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輪回 第二十八章 噩夢?

作者 ︰ 寂寞奔跑

觸手把馬必勝吊了起來,短短的黑刺不斷從牆壁伸出扎入馬必勝體內。M刺得他慘叫連連,但他雙目緊閉,嘴角溢著血堅持,經文不斷從口中念出。

陳歸掏出半本聖經在他眼前晃一晃,他睜開眼。陳歸撕下一頁,他嘴角顫抖著︰「聖經,不得…咳…損壞……」

「我可以答應你不損壞,你把外面所有人叫道底下大廳里。」遞過一個電話。

「主,原諒我,這是為了保護聖經而說的謊。」馬必勝接過電話,開始大發雷霆,說人已經被抓到,一群廢物雲雲。

感知中大宅所有人來到樓下大廳,沒有馬必勝的命令沒人敢爬上密室。陳歸手按住地面,密集紅光絲線從他雙手雙腳爆出,潮水一樣從暗門涌出。

大廳里數十個槍手把這里擠得水泄不通,他們看見牆上那幾個被釘住的尸體面面相窺,那曾經是他們的上級,而現在死得如此詭異,所有人竊竊私語起來。天花板上突然流出紅色絲線,槍手們吃了一驚,有幾個想離開,被同伴拉住︰

「馬老爺的命令你敢違抗。」或許懾于馬必勝的手段,或許是從眾心理,想離開的又站住了。這一猶豫,寶貴的逃生機會已經消失,陳歸發動大範圍大地詛咒需要一定時間,範圍越大時間越久。紅光將大廳罩住,槍手們再也忍不住,紛紛向門跑去,這里的情況太詭異了。

突然。紅光化作觸手詭異地擋住他們的去路,地面天花板,無數尖刺冒出,幾十名槍手或被刺死或被刺傷。恐怖的叫聲沖破雲霄,大廳化作血的海洋,無數觸手擁擠把人體撕成無數碎片。尖刺消失一批又長出一批,僥幸不死的,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尖刺也把他們刺成篩子。幾十人的血在這大廳里流滿一層,淹沒了門檻,向外流了很遠,血腥味彌漫到密室中。

下面的慘叫消失,只剩觸手扯碎人體血肉的撕裂聲。

陳歸低頭看了一眼,饒是他經歷過生化末日和冒險中面對那麼多怪物,還是有一股嘔吐的沖動,大廳里簡直就是血肉磨坊。他頓時失去了折磨馬必勝和他4個手下的興趣,說︰「我這就送你和兩個兒子還有老母團聚。」

馬必勝呸道︰「那個老婊子,根本不信主,她裝出一副虔誠的樣子,和賤民無異,天堂沒有她的位置。」

陳歸不和這個瘋狂的教徒理論,那個老女人確實給他留下深刻的印象,看來是為了兒子瘋狂的信仰而死的。陳歸在馬必勝頭上開了一槍,馬必勝一副從容就義的模樣,那四個手下就差多了拼命求饒但陳歸不打算放過他們,在他們四個頭上開了一槍。

把槍擦干淨扔進血水里,大廳里的觸手和尖刺沒了魔力支持已經消失了,陳歸又用封印攻擊召喚一地小小的觸手結成藤曼,他踩著這些藤曼離開馬家大宅,沒沾到半點血。感知異能一掃,馬家大宅里已經沒有活人。嗯,邊上那間倉庫居然還有一個男人被綁著。讓警察來救他吧。

陳歸趁著黑夜從小路離開七里灣,途中感知異能不停掃描躲過所有可能暴露形跡的地方。等回到酒店時已經是深夜,他沒有胃口吃飯,但還是給安娜買了吃的。

房間里,安娜低著頭不說話。陳歸也沒心情逗她,畢竟殺了那麼多人,雖然是罪有應得,但心里還有些不平靜。把食物放在桌上,說了聲吃飯,自己鑽到浴室里。身上有點血腥味,他沖洗干淨,把衣服一點點燒掉。換上一身新睡衣躺倒在自己床上,安娜坐在另一張床上不知在想什麼。陳歸沉沉睡去,這是他這半個月來難得的睡眠。

