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旅館的老板娘是一個穿著浴衣,行為舉止十分溫婉賢淑的女人,而且看起來十分年輕,她旁邊跟著一個和她有幾分像的少女,彌一開始以為是姐妹,後來才知道是母女。
這間不大卻舒適的溫泉旅館由老板娘經營著,沒有請其他工人,不過彌猜能是因為地方太偏僻,所以客人也不多的關系。
「嫂子!」隨著炎真一行人的到來,紅小姑娘就十分熱情的撲了上來,若非彌及時扶住扶手穩住自己,怕就要被真美給撲到地上了。
「嫂子也來了嗎?真是太好了!」小姑娘興奮的念叨著,彌卻礙于大家還在周圍不好回話,只好隱蔽的握住了真美冰涼的小手。
雖說是rebron邀請他們來這里,是rebron卻一直沒有出現,老板娘看起來也不是很清楚,叫名為奈緒子的羞怯少女看店,然後領著他們先去了房間。
「有客人嗎?慧子?」有些粗狂的男聲響起,彌還沒回頭便見身邊的真美握緊了自己的手,害怕的往自己身後挪,彌循著聲音轉頭看過去,最先讓彌看到的不是說話的男人,而是趴在男人背上,頭披散著的黑女人。
不、那個女人不對勁,彌快速掃過男人有些微陀的背脊和黃的面色,再注意了一□邊小春京子等人的神色,他們就像看不見那個臉色灰白的女人一樣。
那也是亡靈嗎?彌急忙控制自己的視線往別處看去,卻見對方已經直直的對上了她的目光。
被凌亂枯燥的頭半遮住的灰白臉頰,黑色的眼楮若看不盡的深淵,凜冽的寒芒深深的藏匿其中,她緩緩的咧開嘴,對彌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
幾乎是立刻就低下了頭,彌既不想表現出自己的任何不正常,也不想這麼直面的面對那個讓她感覺很不舒服的女人。
那個男人是老板娘的丈夫,听他們短暫的交談了幾句之後,老板娘繼續領著他們到房間里,直到選好了房間之後,彌才松了一口氣。
「真美,剛剛那個、也是亡靈嗎?」彌心有余悸的問著身邊的真美,那個女人看她的目光,讓她有種被陰冷的毒蛇盯上的感覺。
「嗯,應該是抱著怨恨停留在世間的怨靈。」真美也逃過了一劫的表情,然後突然想起什麼一樣站起身「啊!我要去看著哥哥才行,萬一被怨靈纏上就糟糕了!」
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下午,算上車程,離傍晚也近了很多。彌剛坐下沒多久,京子就來叫她一起去泡溫泉。
雖然年齡上了去,頭也留長了,是京子笑起來仍舊和年少時那般天真愛,輕易的以感染到其他人,彌笑著應下,然後換上浴衣和京子一起去淋浴了之後,才到了室外的溫泉。
「彌姐。」煙霧繚繞的溫泉中,直到小春出聲,彌才覺她的存在。開始留起短的小春沒有再扎馬尾,浮躁和跳月兌也在慢慢褪去,這樣淺淺笑著的樣子倒和奈奈媽媽有幾分相像。
大家都好像在改變,又好像沒有改變,彌笑著應下然後用手試了試水溫,才慢慢下去。
彌盯著水面上的自己的影子,極黑和純白,對比最為強烈的兩個顏色,卻也極端的和諧。將手從水底伸出,擾亂了浮現出的影子。
彌閉上眼楮,靠在池邊緩緩的滑進溫泉里,水漫過精致漂亮的鎖骨,漫過白皙優雅的脖頸,漫過淡粉輕揚的唇,漫過卷翹顫抖的睫毛,黑浮現在水面,然後隨著彌徹底躺倒在池底的動作也從水面消失。
她總能潛很長時間,一切的喧鬧聲響都被隔絕到另一個世界了一樣,這里只有她一個人,這種自憐自哀的情緒卻讓人有些奇異的滿足,孤芳自賞般。
泡了一會溫泉,彌就先告別了京子小春等人,卻在換好衣服之後遇見了一個深褐色頭的女孩。
名為奈緒子的少女看起來和她一般大,神色是接近嘲諷的冷漠,雖然嘴邊還掛著一絲陰冷的笑容,這和剛見面時所見到的羞怯少女完全不同。
難不成是雙胞胎嗎?
「今天天氣不錯,有興趣來場網球賽嗎?」她說著,側身讓出身後的網球場地,眼楮里滿是趣味和挑釁,還有一種高傲的居高臨下。
彌抬頭看了一眼將晚的天空,不著痕跡的和眼前的女孩保持著距離,剛想說點什麼推月兌的話,就見對方輕倚在木門上,斜眼看她「不敢嗎?果然只是個花瓶而已嘛。」
如果是以前的彌,斷不會被這種激將法給挑釁到,是現在的彌嘛「好啊。」彌笑著點點頭,然後伸出手「澤田彌。」
深褐短的女孩瞟了一眼她伸出的手,然後冷笑著伸出手來「中島泉。」
相握的手是冰涼的,彌低頭看了一眼對方的影子,有些不解的想到,這溫泉旅館的一家子不都姓川田嗎?
