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拍酒會即將開始的緣故,舞池當中勁爆的嗨曲已經換成了比較抒情動听的輕旋律,縈繞在人耳邊,讓人的情緒不自覺變的舒緩,然而此刻在刺耳爭吵下卻變成了襯托。
作為第一次來夜店的劉萌,任何事對于她來說都是新奇的,所以說看見那邊圍了一圈人的地方便引起了她的注意,站在人群中看了老半天,當風暴中心盛氣凌人的美艷女子不知第幾次說出惡毒謾罵的話語,她終于忍不住對那半垂這頭的女人的可憐,出聲了。
「喂,人家都已經說了不是她了你怎麼一直揪著不放,說到頭來你有證據嗎?真是無理取鬧……。」
最後一句是她小聲嘀咕出來的,但那美艷女子耳朵倒也挺好使,硬是給听的清楚。
「呵!我無理取鬧?在場的人可是都看見了,本來是我和她的事你是多嘴什麼?我罵她賤她不回嘴那是我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tmd多管什麼閑事?嘴欠啊!想找罵直說!老娘今天剛好被這賤人惹得火氣大!」
「別說了,欣姐,不關她的事。」剛才始終一直沉默隱忍著的女子突然開口。
「呦?你還好意思叫老娘一聲姐,你背著老娘勾引老娘男人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老娘是你欣姐!夠賤的啊你夏小婕!」美艷女子冷笑著,嘴上毫不留情。
「我最後再說一次,我、沒、有!「夏小婕加重語氣,撥了撥額前的齊劉海,語氣里終于帶著幾分怒意與犀利︰「我不知道是誰在你耳邊煽風點火,不過你憑良心說我和你多少年的交情了?我什麼性格你不知道嗎!你憑什麼無憑無據的來質問我?我告訴你趙欣然,別在老娘面前稱老娘!我讓著你那是看在咱們多年交情的份上,是一直把你當閨蜜看的,現在看來,我tm簡直蠢的夠離譜!今天這個人護我,我夏小婕記下了!我告訴你,今天若是你再出言不遜,咱們之間的交情就算徹底沒了!」
這話一出,霎時驚了周邊所有人,尤其明顯錯把刺蝟當兔子的劉萌,她錯愕的瞪大眼珠,嘴巴張得大大的。
趙欣然聞言也是一愣,似乎是由于剛才夏小婕反駁她時一直都不怎麼硬氣,她也在氣頭上,沒怎麼听的進去,只顧著心中暢快而罵著,見有出頭鳥出來護著她,更是連著一起罵,現在突然這麼來一句,她反倒是沒反應過來。
等漸漸回神了,她眉間的怒意更盛,似乎怒火已經燒到了頂點,眼都有些氣的發紅︰「證據?剛才你去了廁所後他緊跟著過去還不算證據嗎?我早就覺間他和你之間的不對勁了!交情?狗屁!老娘才不稀罕你個忘恩負義的賤人!當初也不知道是誰在你媽病重急需要錢的時候借錢給你的!罵她?老娘還要打她呢!」
說著猛地一巴掌朝劉萌扇了過來,沒見過這麼無理取鬧的,劉萌已經完全驚在了原地,夏小婕更是想阻止卻心有余而力不足。
瞬間,被殃及池魚的劉萌反射性的閉上眼楮,承受這看似無法躲避的一掌。
可是半響也不見該有的疼痛感,卻听見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她小心翼翼睜開一只眼,隨後就看到了另她不敢置信的一幕。
「這位小姐,公共場合打人可是很不淑女的一件事哦。」帶著笑意的女聲悠然傳來,平和緩慢的語氣不急不躁,清悅的聲音顯得異常的悅耳動听。
「悠然!」劉萌和越晴同時叫道,不過一個是驚喜,一個是驚呼。
顧悠然微笑的朝著她們眨了眨眼,隨後對著頓在原地的趙欣然道︰「你說對嗎?」
瞬間回神,趙欣然怒道︰「什麼對不對的!你神經病啊!放開老娘!今天真是時運不濟,怎麼老是有攔路狗擋老娘道!都以為老娘背後沒人好欺負是不是?!」
「不是覺得你好欺負。」顧悠然很是認真的搖了搖頭,隨後放開了緊握著趙欣然胳膊的手,壓低了聲音道︰「而是你覺得我朋友好欺負,如果你欺負我的話,我到是不介意讓你欺負欺負。」
因為聲音太小,所以周邊人並未听到,趙欣然倒是听到了,只不過在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覺見月復部一痛,整個人便倒跌了到了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連裙底的性感的黑色丁字內褲都露了出來,給人看的個一干二淨。
「啊!」一聲尖叫頓時響起,周邊人更是一片嘩然,甚至有人打了個響亮的口哨。
