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言堅信自己今天這些無厘頭的舉動只是為了減壓而已。
而對于小肥婆造成的心理創傷,楚景言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只能默默的說一句,都怪你交友不慎。
電視台內部有幾處休息區,供應飲料和小吃,征得經紀人的同意後,楚景言帶著tiffany和權侑莉來到這兒,買了些熱乎乎的食物,三人顯然都餓的不行,埋頭吃了起來。
小肥婆舉著一串魚糕,看著楚景言說道︰「上次听說你在制作電影,那不就是制片人了嗎,我還听公司里的人說,你好像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制片人。」
「不像嗎?」楚景言喝了口熱牛女乃問道。
小肥婆搖了搖頭︰「這倒不是,反正你身上奇怪事多了去了,多這麼一件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楚景言笑呵呵的沒有說話。
「一定很辛苦吧。」一旁的權侑莉說道,「雖然不太懂,但是制片人都是很厲害的,您這麼年輕能做到這些,一定付出了很多。」
「所以很煩。」楚景言笑著說道,「鄭秀妍每天都向我抱怨藝人生活簡直殘酷悲慘,壓力很大,其實但凡是工作都一樣,壓力也有,煩心的事也有,歸結到一句話,那就是,真的很煩。」
小肥婆很贊成的點了點頭,忽然興沖沖的說道︰「那什麼,等我成年了,我陪你喝酒吧。」
楚景言詫異的看了小肥婆一眼。
小肥婆理所當然的說道︰「不都說喝酒能消愁嗎,我還真的沒喝醉過,很想試試。」
「我也可以。」權侑莉舉起了手。
「好啊,我等著。」楚景言端起熱牛女乃,「現在先用飲料代替,等你們成年了,我請你們全隊的人喝酒。」
「那得吃韓牛。」小肥婆得寸進尺道。
「非洲牛都行。」
三杯飲料踫在了一起。
「但是。」楚景言放下牛女乃,疑惑的問道,「你們真的就在成年之前沒踫過酒?」
小肥婆和權侑莉神色頓時尷尬了起來。
「我就說嘛。」楚景言笑道,「還什麼成年不成年的,酒這種東西,當然得是從小培養,哎呀,不用在我面前裝什麼乖寶寶,豪爽一點,我不是外人。」
淑女形象啊,少女情懷啊,這些女生最寶貴的東西被楚景言一句話揭穿之後簡直不能再相處下去了,小肥婆和權宥莉匆匆吃完食物,便跟著經紀人離開了電視台。
臨走之前,小肥婆悄悄拉住楚景言,小聲問道︰「泰妍在窗台上放了兩個空的牛女乃瓶,一有空就折千紙鶴放到里面,那兩個牛女乃瓶是不是你給的?」
「我給的不是瓶子,是牛女乃。」楚景言糾正到。
「果然如此。」小肥婆點頭道,「我們周圍都沒有喜歡喝牛女乃的人,小孩子才喜歡的東西我想來想去也只有你了。」
「你這什麼意思?」楚景言說道,「牛女乃這麼好的東西你竟然不屑一顧?又能當飯吃又能當飲料,還能美白皮膚,怎麼到你嘴里就成了小孩子喜歡的東西了?」
「活該長不高。」
小肥婆湊到楚景言耳邊,說道︰「像你這種木頭顯然需要我這種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來教你,泰妍這種行為,十分的不對勁兒。」
「隨手給一瓶牛女乃她都小心翼翼的把瓶子洗了又洗,還消了毒,每天睡覺之前玩著手機看著空瓶子,不知道的還以為那瓶子是鑽石做的呢。」
「你想說什麼?」楚景言問道。
「還看不出來?」小肥婆白了楚景言一眼,「長這麼高我還以為你腦子也挺好使的,泰妍可沒有收集瓶子的愛好,她當然是對給她瓶子的人有特殊感情啊。」
楚景言指了指已經在電梯門口等著她的經紀人和權侑莉,說道︰「你該走了。」
「我知道。」小肥婆邊走邊說道,「泰妍人挺好,長得也可愛又會撒嬌,就是性格偶爾喜歡玩憂郁,這也沒什麼,反正你最擅長的不就是讓人開心嗎,你們兩個挺合適的,這是我作為一個過來人的看法。」
「過來人?」楚景言壞笑道,「我可真沒想到原來美國人民審美觀真的有很大的問題啊。」
小肥婆握緊了拳頭,那雙笑眼此刻充滿著憤怒。
「好了好,有空像這種東西你還不如想著怎麼先瘦瘦臉,走吧走吧,我還有事。」楚景言推著小肥婆向電梯走去。
「你別推我,我認真的。」小肥婆不甘心的說道。
「我只在你吃飯的時候覺得你認真過。」
東方國際旗下的一家大型娛樂會所大廳中央有一處拳台,每晚營業時會邀請一些拳手在台上打拳助興,恰逢這段時間會所正在休業裝修,平時是裴成俊負責照看,但一通電話,楚景言便立刻趕到了那里。
