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收場尷尬得一塌糊涂,完全不能逃跑的她被告白之後被背回了家,雖然對方的心情在疏解了一直郁結在心里的事之後看起來很好,可是她卻無法再當作不明白了,有些東西無論再怎麼忽視想讓時間沉澱,可是它就在那里怎麼也無法真正無視。
彌在家里養傷養了一個星期,能走路之後便表示想要繼續上學,盡管還沒好完,走路一不小心走不穩就會又扭到,彌也耐不住一直呆在家里了。
養好傷之後上學的第一天並不是個好天氣,早上只是微風而已,等彌到了學校,差不多第二節課開始的時候,黑壓壓的烏雲便籠罩著整個並盛,並沒有打雷,只是刮起了陣風,伴隨著隨風飛舞的雨絲在玻璃窗上不停的留下道道水跡。
這樣的天氣在夏至確實難得,燥熱的天氣難得的清涼舒爽下來,也不會過于冷。
雨到了下午才慢慢停下,不過仍是沒有雨後的陽光,天空還是被陰沉沉的烏雲遮蓋著,像是在蓄勢待發準備再來一場大雨。
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狀似認真的看著書,半天才抬起無焦距的雙眼從出神中緩回來,卻剛好與從門外走進的短發少女視線相交,白紙額前的劉海有些過長,眼鏡也大大的厚厚的,叫人完全看不真切她的上半張臉,更不要說她總是低著頭,顯得毫無存在感。不過即使如此,在視線相交的一瞬間,彌也能感覺到某種蔓延在血液里的東西涌現出很熟悉的感覺。
彌有些小心的對著她笑了笑,對方輕輕點了點頭有些敷衍的回應,低著頭回到了她的座位。
放學的時候是彌一個人回去的,綱吉他們最近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去忙,常常的不見人影,這其實讓彌松了一口氣,畢竟她到現在還沒想好該怎麼面對綱吉,告白之後是對方越加明顯的關注和態度,很多次都讓彌擔心會不會被媽媽看出什麼。
外面像是在起風,吹得教學樓外的樹葉不停的發出聲響,彌站起身來緩步走出教室,站在走廊上像在看著外面的風景,卻有些心不在焉。
「怎麼了~?美人」紅色單馬尾的少女背對著窗外靠在窗上,轉頭看著她「嘖,這表情,來,給爺笑一個~!」
對方有些揶揄的口氣讓彌回過神來,不想如對方所願露出羞怯的表情,彌便微微勾起嘴角真的露出了一個溫婉的淺笑,只見對方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彌轉過頭重新看著雨景。
被灰塵蓋了一層的樹葉在雨水的洗滌下重新變得綠油油的,身邊的少女像是覺得無趣了一般不再靠著玻璃,站起身來想要走開的樣子。彌眼前一下子晃過很久之前的場景,她轉頭對著九夜花,問道「阿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嗎?」
九夜花不喜歡別人稱呼她的姓氏,彌便用的是比較折中的稱呼,不會很親密也不會太陌生。
那個少女的身形一僵,轉過頭眼神冰冷的審視她,彌見此也只是輕輕低了低頭「從見到阿花開始就覺得好奇怪啊,阿花看我們的眼神就向是在看另一個世界的人,雖然和大家玩的很好但就像是在很冷漠的旁觀著什麼一樣」彌笑了笑,停了一會,見紅發的少女沒有說話也沒有離開,又再出聲「抱歉啊,突然說這些,只是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被像看著動物園里的猴子一樣的眼光看著,覺得有些難過」
彌沒有再去看對方,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任不知何處灌進來的風帶起她的長發,縴細中帶著頹然的優雅「明明,我很想和阿花成為朋友的」
彌想要轉身回教室,卻見走廊上的同學自覺的讓開道路,一臉驚慌的匆匆走進教室。走廊另一邊慢慢走過來的,是披著老式校服的風紀委員長。
是在巡邏嗎?
