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到了,這就是你以後的家,記住你的身份。」
走到了林府門口,苑清才將西樓放下來,牽著她的小手,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朝著門內走去。
雖然西樓之前也幻想過林府應該是個很有錢的府邸,但是當真正看到這個佔了半條街的古代式豪華別墅時,還是嚇了一大跳啊,果然是財大氣粗,不能比啊,想到她在現代租的小房,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啊,還沒等她大發感概,只听見一個如黃鸝般的聲音傳來。
「哥哥,你回來了啊,這次怎麼去了那麼久,爹娘也不準我給你寫信,碧疏好想你。」只見一個比西樓大不了多少的女子迎面走來,步伐有些輕緩,但是臉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西樓沒有忽略掉那個女子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那僵硬的笑容,雖然很快就掩飾過去了,但是還是被眼尖的西樓看到了,前世她就很會察言觀色。
對面的女子堪稱絕美,只是眉宇間多了許蒼白,彎如柳月眉,眉間有一顆美人痣,鼻梁有些許的高,配上一張櫻桃小嘴,倒是相得益彰了,可能是剛剛一路小跑過來,臉頰上還有些許的緋紅。
一襲翠綠色衣衫,外披一件白色紗衣,袖口用軟銀絲繡有一朵潔白的蓮花,若隱若現,而腰間則環有一條翡翠綠絲帶,整個搭配恰到好處的勾勒出了少女柔美的線條。
「碧疏,怎麼又如此不听話,身體本來就不好,還這樣跑過來的,這次大哥去苗疆給你帶了一些草藥回來,等下讓絲菊拿去廚房煎了喝了吧,來,認識一下,她以後就是我們的妹妹了,西樓,以後這就是你的家,我是你大哥,她是你姐姐,好了,外面風大,進去說吧。」無言的放開了西樓的手,苑清摟住了碧疏的肩膀。
對于苑清反常的行為,西樓是無所謂的,但是那個女人回頭的那一抹勝利的笑容又是怎麼回事啊,果然是表里不一的壞女人,看多了小說的西樓對于這種小伎倆是呲之以鼻的,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遇到。
跟著前面的兩個人,西樓算是真正走進了這座大宅子,經過一番梳洗,西樓換上了干淨的衣服,被僕人帶到了飯堂。
「苑清啊,這次出去談生意很辛苦吧,為娘,額……我叫廚房為你備了些補身子的湯,快坐下吧,這就是你信中提到的那個孩子嗎?都坐下。」
卿溪將西樓抱上了板凳,不知為什麼,她對這個孩子很是疼惜,即使才見面,也可能是憐惜她今後的命運吧。
「額,好痛。」不小心手臂被踫到的西樓忍不住叫了出來,這可讓卿溪心疼了。
「阿乾,快去將街尾的張大夫叫來,這是誰干的啊,還是個這麼小的孩子,怎麼下得去手。」卿溪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好了,這是干什麼呢,苑清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這麼哭哭啼啼的算怎麼回事啊,都坐下,叫大夫了不就好了嘛,來來來,大家吃飯,苑清也吃,碧疏也坐下。」林初年厲聲對卿溪說道。
「娘,沒什麼大礙,只是擦傷而已,我剛剛已經大致看過了,叫個大夫過來配一些藥就好。」苑清徑直坐了下來,沒有去看邊上的西樓,倒是與碧疏有說有笑的。
飯桌上也就只有卿溪看著西樓小小個子很可憐,就怕她吃不好,不停地為她夾菜,其他人都自顧自的去了,不知道為什麼,西樓感覺這家人吃飯都好嚴肅啊,不像是親人的感覺,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
吃過飯,街尾的張大夫也到了,仔細的詢問了一下傷勢,配了些藥,囑咐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後就離開了。
由卿溪帶著,西樓來到了自己住的房間,看來是經過人整理過的,很整齊、很漂亮。
「額,因為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就照著碧疏的喜好來弄的,有什麼需要的就和我講,以後我就是你娘了,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吧,」卿溪慈愛的聲音讓西樓一下子找到了回家的感覺,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這是怎麼啦,是不是手臂痛,來,快坐下,傻孩子,有什麼事就說好嗎?我們也只能為你做這麼多了。」卿溪將西樓抱到了床上,好聲安慰道。
「阿娘,不痛,我只是感動而已,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見到自己的娘親了,現在終于又有了阿娘,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敬阿娘的。」西樓反抱住卿溪說道,即使這個地方帶給了她恐慌,但是只要還有個人疼愛她,她就不會絕望。
「這傻孩子,為娘的關心自己的孩子本來就是應該的,好了,今晚阿娘陪你睡好不好?我們可愛的小西樓,能夠允許阿娘這個要求嗎?」卿溪笑著為她擦干了眼淚,這個孩子她真是疼到心坎里去了。
西樓當然不會拒絕卿溪的提議,這個夜晚算是她到異世睡得最安穩的一晚了。
等到西樓醒來,已是日上三竿了,慢吞吞的穿著繁瑣的衣服,她真的好想念那一身長裙啊。
「怎麼啦,連衣服都不會穿啊,這孩子。」嘴上雖是責怪,卿溪還是耐心的拿過西樓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仔細地教她穿起來。
收拾妥當來到前廳時,只看到碧疏一個,不知為何,西樓總感覺大哥苑清與姐姐碧疏與阿爹阿娘過于生疏了些,她也說不出為什麼。
基于禮貌,即使心里多麼不情願,西樓還是喊了碧疏一聲「姐姐」。
本以為碧疏不會搭理她,但是沒想到碧疏竟然親熱的走了上來,將她帶到了座位邊上,臉上盈滿了「善意」的笑容,卻讓西樓毛骨悚然。
「西樓啊,昨天因為是第一次見面,難免姐姐做得有些不周到,所以今日特地來給你賠罪來著,這是大哥自南夷給我帶回的琉璃白玉簪,不嫌棄的話,姐姐就送給你啦。」
大方得體,進退得宜,再加上臉上那無害的表情,好一個大家閨秀啊。
「謝謝姐姐了,西樓很喜歡。」既然她要偽裝,那她奉陪就是。
由于林初年乃一介商人,而這個國家又是典型的重農抑商的國家,女子又不能出外拋投露面,所以一家的重擔都落在了他與苑清的肩上,這不一大早就出去談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