大廳中已經裝修完畢,更加顯得富麗堂皇,周遭的卡座中零散的坐著一些人,大都是提著寸頭的中年男人,楚景言走進去後,見到那些人,便挨個打了聲招呼。
這群老華僑和楚景言共事過一段時間,性子外向的與楚景言說笑了一番,性格內斂的,抬頭看了一眼後,便重新沉默起來。
「楚景言,上來。」
楚景言抬頭望去,陳朔正**著上身,只穿了一條西褲,帶著全套站在台上,沖他揮了揮手,叫道︰「陪我打一場。」
楚景言疑惑的看向身旁的一個老華僑,那人聳了聳肩,表示也不知道因為什麼。
可能就是陳大會長今晚手癢,想要揍幾個人。
楚景言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拳套,爬上了拳台。
看著楚景言身上的西裝,陳朔皺眉道︰「你以為是出去相親約會?把上衣月兌了,大男人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長得就這麼白女敕了,難道好日子過久了人也變娘了不成?」
「因為月兌了會不太好看。」楚景言一邊說,一邊月兌掉了外套和襯衫。
一老一少全都光著膀子,然後開始打量彼此。
陳朔年紀不小了,人到中年卻沒有發福,看樣子平時身體鍛煉的很好,月復肌雖然不明顯,但十分壯碩。
最引人矚目的,是身上那幾道長長的疤痕,如果沒記錯,他背後還有。
楚景言低頭看了看自己,忍不住撓了撓頭發︰「我都說了不好看。」
看著楚景言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疤痕,或長或短,或大或小,陳朔回頭沖那些坐在卡座里的老華僑大笑道︰「你們這群老王八蛋還總是嫌棄人家說什麼是溫室里的花,怎麼樣,現在沒話說了?」
「老陳,我們的不比他少。」其中一人不服氣道。
陳朔回過頭,看著楚景言說道︰「別廢話了,讓我看看大名鼎鼎的楚老大到底有多少能耐。」
這可真是諷刺啊,楚景言戴好拳套,沖了上去。
兩個人你來我往,全然又沒躲避的想法,幾乎拳拳到肉,沒多久,楚景言的嘴角便已經淤青留學,小月復還挨了陳朔一腳。
喘著粗氣,楚景言甩了甩濕漉漉的頭發,眼前的陳朔顯然也不好過,畢竟上了些許年紀,幾回合下來也已經有些體力不支。
兩人再次膠著在了一次,楚景言揮拳直沖陳朔的面門,陳朔護住臉之後,直接揮拳打在了楚景言鼻梁上,強大的力量讓楚景言一個踉蹌後退。陳朔迅速上前準備趁勝追擊。
楚景言回過神來,一把抱住陳朔橫踢過來的腿,直拳砸在了陳朔的肚子上,然後猛然上前,把他撲倒在地。
周遭響起了那些老華僑零零碎碎的掌聲,听起來就毫無誠意。
揉著下巴扶起了陳朔,陳朔揉了揉肚子,伸手拍了楚景言一下腦袋︰「當初听說你打過黑拳我還真有點不信,現在想想,你這種自虐的賺錢方式到底是跟誰學的?」
楚景言苦笑道︰「所以打了幾次就不打了,太疼了。」
「哪些是打拳留下的?」陳朔問道。
「外傷倒是沒有,頂多是抓痕。」楚景言把劉海抹到一邊,指了指眉骨說道︰「這邊經常會碎,還有肋骨也斷過一次,其余的沒什麼。」
「這道呢。」陳朔指了指楚景言胸口的一道疤問道。
「延邊的那群老棒子砍的。」
「這個?」
「日本人留的。」
「這個?」
「三石洞金再喜那個王八蛋給的。」
陳朔皺了皺眉頭,表示沒听說過有這號人物。
楚景言抿了抿嘴唇,笑道︰「听說他在牢里的日子不好過,那個監獄有不少性取向挺獨特的人,所以我說壞人都沒有好下場。」
陳朔听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候在台下的裴成俊急忙端著水杯爬上了台子,陳朔接過水杯一飲而盡,楚景言摘掉拳套問道︰「今天您怎麼有興致到這邊來?」
「因為想揍人。」陳朔放下水杯,指了指卡座中的那些老華僑說道,「這群老不死的我打不過,他們又不肯當我的沙包,想想還是找你吧,至少年輕抗揍。」
楚景言︰「」
「先去沖個涼,然後陪我去喝一杯。」陳朔拍了拍楚景言的肩膀,走下了拳台。
楚景言模了模淤青的嘴角,見遠去的陳朔走路一瘸一拐,瞬間心里平衡了不少,把毛巾扔給裴成俊,便也跟著走向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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