病毒解藥的東西,但是那些瓶瓶罐罐他全都不認識。或許電腦里會有什麼線索,這里的電腦多數被炸壞,陳歸好不容易找到一台看起來完好的按下開機按鈕,居然啟動了,看來這個實驗室有獨立的電源就是不知藏在哪里。

電腦里似乎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陳歸一陣失望,他突然看見鐵架子上有幾個硬盤,連忙拿下了接到電腦上。總共6個硬盤里面有不少資料和視頻文件。陳歸按順序打開第一個,一個穿白大褂的黑人男子出現在屏幕前,他對著攝像頭報告了自己的名字職位,果然就是史密斯博士,然後記錄下時間日期和試驗次數。

視頻全部是這個史密斯博士試驗病毒解藥的過程,博士的試驗就是為了從自己的血里提取出能治療人類身上喪尸病毒的血清。他采用的是窮舉法,不斷在感染的小白鼠身上試驗不同配方的血清。陳歸直接打開最後一個視頻文件。史密斯博士興奮地說找到了能在小白鼠身上生效的配方,並用他抓獲的一只女性夜魔進行試驗,結果很不理想。後來在這個配方的基礎上用冰塊降低夜魔體溫,最終宣布這配方的血清起作用了。這是最後的視頻內容,再後面應該就是夜魔闖入,史密斯博士戰死。只是病毒解藥到底在哪里?陳歸把每一個櫃子都搜了一遍沒發現病毒解藥,但是找到史密斯博士的血液,這件實驗室的設備顯然非常完善。一包血液在冰櫃里保存十分完好,陳歸暗道,我能不能按照配方來造出解藥。他又反復看最後的視頻,史密斯博士所用的設備並不復雜,陳歸找到幾種要用到的藥物,按視頻上的順序依次加入到部分血液中,再放到儀器中振蕩分離。他試驗了半個小時失敗了好幾次,終于解藥上原本空白用來標注文字的地方出現一行猩紅的奇異字符︰

KV病毒疫苗。

陳歸面露喜色,電腦屏幕上又浮現一行奇異字符︰

任務2︰使用解藥拯救幸存者營地。

同時放在一旁的地圖上標志出了一個猩紅的點,那是距離紐約市外超過6公里的地方。看來,任務沒那麼簡單就完成,陳歸苦笑,手中這支疫苗不能幫他離開空間,不過這次已經把目的地給出了,倒是省去找地方的功夫。陳歸心中還有疑惑︰博士在視頻中抓住的那只女夜魔和陳歸見過那些像猴子一樣敏捷的夜魔完全不一樣,最大的區別就是臉孔依然是人類的臉,而陳歸所見的那些夜魔臉已經裂開分成三瓣,每一瓣都有牙齒惡心異常。

陳歸又翻出中間幾個硬盤的視頻,任何對于敵人的了解都有助于在這里生存下去。終于在第4個硬盤中他得到答案,原來人類感染KV病毒後如果得到足夠的能量補充(通常是吃人)就會慢慢變異成夜魔,而夜魔的最終階段應該就是那種三瓣嘴夜魔,如果沒有得到足夠的能量補充,就會逐漸死去然後肢體被病毒控制成為只知道進食的喪尸。喪尸具有超強感染能力的而又打不死,實際只是KV病毒的感染源,為下一個人類進化成夜魔做準備的感染源。

陳歸看了身後的女喪尸,她現在應該是處在人類和夜魔之間的階段。由于自己提供了足夠的能量但並不是肉類食物加上冬天的低溫,她的變異速度減緩了許多。陳歸突然心中一動,女喪尸說不定真的是夢中那個女孩,如果能治好她的話許多謎團就能解開,反正手上這根病毒解藥也沒用了,自己還可以合成更多的解藥。陳歸找來針管,把解藥吸入其中推出空氣,拉過女喪尸,一針扎在她胳臂上。入手時陳歸發現女喪尸身上特別燙,想起低溫能幫助藥效發揮,忙把她身上的衣服都月兌掉。月兌到一半時,女喪尸突然軟軟倒地,探了探鼻息,呼吸急促。陳歸把必須要用的藥品、史密斯博士的血液一起放在保險箱里,把昏迷的女喪尸背到身上,外面天色已晚。陳歸快步從史密斯博士的家中出來,手里拿著車鑰匙。

這天幾乎全黑了,陳歸不敢呆在史密斯博士家里過夜,也不敢在夜晚走路,何況背上還背著一個女病人,只能冒險開車離開。史密斯博士日子顯然過得挺滋潤,車鑰匙好幾把。陳歸調了一輛看起來結實耐操的皮卡把女病人放在副座上發動了皮卡。車子擦擦擦地動了起來,陳歸看油量表,還有一大半,于是放心地開了起來。雖說他駕照是在放暑假時考的,但夢里女孩可是上過特種駕駛訓練班的,雖然其中大多數載具都沒實踐過,但正常開車還是不成問題。

突然前面民居里影子一動,一只夜魔破窗而出直奔陳歸這面而來。陳歸忙踩油門,皮卡飛奔出去。那只夜魔迎面沖上來被皮卡的保險杠撞飛出去,但周圍民居越來越多的夜魔出現了,它們不要命一樣向這輛皮卡沖過來然後被撞開,陳歸看了看後視鏡,後面一大群夜魔在瘋狂追趕自己,速度一點不比車慢。

我這是闖進了它們的巢穴了啊。陳歸看了一眼副駕上的女病人,油門一轟,把後面的夜魔拉開一段距離。但開不了多遠就遇到了障礙,陳歸只得減速轉向,趁著這下減速剛甩開一點的夜魔又追了上來,五六只行動靈敏的夜魔一齊爬到道路邊的房子上,猛撲向皮卡車頂。幾只夜魔摔在地上繼續追趕,也有幾只跳到陳歸車頂和後車廂上開始拼命砸車。

陳歸將感知異能最大程度展開,一邊觀測路況,一邊頭也不回地朝後開槍,在感知異能範圍內的敵人他根本不需要肉眼瞄準,子彈打穿車身,後車廂幾只夜魔中彈甩飛出去,車頂夜魔突然把頭伸到窗邊,陳歸早有察覺看都不看側面一槍打爆這只夜魔的頭。

在車上展開了感知異能的陳歸突然發現了這異能的新用法,在感知範圍內道路的起伏波折和路上各種障礙乃至看不見的拐彎處都在異能的作用下陳歸了然于心,他靈活地操控這輛皮卡在滿目瘡痍的城市道路上飛馳,每每遇到障礙都能提前預判,該減速減速該轉彎轉彎沒有一點阻滯,一時間沉浸在了駕駛的樂趣中,身後跟著的夜魔死活追不上邊跑邊鬼叫著。

陳歸開車跑了不久,身後跟著的夜魔越來越多,這個地方的夜魔貌似都被他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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