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熟悉的聲音溫柔地響起。
汐洺抬起美眸,很難想象一個人的眼眸能同時結合了妖媚和清澈,也許正是因為清澈的瞳孔,才會顯得妖媚。
「好久不見。」像是幾個世紀沒有說話一般,這四個字竟然顯得無比地沉重。
「全想起來了嗎?」離未笑著看著她,溫柔地在她身側摟著她。
汐洺笑了,她全都記起來了,她是雪狐族曾經的狐神汐洺,死過一次之後又被雪狐族人想盡辦法得到斗牙王的幫助並使用天生牙復活。
可是復活了,她還是以前的她,任何殺了她的人都可以吞噬她的妖力。汐洺曾經認為,只要是用生命來封印離未的話,就可以不被心思邪惡的人吞噬妖力,更沒想過斗牙王居然會答應雪狐族的請求來復活自己。
所以悲劇上演,雪狐族被滅,只剩下自己。
好不容易積蓄起來的妖力漸漸消失,在最後的關頭她拼盡全力召喚自己的轉世重回自己的身體。
費盡心思想要尋找自己與這個身體的關系,卻完全沒有想到,其實自己就是她。
所以出現在她夢中的,都只是過去的倒影,她在一步一步地回憶起過去。
「我們都相當于是重新獲得了生命吧?」離未道,「也許這樣,我曾經的罪孽就會被洗清。這樣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汐洺回頭,輕輕地看著他,輕輕地搖頭。
「為什麼?」摟住她的手緊了一分,誰知她卻推開,還是微笑。
「記住,就算你重獲了新生,也洗清不了當時的罪孽。」汐洺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卻顯得有些可怖,「洗清你罪孽的人,是我。」
他愣住。
「所以我不會和你在一起,我從那時候就說的很清楚了。『**言*情**』」汐洺道。
想要轉身離開,卻被離未攔下,他急急地道︰「其實你根本不是因為這個吧?你是喜歡上了別人,所以才拒絕我!」
有些錯愕地看著他,汐洺的心顫了一下,也許這真的是她拒絕他的理由之一吧,她的心里,已經有了殺生丸了。
「他和我,有什麼不同?難道他以前所做的殺戮不比我多嗎?」離未的聲音有些沙啞。
「你和他一點都不一樣。」汐洺毫不留情地道。
「如果你離開我,我會殺了他。」他突然道。
汐洺笑了︰「如果你能做到的話,你盡管去吧。」
抬手沖破離未的結界,她如一道銀芒飛出了這個地方。
她的妖力,全部都回來了,包括身為狐神的時候那一身強大的妖力,也回來了。
凌月仙姬面容平靜地敘述完一切,好像很滿意地看著所有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很驚訝嗎?」她淡淡地抿了一口茶水,「她的故事比你們想的都要復雜多了。」倒是她沒有想到,當初汐洺和斗牙王開玩笑的一句話「叫你兒子給我小心點」居然變成了事實,她竟然真的和她的寶貝兒子在一起了。
「不管她以前有什麼故事,現在是現在。」殺生丸終于出聲,駁道。
「我的兒子,當我看到她來西國的時候,真的是很震驚啊,完全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她。」她嘆道,只是汐洺卻已忘記了她。
「喂,戈薇你哭什麼啊?」犬夜叉胳膊拱了拱不停擦眼淚的戈薇。
戈薇邊哭邊道︰「犬夜叉,你不覺得汐洺很可憐嗎?身為狐神,卻沒有一個能夠理解她的人……」
「我想同情我是沒有必要了。」空蕩的大殿卻憑空冒出這麼一個聲音。
「汐洺……」凌月仙姬的瞳孔由于驚訝而睜得有些大,「你回來了……」
白霧慢慢凝化為人形,一身雪白的汐洺也許是因為恢復了記憶的緣故,看上去有些冰冷得難以接近。
她抬起臉,笑容輕蔑︰「是啊,我回來了。」
沒有看旁邊眼神復雜地看著她的殺生丸一眼,汐洺對著凌月仙姬道︰「你很厲害啊,當初我來西國找殺生丸,你居然裝作不認識我。」
「我想,也許你需要一個新的生活……」凌月仙姬的眼眸低垂,「我沒想到他會回來……」
汐洺冷笑了一聲︰「是嗎?新的生活?你可真有意思。」
所有人不說話地看著汐洺,這是完全陌生的她。
「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雪狐族曾經的狐神,汐洺。」掃視了一圈周圍的人,她很滿意他們的表情。
走到殺生丸的身邊,卻親切如故地挽起他的胳膊︰「我回來了。」
「恩,回來就好。」輕輕地撫著她的頭,殺生丸道。
「我喜歡你,我愛你,這一點是不會變的。」擔心他想太多,汐洺又添上一句。
「恩,我知道。」他看著她的眼眸,無限溫柔。
也只有對她,他才會這樣。
時隔這麼久,她終于再次看到他了。
「汐洺,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凌月仙姬問道。
汐洺這才依依不舍地松開殺生丸,談正事的時候,她還是很正經的︰「你覺得,離未會和奈落聯手嗎?」
「什麼意思?」眾人的眼神都變了。
汐洺薄唇輕吐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又是一陣沉默,不過打破沉默的還是汐洺︰「對了,殺生丸,我好像給你惹來離未這麼一個大麻煩喔。」
「我會解決。」回答依舊簡潔,也依舊讓她很滿意。果然無論怎麼樣最合她胃口的還是殺生丸,話少,事辦得好。
「那就先交給你吧。」汐洺笑容滿面,顯然她的心情是不錯的。
「那我們呢?」犬夜叉一行人齊齊問道。
「你們?關我什麼事……」
「總該有個目標吧?」又是異口同聲。
「你們不會去殺奈落喔?這個目標還沒完成,就給我想別的?小心夜長夢多喔。」
齊刷刷的流汗,他們這才真正的見識到了什麼叫嘴毒。之前听凌月仙姬說的都以為是浮夸了,沒想到真實的居然比凌月仙姬說的還要再毒上幾分。
不過,汐洺還是那個汐洺,這一點,看來是無論怎麼樣都不會變的了。
「神樂,好久不見了。」目光瞥到正在看著她的神樂,汐洺微笑著打了個招呼。
神樂走到她身邊,握了握她的手。
「自由了嗎?」汐洺了解地道,「是好事,你要好好把握機會啊。」
神樂搖搖頭︰「其實我想和你說的不是這個。」
「怎麼?」
「我是奈落的分身,無論怎麼樣,我和他還是有一點感應的。我能感覺到,他似乎要有什麼大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