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獄之間 二十二章二 歧路

作者 ︰ 血獄創作部

黃葉家大廳內,北冥正在專注的翻查著桌上面的資料和老舊的冊子,而黃葉邊喝茶邊注視著他,就像在看著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一樣。

這些資料和冊子都有些年限了,估計也是黃葉放在箱子或者抽屜里面太久了。頁紙大部份都發黃了,而且有很多灰塵在上面。

甚至翻到某些本子時,里面偶爾還跑出一只蟑螂來。又或者在某一頁紙夾著一些不知名的幼小昆蟲或蟲卵。

北冥對這些「小驚喜」一律無視,只是順手的抖掉或者任其自行離開,他的眼神一直盯著資料上面,仿佛上面的字會變花樣一般。

其實黃葉拿出來的這些資料和冊子,大部份都是一些數據。關于血示的一些數據,在管理層成立的初期,魚大像是無意間指派給黃葉的一個小任務。

雖然這個任務是小,但是非常的煩瑣。這任務就是記錄下每次的血示數據。

黃葉需要做的就是守在中心花園那里,對每次血示的情況進行記錄。比如血示的時間,地點,有什麼住客參加,時長多久,最後有多少人活著之類的。

另外在初期還沒有電子化管理,就是說很多住客的資料也是直接用紙質來登記的。

比如某位住客的資料,包括什麼時候進入血獄的。房間號是多少,代號叫什麼,參加過哪些血示等等。

北冥對這些簡單的數據像是很大興趣似的,他沒有漏過一個字或者一個數。在翻查的過程中,他還不時的拿起幾本資料放在一起左一眼右一眼的作對比。

在這些資料的最左手邊,放著一本北冥帶來的筆記本。上面記錄著一些北冥從資料上面抄下來的數據,而他還不時的往上面增加一點內容。

喝了幾杯茶的黃葉終于休息夠了,他沒有驚擾投入狀態的北冥,而是站起來踱步到某個小木櫃前打開抽屜,拿出了里面的一副眼鏡。

戴上眼鏡的黃葉向北冥的方向走近了幾步,站到離桌子一米左右的地方。黃葉這位置拿的非常巧,既不會阻到北冥的翻查,又能讓他看到北冥在干什麼。

甚至黃葉還在端詳著北冥筆記本上面的數字,看著看著黃葉就這樣保持站立的姿勢進入了思考。

于是整個大廳就這樣靜了下來,偶爾響起北冥翻書頁的嘩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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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僻靜的路上,某個人影正在慌慌張張的跑著,邊跑邊不時回頭張望,甚至有時候因為回頭望而被腳下的小石頭絆到而整個人踉蹌幾步。從身影上來看,這是一位女性——她就是目睹了空憶被血手捏殺的豆豆。

此時的豆豆正慌不擇路的亂跑,空憶的死對她打擊很大。她整個人都六神無主了,只知道向著大約是夜貨廣場的方向跑去。

本來體能已經到了極限的她,不知道那來涌出來的力量讓她在逃命中還有空撥打電話給別人。豆豆先是打了給弓騎——因為弓騎雖然羅嗦,但是在7個人中是比較關心別人的。

在無法打通弓騎的電話後,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同樣身為女性的柚子。經過一翻的對話後,豆豆雖然很不滿柚子和孫策對待她的態度,但是也只能拼命的往夜貨廣場趕去。

豆豆不知道的是,在慌亂逃跑的過程中,她已經偏離了往夜貨廣場的方向。

和孫策一樣,豆豆也是曾經參加過血示的住客。她也有一樣的思想,就是血手在咖啡廳內擊殺小白後。在一段時間內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的。

但是不到1分鐘的時間內,空憶在豆豆眼前被殺死。完全崩潰了她對血示的經驗和了解。使到她一切的思想準備都完全被打破了,完全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辦。豆豆的腦海中只回響著一把聲音︰為什麼會這麼快,到底那里出問題了。

腦里面的混亂,精神上的晃忽,再加上體力的透支。豆豆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依靠著本能行動。她只是向著個人認為安全的地方走去,甚至她忘記了其他住客總結出來的經驗,開始向一些較為陰暗或者死角位多的地方走去。豆豆想把自己隱藏在難以被發現的地方,這樣在心理上會讓她覺得比較安全。

這個時候豆豆正在某條路邊上面疾走著,確切的說她是在各棵大樹的樹陰下快速的竄跑。她先是在這棵樹的樹陰下面觀察前面幾秒,確定安全後才迅速跑前,然後再觀察。如此的重復。

