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西服戴著墨鏡的男子突然跑了過來,在傅嶺耳邊耳語了幾句。
傅嶺點頭,隨後神色略微凝重道︰「跟我來。」
目前的場合的確不能公開這個消息,因為可能會引起騷亂。
周承彬跟在傅嶺身後,瞥了一眼顧悠然,皺眉道︰「你跟來做什麼?」
顧悠然微微低頭,神色不明,只是嘴角勾起了弧度︰「我?沒什麼,湊個熱鬧。」
「什麼?你!」
「安靜!」還不等周承彬再次爆發,傅嶺便打斷他的話。
「哼。」周承彬冷哼一聲,卻也忍住了怒氣,一言不發。
幾個人正在房間內四處尋找著留有的痕跡,其中一人見到傅嶺,立刻站起身來走上前去,一板一眼的匯報︰「少當家,有打斗痕跡,從帶領越小姐到這個房間的那人的傷勢來看,似乎劫持越小姐的人的確身手不凡,並且反偵察能力很強,現場並未留下指紋,但我們卻在床上發現了這張紙條。」
傅嶺看著手中的紙條,臉色陰晴不定,而周承彬卻是猛地上前一步將紙條搶了過去,傅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
周承彬卻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似的,臉色難看的抬起頭朝著傅嶺,將紙條甩到了地上︰「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唄。」顧悠然將地上的紙條撿起,眼中劃過一絲暗芒︰「看來目標一直都是傅少當家,可惜陰差陽錯,帶著越小姐來這間房間的並不是傅少當家,但想來宴會里早就安插了眼線,看出越小姐同豐源集團的少東家關系匪淺,便將計就計,放了長線準備釣傅少當家這只大魚。」
「你看,我說的對嗎?」依舊是一張笑顏,但眼中深藏著的寒意卻讓傅嶺心神一動,他暗叫不好。
雖說調查顯示出顧悠然身邊有幾個至交好友,但以他看來顧悠然並不是那種隨隨便便與人交心之人,更別說性格劇變後一直都是那種玩世不恭的性格,在一張溫和的表皮下不知隱藏了多少東西,還有各種匪夷所思的能力,都統統令人無法看透,但沒想到的是,這樣一個神秘危險的女人竟然對于自己身旁的人如此在意?
也許人總是將神秘的事物塑造的太過完美,但想法與事實,終歸是有差距的。
「傅哥,出了什麼事嗎?」門口突然傳來了薛紹南的聲音,傅嶺抬頭看去,眉頭緊鎖︰「阿南,你們怎麼來了?」
「當然是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的。」薛紹南一臉興味的走上前來,探究的目光若有若無的飄在了顧悠然的身上。
蕭沐卻毫不掩飾的直直盯著顧悠然,像是能從她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夠了!已經沒時間在這里讓你們廢話了,照那人的要求,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傅少,你說要解決這件事,我希望能說到做到,不然我只能動用其他力量了。」說到最後,周承彬的眼里已經逐漸蘊起了冷意,與之前的氣勢完全不同,看來是真的動怒了。
周承彬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一知道那女人出事的消息,他就不由得開始心焦起來,怎樣都無法平靜,擔心她被害死,就如同當年的曉菲一樣……一想到這里,什麼冷戰,什麼拒絕都煙消雲散,他絕對不會讓那女人出事的!
「是徐志強吧。」盯著手上的紙條,顧悠然突然道。
傅嶺轉頭看向她︰「你也猜到了?」
顧悠然嗤笑一聲︰「能在這里安插上眼線又干出這種蠢事的人除了徐志強那蠢貨還有誰?看來計劃失敗靠山一倒便走投無路了。」
「徐志強?誰?」薛紹南問道,但他更為不解的是,這女人怎麼會知道這麼多?听傅哥那語氣,二人似乎早已相識?一個個謎團纏繞在那奇怪的女人身上,他莫名嗅到了一種不一樣的氣息。
「是復鑫集團的股東之一吧。」蕭沐壓低了聲音靠近薛紹南的耳邊道︰「也是前不久烈斧內部叛變的元老之一。」
「為什麼我完全沒得到消息?!」薛紹南懊惱道。
「那是因為前段時間你正在拉斯維加斯賭城瘋玩。」蕭沐毫不留情的拆穿道。
「咳,一個人去啊?還真是老套的手法。」薛紹南訕訕一笑,扯開話題,一旁的蕭沐斜了他一眼。
「不可以!太危險了少當家!」一旁站著的那人立刻阻止道。
傅嶺卻深思半響︰「我一個人去。」
「一個人?別到時人沒救出來自己也搭進去。」周承彬嘲諷道。
「傅哥。」薛紹南臉上的神色變得凝重。
「太冒險了,傅嶺。」蕭沐抬了抬眼楮。
這些話事實上在場大都數人都認同,包括傅嶺,可臨時卻又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行了,就這麼定了。」這時,顧悠然突然拍板決定「
幾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煩不煩?」
頓時一些不滿的視線投到了她的身上,顧悠然暗自冷笑,看向傅嶺︰「你還在等什麼?」
傅嶺點點頭,朝著身旁的人囑咐了幾句,便不顧他人阻攔,走出了房間。
「那個……傅少。」剛踏出房間。一旁便傳來一道柔弱動听的聲音,傅嶺眉頭一皺,卻還是紳士的問道︰「胡小姐?有什麼事嗎?」
胡小姐臉上頓時浮現出了兩朵紅暈,不敢直視傅嶺,羞澀的將臉撇到一邊,露出雪白如玉的脖頸︰「父、父親說……讓我來找你一起去跳舞……那個……。」低垂著頭,像是在做心理準備一般,胡小姐猛地抬頭︰「傅少,你能邀請我跳……。」
眼前已是空無一人,胡小姐一愣,臉上的紅暈漸漸消散,一個女人卻從傅嶺剛剛出來的地方走了出去,她眼底一沉,那個女人,不就是父親和傅董事長第一次帶她見傅少時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嗎?