他又回到那個夢魘的黑色空間,虛空中喪尸大軍將他包圍,詛咒領域發動,喪尸潮被紅光侵蝕一片,又立即被更多喪尸填滿。陳歸心里一片平靜,任由喪尸將他包圍。他知道這是自己夢境,普通的夢。喪尸把他按倒,撕扯起他的血肉來,大腿被整個要斷,無數喪尸手在他身上掏抓,腸子被抽出了,吸溜一下進了喪尸的肚子。吃了腸子,喪尸面貌突然變成老鬼的,他面部灰白盯著,陳歸被吃的只剩一副骨架,但他一點不覺得疼痛,他甚至重新站起來,心想︰這次你們沒辦法吃我。所有吃過他肉的喪尸臉都變成他熟悉的面孔,吉爾、黃毛、白老師、老鬼、馬萬、馬木、馬斯、馬必勝、那些槍手、那八個馬必勝手下,這些人都已經死了,還有父母、安娜、阿雪、同學、老師,自己見過的所有人。突然腳下蔓延出紅絲,觸手和尖刺瘋狂屠殺,這些還活著或者已經死了的人,被撕成碎片,血肉被尖刺穿起。所有人都被殺光之後,紅色絲線蔓延到陳歸身上,他眼前血紅一片,骷髏身體從末端腐蝕殆盡。

眼前出現了一道光門,仿佛未感受到痛苦,陳歸冷靜地踏入。

陽光明媚,伸手遮擋一下,發現手上肉回來了。陳歸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完好無損穿著剛換的睡衣。

這是一個奇怪的小鎮,歐式風格的藍尖頂房屋,獨立的院子。石子路邊,松樹修剪成完美的幾何形狀。鎮中是一座巨大的鐘樓,巨大鐵質鏤空時針指向12點,古銅色大鐘鐺鐺鐺響了12聲。陳歸爬上鐘樓頂端,美麗的小鎮坐落在海邊,另一邊是無盡的大山。

一個人也沒有。無論是街道還是房子里,明明清掃的一塵不染的屋外和屋內,沒找到任何一個人,甚至沒有鳥鳴雞叫,連只螞蟻都沒有。

從鐘樓頂端,陳歸看見一棟房子煙囪冒起炊煙。走過去推門,門鎖著,敲了敲,門開了。

阿雪跳了出來,穿著寬松吊帶牛仔褲,頭戴長長廚師帽,手里托著一個大蛋糕。

「歡迎光臨夢幻空間。」

陳歸跟著她走進屋里︰

「是你把我拉近夢幻空間的?」

阿雪點點頭,切塊蛋糕給陳歸。

「本來說好不急那一時,想等你自己進來陪我,不過我看見你在做噩夢就把通道打開看你進不進來。」阿雪拿起勺子在自己那塊上挖了一大口,說︰「你看我建的小鎮怎麼樣?」

「還不錯,就是少了點生機。」

「沒辦法,這里什麼都能創造就是不能造出高級一點的生命,只能造出花花草草什麼的。」

「你一個人很寂寞吧。」

阿雪點頭道︰「我的時間跟你是一體的,你進入夢魘空間多久雖然現實只有一瞬,但我也是真真切切在這里過了七年。而且進了夢魘,你就不能來我這。」

陳歸輕輕擁著她的腰︰「放心吧,我這幾天都陪你。」

阿雪說道︰「可是還有安娜,你也得花時間陪她,我看她今天有點不對勁。」

「我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

阿雪臉色一紅︰「要不然你就真的照顧她一輩子吧,等她再大一點,就娶了她。」

陳歸把手上蛋糕涂在她臉上。阿雪發出一聲尖叫,她被花著臉跳起來,陳歸哈哈大笑。阿雪生氣插著腰,突然手上變出一個巨大的蛋糕,陳歸暗叫不好,在這個空間里和她斗不是自找苦吃嗎。