彌這樣猜想,卻也沒多問什麼,安靜的讓開道路,曾受過對方恩惠的彌執著的認為對方只是個不善于表達自己的好人。
「私自改動校服,咬殺你哦!」有一瞬間彌是以為對方在對自己說話,不過確定自己並沒有做委員長所說的事時,彌下意識轉頭看身邊的人,就見九夜花笑得放肆的得瑟著自己加長的裙擺。
像是字典里完全沒有懼怕這個詞,九夜花還心情很好的揚起了一個燦爛的笑臉「不要這麼嚴肅嘛,裙子太短的話打架會不方便的,美人你如此美貌老是板著臉可不好,來,給爺笑一個~」
周圍的同學一臉驚悚的看著九夜花,彌也默默的捂了捂臉。
阿花你是勇士!我會記得給你點蠟!
「哇哦~挑釁我嗎?草食動物」雲雀恭彌說話的速度不快也不慢,略顯低沉的嗓音剛好是足以將威脅感最大化的速度,他微微眯起狹長的雙眼,緩緩抽出藏在背後的雙拐。
「挑釁?討厭啦,明明就是調戲!」九夜花開始愉快的作死,笑嘻嘻的糾正對方,然後便是一陣勁風迎面而來。
身手利落的躲過一擊,九夜花咧嘴笑了笑,迎上彌看逗比般的目光,笑容雖還是輕挑,眼神卻有些認真起來,帶著幾分誠懇「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不明所以的就被告白了的彌,有些不理解的看著九夜花,卻見對方引著被激起興趣的委員長離開了走廊。
直到放學,彌都沒再看到那兩人。
綱吉他們像是有什麼事情要去做,匆匆的跟她打過招呼之後便離開了學校,彌只能拿著被綱吉塞到手里備用的雨傘看著對方像拍小狗一樣拍拍她的頭就離開了。
拍頭是怎麼回事啊!明明她才是姐姐吧!做弟弟的才是該乖乖的被她拍頭才對吧!比她高了了不起麼!
彌看起來有些憤懣其實上還是很憤懣的換了鞋,下了雨之後地上比較滑,她的腳傷又沒好完,綱吉在離開時也體貼的給了她一張公交卡,可是源于開學第一天的事情,她已經對公交車有陰影了根本就不想乘公交啊。
彌慢悠悠的走出學校,還沒決定好到底要不要乘公交,便被一邊逐漸圍起來的人群吸引了目光,好事者站在外圍好奇的圍觀著,沒有發出過大的聲響,于是彌就直接的听到了熟悉的解釋聲音。
有些擔心的走上前去,微微踮起腳尖透過人群看向里面,果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紅發的少年被一個穿著同樣制服的男生按在地上像是在施暴,周圍議論紛紛輿論朝向卻不是向著挨揍的炎真。
「竟然在人家男朋友面前佔人家便宜,活該」
「是啊,而且死不承認,明明大家都看到了」
彌皺起眉頭看向里面,果然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女生抱著胸一副委屈的樣子,施暴的男生一個勁的提著炎真的衣領問道「你還敢不敢?」之類的話,彌看著單方面挨揍的少年有些頭疼的按了按太陽穴。
「抱歉,請住手,可以先停下嗎?」費力的擠進人群,彌一手按著自己的包一手急忙想要拽住看起來有些桀驁不馴的黑發男生。
「你誰澤田彌?」男生一副不耐煩的甚至想對她出手,卻在看見了她的臉之後停了下來,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是」彌看對方有些呆愣,急忙扶起了躺在地上的炎真,紅發的少年已經鼻青臉腫,眼神虛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不像被她看見自己那副模樣一般抿著唇撇開了頭。
「非常抱歉,不過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炎真他不是這樣的人」彌皺著眉解釋,擔心的蹙起了眉,看對方沒有動作便尋求解釋一樣看向了被自己扶著的炎真。
「我只是,不小心摔倒了」炎真沒有看她,微微低著頭解釋著,聲音有些微弱。
「怎麼可能,剛好摔在人家身上嗎?」
「狡辯」周圍的聲音議論紛紛,彌看著雖然有些激憤可大多數都是看好戲的人群,深知這件事如果不解決好,大概明天學校里就會開始傳這件事,那炎真的高中生活基本就要時時面對這些謠言而過了。