就在豆豆在某棵樹下面觀察時,正全神貫注的掃視前面的環境,當她準備沖向下一個目標時,突然旁邊的灌叢發出一陣的響聲,明顯里面有物體在擾動著。

一支手就伸了出來抓向了往前準備奔跑的豆豆,那支手上面流滿了鮮血。手抓的方向剛好是豆豆往前跑的必經之路上,豆豆看到血手時就知道要閃避了。

她全力的扭動著身體和繃緊大腿的肌肉,想拐個方向。可惜一連的驚嚇和劇烈運動,已經消耗完了她的體力。即使她大腦皮層下達了動作的命令,但是身體已經無法執行了。

豆豆只能眼睜睜的著看血手一把將自己抓住,她連呼救聲也是顯示的如此的弱︰「不、不……救、命~」,除了呼喊她還用手試圖打開抓著自己的血手,但是她那蘭花一樣的手只能像捏花一樣,輕輕的握著那支血手,根本不能把它帶動分毫。

就在豆豆絕望的合上眼楮那一瞬間,一把沙啞又帶點疲憊的聲音傳到了豆豆的耳邊︰「你怎……麼會在這?」。

豆豆睜開眼一看,在面前的竟然是弓騎。他是血手的主人,豆豆不由得顫聲道︰「你是人,還、還是鬼。」

弓騎由于穿過灌叢,身上的藍衣服被刺拉成一條條藍條,露出里面打底的紫衫,整個人像彩帶一樣。而他的手更加因為刺的拉傷,流出了大量的鮮血,只不過傷口小,很快又結疤了。如果細心看還能發現弓騎的手是新傷和舊痕都有。

弓騎低頭看了下自己的情況,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自嘲︰「我要是鬼,你還能問的出話來?」

豆豆一想也是,于是處于緊張狀態的她自然的放松了身體,然後「啪」的一聲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氣喘不到兩口,就嚶嚶的小聲哭泣起來。

弓騎一看,本來想出口詢問豆豆點事情的,到了嘴邊反而變成了安慰︰「別哭了,我們還要尋找……想辦法的。」本來弓騎想說尋找生路的,但是後來一轉念就改口了。

豆豆哭著反駁︰「還想什麼辦法,我們現在是什麼都不清楚、不知道。空憶她也死了……哇。」豆豆坐在地上邊哭邊亂踢腿,手還在空中亂抓。

弓騎看到豆豆這反應,本來想上前拍拍她安慰的,結果只能保持距離繼續安慰︰「路是走出來的,辦法總會有的。我們先按約定去……什麼!空憶,她……你是說她。」

「她被鬼殺了!」弓騎還沒說完,豆豆就打斷了︰「這次的血示我們過不了的,太厲害了。小白……不到1分鐘,空憶她又……嗚嗚。」

豆豆邊哭邊說,言詞斷斷續續的。雖然言不達詞,但是弓騎倒是听明白了,空憶應該是和豆豆在一起的時候被殺的,而且時間離小白被擊殺後不倒1分鐘。

聯想起之前自己被血手從手機中伸出來襲擊,弓騎的表情不由得慢慢的嚴肅起來。這次的血示確實太不尋常了,根據弓騎自己的經驗和其他住客的交流,一般的血示鬼不會如此頻繁的攻擊住客和殺人。

根據豆豆的話語和自己的遭遇,可以肯定的是這1分鐘內鬼已經攻擊了兩次,不應該說最少是兩次,因為其他人暫時還沒聯系上。

弓騎把以前血示的經驗和規則一一在腦中過慮,血示中鬼能如此頻繁的攻擊住客,應該是生路已經出現,或者提示已經全部用完了。

但是根據之前他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他們連血示的很多資料、情況都不清楚。甚至根本不知道血示要他們做什麼,怎麼可能提示已經放完了呢。

弓騎苦思了一會兒,他認為只有一個解釋,就是可能有人無意中觸發了生路。那麼到底是誰觸發了生路呢,在不清楚血示的內容和情況下,可能觸發生路嗎。

豆豆自從空憶死亡後,一直處于孤單的驚嚇中。直到遇見弓騎這個算是熟悉的人,于是很自然的把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具體的行為就是目前在地上哭鬧著。

豆豆哭了一會兒,發現弓騎並沒有像預期中的上前來安慰自己,而是靜立在前面一副沉思的樣子。于是她很不爽且帶著堵氣的心態大聲責問弓騎︰「你是怎麼會在這里的,這是那里啊。我們是不是繼續去夜貨廣場。」

「啊,這里我也不清楚。」弓騎雖然被打斷了思考,但是性格好的他自然的回答了豆豆的話︰「這條路不是通向夜貨廣場的,如果要去夜貨廣場。我們要橫著穿過這片草林。」

豆豆不由得驚了︰「什麼!這條路不是去夜貨廣場的,我走錯路了,怎麼辦。」她想到走錯路會浪費了很多的時間,先到達的其他參加者,會不會等自己呢。

正想到一半,豆豆才突然想起︰「那弓騎你怎麼也會在這里,你也走錯路了嗎。」

弓騎沒有回答豆豆的話,只是搖了搖頭,同時他雙手也沒閑著,正在模索和整理身上被灌叢刺拉破的衣服。

弓騎目光不知道望到那個遠處,他沙啞的聲音透出了一種詢問的味道︰「豆豆,有些事情我得問問你。和這次血示有關的。」說完弓騎期待的望著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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