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維克多一行人到達華盛頓東區提克里斯大街9081號時,這里早已經被重重的警車給包圍的水泄不通。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不用看霍齊的臉,維克多自己的臉色就立刻變得更加難看了。
「報告長官,接到您的指示的那一刻,我們就以最快的速度將這里給包圍了。」現場的負責警官報告道。
「你確定沒有任何人從這里離開嗎?」維克多看現場的負責警官。
「報告長官,連一只螞蟻都沒跑掉!」警官的回應非常有力。
「請給我務實一點!在這種晚上,你們能夠看得到螞蟻嗎?!啊?!還有,這麼大的陣仗是怎麼回事?!別告訴我,你們從來的時候就已經先打草驚蛇了!」維克多怒瞪警官。
「這個、這個……」警官看著維克多,張口結舌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愣著干什麼,還不立刻行動,將損失減小到最低!」維克多恨鐵不成鋼的將話撂下,便立刻開始帶著攻堅小組朝著那棟有些破舊的公寓樓而去。
沒有任何的停頓,在維克多雷厲風行的指揮下,警員們很快就將這棟破舊大樓的所有出入口完全封鎖,並立刻控制了一樓的電梯房和監控室以及地下室,然後,維克多帶著突襲小組,按照從值夜班的管理員處問到的地址,氣勢洶洶的直撲目的地。
很快的,目標房間的門外,就已經被警員給兩面包夾起來。
房間的大門是一扇略顯單薄的木門,沒有任何的防盜措施,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安保公司的人會選擇的居住地。
在用內窺式蛇形探測頭確定了內部沒有任何威脅後,維克多一聲令下,這扇單薄的木門立刻就隨著破門器的撞擊應聲而倒。
「這里是警察,立刻舉起手來!」伴隨著魚貫而入的警察們,巨大的警告聲立刻在房間內四處回蕩。
只是,還沒等警員們繼續深入,剛剛進入客廳的他們的腳步,就立刻被眼前的一幕給延阻了︰
只見客廳的正中央,一個穿著一件寬大的亞麻布白袍的高大男人,整個人就這樣被用十字形木架固定後吊在了客廳的半空之中。身上的鮮血仍然在滴落地面的高大男人,用他那被膠帶粘住眼皮的雙目,無神的望向下方的人們。
而就在他身後那面白色的牆壁上,似乎要呼之欲出的用鮮血寫就的一句話直撲所有人的視線之內︰「心所憎惡的共有七樣,就是︰高傲的眼,撒謊的舌,流無辜人血的手,圖謀惡計的心,飛跑行惡的腳,吐謊言的假見證,並弟兄中布散分爭的人。」
在某個黑暗的房間內,一台擺放整齊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也顯示著同樣的一幅畫面。
尸體的鮮血已經將客廳的地面沾染了足有一半,撲鼻的血腥味讓有些年輕的警員立刻有些忍不住了。
「還不趕快去外面吐!」維克多用嚴厲的眼神瞪到。
對方似乎也來不及多說什麼,立刻飛快的跑了出去,然後,很快的,「哇哇」的嘔吐聲就立刻清晰的傳了進來。
維克多的臉色更加糟糕了。
黑暗的房間內,通過電腦屏幕看到這一幕的神秘人,嘴角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
「血液並沒有凝固,肌肉仍然沒有僵硬,尸斑也還沒有形成,看來受害人遇害時間沒有超過半個小時,凶手應該還沒有逃遠。」瑞德立刻回頭看維克多。
「監控室內的監控攝像頭里面顯示的人都是這棟樓的常住客,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面孔。」哈羅德已經就地用筆記本電腦連上了一樓監控室的電腦系統,並在最短的時間內用臉部識別軟件對錄像上三十分鐘內出入公寓樓的所有人完成了面部識別與資料對比,給出了結論。
「你們是什麼時間將這里的包圍圈形成的?」維克多看負責的警官。
「報告警官,四十分鐘前就已經將這里包圍完畢!」負責的警官開始有些緊張了。
羅西︰「也就是說,這個謝爾蓋•伊萬諾夫襲擊蕾娜失敗並逃到這里不久,這里就被警方給包圍了。但是,為什麼他們不是想辦法逃走,而是要冒著隨時會被警方捉住的危險,先殺死伊萬諾夫,並費盡功夫將這里布置成這樣呢?」
「你確定沒有弄錯時間嗎?」維克多望向負責警官的視線變得更加銳利。
「報告長官,絕對不會有錯!」負責的警官好不容易才沒有喘大氣,「而且,我可以保證,這棟公寓樓從那時起,就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離開包圍圈之內的。」
「從四十分鐘以前到現在,錄像中一共只有五個人出入這棟公寓,不過,他們都並沒有離開這棟公寓的範圍,同時,他們的身份也都已經確定了。所以,這一切都跟這位警官所說的符合。」哈羅德證實了負責警官的話。