雖然自己是知道對方確實廢柴的可以連續三次平地摔,可是說出來大家也未必信。
「炎真他不可能做這種事的」彌堅定的維護著炎真,可是卻想不出什麼其他的理由。
「你怎麼知道不可能,說不定他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才故意那麼做」說話的是一個女生,眼神尖利的盯著她,這明顯已經不止是針對于炎真了,彌在學校里受男生歡迎的同時,也被大部分女生嫉恨著,雖然彌平常待人處事很溫和所以不至于如此針鋒相對,可早就看她不順眼的人大概是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女生的話說出來之後就受到了別的同學的響應。
眼看著被同學談論著頓覺得自己女友被欺負很丟臉的男生再次握拳想上來,彌看著低下頭干脆充耳不聞,大概以為這麼忍過去就過去了的炎真,有些無奈大聲朝人群道「那個女生有我好看嗎?」
從來沒說過如此直白又招仇恨的話,彌的臉不由得也有些紅,她看著不理解她為何這麼說而竊竊私語的人群,再看看也是一臉茫然看著她的炎真,硬著頭皮繼續說「炎真不會做這種事,還是你們覺得那個女生比我還好看,所以炎真會在有了我的情況下看其他女生?」
「我們走吧」彌拉起紅著臉看著她的炎真,穿過完全被這消息驚悚到的人群,準備離開。
「剛剛彌女神說了什麼風太大我好像沒听清t_t」
「老子失戀了啊混蛋,為啥女神會看上那個笨蛋!」
「剛剛一定是我的錯覺,一直單身的女神怎麼會戀愛?果然不應該擼太多!」身後的人群在寂靜了幾秒之後立刻炸開了鍋,
「你就不能好好解釋嗎?」彌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些,不去想明早的傳言會變成什麼樣「你知道如果你默認的話今後高中三年你都要背著一個變態的稱號了嗎?」
彌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朝炎真看過去,剛好對上對方臉色幾乎和發色同色卻還是一直看著她的炎真,視線相交的同時,對方有些急忙轉過頭裝作一臉認真的看著地面。
見對方這樣彌也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臉上的傷很疼嗎?」
炎真對著她搖了搖頭,想要讓她放心一樣勾起嘴角想對她笑一笑,卻好像因為牽扯到了傷口而疼得呲牙咧嘴的捂住了嘴角,好半天才緩過來「沒事的,反正一會就會好」
「炎真~~~~~」高昂的女聲甩著一大串波浪線由身後快速靠近,彌和炎真轉過頭,便看見shitt-p騎著一輛看起來很奇怪的像是自行車的交通工具,身上穿著緊身衣繞著兩個透明氣圈快速靠近。
「嗯?」shitt-p看向了彌,然後認真的朝炎真問道「希特比醬現在要稱呼她為boss夫人嗎?」
「不要問這種奇怪的話,希特比醬」炎真急忙揮了揮手,余光卻掃了一眼有些微微低著頭有些害羞的彌,身後像是被誰拉了一下,伴隨著一句「吶,哥哥?」
炎真轉過頭,卻見是一個看起來10歲大小的男孩拉著他的一副,黑色的大眼楮正看著他,不明白為什麼會被拉住,炎真不解的問「有什麼事嗎?」
「我走丟了哦大哥哥,你可以送我回去嗎?」小男孩倒是毫不猶豫的就這麼說。
「誒?我?走丟了的話現在應該打電話找警察吧,為什麼要找我?」炎真見對方還是拉著他的襯衣,有些奇怪的問。
「我沒有錢,而且哥哥你應該會幫我」小男孩篤定的這麼說,滿目真誠「因為你長著一張看起來就很蠢的好人臉」
彌「噗」
shitt-p「噗」
作者有話要說︰想想看知道了流言的弟弟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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