「我先去換一件衣服,很快過來。」彌拉了拉身上的浴衣,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雖然不知道那個女孩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對她抱持著敵意,不過對方都邀戰了,她也不能當沒看到不是?
帶來的衣服里除了一件淺色系的運動短褲外,就找不到適合運動的衣服了,彌一心以為是來泡溫泉的,反正都要換浴衣,帶的衣服也是經常穿的淑女系。
‘ ’敲在木門上的悶響聲厚重又有底蘊,推門很快被拉開,棕的少年揚起笑「有事嗎姐姐?」
「嗯」彌笑著歪歪頭,一副純良無害的模樣「想跟你借一件襯衫。」
「襯衫?姐姐要用來做什麼嗎?」綱吉有些不解的問。
「唔,女孩子的事別問那麼多嘛。」彌笑笑,單手糾纏在落在胸前的黑「借給我就好。」
彌最後還是借到了綱吉的襯衫,只是最近綱吉越來越高,他的襯衫對彌來說有些長了,反正都是要打網球,彌想了想便解開下面幾顆扣子,將襯衫的下擺往上撩起露出縴細的腰身,在胸部下面一點的地方打了個結。
黑色的長也被扎成了一個英姿颯爽的高馬尾,彌很快再次來到網球場邊,拿起了對方準備好的球拍。
只是一場網球賽而已。
不、絕對不止是一場網球賽!
對方的第一局球就以常人完全使不出的力道,將球狠狠擊中了她的肩膀,那力道竟讓她維持不住平衡的摔倒在地。
捂住作疼的肩膀,彌笑著和對方嘲笑般的眼神對上,不管這場球賽起因為何,她是絕對不會認輸的。
「嫂子,沒事吧!」不知何時到來的真美幾步沖到她身邊,忌憚的看了一眼對面的中島泉,小聲道「嫂子你怎麼會和那個怨靈對上,很危險的!」
怨、怨靈?
彌聞言看向中島泉,那個女孩笑著看著她,然後冷冷的看了一眼她身邊的真美,紅小姑娘膽怯的靠了過來。
彌不由得呵笑一聲,拿著網球拍重新站了起來「真美你出去,無關人員不得進入比賽場地」怪不得那個名為奈緒子的女孩會突然變成這樣,原來並不是本人嗎?仗著是怨靈就輕易的奪取了別人身體的主動權,所以這場比賽的緣由,是因為她能看見她嗎?
所以經不住想要戲弄一番,彌握緊了球拍「貓化,一級附身!」
「嫂子」真美不甘心的又叫了彌一聲,見彌的眼神堅決,就只好退開了場地。
「中島小姐不覺得這樣做對那個孩子來說有點過分了嗎?」彌的球局,黃色的網球被高高拋起,然後網球拍的揮舞間,一道殘影直直的朝中島掠去。
「自作的。」伴隨著‘呯砰’一聲,網球又沖重新飛了回來,劃破空氣帶起輕微的氣流,彌走位接球,優秀的動態視覺完美的捕捉到再次瞄準了她的網球,揮拍打回。
彌倒是不覺得一個害羞膽怯的少女能對中島做出什麼,只是事不絕對,彌不清楚事情由來便也不好說出定論,再次揮拍接下球,彌對對方總是瞄準她的舉動有些惱了。
「我是有哪里得罪了中島小姐嗎?」彌擊回了一瞄準臉部的球,皺著眉問道。
「沒有喲。」中島泉游刃有余的對她笑著,反身再將球拍回,仿佛體能的消耗不會對她產生任何影響「只是玩玩而已。」
玩網球還是玩她?彌抽回一球,對方的力道很蠻橫打法也刁鑽,即使是貓化狀態的她也有些不好應對,薄汗從額頭上滲出來。
雖然仗著敏捷和強化的能量接球並不算什麼,對方也不比她差,反而控球能力還比她好上許多不止。
彌眯起眼看準了球路,圓圓的瞳孔瞬間縮成尖利的獸瞳,握著球拍的手更加用力,氣力集中在手腕,看準網球的軌道,然後全力一擊!
不管是速度還是力道都不比之前的網球飛快的朝對方擊去,那始終只能說是在人類範圍的動態視覺根本不能捕捉,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動作,手腕就突兀一痛,球拍順勢掉落。
「還能拿得起球拍嗎?」彌看著對面的女孩子,肩膀的疼痛也好像感覺不到了一樣,彌笑得熱烈「我贏了嗎?」
這不是挑釁只是在反挑釁。
作者有話要說︰——劇情君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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