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痴人說︰「我現在講的,是別人的觀點,當然也是你們所認同的,就是茅山道士利用五行陰陽作為武器,把小蔣的魂魄從身體里逼了出來,這樣一來,小蔣也完蛋了,就算上吊了,也成不了吊死鬼,他的靈魂被道士收入了隨身攜帶的葫蘆瓶里了,這個瓶本來是裝妖裝鬼裝狐狸精的,現在裝了一個活生生的小孩靈魂,道士的做法可謂惡毒至極了。所以人們既對這個道士恨之入骨,又懾于他的法術威力,感到十分恐怖。
「然而,但是,但可是,可但是,就算有個茅山道士,來到了小蔣家中,此時只有小蔣一人在家,那道士是怎麼行動的?他是怎麼送小蔣上吊的?」
葉虎說︰「道士有迷幻術,將小將迷幻了,是小蔣听從他的指點自己上的吊。」
「ok,就算這樣吧,那麼等把小蔣的靈魂逼出後,道士是怎麼離開小蔣家的?」王痴人反問。
申先咂咂嘴說︰「這一點,很多人都想到了,說既然是茅山道士,他一定有妖術,比如像土行孫那樣,通過地遁出來了。」
「對對對,就是這樣。」葉虎和張放也異口同聲。
「哈哈哈——」王痴人忍不住發出一陣大笑。
張放有點急,提醒道︰「你不會又笑我們是相信無稽之談吧?」
「一點沒錯,你們就相信了無稽之談。」王痴人毫不客氣。
「那你說,哪一點是無稽之談?」張放不服。
「全部都是,包括我剛才說的。」
「那你認為,這個事件是怎麼回事?」
王痴人攤攤兩手︰「可我也不知道喲。」
「什麼?」三個人都跳起來,個個義憤填膺。
張放罵道︰「你個王痴人,又在耍我們了,既然你什麼都不知道,卻裝得什麼都知道,在那里高談闊論,還說我們相信那些無稽之談。」
「我這不是跟你們一起探討嗎?」王痴人聳聳肩,「真相往往隱藏在討論中,在你們說是,而我說不是時,真相可能就不遠了。」
「你那里有什麼真相,你又沒去過現場,」張放反駁道,「你可以認為網上的是無稽之談,但連那位大爺也說,有可能是茅山道士干的,而大爺告訴我們連小蔣父親也有這種懷疑。他們都這麼說,你還不相信?」
「要我相信,必須得有十足的證據,否則沒有任何說服力,就像野人傳說、ufo傳說一樣,就算有成千上萬的人聲稱親眼目睹,只要沒有實物證據,就不能輕易下定論。」說到這里,王痴人話鋒一轉,「各位同學,各位同室,我語重心長地告誡諸位,還是把注意力放在語英數理化上吧,那個解謎的重任,不是你們可以擔當的,人雲亦雲,反而成了傳播各種謠言的喇叭,失去了自我的主見。」
「你又這付嘴臉,教訓起我們來了。」最不服的就是張放,他以前是很瞧不起王痴人的,王痴人也最忌憚他,可是現在王痴人把一切說得頭頭是道,根本不鳥你任何人,張放也是很不舒服。
「我是好心哪,你們別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呀。都十點鐘了,我們休題,睡覺吧。」王痴人嘿嘿一笑,鑽進了自己的被窩。
熄燈以後,盡管申先他們三人還在黑暗中唧唧喳喳爭論著,王痴人再不參與了。但他知道,明天,他還要面對另一個人,才是解謎的真正日子。
明天是星期六。
清早,王痴人還在睡覺,枕邊的手機一陣顫動。為了不打擾別人,他早就將手機鈴聲設成只震動不發聲。拿起一看,認得這個號碼是誰的。
那個人果然來找他了。
正是傅克玉。
短信內容︰
我們鄰村發生了一件恐怖的事,有個男孩在家上吊自殺,現在傳言很多,我听了很害怕,想找你談談,可以嗎?
王痴人連忙在被窩里回個短信,叫她在他們村頭等他。
隨即王痴人起了床。同樣還在睡懶覺的申先被驚醒,含糊地問道︰「這麼早,就回家去了?」
王痴人沒敢告訴他是有人來了短信,所提的正是蔣志偉自殺事件。如果申先听了一咋呼,那麼驚醒還在睡夢里的葉虎和張放,那就熱鬧了,宿舍里又會圍繞著蔣志偉上吊事件,把茅山道士劫魂這個說法重新炒上三遍。
王痴人早就頭大了,他故意承認要早點回家,讓申先安心睡覺。然後離開宿舍,騎上自行車,前往傅家村。
傅克玉果然在村頭等著。
與上次在三亞海灘相比,傅克玉經過這段時間的安心調整,早就改變了黑瘦的外表,少女水女敕的本質顯現出來,下巴變圓,肌膚變白,性感了許多,本來不夠豐滿的前胸也似乎挺起來了,驕傲地聳立,一派發育良好的景象。
見到王痴人的時候,傅克玉笑意盈盈,水靈靈的大眼楮里洋溢著十足的風情,還有著某些令王痴人難以讀懂的內容,總之她嬌美的樣子,讓王痴人吃了蜜一樣甜。
「我該……叫你什麼呢?」傅克玉不好意思地問著。
「當然叫王痴人啊。」
「可是,這樣叫不好吧?」
「別人可以叫,你更可以了。」
傅克玉嘻嘻笑了,「好,你不動氣,那我也叫你王痴人。」
「我喜歡這個叫法,你叫,我更開心呢。」
兩個人笑得很和諧。
「對了,」王痴人想到來的目的,「你找我,要談什麼?」
一旦言歸正傳,傅克玉的笑容消失了,臉色變得不安起來。
「就是那個蔣志偉,他上吊自殺了,這件事鬧得很凶,你有沒有听說過啊?」傅克玉臉上涌上了恐懼,不是別的女孩那樣的矯情,而是實實在在的惶恐。
王痴人歪著頭,望著她已經白女敕的臉,問道︰「那你說說,這件事什麼地方鬧得凶?」
「怎麼,你沒听說?」
「嗯,我讀書要緊,沒怎麼在意。」
「不會吧,」傅克玉甩了一下頭,飄飄長發有一縷甩到王痴人的鼻子下。「我覺得這事你肯定不會不關心的。」
「憑什麼這麼說?」王痴人聞到她的縷縷發香,心里很舒坦,含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