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經常這樣給他冠上莫須有的罪名,大約是因為全家上下都疼她至極,所以讓她總是在他這個真正的主人家的孩子面前趾高氣揚,有恃無恐。只是他並沒有現,最疼寵她的人,明明是他自己!
但那真的只是回憶,所以浮橙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盡管腳步虛浮跌撞,她仍舊挺直著背脊往前走去。
剛踏上台階,就被人從身後緊緊摟住!
「小橙,我可以等你!一直等你!只要你肯原諒我,我們還是可以和以前一樣……」
「陸美人!過來幫一下忙……」江易扶著封御景出來時,見到幾步開外的兩人,怔了怔,又假裝看不見似的徑直將靠在他身上的人半拉半扯地拖到浮橙面前。
「來,你的男人你負責。『**言*情**』」他一邊說著一邊將靠在自己肩上的人推給她。
「江先生,你……封御景……」浮橙被突然壓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嚇了一跳,畢竟封御景從來沒有在她面前喝醉過。
「有一件事情,不知道喬先生是否知道,」江易懶洋洋地將手枕在樹干上,叫住已經走到廊下的喬以航,「阿御也曾經在m國留過學,不巧,和您同一年呢。」
他打了個哈欠走來,繞過突然全身緊繃的溫和男子,笑得很是無辜︰「下個月的繪畫大賽,有勞喬大師費心了。」
後園里恢復一貫的清冷靜謐。窸窣的草葉翻動聲響起,一個身姿魁梧的黑衣男人無聲站在喬以航身後。
「少爺,」沉痛地看著他隱忍悲傷的側臉,男人猛地抽了自己幾個耳刮子,自責難當地說,「當初您不該為了我們這些卑賤的人而……」
剩下的話被男子輕抬起的手制止。
「人命沒有卑賤之分。」喬以航看向浮橙離開的方向,閉上眼,細細回味著過去的美好,再睜眼時,只剩下經年過後,溫和外表之下的潛定從容,「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可以輕舉妄動,喬榮……也快回來了。」
「是!」
*
在佣人的幫助下,浮橙終于將封御景扶到樓上的房間時,已經累出了一身汗,黏糊糊地粘在身上被室內的暖氣一吹,很不舒服。
她彎身撐著膝蓋立在床前重重喘氣,覺得自己實在是犯賤,這個人明明一直就不相信自己,或者說從未將自己放在一個和他平等的位置上看待,她居然還能在被他刻薄的言語侮辱之後,又面不改色地在所有他的家人面前,以一個最得體的姿態將他扶上樓,做足了賢惠樣。
「不會喝還喝什麼酒……」
浮橙走過去坐在地板上,雙手枕在他身側嘀咕,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緊皺的眉心,干脆用了十成的力氣按著,解恨似的小聲道︰「怎麼我做任何事情,在你眼里都是因為喬以航?真不知道你這個上帝之子是不是沒被你爹塑造好,腦袋就一根筋的……」
「我是愛他,可是……」
可是她已經知道一切都結束在兩年前了,她有尊嚴和覺悟,既然答應了這樁交易,這個過程中,除了保管好自己的心不遺失之外,也會盡量做好本分,不該奢想的,只會讓它老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