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霍齊。」剛剛上車的霍齊,就立刻接到了*的電話。
*的語氣顯得有些焦慮︰「霍齊,我們在蕾妮弟弟的舊居這里沒有任何收獲。」
霍齊︰「摩根那邊呢?」
*︰「古塔雷斯家也沒有任何發現,在他的家里,根本就沒有女人生活過的痕跡,至于那棟舊別墅,也是沒有其它的線索,倒是羅格尼那邊有了消息,根據初步檢測,那顆地雷里面的東西,真的是骨灰沒有錯,不過,要想判斷是不是人類的,還需要進一步的測試。」
「我知道了。」霍齊︰「*,讓加西亞繼續查一查,看看卡桑德拉家族在諾福克地區是否還有別的什麼資產或者親友,如果仍然沒有收獲的話,就讓加西亞繼續試著從古塔雷斯•列夫周邊的關系入手試一試,看能否找到什麼突破點。」
「知道了。」*掛斷了電話。
「霍齊,我們真的要在這個古塔雷斯•列夫身上繼續浪費時間嗎?」說話間,羅西已經開車行駛在了來時的路上,「我的意思是,雖然嫌犯隱藏蹤跡的那片區域非常大,但是,如果我們現在動用所有的警力,一邊設下包圍網,一邊借用直升機進行大範圍搜山的話,就算現在是對我們最不利的夜晚,我們也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對方的所在的。
「大衛,我也非常擔心蕾娜的安危,但是,我們現在仍然沒有弄清,為什麼嫌犯對蕾娜一直手下留情,如果我們貿然行動刺激了嫌犯,讓她失去了最後的底限,從而讓蕾娜受到牽連的話就不好了。」霍齊冷靜的分析道,「畢竟,這是我們第一次對一個凶手和案子了解的東西如此之少,單就我們所知的一點線索來推測,勞瑞•勒斯夫婦兩人應該是她能夠接觸到的最後的潛在目標了,如果我們打草驚蛇,她很有可能會殺死受害人,然後就此隱匿也很難說。所以,我認為,在我們找到什麼其它的線索之前,還是稍稍的忍耐一下比較好。」
羅西︰「那好吧,這一次就全看我們那位黑客小姐的了。」
「加西亞一定沒有問題的。」霍齊看羅西,「而且,摩根和*已經指揮警方的檢查站將那片區域設立了嚴密的外包圍圈,蕾妮•卡桑德拉現在能做的,也就只能在包圍圈里伺機而動了。」
從海軍基地回到中央警局並沒有花費霍齊和羅西很多的時間,而他們到達的一刻,來迎接兩人的瑞德剛剛跟摩根通完了話,將地理側寫最後的部分交代完畢,以幫助摩根縮小包圍圈的範圍。
「古塔雷斯的條件是什麼?」簡短的交流後,霍齊立刻問到了最核心的部分。
「不見到你們,他絕口不提任何東西。」瑞德也顯得非常無奈。
霍齊沉吟。
「與其這麼毫無意義的猜測,不與直接跟他較量一下。」羅西看霍齊,「畢竟我們時間有限。」
「好吧。」稍稍沉吟之後,霍齊同意。
審訊室內除了多了那台電視以外,一切依舊。
霍齊和羅西的到來並沒有讓古塔雷斯臉上的平靜增添哪怕半分的波瀾。
「霍齊探員,羅西探員,你們終于來了呢。」古塔雷斯面對兩人,語氣中充滿了如釋重負的輕松感。
「真是好記性啊,列夫先生。」羅西不想讓古塔雷斯佔領先機,「看來我們這次,也許真的可以好好談談了。」
「當然可以,這絕對沒有任何問題。」古塔雷斯的話鋒立刻一轉,「只是,如果你們能夠答應,在你們發現蕾妮後,先不要強攻,而是讓我嘗試著跟她談談的話,我會更加願意讓這次的交談更加的順利。請你們不要誤會,我絕對沒有任何其它的意思,只是因為,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希望勞瑞和桑德斯遭遇任何不幸了。」