果然,那個巨大的蛋糕飛了過來,女乃油和上面的堅果散落一地。陳歸一縮頭,滿以為能躲過,蛋糕突然懸浮在他頭上,啪一下砸的他一身女乃油。

被糊了一臉,阿雪見到哈哈直笑,嬌媚的臉龐也沾滿了蛋糕。陳歸追,阿雪趕忙逃竄,不時變出小蛋糕扔向陳歸,陳歸哪里肯放過她,一個追一個跑,整個屋子里被弄得到處是女乃油,黃黃白白地粘了一地。

撿起一個盤子,把只有蛋糕沒有女乃油小甜點拍回去,阿雪沒有防備被打中,甜點掉進領口,她伸手掏啊掏從深溝中把那顆泡芙找出,一口吃掉,胸前開口露出豐滿白皙。陳歸直覺得有趣得緊,倒沒感到誘惑。頭山震動了一下,吊燈突然變成女乃油做的,承受不住重力掉落下來,陳歸就地一滾,躲過那一堆,還是被粘到一點。見自己滿身都是,索性朝阿雪撲過去,阿雪尖叫一聲奪路而逃,陳歸追到門外,卻見阿雪飛上了天。

「你這是犯規,快下來。」

天上憑空下起黑色雨水,陳歸連忙躲到屋里,沒想到那黑色雨幕跟著他追進房間里,無論他如何跑最終還算是淋滿一身巧克力。

阿雪在天生笑得直打滾,咯咯咯的聲音突然靠近。她抓起陳歸飛向空中。

「你不會又要玩高空墜落吧?」

她咯咯咯笑個不停,狂風把陳歸身上的巧克力和各式各樣的蛋糕吹飛得干干淨淨。兩人飛上雲層,那里,一座女乃油和巧克力做的莊園坐落空中,隨風飄蕩。

飛進莊園,地面是白巧克力的瓷磚,光可鑒人。隨處都能見到各種糖果做的五顏六色的裝飾。巨大的落地窗,藍色、紅色、金色、紫色、白色糖漿做的馬賽克在窗戶上組成各種動物花朵的圖案。黑色的桌椅無疑是黑巧克力,阿雪拉著陳歸來到臥室,把他推到床上,被子枕頭是棉花糖。阿雪鑽進被窩,陳歸也鑽進去。兩人就在棉花糖籠罩的世界里靜靜對望,不說話。

陳歸覺得自己能一直呆下去,和阿雪做任何想做的傻事,或者什麼也不做。

阿雪說︰「要是安娜能來一起玩就好了。」

「我會照顧她的。」

「那你答應娶她了?」

「不。」

「陳歸,你听我說,或許我們終將會死在夢魘里,但是我們的親人不會,如果你娶了安娜,和她結婚生子,在我們離開後,讓她來照顧爸媽和孩子不是很好嗎。」

「對她對你都不公平。」

「我沒有關系,只要有你陪著就夠了,你能答應我,如果安娜願意你就娶她好嗎?」

陳歸注視女孩良久,微微點頭。

阿雪高興抱住他︰「我就知道,陳歸你最疼我了。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陳歸把頭湊過去︰「什麼。」

阿雪在他臉上舌忝了一下︰「你臉上的甜點我沒讓風吹掉,哈哈。」

陳歸一下把頭鑽進阿雪胸前,拼命蹭。

「啊,哈哈哈,別蹭好癢,好癢,哈哈。」

阿雪怕癢,伸手去撓他,陳歸不怕癢,反過來癢得阿雪咯咯咯之叫。最後,陳歸玩累了,在棉花糖上沉沉睡去,身邊躺著心愛的人,這次他沒有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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