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不知道為何，心頭一動，不自覺的別開了頭。
她，有點害怕，自己會倦念他的溫柔。
她不知道，憑著自己的一己之力，是否真的可以擺月兌命運的溯流。
「表哥。」傾顏喚了一聲，輕悠道，「兩情若是長久，又豈在朝朝暮暮，你我如今這般相處，終有不妥。」
傾顏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何雲天必定是不好受，可自己真的不知怎麼辦。
本來，有了科舉之約，也只是權宜之計，她相信，以何雲天的才華，今生再謀個頭籌也並非是難事，何家顯赫，即便她慕傾顏一己之私，要何雲天放棄功名遠志，何家顯赫，皇帝又怎麼允許何家嫡子只是一介布衣？
唯一能驗證他們將來的，只有科舉之後，皇帝是否會把公主許給何雲天。
若注定沒有未來，此時再多的情愫就是將來的牽絆。
何雲天還是因傾顏的話怔了一怔，著實不曾想到傾顏會這樣說，又是那樣的疏離，有時候他真的不明白，分明覺得她很近很近，她又會好果決的劃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何雲天笑了笑，或許連自己都未發現是那般苦澀︰「表妹說得在理，是我疏忽了。」
他很想問她慕傾顏究竟再怕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傾顏一打開門，卻發現何氏，史老太太都在門前，傾顏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
史老太太尷尬地站在那里，支支吾吾道︰「我們沒偷听，就是……就是……剛剛看完花，嗯……琢磨著你祖母差不多來了，就回來了，正推門呢！你出來了。」
傾顏了然于胸的神情，開口問道︰「園子里的茉莉不錯吧！」
「嗯嗯。」史老太太毫不猶豫的點頭。
傾顏和何氏一起輕笑。老太太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已是入夏了，哪有什麼茉莉，這是傾顏明顯挖的坑。
史老太太一笑。依依不饒地模樣︰「好啊你，竟然就學著戲弄我了！」
傾顏從容地笑，不慌不忙道︰「祖母這可就冤枉人了，傾顏園子真有茉莉，春桃是個種花的好手，經她照看著，竟真就開到這個時候了。」
史老太太半信半疑︰「當真？」
傾顏點頭︰「自然……」
史老太太嘖嘖稱奇。
春桃在一旁發笑，擺了擺手道︰「瞧姑娘那一板一眼的，還真把何家老太太給唬到了，春桃哪有那本事！」
史老太太這才發現自己真的上當了。倒也不怒，戲謔地看著傾顏︰「好啊你！當真戲弄到我頭上了，我可不依你。」
這就是史老太太和老太太的不同，若是老太太，傾顏哪敢這般開玩笑。
「誰讓外祖母為老不尊的？」傾顏的語氣頗有些得意。
史老太太拉了一把何氏︰「閨女兒。你看看那小妮子，愈發厲害了！」
何氏親熱拉住老太太的手，眉眼帶笑道︰「顏顏從前待誰都是冰冷的，如今待誰都是不冷不熱，也唯有在母親面前，方才像個孩子了。」
史老太太一听就樂了，輕輕點了點傾顏的額頭︰「算我老太太沒白疼你一場。」
傾顏抿唇一笑。扶史老太太
「這麼熱鬧，在說些什麼呢？」老太太由張嬤嬤攙扶著進屋。
史老太太自然不會說是傾顏打趣她，那不就是擺明了害傾顏被老太太訓斥沒大沒小嗎？
史老太太搶先笑道︰「正說顏顏園子里頭的花開的好看呢！親家太太要不現在一同去看看？」
老太太笑了笑，坐在史老太太身旁︰「自家園子，也沒什麼好看的，親家太太喜歡就好。」
史老太太很是贊賞的點頭。
「孫女兒見過祖母。」見這個間隙。傾顏忙的行禮道。
老太太搖了搖手，看了張嬤嬤一眼，張嬤嬤忙的扶起傾顏，老太太垂下眼眸道︰「今兒個是五丫頭生辰，就無需多禮了。」
「謝祖母。」傾顏恭敬答道。
老太太笑了笑。微微帶些諷意，最終還是罷了！
史老太太見狀，笑著道，心里卻是另一番打算︰「今兒個不請自來了，親家太太心里莫怪，我這就傾穎和傾顏兩個外孫女兒，傾穎打見了宮，就不著面，獨剩下傾顏了，這就心里頭老記掛著，若不是我來，傾顏還不知是她的生辰呢！」
老太太听著愈發覺得是在打自己的臉，越听越覺得，就好像是史老太太在明里暗里諷刺她這個當祖母的，還不如她那個外祖母做的好，自個兒生辰都不記得，可是，于情于理，這事兒也怪不上傾顏，畢竟是人家心里記掛著，眼巴巴來了。
老太太訕訕一笑，心里百般思緒，面上卻只得笑道︰「親家太太說的是，是我疏忽了。」
史老太太一副不放在心里的樣子，擺了擺手，道︰「嗨！親家太太這話說的多言重，都是自家人就沒必要客氣，今兒個可難得聚在一起，還請親家太太莫要怪罪我不識禮數，在您的府上隨意才是。」