古塔雷斯的合作和直接,讓霍齊和羅西都稍稍有些感到意外,但是,霍齊的回應,更加的直接而干練︰「抱歉,列夫先生,你的這個條件我們不能答應。先不要說因為你隱瞞的某些東西,讓我們之間根本無法建立起可以互相信任的關系,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執法並不是兒戲,我們不能夠讓無關的人輕易涉險,而且,這也絕不能夠用來當做談判的條件。」
「我並不是無關人員,我也曾經是勞瑞最親近的人之一,而對于蕾妮來說,我也曾經是同樣重要的存在。」古塔雷斯非常平靜︰「基于這層關系,為了平安救出人質和你們的探員,我現在應該是你們最佳的合作伙伴,所以,我希望你們最好認真的考慮一下再作答復,霍齊納探員。」
「抱歉,這已經是我們經過了深思熟慮的答案了,列夫先生。」霍齊起身,羅西緊跟而起,「不要忘記了,你現在仍然是一名嫌犯,我們是從來不會跟罪犯做交易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提議。」
古塔雷斯皺了皺眉頭︰「難道你們不想毫發無傷的救出人質嗎?不要忘記了,你們還有一名探員在蕾妮的手中,如果是我的話,蕾妮也許會願意嘗試著跟你們對話,這樣你們就有機會展開更有效率的營救,將危險降到最低。關于這一點,我也知道一些東西的,人質最佳營救時間是12小時之內,錯過了這段黃金時間,結果可就是無法估量的了。」
「如果你願意行使你的公民權跟我們合作,我們當然非常高興,我們也樂意就此跟檢察官談一談你的刑期,但是,除此之外,我想我們的時間是很緊迫的,再見。」霍齊打開了審訊室的大門,作勢欲出。
就在這時,加西亞的電話及時趕至。
「說吧,加西亞。」霍齊接起電話。
「老大,我有仔細搜索了所有能夠找到的資料,多虧聯系上了一個與勞瑞•勒斯過去關系非常密切的男性好友,在他的幫助下,我確認了對安德烈亞•卡桑德拉和勞瑞•勒斯兩人來說都非常重要的地點,然後又在瑞德的幫助下進行了排查,最終確定了一個地址︰諾福克北外013區花生糖25街1314號。而就在大約十五分鐘前,我在這條街的交通錄像上清楚的捕捉到了那輛皮卡的蹤影。」加西亞如連珠炮般傾吐而出,「根據雅典娜親屬團里那位熱心人士提供的信息,這里曾經是古塔雷斯•列夫與妻子蕾妮•卡桑德拉結婚初期租住的地方,而且據說,安德烈亞•卡桑德拉就是在這里向勞瑞•勒斯求婚的。而這間房子現在暫時正待價而沽,並沒有人居住。我已經聯系了開發商,讓他們將房子的相關資料送來,很快就可以發送到你們的隨身設備上。」
「知道了,加西亞。」霍齊掛斷了電話。
「隨時為您效勞。」加西亞結束了通話。
盡管電話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卻足以讓審訊室里面的三人清楚的听到所有重要的內容。
「我不想讓蕾妮再度受到傷害!」就在霍齊和羅西走出門口的一剎,古塔雷斯突然大聲喊道,「所以,拜托,請給我一次機會!拜托!」
霍齊和羅西同時停下了腳步,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霍齊回首審訊室外的警員︰「抱歉,能否請你將古拉雷斯•列夫手銬的鑰匙交給我?」
