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南夜國,沐瑾風便跟他們分開去進宮面聖。
鳳凰自然是要跟著鳳傾塵回家,一路上鳳傾塵對鳳凰照顧有佳,也漸漸溫暖了她那顆空洞的心。
「鳳兒前面就到家了!」鳳傾塵掀著車簾指著前面不遠處的一座府邸。
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記憶深處的畫面又浮現在腦海,小小的她掀著車簾望著那道緊閉冰冷的小門,卻沒有爹娘的影子最後絕望的離開,從此她的腦海中就認為爹娘因為她是不祥之人把她拋棄。
在她記憶涌上心頭的時候,馬車已經停在了府邸前。
「鳳凰下車了!」鳳傾塵已經在馬車下對她伸出手。
那寬厚的手與夜千尋的白皙修長的手與有著不同,他的手掌有著厚厚的繭,一定吃常年拿兵器練武所致,但那手掌卻有著讓人踏實的安全感。
鳳凰不知為何又想到了夜千尋,看來他已經滿滿的佔滿了她的腦袋。
她面帶猶豫的把手伸向鳳傾塵的手,不知被拋棄的她該不該在回來,還記得靈兒回到她自己的家中,被家人嫌棄的樣子,鳳凰心中沒來由的一陣擔心。
鳳傾塵笑著道︰「鳳兒這是自己的家不必緊張!」他了解她這麼多年沒有回到家的感受,但他卻不知鳳凰她一直認為自己是被拋棄的。
朱紅色的兩扇大門敞開著,門頂提著兩個大字‘鳳府’,當年的丞相府已經不復存在。
「少爺您回來啦!」府里的管家立即出來迎接,這位三十多歲的管家也就是當年丞相府那位老管家的兒子,子承父業繼續為鳳家效力。
管家見少爺身邊的以紗遮面的女子想必就是小姐了,鞠身恭敬的喊道︰「小姐好!」
鳳凰對他微微頷首。
進府之後,發現里面並不如想象中富麗堂皇,而是多了一份清雅,可見主人是一位極為低調之人,也讓鳳凰感到不那麼拘謹了。
自從當年鳳丞相辭去官位之後,鳳傾塵便把府中整修成現在的這個樣子,褪去奢華多了份清淨自在。
鳳傾塵親自把鳳凰領到了住處,輕輕的推開門,唇邊溢著一抹柔和的笑意︰「鳳兒這是你的房間,可還記得?」這個房間一直讓人打掃著,沒想到妹妹真的有回來的一天。
鳳凰看著陌生的房間,沒有絲毫印象,她搖搖頭︰「鳳凰不記得!」她的爹娘在哪里?是不想見她嗎?
「傾塵哥哥,爹娘在哪里?」她的記憶當中沒有他們的樣子,所以她好想知道他們是什麼模樣。
鳳傾塵輕嘆一聲︰「娘親在你被送走之後因為思念過度便生了一場大病,後來更因得知你葬身大火之後,病情更是加重,沒過多久便離開人世。」如果娘親在天之靈能看到鳳凰回來,也會感到欣慰了。
鳳凰听他說完,眸中一片震驚,娘親是因她而死?她不是被爹娘拋棄的嗎?又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不是爹娘嫌鳳凰是不祥之人才不要鳳凰的嗎?」她的眸中一片憂傷喃喃自語道。
「鳳兒怎會這樣想?沒有人比爹娘更愛你,他們怎麼會不要你呢?」不知鳳凰為何說爹娘不要她,但是細想也能理解她為何會這樣想,五歲的小孩子被送走,心里自然就會認為是爹娘不要她了。
「其實當年爹是怕傳言對你不利,才忍痛把你送到鄉下避風頭,想把你接回來之時,傳言卻傳到皇上耳朵,所以父親才打算遲一些在接你回來,沒想到卻傳來你葬身火海的消息。」他還是要讓她知道爹娘是愛她的,還好她平安無事,如果早些知道她無事,也許娘親…
鳳傾塵淡淡的嘆口氣,有些事沒有如果。
鳳凰抬起哀傷的眼眸看向鳳傾塵,原來她不是被拋棄的,但娘親卻也是因她而死,果真她會克父母。
她全身的力氣彷佛被抽光一樣,踉蹌的退後一步,已經滿臉淚痕。
鳳傾塵扶住她瘦弱的肩膀,出聲安慰︰「鳳兒不必太過傷心,如果娘親在天之靈能看到你平安回來,也會感到欣慰!」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因為我!」鳳凰泣不成聲,每次有人因她而不幸,都會讓她痛不欲生,更何況是自己的親娘因她而離世,更是讓她心痛的無法言喻。
看她哭成這個樣子,鳳傾塵也跟著心痛︰「鳳兒這不怪你,哥哥不該跟你說這些!」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替鳳凰擦著眼淚,他在軍中多年沒有接觸過姑娘,回來之後也是甚少,見鳳凰哭成這樣,他一時不知怎麼去哄她。
鳳凰哭的歇斯底里,鳳傾塵只好把肩膀借給她,他輕拍著她的背輕哄著︰「鳳兒不要在哭了,爹一會出來還以為我這個做哥哥的欺負你了呢!」自從娘過世以後,爹常年把自己關在房內不肯出來,但听到鳳凰回來,他一定就會出來了,剛剛已經讓管家去請他老人家。
鳳凰漸漸停止了哭泣,此時面紗也已經掉落,鳳傾塵看著那張絕色的小臉,其實跟娘親有幾分相像,第一次見她卻沒有發現,如果不是太子讓調查她的身份,恐怕自己又要跟妹妹擦肩而過了。想到十年前的那次,更是讓他深深感到自責,如果當時能認出鳳凰,這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鳳兒都怪哥哥,如果當年能夠認出你的話,這一些都不會發生了,你在自責的話哥哥更是難辭其咎!」
鳳凰面帶困惑的看向他。
鳳傾塵便跟她說了當年他在路途中遇到她們的事情,但鳳凰也不記得了,當年那麼小的孩子又事過多年,其實鳳傾塵知道即便他說了鳳凰也不一定會記得。
鳳凰不記得他說的事情,但她記得當時她們被人追殺,去尋夜千尋的那些人誓死保護了他們的周全,她還記得當時夜千尋在千鈞一發是甩出了那兩顆他自制的火藥。
鳳傾塵還想問她當年是何人在追她們,但想到鳳凰當年還年幼恐怕也不會記得,所以也沒問出口,但他還想知道當年那場大火是怎麼回事︰「鳳兒你還記得當年那場…」
「鳳兒!」門口出現的人打斷了鳳傾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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