看著顧悠然離去的背影,她的眼底漸漸凝聚起陰霾,不會放過她的,她胡嬌嬌不會放過任何一個阻礙她成為復鑫集團少夫人的女人!
「呦,這位美女站在這里是在等誰嗎?」薛紹南靠在門邊玩昧道。
一看見是薛紹南,胡嬌嬌表情一變,羞澀道︰「沒、沒有。」
「阿南,不要浪費時間了。」蕭沐擦肩而過。
「知道了。」真是個木頭!薛紹南暗中唾棄,卻是幸災樂禍的朝里面看了一眼,悠哉悠哉的朝蕭沐的方向走去。
胡嬌嬌愣愣的看著薛紹南臨走前怪異的表情,心下緊張不已,他那是什麼表情?難道看穿她了?
可事實證明她自作多情了,因為下一秒,一個嘴角淤青,左眼腫起一大片的男人面色陰沉的走了出來,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離去。
胡嬌嬌膛目結舌,那個看起來像是被人狠揍了一頓的人……是豐源集團的周少嗎?一定是她睜眼的方式不對……
風聲刮過,越晴漸漸睜開眼,意識還是有些模糊,過了一會,記憶回籠,她突然間瞪大眼楮坐了起來,卻因為失去平衡又摔倒在地。
越晴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被綁得嚴嚴實實的,連嘴都被堵住,看來,她似乎成為肉票了。
冷靜的看了看周圍,靠著燈光,她可以看得出這地方是陽山的山頂,前不久她還來過這里,而現場一共是五輛車,有大約幾十名的武裝人員,為首的,應該便是前面那個唯一坐在椅子上的人,因為是背對著她,所以越晴並未看得清對方的臉,只是在心中暗暗嘆息,看來這次只能等人來救了,分析現在的場面,她不會傻到去自救什麼,因為那明顯就是純找死。
雖然不知道這次莫名其妙的綁架是為了什麼,但兩次陷入困境似乎都在陽山上,越晴不由自嘲,真是跟這座陽山干上了。
「徐老,那臭娘們醒了!」
「閉嘴。」徐志強陰測測的看了他一眼,那人立刻閉上了嘴,閃到了一邊。
夜色早已降臨大地,陽山上並未設有路燈,在車燈的照射下才能看清人影,而這個時間點也不會有人上山來,簡直就是殺人搶劫的絕佳地點。
當傅嶺開車上了陽山山頂時,一眼便看見了最前方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徐志強。
打開車門下了車,剛走了兩步,圍在徐志強周圍的人瞬間舉起槍,上膛。
傅嶺遠遠的看著徐志強,嗤笑一聲︰「我一個人,連武器都沒帶,真是有幸能把你的人嚇成這副樣子。」
徐志強面色一僵,冷冷的看了看身邊的人︰「放下!一群沒用的東西。」
這時,不遠處突然跑來一人,在徐志強耳邊耳語了幾句,他看向傅嶺,陰沉的怪笑道︰「沒想到你真的敢一人獨自前來,我該說你顧全大局還是愚蠢至極?難道你真以為自己今天能夠全身而退?」
「我是來和你談判的。」傅嶺面不改色。
徐志強沉默不語,半響,他才道︰「說出你的籌碼。」
「我可以請求我父親在一年內不與你的人發生爭端,同時取消對你的通緝,一年的時間,想必你也可以養精蓄銳,到時就算再開戰,你贏了,烈斧便是你的。」
說完這段話,傅嶺便站在原地,仍憑徐志強死死盯著他,似是想分辨這話的真偽。
半響,他的臉色似乎好看了些︰「既然這樣的話……。」
傅嶺心思一動,徐志強卻突然放聲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面色猛然間變得猙獰,徐志強陰森的盯著傅嶺︰「你以為我會相信你說的話?我tm什麼都沒有了!這都是傅遠征那個老東西害的!從今往後,我徐志強就讓他傅遠征的壽宴同他兒子的祭日一起過!」
瞳孔一縮,傅嶺難掩怒氣︰「你做夢!」
「哈哈哈哈!」徐志強又是一番大笑,面孔扭曲的看向傅嶺︰「自己過來受死,興許我能放著女人一命,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通情達理?啊?你tm倒是過來啊!」
說著,他猛地拽住身後越晴的頭發,硬生生將她扯了起來,扇了幾個巴掌。
忍著頭皮撕心裂肺的疼痛,越晴的雙頰迅速紅腫起來,視線也有些模糊。
「慢著!」還不等徐志強上腳去踢,傅嶺趕忙阻止,心下卻泛起一絲寒涼之意,他該慶幸那女人不在嗎,否則後果……
「怎麼?」徐志強的眼中布滿了血絲︰「決定好了?」
「你先放開她。」傅嶺眉頭緊皺。
「不用他做決定了,我來幫他決定。」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帶著徹骨的寒意。
作者有話要說︰木寫完……望天……算了先發吧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