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的將有關這些方面的書籍看完,還只是看完,都沒有細細咀嚼,半個月已經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什麼,半個月過去了,還有這麼多,天吶,殺了我吧。」西樓看著桌子上自制的日歷,真的抓狂了,看來這些天休息的時間過多了,還得削減一下。
此後的半個月,西樓將睡眠時間縮短為了兩個時辰,也就是現代所說的四個小時,每日除了吃飯、出恭,西樓再沒離開這間屋子。
「竹刀換掌,一種輕功……」
「暝殤拳,殺傷力大,主要源于……」
「冰月劍法,雲山派主要劍法……」
「還不錯,看來孺子可教也,明天開始去外面蹲木樁。」墨君的聲音在一個月的早上適時傳來,如同地獄的魔音啊。
「啊啊啊啊啊,我要瘋啦。」西樓從一堆書籍中探出了小腦袋,嘴里還叼著根草,這是她無意間發現的房中除了她之外的生物。
嘴上雖然這麼說,西樓還是繼續堅持著,只要墨君讓她做的,她一定拼了命也要做到,每次卿羽到來,都要心疼好一會兒。
「姐姐,你休息一下吧。」
「姐姐,我給你熬了藥粥,很好喝的,你快點多喝點,這樣就有體力啦。」
因為考慮到西樓經常會忘了處理一些事情,墨君干脆也讓卿羽搬到了這里,可以就近照顧,其實有時候,西樓更像他的女兒,卿羽倒成了僕人啦,但是卿羽對這個決定是很滿意的。
寒來暑往,落雪紛飛,不知不覺中,三年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墨君也迎來了他的油盡燈枯。
「樓兒,這三年時間里,我已經把我畢生所學都教給了你,你現在過來,我需為你做最後一件事,你也要為我做一件事。」
西樓和卿羽已經不眠不休的陪在墨君床前三天了,眼看著墨君的身體越來越虛弱,兩人卻束手無策。
卿羽在這三年的時間里也很爭氣,為了追上西樓的步伐,他努力地學習醫術,努力的增長自己各方面的見識,這是墨君所喜聞樂見的,但是此時的卿羽卻在自責自己的無能。
「對不起,爹爹,我救不了你,你告訴我怎麼做好不好?」卿羽趴在了墨君的胸前,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樓兒,為師再也幫不了你們二人什麼了,雖然這三年里你很努力,但是你的武功卻長進得十分緩慢,那是因為你毫無內功基礎,所以為師最後能為你做的一件事,就是將我的功力全部傳給你。」
墨君自覺死神臨近,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終于可以去見自己的妻子了。
墨君將手掌抵上了西樓的背部,西樓只覺氣流一直從體外涌進,好難受,好難受。
「忍耐一下,一下子接受這麼強大的功力,是這樣的,等下就好了,記住以後千萬不要以真面目示人,好了……就這些了。」墨君的氣息越來越弱,西樓知道他只是在苦撐著最後一口氣。
「師父,您是不是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您說出來,樓兒一定會幫你辦到的。」西樓握著墨君的手堅定的說道。
俗語有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這點西樓現在是深有體會啊。
「樓兒,小羽是我死……死後唯一的……牽掛,沒看到他娶妻……娶妻生子是……我一生的遺憾……」
西樓沒想到墨君最後的願望竟是這個,本來想說等小羽大一點,她會讓他去選擇自己喜歡的女孩的,但是現在看來只能先順著師父的意思了,以後再與小羽解釋。
「小羽,過來,跪下。」西樓也隨著一起跪了下來。
「師父在上,今日西樓願嫁與卿羽為妻,並且發誓會一生一世對他不離不棄,照顧他一輩子,請阿爹見證。」西樓拉著卿羽恭敬的給墨君拜了三拜,算是完成了成親的過程。
看著這樣的一幕,墨君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西樓,謝謝……你,這樣我……我就安心了,小羽,以後好好听……听西樓的話,照顧好自己,不要再……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還想說著什麼,但是墨君的手臂就那樣垂了下來。
「師父……」
「爹爹……」
痛徹心扉的呼喊,但是那個在乎的人再也回不來了。
「爹爹,小羽以後再也不調皮了,我會好好听話,你不要扔下我,我會害怕,爹爹……」卿羽抱著魔君的遺體不願放開,就算他的心智再怎麼不全,這樣的場面他還是懂得的,娘親當年離開他們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看著這樣的卿羽,西樓只有心疼。
「小羽乖啊,師父他只是去找你的娘親了,他沒有拋下你,他只是換了一個守護你的方式而已,他最疼的人就是小羽了,他一定舍不得小羽這麼傷心的,乖啊,姐姐以後會好好照顧你的,姐姐以後會是你的娘子,就像你娘和你爹一樣。」西樓將卿羽擁進了懷中,柔聲安慰著,本來隨口說的一句話,不曾想竟被卿羽記了一輩子。
兩人將墨君和卿顏合葬在了一起,草草的收拾了行裝,離開了這個生活了許久的地方。
卿羽果然還是孩子心性,傷心了好幾天,這些天又活蹦亂跳了起來,很多時候西樓都羨慕他這份純真,也想一直守護著這份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