同一時間,諾福克北外013區花生糖25街1314號。
一直魂游天外的蕾娜,只感到一陣連續不斷的震動之後,一股清涼的感覺緩緩的注入到了自己的身體某處,蕾娜感到自己原本輕飄飄的身體開始變得沉重起來,腳下的雲朵瞬間煙消雲散,露出的是一片無底的黑色深淵。
「啊——!」重力不知何時就這樣回歸,蕾娜清晰無比的感受到了那種自由落體的感覺,一個激靈突然從蕾娜靈魂深處爆炸出來,瞬間襲遍全身。
渾身疲憊的感覺立刻煙消雲散,蕾娜還來不及多想什麼,連續不斷的幾個大噴嚏就立刻不由自主的打了出來。
巨大的噴嚏聲,在空蕩蕩的室內來回激蕩,連蕾娜面前那張舊桌子上的灰都被吹下了一大片,將室內的空氣瞬間變得烏煙瘴氣。
讓噴嚏弄得頭暈腦脹的蕾娜還不等緩過神來,又是一股排山倒海的感覺從月復內噴涌而出,蕾娜還來不及坐直腰,就立刻大吐特吐起來。因為已經半天沒有吃任何東西,只能干嘔的蕾娜很快就連膽汁都吐了出來,滿地沾滿灰塵的嘔吐物上漂浮著淡綠色的膽汁,被這一切搞得渾身虛月兌的蕾娜,眼看著上身一軟,就這樣朝著這些東西栽了下去。
就在這時,一只縴細卻有力的手臂,就這樣拉住了她的同時,將她一把輕松的扛起,然後走出房間大門的之後,將她好好的放到了一張在客廳擺好的躺椅之上。
縴細的手臂仔細的替蕾娜將嘴邊的嘔吐物清理干淨,然後用稍稍有些冰冷的毛巾替她將臉擦干淨。
冰冷的感覺從臉上很快浸潤到了身體深處,蕾娜的視線終于適應了這里的黑暗,借著從天窗投入的月光,蕾娜終于看清楚了眼前這個正在細心的照顧自己的人——蕾妮•卡桑德拉。
而透過蕾妮那消瘦的身影,蕾娜可以非常清楚的看到,就在蕾妮身後,勞瑞勒斯和桑德斯勒斯,此刻都已經被剝光了所有的衣物,就這樣□著用鐵鏈束縛後以大字型緊緊的拉吊在了客廳正中央。而嘴被堵住四肢無法動彈分毫的他們,只能夠一邊哼哼著,一邊通過並沒有被蒙住的雙眼表達自己此刻僅剩的恐懼與憤怒。
蕾娜看到這一幕的瞬間,本能的想要起身,可是,四肢傳來的無力感,卻讓她剛剛舉起的雙手立刻就這樣定在了原地。
「你對我到底做了什麼?」蕾娜的聲音終于回到了她自己的控制之中。
「薩芬娜,你只要在這里看著就好,剩余的任務,就讓我一個人來完成吧。」蕾妮細心的將蕾娜垂下的手臂再度放好,並調整了一下她有些歪斜的上身,「你放心,再過不久,我們就可以離開這里,回到屬于我們自己的家了。」
「蕾妮,」一瞬間,蕾娜的腦海中回想起了特里克叫過的名字,「放棄這一切好不好,現在就讓我們回家,我現在的感覺非常不好,我真的不想再在這里繼續待下去了。」
「放心,用不了多久的。薩芬娜,好好的看著,對于我們共同的仇人,我是如何將我們的憤怒,一一刻印在恬不知恥的他們的靈魂深處的。」蕾妮輕撫著蕾娜嬌女敕的面龐輕聲說道,說話間,蕾妮已經小心翼翼的掏出了她那把隨時藏在身側的軍用匕首,然後站直轉身,緩步來到了盡管已經將近三十五歲,但是全身上下的皮膚依然如同羊脂白玉一般的勞瑞身前站定,而她臉上剛剛面對蕾娜時表現出的溫柔,此刻已經稍瞬即逝為滿臉的嚴霜,「拉瑞爾,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有多久,不過,上帝保佑,這一天終于還是到來了。現在,是時候該讓我們清算一下,你加諸在安德烈亞和雅典娜身上的罪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