劉萌越晴目瞪口呆,夏小婕也是怔在了原地,心下卻驚疑不定,這趙欣然怎麼就莫名其妙的摔倒了?難道是高跟鞋沒踩穩?心里想著,卻難免有幾分暗爽。
「唉!成何體統!為何本尊會淪落到被汝驅使著做這種偷雞模狗之事!雖然那女子出口成髒的確是令人心生厭惡,但汝……。」
顧悠然不動聲色的抬起手將某給被逼同她作案還不斷碎碎念的魂魄收回秘境,詳裝驚訝的伸出手︰「小姐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趙欣然猛地從地上站起來,拍開顧悠然的手,滿臉通紅,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之色,咬牙切齒道︰「給我等著!」
說罷便飛快的奔出了會場。
顧悠然一臉無辜的對著一旁的二人笑了笑,越晴直直的盯著她看,劉萌則回給了她一記大拇指。
顧悠然覺得自己更冤枉了,她是真的沒有動手啊。
這時,過于喧鬧的動靜終于惹來了一些人的注意,大堂經理走了過來,詢問道︰「這里出了什麼事?那位客人需要幫助嗎?」
此時周圍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了,就都該干嘛干嘛去了,夏小婕看了看周圍,主動走上前去解釋了一番,大致說是和朋友鬧了些矛盾雲雲,便把那這位速度堪比香港警察的大堂經理忽悠走了。
拍酒會順利開始,也圓滿結束,當然中途劉萌又是少不了被越晴一頓修理。
直到散場之時,夏小婕才走到三人面前,
「你是……。」盯著顧悠然的臉,夏小婕像是想起了什麼,眼神有些復雜的看著她,隨後又扭頭看向劉萌。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但是下次還請你不要再多管閑事了。」
劉萌臉上的笑一下子僵住了,臉上的表情垮了下來,有些難堪和氣憤︰「為什麼?我是在幫你啊,你怎麼能這麼說!」
夏小婕並未生氣,依舊面色淡淡,自顧自的說道︰「每月一次的拍酒會可是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這件事不知背地里被多少人看了笑話,以我對她的了解,她是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現在酒會剛結束,趁著人多你們最好快點打車走。」
劉萌臉上依稀帶著憤怒,卻是听的是糊里糊涂的,還想說什麼,卻被越晴攔下了。
托了托眼楮,越晴對著夏小婕點頭︰「嗯,多謝你的提醒。」
搖了搖頭,夏小婕轉身走開,妖嬈的背陰在昏暗的的燈光下略顯寂寥。
入行有風險,交友需警慎吶,顧悠然笑了笑,所以在修真界她一向不怎麼喜歡交朋友,關系多牽扯的便多,牽扯的多了麻煩自然也就多,對于麻煩這種事她向來是避之不及。
事實上修真還是很忌諱和世俗牽扯上太多的關系,以免業力加身,修煉容易受阻。
雖然如今顧悠然已經不是一味的追求飛升,增長實力,但對于各種世俗之事她還是認為能少參與便少參與,畢竟活的時間長了,心態自是不同,喧囂的大都市可能已經不太適合她長久的呆下去,而她自身也還是懷有一種避世的心態,想要遠離塵囂,找個僻靜的地方,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當然了,這種日子還要等到她百年之後‘魂歸西天’,和所有的一切都牽扯不上時,才會辦的到,現在的話……還是先把兒子弄醒再說吧。
時間,還長著呢,不過要努力的事情多了,日子自然也就充實了,顧悠然笑著眯起眼,心情不自覺變得愉悅。
美好的未來總是讓人心生向往,不過她也很快便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可不是說著玩的。
因為從程子揚家搬出來後,她是直接住到酒店里的,所以說現在需要在郊外偏僻的地方買下一棟別墅,最重要的,是避人耳目。
考慮好了之後,顧悠然一錘定音,而越晴則看不過她隨時隨地都能走神的效率,已經拉著她開始往出走了。
轉頭的一瞬,她瞥見了大廳對面三個樣貌出色的男子從電梯里走出來,不經意間,她對上了一雙黑棕色的眼楮,心中莫名的產生了一種熟悉感。
仔細一看……那不是她前夫嗎?不過他那是什麼表情,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