老太太端起茶盞，吹了吹︰「親家太太，若太客氣了，我可不依，你只管把我這兒當自己的家才是，那樣我才放心，沒有怠慢的親家太太。」
史老太太很是欣慰地笑了︰「果然還是親家的太太體貼人，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了，實在是不善于那些禮數，這不今天就這般過來了，實在是突兀，也只有親家太太你這樣端莊大方的人，才能不怪罪于我了。」
看著這兩位老太太打太極，傾顏覺得好別扭，她知道自己的外祖母並不是喜歡這些形式上的人，這般委曲求全也都是為了自己。
于是，傾顏對鄭嬤嬤使了個眼色，鄭嬤嬤忙的彎腰做輯道︰「兩位老祖宗還請落座，姑娘已經吩咐奴才去準備宴席了。」
兩位太太又客套了一番這才落座。
一餐飯吃得差不多了，史老太太這才示意身旁的嬤嬤拿出禮物︰「算是上好的雪參，顏顏你向來身子弱。正好趁此好好補補。」
「這……」老太太見史老太太一下子拿出這麼多上好雪參有些吃驚，「親家太太是如何能有這般好的東西？這樣雪參可能是甚為難得。」
史老太太挺是不經意笑了笑，似乎不當說來我也只是借花獻佛回事道︰「這是那令胤听紹謙說給外孫女兒賀壽，這就賣了一點。若是旁人可是舍不得賣的，這可是他珍藏的鎮店之寶，就如冰蟬紗衣一般的寶。」
听史老太太提冰蟬紗衣傾顏就覺得尷尬，看來令胤鎮店之寶都在自己這兒了，這是她慕傾顏百般別扭之處。
她不是傻子，不是分不清令胤對她的不一樣，令胤听說她已定親的神情，只是一個何雲天她就承受不起了，再來一個令胤，只會愈發不知讓她怎麼辦。
「親家太太有心了。」老太太點了點頭。
史老太太並不居功。如實說道︰「說來，我也只是借花獻佛，那令胤一听說是紹謙要送顏顏的，就分文未取了。」
這事兒旁人不知道，可何雲天心里就是不是個味兒。上一次他和傾顏在街上踫到過令胤的，他就隱約覺得令胤對傾顏不一樣，沒想到真是這樣，不知道傾顏知不知道，自己能否爭得過令胤這樣的對手。
傾顏低眸蓋住自己的神色︰「謝外祖母和舅舅。」
「我這還沒送完你就開始謝了，我可不想麻煩你謝兩次，方才是你舅舅送的。我的就俗多了。」說著史老太太就拿出了一對夜明珠給傾顏，「你雖不是我的孫女兒，可在我心里，卻是勝過嫡親的孫女兒，我視你為掌上明珠。」
傾顏知道這是史老太太的真心話，聲音微微有些濕潤道︰「外祖母待傾顏。傾顏無以為報。」
「莫非你覺得我生你母親是想要回報的？」史老太太嗔怪問道。
傾顏笑了笑︰「外祖母莫氣，傾顏不說這些混賬話便是。」
老太太看著就愈發覺得自己像個局外人，默默將準備好的一對鐲子藏入袖中，比起何家的兩件禮，她那一對鐲子就顯得寒酸了。
「慧玉。去將我那陪嫁的金步搖取來送給五姑娘。」老太太吩咐道。
史老太太是聰明人，自然是明白的，可是為了傾顏，也沒想太落老太太面子，只當沒听到。
傾顏卻是誠惶誠恐道︰「祖母的金步搖是祖母最珍愛的東西，怎能交給傾顏？」
老太太一笑，可惜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得多僵硬，拉住傾顏的手，和藹道︰「我這年紀大了，那些東西也沒什麼作用，只能壓箱底，給你正好不過。」
老太太這話說給史老太太听的過多，傾顏遂是笑了笑就不再做聲。
飯後，又陪兩個老人聊了會，史老太太就起身告辭了。
老太太一听史老太太要走就高興，不知道為什麼，史老太太一來她就甚為吃癟了，忙的對傾顏道︰「你外祖母可是真心疼你的，五丫頭，你且去送送。」
傾顏也沒推月兌，就和何氏一起起身，準備送史老太太。
何雲天極為復雜看了傾顏一眼，莫名讓傾顏五味陳雜，好多事，她也不知該如何對何雲天啟齒。
若她此生真有那個福氣嫁給何雲天，她慕傾顏就真的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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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幾天沒碼字，可能是我閱歷不夠，心性不夠，總是情緒化，我開學了……兵荒馬亂的高三生活！！兵荒馬亂的藝考生涯，源源不斷的補習……可我，會千方百計把《妹妹》和那些兼顧，更新之處，寫得不好之處，真心求各位姑娘們多多包涵，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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