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此時正在他平時練功的地方練劍,冷楓就在一旁看著。
墨羽動作輕靈,劍隨著墨羽的動作舞動,氣勢如虹,劍所揮到之處都帶起一股寒冷的劍氣,周邊的樹葉在劍氣所到之處都紛紛落下。
春去秋來,不知不覺墨羽已經在這崖底待了十二年,冷楓看著墨羽的功夫,他已經把他所有的武功都傳授給他,他沒有再待在這里的必要了,他應該去追求他想要的生活。
「小羽,為師有話要對你說」然後推著輪椅向小屋去了。
墨羽听到師父有話要對他說,馬上停下來,看著師父走了,趕緊跟過去。
冷楓坐在桌子前,看著隨後進來的墨羽說「坐」。
「是,師父」墨羽听從冷楓的話坐到椅子上,經過這十二年的相處,墨羽已經打心眼里把師父當成他的親人,師父雖然平時話少,但真的對他很好,起初以為跟著師父只是學武功,可是他發現他錯了,師父說,想要成為他的徒弟就要比別人辛苦,比別人努力。因為他要的徒弟不是一個空有武功的莽夫,他要的是一個能文能武的徒弟,也正是這樣他充分認識到師父有多的博學多才,他對師父的敬佩之意更深。
「我已經把我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了,你也不負我所望將我所教給你的都學會,而且更勝當年的我。」
「徒兒能得師父傳授,是徒兒之幸,若不是師父,徒兒早就死了,師父的大恩大德,小羽沒齒難忘。」
「以你現在的武功,上懸崖對你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難事,明天你就離開這里吧吧」
「真的嗎,師父」墨羽高興的說,對一個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待了有十多年的人來說,能離開這里是一件多麼高興的事,這些年要不是有師父陪著,他恐怕早就寂寞瘋了。
墨羽開心了一下就收斂了,對著冷楓說︰「師父,您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吧」從剛才師父的話語中听出師父還要待在這里。
「不了,這里沒有外面的勾心斗角,爭名奪利,為師覺得這里很好,而且為師已是個殘廢,離開了這里又能怎麼樣。」冷楓自嘲的說。
墨羽听到冷楓的話很震驚,這還是師父第一次說自己是殘廢。「可是師父,外面的名醫那麼多,總會治好您的腿。」墨羽還是想把師父帶上去。
「你有這份心我很高興,這世上恐怕除了你,就只有她在乎我。」冷楓說完就陷入回憶之中。
「師父」墨羽看見師父在呆,也不知道師父想起以前什麼事,那個‘她’他也很好奇。
冷楓听到墨羽喊他,從回憶里醒來,冷楓知道墨羽對他怎麼會這里,腿是不是天生的殘疾一直很好奇,但他好奇歸好奇,他從不會問,這就是他喜歡他的原因,聰明的人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他了,畢竟這事還和他有些關系。
「你一直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現在我就告訴你」
「師父」墨羽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冷楓,難道他表現的很明顯嗎?
「你知道我教你的那套劍法叫什麼嗎?」
「不是無情劍嗎」墨羽清楚的記得當初師父把那本劍譜交個他的時候,他還仔細的研究過,劍譜雖然有些破,封面上還有一些血跡,但還是能看出那套劍法的名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套劍法是叫無情劍,但想學無情劍法的人必定要心無旁騖,心中無情,才能將無情劍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而我看得出你和我是一類人,你也是一個無情的人,不然我也不會將無情劍教給你。」
墨羽從來沒想到師父把他看得如此之透,師父說的沒錯,他的確是一個無情的人,他除了在乎前世的爺爺和今世的家人,再有就是師父,還真沒有人能進入他的心中。墨羽還是有一點疑惑「師父,若是動情的人練無情劍會怎麼樣」
「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了嗎,我一直認為自己是個無情無心的人,可是終究敵不過一個情字,我就是因為動情才無法發揮出無情劍的威力,被人打下懸崖,摔斷了腿,所以如果你動情了,就不要使用無情劍,不然就應了那句多情總被無情傷,而且我教你的武功就算沒有無情劍,江湖中也沒有幾人是你的對手。」
「師父,謝謝你」一切盡在不言中,墨羽真的不知道怎樣感謝師父。「師父,那害你摔下懸崖的人是誰,徒兒要為你報仇」
「不必了,即使我動情了,他也沒那麼容易殺我,最後他和我一起摔下懸崖,我還活著,他卻活活摔死了。」
「師父,你有沒有後悔愛過」墨羽很好奇師父也會愛上人,不知道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讓冷冰冰的師父愛上她,趁著這個機會正好問一下。
「沒有,反而很慶幸能遇到她,他讓我感到心是熱的,不再是冷冰冰的。」冷楓說的時候眼楮帶著絕無僅有的溫柔。
「師父,既然你這麼愛她,就更要離開這里,她一定在外面等著你」墨羽看師父如此愛‘她’,正好借這個借口讓師父和他離開這里。
「會嗎?」冷楓听到墨羽這麼說,沒波動的眼楮燃起了一絲希翼。在墨羽還沒來得及回答,冷楓就自己急切的否定了「不會的,我如今是一個廢人了,她怎麼會還愛我」
「師父,不會的」墨羽知道師父害怕,當師父滿心歡喜見到她時,卻發現她已經不愛他或是愛上別人,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了,什麼也不好說。
「你不必說了,我是不會離開這里,我意已絕」冷楓從懷里拿出一包東西交給墨羽。
「師父,這是什麼?」墨羽看著手里的東西疑惑的問
「你把這個東西交給皇城里醉仙樓的秦掌櫃,他就會明白,明天你不必來和我告別。」不等墨羽說話,冷楓就推著輪椅離開了。
墨羽望著師父離開,看來師父是鐵了心不和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