瑞德繼續推測到︰「現在看來,這一切有兩種可能性。一,對方有恃無恐,他非常確信,自己絕對可以從這里逃走,並且可以在警方搜查到這里之前完成這一切。從受害人尸體上光滑平整的切口來看,凶手絕對接受過專業培訓,而他的技術也足以讓他可以輕松的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這一切;二,雖然對方也怕被警方捉到,但是,伊萬諾夫這個人知道很多重要的東西,所以必須對他滅口,同時,殺人之後的這個儀式,對他來說非常之重要,就算是冒著被警方堵住的代價,也要將它給完成。」
霍齊看著牆上的話說到︰「無論哪一種可能性,都可以確定,伊萬諾夫都是非死不可的,而這個儀式對凶手來說也非常的重要。」
黑暗房間內的神秘人,一直通過屏幕仔細的听著幾人的側寫,等到霍齊做出結論的一刻,神秘人發出一聲「哦」的贊嘆聲的同時,不禁輕輕的撫掌以示對幾人的稱贊。
蕾娜︰「那這麼看來,凶手應該還藏在這棟公寓內。」
哈羅德︰「不過,因為這棟公寓過于老舊,所以除了前後門的攝像頭之外,其它地方的攝像頭早幾乎已經不能工作了,看來,這一次的搜索,我們只能采用最原始的方式了。」
听到哈羅德如此說時,黑暗房間內的神秘人不禁微微抬頭,只見就在房間對面的牆壁上,如同一樓監控室一樣的一面由數之不盡的屏幕組成的巨大監視牆中,破舊公寓樓內警方和住戶的每一個舉動都盡在神秘人的眼前,就連一直隱藏在對面樓上暗處,一直通過狙擊槍的瞄準鏡觀察著這邊所有情況的肖的舉動,都被神秘人通過屏幕給看的一清二楚。
神秘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傲然自得的神情。
「在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快派人去布警戒線!然後通知總部,派更多的增援到這里,同時,再調三隊人上來!快一點,難道你們還想要讓嫌犯逃一次嗎?!」整個臉一直黑著的維克多似乎是要將負責的警官給生吞活剝一般。
現場負責的警官不敢怠慢,立刻轉身去部署了。
「他應該就是謝爾蓋•伊萬諾夫沒錯。」蕾娜上前一步,清楚的看到了伊萬諾夫尸體右前臂上那個清晰的混有太陽標記的刺青。
「看來對方也似乎並沒有要將一切都嫁禍到這個伊萬諾夫身上的意思。」強忍著撲鼻的血腥味,戴上了手套的哈羅德已經來到了那台就放在距離尸體並不算遠的電腦桌上的筆記本電腦前,並立刻開始檢查起電腦中的數據來,「從攝像頭傳來的數據仍然留在這台電腦上,電腦的歷史操作記錄也沒有顯示這些數據有過二次加工或者拷貝過的痕跡。」
「也許還來不及嫁禍也說不定。」蕾娜說道,「畢竟從對方行凶的時間來看,距離我們趕到這里並不久,也許這個謝爾蓋•伊萬諾夫因為狙擊我和瑞德失敗,所以比我們先一步趕到這里。對方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就找到了他們,同時對這里完成了包圍,于是,伊萬諾夫的這個同伙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著伊萬諾夫因為警方而分神之際,對伊萬諾夫進行了偷襲並殘忍地將他殺害,並趁著警方沒有上來將這里布置成了這樣。但是,他剛剛做完這一切,我們就趕到了,無奈的他只得先去上面躲了起來,當然,也可能是游刃有余的在實現找好的地方藏了起來,看著我們進行的這一切也說不定。」
「雖然只是偶然,不過也算你有一點本事了。」面對蕾娜的側寫,神秘人反而自得的淡淡的說道。
霍齊︰「看來殺死這個伊萬諾夫的人,應該就是我們所要找的第三個人。」
維克多不解︰「霍齊,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這些原始數據並沒有被拷貝或者加工過的痕跡,就說明,那個能夠將錄像偷天換日到交通攝像頭上的人,應該就是在這里做的那一切。」蕾娜看哈羅德。
「這個推論應該是沒錯的。」哈羅德點頭。
「我已經初步檢查過,伊萬諾夫的致命傷是後腦勺的一記重擊,而且,他的雙臂和身體的其他部位都沒有發現有防御傷的痕跡。」瑞德小心翼翼的放下了伊萬諾夫的右臂,「伊萬諾夫如此強壯,而且受過專業訓練,就算他受過傷,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就被襲擊或偷襲,所以,如果不是一個他非常熟悉的人下手的話,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又或者說,他本來就是住在這里的。」說話間,羅西已經從洗漱室里面走了出來,同時,手上還拿著一條毛巾和一個水杯,「看來,凶手逃走得很匆忙,還沒有來得及將所有與他有關的痕跡都清理干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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