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茜一看,他們雖然站在警察局門外,可是並沒有人看管他們,里面也沒出來人把他們押進去,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那位開車來的司機從頭到尾沒有放一個屁。
「真是怪啊。」芭茜嘟囔著。「把我們押來,又沒有人接應,他們還管不管我們了?」
王痴人說︰「怪什麼?我們自己管自己就行了。」
「自己管自己?你是說,他們真的不管我們了?」
「他們用車把我們送來,已經很講義氣了,不是嗎?」
芭茜驚訝,「你是說,他們不是押送我們,是好心送我們的?」
王痴人指一下高高的鼻梁,「哈哈,現在你不是看到了,我們就是這樣出入法國空軍的軍機場的。」
芭茜如夢方醒,趴在王痴人後背上,哈哈大笑︰「王,我真是個容易慌張的女人,又把這個約定忘了,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們不會審查我們,反而還會用專車送我們一程的。」
「完全正確,你現在服不服了?」王痴人問。
「服,服。真是意料之中卻出乎意外。」芭茜贊嘆。
「你應該早有感知。」
「是啊,我一到關鍵時刻就容易迷茫。不過,你也演得太像了,裝腔作勢,好像你真的也害怕了,誤導人啊你。」
「哈哈哈,我喜歡看你緊張得不得了的樣子,好可愛哦。」王痴人取笑著芭茜。
芭茜在後面伸手擰王痴人的臉皮,疼得王痴人一聲慘叫。兩人又大笑了一陣。
對他們來說,這種場面是最開心的時刻。
「那麼現在,我們不用進警察局去了吧?」芭茜松開王痴人,恢復正經,問道。
「你又錯了。」王痴人說,「我們就是特地要來警察局的。」
「啊,特地來警察局?難道我們還想自首?我們又沒犯罪,談什麼自首。」
「找局長。」王痴人說。
「有什麼事?」芭茜問。
「當然為了解謎。」
王痴人說著走向大門。
一位中等個子的警官剛好從里面出來,他兩鬢已顯斑白,看樣子行將退休,制服的肩章顯示他是一位二級警督。
「你好,弗萊徹先生。」王痴人一見此人就打招呼。
警官站定,打量著王痴人︰「你認識我嗎?」
「我不認識你,但我知道,你就是弗萊徹先生,這里的警察局長。」王痴人微笑地說。
「你是東方人,來自哪國?」警官問。
「中國大陸。」王痴人說。
「已經移民到我們國家了嗎?」
「沒有移民別國。」
「那你的法語說得如此流利,真不敢相信。」
此時芭茜也驚訝地發現,王痴人確實是用法語在跟警察局長交談。
王痴人微微一笑,謙虛地說︰「還算可以吧,我也是臨時學會的。」
「臨時就能學到這個水平,你簡直是天才。」警官贊嘆道。
這時芭茜急不可待地插上嘴︰「他不僅是個天才,還是個半仙。」
「什麼半仙?」
「用我們歐洲的說法,他是半神。」
警官問芭茜,「看你這位女士,好像是法國人吧?」
「沒錯,我是法國人。」
「你好像很崇拜他?」
「十分崇拜。」
警官來了興趣,「我們法國女郎是很少崇拜外國人的,你能崇拜這位中國小伙,看樣子他的確不同凡響。」
芭茜連連點頭,「是的,他有很多神奇的本領。」
「那我倒想開開眼界。」弗萊徹把目光對準王痴人,「你來這里找我,有什麼事嗎?」
「想找你了解一個案件的一些情況。」王痴人說。
「什麼案件?」
「安古娜殺夫案。」
弗萊徹明顯很吃驚,他愣了愣,很是奇怪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提起這個案子?」
王痴人說︰「因為,這是一樁沒有結論的懸案,至今沒有找到殺害易卜生的凶手。」
「那你知不知道,這樁案子發生在哪里?」弗萊徹問。
王痴人不假思索︰「在巴黎。」
「可這里是佩斯,離巴黎有幾百公里呢,你怎麼跑到這兒來,試圖探听案子的信息?」
「局長先生不是知情人嗎?」王痴人含笑問道。「當初你就在巴黎從警,易卜生被殺的案子發生後,你作為警員到過第一現場,也就是易卜生和安古娜的家,對不對?」
弗萊徹驚道,「這一點,你是怎麼了解的?沒錯,我當時是刑警隊的成員,這案子歸我們組負責。」
王痴人說︰「當時你們這個組一共有五個人,包括一位高級警長,兩名警員,兩名法醫。」
「是的,這些你也知道?」
「高級警長負責帶隊,本來我可以去找他,但很不幸他在兩年前已經因病去世,而你的搭檔後來在一次緝捕搶劫犯時頭部中槍,雖未死去但損壞了神經,不可能記得以前的事,至于兩名法醫分別調到外地去了,他們手里掌握著很多檢驗證據,但曾經被上級嚴令要保守秘密,不準外傳,所以我即使去找他們,也得不到任何線索,他們會守口如瓶。」
弗萊徹明顯不高興了,藍色的眼珠里閃著嚴厲的光,「你是一個中國人,為什麼要關注法國國內的案件?你是受什麼人委托而來嗎?」
芭茜怕王痴人在這個問題前為難,搶上前,自告奮勇說︰「是我請他一起來的,如果非要說什麼委托人的話,那我就是他的委托人。」
「你叫什麼名字?」弗萊徹問道。
「芭茜。」
「可愛的芭茜小姐,你又受誰的委托?」
「是我自己。」
「那你認識安古娜嗎?」弗萊徹問。
「她是位明星,我是個普通觀眾,我認識她,但她不認識我。」芭茜回答。
「也就是說,你也不是受她委托的。那你為什麼在此案發生的二十年後,突然關注起來,還帶著這個中國人來找我呢?」
「原因在他身上。」芭茜指了指王痴人,「我遇上了一個破案高手。」
費萊徹問︰「破案高手?他是個偵探?」
王痴人連忙擺擺手,「我不是偵探,我不會破案,只會解謎。」
「解謎跟破案,有什麼區別嗎?」弗萊徹覺得拗口。
「破案要抓犯人,我不管這些,我只把案底揭穿,如此而已。」王痴人解釋。
「你是說,你就算知道凶手在哪里,也不負責去抓他?」
「沒錯,我的任務就是解謎。」
「听起來,你對解謎很在行了?」
芭茜又插嘴︰「凡是他想解的謎,沒有一個解不開的。」
「真的這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