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下車的蕾娜,只感到一股巨大的氣浪襲來,自己就立刻騰雲駕霧般的飛了起來。
「咚——!」緊接著,蕾娜只感到後背傳來一陣劇痛,然後自己就重重的跌落在地。
瞬間的骨痛如折,一股直入心扉的感覺立刻麻痹了蕾娜所有的神經,那一刻,蕾娜感到自己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腦袋嗡嗡作響,眼前一片白茫茫如霧般的景象,雙耳听到的一切,都如同從幾千里外的高空傳來的一般。
終于,地面的冰冷讓蕾娜開始漸漸的找回感覺,用盡一切的力氣,蕾娜才感到自己似乎終于可以稍稍的抬頭,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就趴在SUV後門的下方。
原來她是撞到了SUV的車身後,這才跌落在地的。
無力轉頭的蕾娜,開始調整視線來搜索同伴,*和瑞德似乎也並沒有飛多遠,兩人微微的申吟聲讓蕾娜放下心來,但是,遠遠望去,從屋里跑出的摩根四人卻沒有任何的聲音能夠傳入蕾娜此刻仍然嗡嗡作響的雙耳。
眼前的白霧開始逐漸消散,蕾娜感到自己似乎重新擁有了可以調整四肢的力量。她努力的想要讓自己變換一個姿勢,但是剛剛用力想要爬起,還沒有撐起一點身體的她就重新回到了地面。
又是一陣劇痛從胸口襲來,蕾娜瞬間感到自己的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
不敢貪功的她,又在稍稍聚起一點力氣後,開始挪動四肢,好調整一下自己的姿勢,哪怕是倚著車身坐起也好。
但是,就在她努力的這時,她忽然發現,被摩根銬在車內的白大個,已經將手上的手銬打開,此刻正全神貫注的對著他腳上的手銬努力著。
蕾娜想要喊,但是她感到自己的聲音卻只能夠到達喉頭,然後就立刻消散了開來,遠處的摩根四人似乎仍然沒有反應,瑞德和*也仍然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加西亞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但是蕾娜的耳鳴卻讓她無法听清哪怕一個字,幾分鐘之前就應該到來的後援仍舊沒有蹤影,看到這里,蕾娜的心頭忽然涌起一陣不安。
然後,她的不安立刻就變成了現實。
「嘿,小妞,等我收拾了他們幾個之後,立刻就來處理你。」四肢恢復了自由的白大個,已經一臉猙獰的撿起了瑞德的配槍,然後準備扣動扳機。
「砰——!」就在白大個準備扣動扳機的一刻,清脆的槍聲在他的身後響起,他的左肩頭立刻炸開了一朵血花。
白大個不可思議的回首,發現蕾娜竟然已經靠著車身坐了起來,並艱難的舉起了自己的佩槍,正準備瞄準這邊繼續發射第二槍。
「你這個婊-子!」白大個暴怒,瑞德的槍從他的左手立刻換到了右手,然後瞄準了蕾娜。
蕾娜的再次努力以失敗告終,無力感侵襲的瞬間,她看著黑洞洞的槍口,不知為何,心中竟然沒有一絲害怕的感覺,眼前和腦海中也沒有應景的放起走馬燈。
刺耳的警笛聲,突兀的打亂了這瞬間的平靜,看著轉瞬即至的裝甲車,白大個恨恨的咬了咬牙,將槍扔下的同時,捂著左肩的傷口跑進了路邊的陰影中。
蕾娜遺憾的看著白大個的身影就這樣消失了,其實,就在剛才的危機一刻,連蕾娜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是從哪里來的力氣。
非常幸運的,大家的傷勢都並不重,起碼,從外表上看來的確如此︰除了因為掩護摩根而肩膀被不明物刺入的庫爾特警長外,大家都只是輕微的擦傷而已。
小組的所有人都拒絕了醫生進一步檢查的要求。
「感覺怎麼樣?」大家都聚到了剛剛幫助警員繪制完畫像的蕾娜身邊。
「如果一切重演,我絕對不會讓某人跑掉的。」蕾娜微笑以對。
「最起碼這次留下了點東西。」*看向正在提取白大個遺留血跡的鑒證人員。
「不過所有的資料都毀了。」羅西的語氣里不免遺憾。
「我們至少還有加西亞。」摩根終于結束了跟加西亞的對話,來到了大家的身邊,「她已經在努力的尋找所有與安東尼•戴維斯有關的東西了。」
「至少我們大家都還平安無事。」蕾娜聳肩。
「放心好了,在沒有捉到弗雷德之前,我這把老骨頭也不會這麼快就散掉的。」庫爾特的臉上也少有的露出一絲堅毅的微笑,「周圍的巡邏警力已經重新部署調整過了,剛剛那個膽敢耍我們的家伙這次絕對不可能再跑得掉了。」
「希望如此。」摩根終于給自己額頭的傷口貼完了膠布。
「不是希望如此,而是一定會……」庫爾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警戒線旁一陣大聲的嘈雜給打斷了。
「你、你們憑、憑什麼不讓老、老子我進去?!」就在警戒線的旁邊,一個醉漢正在跟警員糾纏不清,無論警員如何勸說,都一定要越過警戒線。
只是听到醉漢的第一聲,摩根臉上的神情便開始變得有些異樣。伴隨著醉漢的叫嚷聲在夜色中的擴散,小組所有人和庫爾特臉上的表情都在不斷變幻後,漸漸的經受住了考驗。
