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表情都顯得很沉重,被珊瑚喚作琥珀的男孩身旁站著的女孩子,她的額頭中央瓖著一枚發著璀璨光芒的四魂之玉碎片,一雙美麗的眼楮卻只剩下空洞在瞳孔的深處。
她表情木然地看著汐洺一行人,就像是被操縱的木偶,唯一與木偶不同的是,她空洞的瞳孔中透露出絲絲嗜血的光芒。
奈落,你究竟對她做了什麼?
握緊拳頭,她只能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你就是汐洺……」琥珀看著她,慢慢取下了背後閃著寒光的鐮刀,做出了攻擊姿勢。
「琥珀!你快醒來啊……」珊瑚擋在汐洺身前,聲嘶力竭地喊著。她的弟弟死于奈落的陷害,但在死後還得不到安息,被奈落重新利用,這樣的痛苦在場沒有人能夠懂,血肉相連的感情,她堅信著這種感情能夠打破世間一切禁錮。
琥珀一步一步向珊瑚邁開步伐,更準確地說是向珊瑚護在身後的汐洺邁開步伐。手上的鐮刀隨著他的步伐一下一下搖擺,他在珊瑚面前站定,鐮刀扛在肩上,歪著頭對珊瑚說︰「閃開,我不想亂傷無辜。」
珊瑚愣了一下,眸中卻是一絲欣喜︰「琥珀,你不記得了嗎,我是珊瑚啊!」
「我不管你是誰,再說一遍閃開,我不想亂傷無辜。」琥珀的雙瞳卻無比的冰冷,握著鐮刀的手略微緊了一些。
「你不想傷害無辜,證明你還沒有完全被奈落控制,回來吧,琥珀……」珊瑚的目光被淚水模糊。
鐮刀狠狠地戳進了這個姐姐的肩膀里,再抽出,動作利落干脆,濺出的血花後是珊瑚因驚訝而瞪大的雙眼。
「琥珀……」珊瑚捂住肩膀,有些艱難地看著他道。
「殺生丸,不要動手。」余光看到了殺生丸的右手已經抬起,淡淡的光鞭已經在他手里成形,汐洺趕緊道,這是珊瑚和琥珀的世界,不該被別人打擾。
殺生丸遲疑了一下,光鞭又一次化成虛影,消失在空氣中。
見殺生丸收手,汐洺才吁出一口氣,她不想殺生丸冷血到隨意殺了一個跟自己沒有關聯的人,雖然琥珀被奈落控制做了錯事,但他依舊是琥珀,所做的傷天害理的事只是因為失去意識受人控制而已。
鐮刀再一次掀起了一道血花,溫熱的液體濺到了琥珀的臉上,他道︰「讓開,否則我會殺了你。」
「琥珀……」珊瑚低下頭,淚水止不住地滑落在地上,她卻勾起苦笑道︰「你還沒發現嗎,你要是能殺了我,你早就動手了……」
琥珀的動作一頓,僵硬在那里,仿佛是被人戳穿了心事一樣,他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我不是不能殺你,而是不想殺你!我的目標不是你,而是帶走汐洺,我也不會殺了在場的任何人,避免無謂的傷亡,最後一遍,讓開。」
珊瑚卻笑出聲,只是這笑聲苦澀,她道︰「那你就來殺了我吧。」
「珊瑚!」彌勒欲阻止琥珀。
「不要管我!」珊瑚卻說道,「沒有弟弟的生活,痛苦地讓我已經承受不下去了。琥珀,你動手吧。被你親手殺死,總好過被奈落殺死。」
「珊瑚……」彌勒的表情變得沉重。
琥珀的手握得越緊,也越顫抖,他抬起鐮刀,狠狠地往珊瑚的脖子處劃下。
「珊瑚!」戈薇也看不下去了,她想沖上去保護珊瑚的心,恐怕跟每個人都是一樣的。
然而珊瑚閉上眼楮,卻沒有等到死亡的鐮刀的到來。
睜開眼時發現鐮刀鋒利的刀刃離自己不過幾厘米,卻一直停滯不前,她笑了︰「琥珀,我就知道……」
「可惡……」有些頹廢地向後退了幾步,琥珀轉身飛速地向遠處躍去。
珊瑚跌坐在地上,有些失神。
彌勒上前,輕輕的為她處理傷口。
接下來,就不是他們的事了。
玲一直處于觀看狀態,直到看到琥珀失敗逃走,她才停止晃動在空中的小腳丫,輕輕躍下這塊怪石。
汐洺的表情越發地嚴肅,她感覺得到,玲和琥珀不一樣。受控制的方式不一樣,對付的方式更是不一樣。
奈落,你還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啊。
「那就讓我殺生丸來看看,這個人類的軀體到底被奈落改成什麼樣子。」他上前劍卻沒有出鞘。
「殺生丸!」汐洺提醒道,「爭取喚回她的神志,破壞她額中央的四魂碎片。」
殺生丸點了點頭。
看到對手是殺生丸,玲沒有表現得大驚小怪,也沒有多麼恐懼,她只是從背後取下她的弓箭,對準了他,拉成滿圓。
「竟然是巫女……」戈薇第一個發現了不對勁,「奈落並沒有把她變成類似妖怪的生物,而是把她訓練成了一個巫女……但這才多久,她能熟練地運用靈力嗎?」
「你不要小看四魂之玉。」汐洺道,她看到玲額上的四魂之玉光芒越來越盛,她真的無法理解奈落,居然讓玲去學巫女的術法。
玲的一箭猛地射了出去,帶起了周圍巨大的氣流,紫色的靈光沖到了殺生丸的面前。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這股力量竟與戈薇不相上下,假以時日她就能超越桔梗。
殺生丸卻比誰都鎮定,他輕描淡寫地拿劍撥開了這支帶有強大靈力的箭,緊接著沒有猶豫一秒地揮劍發出一道劍壓直逼玲。
玲巧妙地躲了開來,三兩步躍向汐洺。
「你要做什麼!」犬夜叉擋住她的去路。
由于道路受阻,玲抬頭看向犬夜叉,眼神寒冷又慎人。
好在犬夜叉見多了世面,並沒有被這種眼神給煞到,一直小心翼翼地看著她的動向。
「放過他們吧。」也不知道是哪里傳出來的聲音,空洞而又悠遠,但這聲音卻無比地熟悉,是奈落。
玲的動作停了下來,一步一步往回退去,最終轉身向著琥珀離去的方向跳去。
「可是主人,玲明明有能力帶回汐洺。」
「他們人多,我可不想我的王牌受傷。」奈落的語氣令人捉模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