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快要黑的時候,杜言言才從床上爬了起來,錘了錘痛的腦袋,意識漸漸清晰。
身邊沒有莫辛的身影,大概是走了吧。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準備開門下樓,她的心情還是很差,差到極致。
一打開門,一抹紅色的身影鬼魅一般地閃了過去,雖然速度很快,但杜言言又不是瞎子,一眼就認出了是誰。
「出來!」清咳了一聲。
話音剛落,紅雞就鬼鬼祟祟地從牆角露出了腦袋,隨後整個身子都朝這邊走來,裝作路過的樣子,眼神左瞟右瞟,就是不看杜言言。
「你干什麼鬼頭鬼腦的?」
紅雞這才仿佛看到了她的存在一樣,高抬著頭顱,眼神高傲,「……我出來看月亮,散散步,怎麼,不行?」
「噢…」杜言言一副了然的樣子,抬頭看了看窗外,點頭,「你慢慢看,不忙」
然後就要下樓,剛走兩步,果然就叫住了她,「那個……」
杜言言轉身看它,挑眉,「有事?」
紅雞听了面更紅了,抓著手,半天擠出幾個字,「……你…怎麼樣了……」
哦……原來鬧了半天就是想問這個啊?
杜言言心情好了一點,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你一直在我門口蹲點?」
一句話正好說中紅雞的心思,它臉漲的通紅,連忙否認,「胡說,我說了我是出來看風景!」
其實它已經在這里好長時間了,就等杜言言出來呢,但是,這麼有失風度的事情,它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噢,看風景……」杜言言點點頭,沒有戳穿它,眉梢染上笑意,「小紅,謝謝你的關心噢!」
紅雞眼一瞪,死鴨子嘴硬道,「誰說我關心你了……我說了我是看月亮的!」
一抬頭,才現窗外哪來的什麼月亮,連星星都沒有,一時間尷尬地模模鼻子,一溜煙兒地跑了。『**言*情**』
杜言言失笑地搖搖頭,漸漸地斂起笑容,她想了想白天杜濂升說的話,想到是他害死了媽媽,她就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他送進監獄,替媽媽報仇。
可是,她狠的下心麼?她已經失去了媽媽,再失去僅有的親人,她怕自己會成為這個世上最孤獨的一個人。
不過還好,她還有莫辛,那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愛著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慶幸,老天在關閉一扇門的同時,還為她留了一扇窗。
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她不會輕易原諒那個男人,她要他為此付出代價,因此,她也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強大起來。
下了樓後,驚奇地現莫辛沒有走,而是正在看著一些資料,表情凝重而專注,上帝創造的完美的五官在黃昏夕陽的光線下,變得柔和,眉毛上都淬了金黃的光芒。
「莫辛…」她忍不住輕輕地喚他的名字。
听到她的稱謂,莫辛抬起頭來,擰起眉毛,「你叫我什麼?」
「莫辛啊∼」她有些不解。
莫辛一步步行至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目光如炬,卻有著不容忽視的霸道,「不許叫我莫辛,叫我老公。」
杜言言紅了臉,咬著下唇,不肯叫他。
莫辛抬起她的臉,拉近與她的距離,不容抗拒地吻上她的唇,杜言言以為他又要不依不饒,沒想到他只是淺嘗輒止,快速地在她唇上舌忝了一下,就放開她。
杜言言心里不禁有一點失落,他平時不是……
莫辛看她一臉不高興,壞笑了一下,「叫老公,我就親你。」
一句話激起了杜言言的斗志,「誰要你親了!」
莫辛達到了想要的效果,滿意地笑了,這才是真正的杜言言,渾身都是刺兒,才是她真正的本性。
「餓了麼?我們出去吃飯?」莫辛裝好資料,扔在一邊兒,詢問著她。
「當然餓了!你一天不吃飯試試看!」肚子早就抗議了,生這麼多事,她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
莫辛笑了,怎麼好像她吃不上飯都是他惹的禍似的,干嘛這麼仇視他。
「那走吧,還磨蹭什麼。」不由分說地牽起她的手,「我們出去玩兒,今天不要回來了。」
「啊?為什麼不要回來?」
莫辛淡淡地扔出兩字,「玩兒。」
杜言言額頭滑下幾道黑線,「為什麼玩兒就不要回來?」
莫辛直接賞她一個爆栗,「你這表情是什麼意思,怕我把你拐了?」
杜言言暗暗吐槽,都被拐上床了,她還有什麼值得拐的。
「當然不是……」杜言言興奮地問,「那我們去哪兒玩啊?」
「隨便,只要你能開心就行。」
杜言言偷笑了一下,他還是關心自己的嘛。
「我們走著去好不好?」杜言言帶著希翼的表情看著他,本以為莫辛不會答應,誰知道他竟然毫不猶豫地就說,「好。」
杜言言高興壞了,可是她沒注意到,莫辛那表情就像偷了腥的貓兒,處處透著狡黠,連嘴角都不由自主地勾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
呵呵,老婆,一會兒有你受的。
當莫辛牽著杜言言走過一條街又一條街,她終于被氣得跳腳的時候,終于知道為什麼莫辛答應的那麼爽快了。
她把半條命都快搭上去了,問他還有多遠的時候,人家嘴角一勾,「不遠了。」
嗯!不遠了!的確不遠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杜言言拳頭「咯吱咯吱」作響,恨不得撕爛他那燦爛的笑臉。
最後,被連拖帶拽地爬了五條長街,穿過無數條光溜溜的柏油馬路,吸收過數以萬計的灰塵後,杜言言癱坐在地上,說什麼都不走了。
她要是再走的話,都可以橫穿張家界了……
赤果果的徒步跨越啊!不帶這麼玩兒的!
她的體質是有了很大的改善,她是會飛,可是,仙女也會累的好麼!再說她總不能在大街上,在莫辛面前,就這麼一溜煙兒地飛走吧?
要是那樣的話,第二天報紙頭條就一定是︰街頭驚現女超人!眾人圍觀!
莫辛明顯沒有累到,走了這麼長時間,額頭上連點汗也沒有,杜言言狐疑地模了模他的額頭,懷疑他不是人。
是人的話,怎麼會連點汗都沒出呢?
莫辛拍掉她亂模的爪子,「你干嘛?」
杜言言很肯定地點點頭,「你不是人。」
莫辛想一板磚拍死她,「我怎麼不是人了?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
杜言言臉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