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懦弱 第十四章 八卦十掌

作者 ︰ 黃世愛

「八卦掌千變萬化,但是落到實處,只有八個姿勢,你看我演練。」葉南天拉開了架勢,雙腿屈膝,五指輕輕叉開成掌,緩緩的向前推,擠,按,揉。

隨著腳下的步法轉動身體,眼楮始終跟隨著用勁的那只手,一上一下飄忽,左顧右盼,十分的靈活。

「雙換掌,單換掌,順勢掌,轉身掌,回身掌,撩陰掌,摩身掌,揉身掌。八個基本的拳架子,你看我的腿法和步法!」

葉南用心的看著,只見葉南天腿走步的時候,始終不抬起來,而是擦地而行。

「所有的國術,都是要練腿上的功夫。你看不倒翁,是一塊鐵,穩扎地面,上身飄忽閃動,永遠不倒。練拳也是這樣!我這樣走的步子,叫‘趟泥步’,就是在泥水里面走路,要輕,要穩,要提小心翼翼,含住勁,不然稍微重了,泥巴水就濺到身上了。」

葉南天還是學那天在公園演練一樣,練完八個架子後,雙手上提到眉心虛按下來到月復部,隨後吐氣如箭。

葉南跟著慢慢的學,不到兩個小時,就把八個基本的拳架子學會了。

八卦掌的八個架子,也是慢悠悠的。葉南演練了一下,自我感覺姿勢十分的標準了,心里有幾絲得意。不料卻被葉南天當頭一棒喝下來︰「你這練的空架子,練一萬年都是被人打的命,三體式白站了!」

「怎麼!!」葉南驚訝了。

「架子姿勢是不錯,步子也走對了,但是為什麼演架子的時候不活動脊椎!內家,內家,要含住氣,不讓氣散出去才叫內家!」葉南天又做了一個推掌的姿勢,手臂推到末端,收回來的時候,葉南只見她手臂上的寒毛猛的豎了起來。

「練的時候,步法要對,眼楮要對,脊椎更要對,你練的馬步,三體式都站到爪哇國去了?這麼點悟性都沒有!收勁的時候要收出個三體式來!」

葉南天教起來,十分的嚴厲。

「原來是這樣,把樁法融到拳法中,站樁就好像給你了一個公式定理,拳術就是一個題目,拿這個公式解題,就是樁法融合到拳術中去!」葉南恍然大悟。

葉南天略微一驚訝︰「你這小笨蛋還有點悟性!既然知道,就把這八個基本的招式一一練熟吧!」

葉南點了點頭,一五一十的練起來。雙掌緩慢的推動,步法轉動身子,到最後,越練越熟,每一出掌,用勁到位,全身發熱,而收掌則是脊椎一落,全身寒毛炸開,雞皮疙瘩隆起。

全身的熱量隨著掌勢,來回鼓蕩,葉南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一個水罐子,里面的氣蕩來蕩去。

上次葉南站三體式也有這樣的感覺,但是那次勁力鼓蕩,不過是自己的上半身軀干,從頸項到小月復這截身體。

而現在一熱一冷的鼓蕩,則是充塞到了手,腳,以及身體的每一個部位。

葉南一步步推掌,身體的熱氣始終散發不出去,練了一會兒,感覺到自己的手,腳,身體,都好像被吹過氣的豬,腫起老大。不過葉南知道,其實自己的手腳身體並沒有真正鼓起來,那是氣刺激毛孔神經產生的錯覺。

漸漸的,三體式落脊椎閉毛孔的力量竟然不夠了,陡然之間,渾身的氣越積越厚,毛孔一下被沖開,葉南牙關被沖開,不由自主長嘯一聲,隨後立刻汗如雨下,渾身濕透了。

「有是有感覺了,但是還是沒有能養住氣,三體式是輕微的動脊椎,產生的氣不大,你還能含得住,現在八卦掌的架子活動到了全身每一個地方,所有的氣都涌出來,你毛孔力量不夠,自關不住了。」

葉南天看見葉南渾身好像從水里面撈出來似的,不由得笑道︰「你剛才練急了,練過頭了,要恰到好處,就在你感覺到閉不住的時候,立刻停下來,慢慢的走動,渾身保持閉毛孔的狀態,那氣就會慢慢的沉澱進小月復,腰腎之間,有一部分會上升到太陽穴,這才會改造你的身體,增加你毛孔收縮的力量,保養身體。」

「形意拳的發力比八卦掌的要剛猛許多,產生的氣更多,你現在毛孔力量不夠,含不住,煉了傷身體,等你過十幾天,毛孔力量鍛煉夠了,我再教你形意拳勁的發力方式。」

葉南大口大口踹著粗氣,「恰到好處,我是剛才過頭了,不過這拳法融進樁中道理我算是明白了。以後煉的時候我會注意的。不過,天叔你剛剛教我的撩陰掌,和上次教的完全不一樣。這次打得很飄逸,很好看,比上次教的優美多了。」

葉南天道︰「這次是練法,上次是打法,我來告訴你八卦掌練法和打法的訣竅。」

「八卦練法如推磨,五指叉開移動,慢慢養氣。」

「打法完全不同,三個字,抽,戳,砍。抽是抽耳光的抽,用一股彈勁甩勁,抽襠,抽下陰,抽臉。戳是五指並攏,成手刀,狠狠戳人的腰子,眼楮,喉嚨,太陽穴,肋骨,哪里脆弱往哪里招呼。砍也是一樣用手刀,砍人腰子,脖子。一般人只看到八卦掌中的練法,以為這樣這樣慢悠悠的推磨,哪里能打人?其實這推磨,更本不是用來打人的,是養生長體力的,打法,要打的時候才能看見,不過一般看見打法的人都死了。」

「打法也是要訓練的,不過如果不配上練法保養長體力,身體很快就會垮掉。晚上我再告訴你打法的技巧,訓練你手掌的身體的硬度。」

葉南天說起打法來,絲絲入扣,葉南听得一楞一楞,深深感到到國術其中蘊含的毒辣之處。

「還有,腿功最重要,我教你的馬步,和趟泥步要持久練習,走路的時候趟著走,不動的時候可以學馬步的意境,什麼時候你的腿功練到這樣的地步,也就是差不多到家了。」

說著,葉南天讓葉南閃開,自己圍繞著放在草地上的臉盆轉起圈子來。

葉南只見葉南天每一步抬起,踏落地面,都有一種舉足輕重的感覺,地面被葉南天的踏力震動,臉盆里面的水也蕩漾起了波紋。

葉南天越走越快,越走越快!到最後,竟然如走馬觀花,快得不可思議,兩腿之間晃出的速度,讓葉南眼楮發花。

臉盆里的水震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最後,竟然更隨著葉南天的身體一同旋轉起來。

深深的漩渦,在臉盆中間出現,就好像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攪動旋轉。

哧!終于,臉盆中的水被旋轉得潑了出來。灑在草坪上。

「我……暈」葉南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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