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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包間,其他同學花枝招展的裝扮,和自己簡單的衣裝形成強烈的對比。心里在驚嘆的同時,高低映襯之下,李小鴨更加的自慚形穢。
也許,這一趟自己本就不該來,入座的時候,李小鴨特意的選擇了靠牆角邊,不太引人注目的偏僻位置。
同學們陸續入座,壽星張夢婷坐到了主位置,四十幾人將包廂擠得滿滿當當。這時候,同學們紛紛獻上自己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張夢婷一一笑納,嘴里不停的說著謝謝,一張俏臉榮光煥發,又讓一幫傾慕者看呆了。
席間,有幾個當天才獲得邀請的同學,都表示沒來得及準備,以後一定補上。張夢婷也客氣的表示沒有關系。
輪到李小鴨的時候,李小鴨站起來說︰「夢婷,我——也是時間倉促,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不過,我一定會想辦法給你補上的。」
張夢婷還沒有說話,坐在靠窗位置邊的趙雲濤開口了︰「李小鴨,以你家的條件,你能準備什麼禮物給她!」
被人這麼質問,本來有些氣弱的李小鴨,表情一滯,呆在哪里!
「趙雲濤,禮物不分輕重,最主要的有心就行了。不是!」張強看到李小鴨說不出話,主動的幫他圓場。
「張強,這里沒你的事!」趙雲濤手一揮,阻止了張強說話。他父親趙成棟是中海市有名的棟梁集團的董事長,所以借家庭背景的勢力,他在學生中也很有話語權,平時說話也都習慣了一副頤指氣使的姿態。
「哼,夢婷也是你叫的。」趙雲濤很不屑的看了李小鴨一眼。
這時候,大家才明白過來,趙雲濤完全是沒事找事,因為平日里,關系稍好的同學,都是直呼張夢婷的名字。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可沒想到,接下來的發展,超出了所有人意料之外。
成功的奚落了李小鴨,可是趙雲濤並沒有就此罷休,頭一轉,看著主位上的張夢婷︰「夢婷啊,你怎麼會邀請李小鴨來參加個人的生日宴會呢,你看看他,像個什麼都不懂的二百五,來‘桃花源’吃飯,居然還穿校服,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明遠的學生一樣。連我們所有人都跟著一起丟人現眼。」
趙雲濤的話,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李小鴨的身上。這時候,大家才發現,李小鴨的確穿的明遠中學的校服。而且,校服經過多次的穿洗,雖然不髒,但看得出來已經非常的陳舊。這對于喜歡潮流,追逐時尚的他們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幾十道目光,像數十道利劍射在李小鴨身上,讓李小鴨坐如針氈,渾身難受,恨不得地上開出一個縫,立馬就鑽進去。穿校服他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他家里也拿不出錢來給他買衣服,所以,李小鴨一年四季都習慣了穿校服。
可他沒想到,就是一件簡單的校服,會給自己帶來這麼大的問題。
被趙雲濤這麼一問,作為主人的張夢婷,頓時覺得臉上無光,反應過來之後,便把所有的怨氣發泄在李小鴨身上︰「我沒有邀請他啊,是他自己來的,他都來了,我總不能把他趕走吧!」
張夢婷一句話,似乎只是為自己開月兌解釋,可是言語卻如同一把利劍,刺入李小鴨的心髒。
听到這樣的話,李小鴨頓時氣結,心跳似乎快要停止。
之前,趙雲濤的話,只是給人不太好的印象。
而現在,張夢婷的話,直接給李小鴨扣上了‘不請自來’,想攀高枝,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大帽子。更關鍵的是,這話是從張夢婷的嘴里說出來的,這對李小鴨,才是最大的打擊。
整個包廂足足寂靜了一分鐘。
就是這一分鐘,估計會成為李小鴨此生難忘的一分鐘,無法言說的煎熬。
「大家都是同學,你們這樣子太過分了吧!」張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李小鴨是他拉來的,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當然不能旁觀。只不過,張強的成績不好,又不強勢,在班里地位不高,尤其是在張夢婷和趙雲濤的面前,所以他的話沒有人當回事。
大家繼續看熱鬧一樣,圍觀。
「趙雲濤,今天是夢婷的生日,你不要多事!」這時候說話的是孫悅然,雖然平時非常的低調,但是高二三班學習委員的身份,使得她是唯一能和張夢婷,趙雲濤比擬的人物。
趙雲濤沒想到,孫悅然會為李小鴨出頭,心里很是不爽,但是孫悅然的話,又挑不出一點毛病,只好蹬了李小鴨一眼作罷。
「夢婷,今天來這里的同學,都是捧你的場,何必這樣駁人的面子呢!」孫悅然搖搖頭。
「我沒有啊,我只是說沒邀請他而已……這也是事實嘛!」也許張夢婷本身不待見李小鴨,因此沒有一句好話。
「那好,你也沒有邀請過我,我也不該來這里。」孫悅然說著起身,就要離開包廂。
「好了,悅然,是我錯了。我陪不是還不行麼!」在孫悅然的堅持下,張夢婷終于低下了高貴的頭顱,給李小鴨道了一個謙。
但是李小鴨知道,這個道歉只是形式而已,他甚至能從張夢婷的眼神里,讀出一絲厭惡。也正是這個眼神,讓李小鴨對張夢婷僅存的最後一絲好感,也消失了。
也就從這一刻起,看著張夢婷精致的臉蛋,李小鴨再沒有一絲心動的感覺。
隨著漫長的生日宴會結束,李小鴨終于感覺解月兌一般,走出‘桃花源’。
「小鴨,小鴨,對不起,我不該把你拉來這里。」張強追上李小鴨,陪著不是。
「這和你沒有關系,是我自己犯賤,想來這里。」李小鴨再次回頭望了一眼桃花源,霓虹燈閃爍的大字,在夜色下,顯得格外惹眼。
「沒事就好,今天的事,過去就過去了,不要放在心上。」張強勸慰道。
「張強,從今天開始,要不了多久,我要讓樓上那些家伙知道,我李小鴨比他們強。」李小鴨咬著牙齒,一字一頓說道。
李小鴨說完,一陣夜風拂過,車流入織,整個中海市已然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