「先生,這里剛剛發生了爆炸,所以這片區域都已經被封鎖,希望你可以立刻離開這里。請不要繼續胡鬧,否則我們就要不客氣了。」忙碌的警員們在努力的克制著自己的情緒。
「混賬!什麼爆炸!那里、那里是老子的家,哪個狗娘養的敢、敢動?!」醉漢用手架住了警員的胸口,一邊用力推開,一邊踉踉蹌蹌的想要硬闖警戒線。
就在警員立刻就要有所行動時,已經走近的庫爾特及時制止了他︰「這里交給我就好了。」
「是,警長!」警員一看是庫爾特,立刻敬禮,然後讓了開來。
「你、你是誰?!敢攔我的路?!」醉漢想要一把推開庫爾特,但是站在原地的庫爾特卻紋絲未動。
「你這個混蛋想要干什麼?!」剛剛的警員一看醉漢對庫爾特動手,立刻就要上前。
庫爾特再度舉手制止了警員,只見他只是伸出一只右手,捉住醉漢右手腕的同時,緊接著一個輕巧的扭轉,就已經將本就有些東倒西歪的醉漢按倒在地,並不顧醉漢的大聲嚎啕,掏出手銬將他拷了起來︰「安東尼•戴維斯,你有權保持沉默。如果你不保持沉默,那麼你所說的一切都能夠用來在法庭作為控告你的證據。你有權在受審時請律師在一旁咨詢。如果你付不起律師費的話,法庭會為你免費提供律師。你是否完全了解你的上述權利?」
警局的審訊室內。
安東尼•戴維斯的酒已經清醒了不少,但是緊隨而至的強烈頭痛卻似乎仍舊讓他非常難受,他不斷的用已經被松開的左右手輪流的輕敲著對應的額角,希望能夠稍稍的解除一些痛苦。
「已經半個小時了,他沒有說哪怕一句話,也沒有問任何問題。」透過觀察室的單向玻璃,霍齊一直目不轉楮的看著安東尼的一舉一動。
庫爾特︰「剛送到這里的時候,他的酒就已經清醒的差不多了。」
羅西︰「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在什麼地方,也知道自己陷入到了什麼境地。」
瑞德︰「他雖然之前一邊在用動作遮掩自己的視線,一邊觀察著周圍,但是,那也只是片刻的事情而已,現在他已經徹底的平靜了下來。」
*︰「他的思考已經有了結果,正在等著我們坐到他的面前。」
庫爾特的電話響起。庫爾特接起了電話。
「什麼?!」對方的話非常簡短,庫爾特的反應也並沒有過多的掩飾,大家都已經猜到了什麼。
「發現白大個了,被軍用匕首捅了十三刀,死後被丟到了河里。」庫爾特的語氣並不輕松。
霍齊︰「那麼,安東尼就是我們現在最可靠的線索了。」
蕾娜︰「對方步步佔先,時間緊迫,他會及時開口嗎?」
「那就要看我們的了。」摩根撥通了加西亞的專線︰「嘿,我們智慧的源泉,對于安東尼•戴維斯,你都查到了什麼?」
加西亞︰「我最最最可愛的活力先生,我什麼時候讓你失望過?」
摩根︰「這才是我們最可靠的末世先知,我現在打開免提了。」
「首先,老大,座機上並沒有發現什麼可以讓人驚喜的東西,不過,」說到這里,加西亞話鋒立刻一轉,「對于安東尼•戴維斯,這位曾經的律師,我卻有了突破性的發現。他的成功,嗯,該怎麼說呢,令人齒冷,不,也許應該是令人發指,總之,他的成功,是建立在一種非常卑劣的手段之上的。」
瑞德︰「專門制造冤假錯案然後里外通吃嗎?」
「哦,我們的小乖乖,瑞德博士,如果安東尼真的這麼做了,我反而會對他有哪怕一丁點的敬意的。」加西亞繼續說道,「在律師這個職業上,他還是非常敬業的,實力和口才也都是上上之選,但是,」說道這里,加西亞重重的一頓。
「他利用內部資料敲詐勒索原被告嗎?」蕾娜本能性的打破了加西亞的故作神秘,但是,反應過來的她立刻就後悔這麼做了。
「對,沒錯,是這個。」沒想到會有人這麼做的加西亞似乎有些無措,但是她立刻說了下去,「他通過這種手段,獲得了巨大的利益與名聲,並很快在競爭激烈的律師業里面出人頭地。獲得了這些的安東尼,利用他的手段和情商,很快編織了屬于自己的龐大關系網。在這個背景下,加之他的手段很是隱蔽,而他也很懂得適可而止,所以,令人驚奇的,沒有一位受害者成功的從他背後能夠完整的來一下子。」
蕾娜猶豫半天後,瑞德的提問解了圍︰「加西亞,他幾年前到底得罪了誰?」
「這個?」這個名字似乎讓加西亞很是為難,「我已經把這個人的名字發給了你們,你們自己看就知道了。」
「只發名字嗎?」*也對加西亞的態度感到奇怪,可是,當她看到手機上傳來的名字和照片後,立刻就明白了加西亞的意思。
摩根也很吃驚︰「以他的智商和情商,他不會真的對這位先生做出過那些骯髒的勾當吧。」
「說到這里,就不得不說另外一個人了,」加西亞傳來了另外一組資料,「我想,你們從這個人做突破口,應該會更快一些吧。」
「是他?!他跟安東尼是?!」看著手機上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照片,又看看審訊室中端坐的安東尼,瑞德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激烈起來。
「好了,已經可以了。」霍齊合上了檔案夾,「克里斯汀探員,你跟我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