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元哪里紡過線,叫了陶媽媽過來一起弄,陶媽媽到是會,可是用這一團團的羊毛紡線,哪里見過,而且也跟本弄不了。
一直弄到天黑,也不得法,陶媽早就做飯去了,伍元弄了一身的汗也沒有弄出來,被打擊到了。
李璟跟李浩一起回來,李璟看到女兒坐在飯桌旁不知道在想什麼?笑著走過去︰「皺著眉頭,遇到什麼難事了?」
「爹,你們弓吧!借我一個用用。」伍元一直覺得羊毛紡不成線,是這羊毛太厚重了,若是能像彈棉花一樣調的薄一點,那樣在紡起來一定行。
她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行得通,見到父親,恨不能馬上就拿著弓過來試試。
「我還以為什麼東西讓你皺眉頭,不就是弓嗎?我記得庫房里就有,你自己去挑就行了。」听到女兒喜歡這樣的東西,李璟自是高興。
伍元雙眼一亮︰「真的?」
就見一旁的李浩開了口︰「三叔,妹妹也不小了,總讓她弄這些確實不好,祖母常念起妹妹,不如這次讓妹妹跟我一起進京,也正好學學規矩。」
笑停在李璟的臉上,他目光落到女兒身上,似在做思量,伍元可不同意了,狠狠的瞪了李浩一眼。
「爹,我喜歡這樣,在咱們這里養在閨中就等著挨死吧!在說爹不是說了嗎?有女子的隊伍,別人家怎麼沒有在乎那個,我若是在乎那個,爹是將軍,別人要怎麼說,而且在咱們郡府哪個女人不拋頭露面的,就是那些千金不也是可以隨意出門上街的嗎?我覺得這樣沒有什麼不好,要真讓我去京城學那些禮數,到時讓人怎麼想爹,豈不是讓人覺得爹還是瞧不起他們這些小民?」伍元語速不快,把自己分析的一條條擺出來。
李璟點點頭︰「班姬說的不錯,為父也正是這樣想的,況且以後父親也不打算在回京城,就呆在這里,你能嫁得近些,父親也能照顧你。」
李浩全然被扔在一旁了,在听這父女倆的對話,氣的心口直疼︰「三叔,你怎麼能這樣想,你是郡府的將軍,在這里沒有人大過你,要是妹妹這樣隨意出去亂跑,壞的也是三叔的名聲。」
「佷子,你不知道,這些年來,我家里顧不得,娶了韋氏,可是她是個心思壞的,讓班姬過的連旁人家里的下人都不如,我只想著家合萬事興,所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睜,可是最後突厥人攻打進來,韋氏帶著兒子走了,留下班姬,她這是想班姬死啊!所以我不能在忍讓下去了,她就是現在回來,這個家也容不得她了,而班姬,已經定了性子,到京城她也不習慣,我知道你祖母不會給她受委屈,只是她也不小了,在她嫁人前,我想著讓她過些自己想過的日子。」
一頓語重心常的話說出來,讓李浩也不說話了,最後輕輕一笑︰「三叔,是我錯了,只想著跟妹妹質氣,到是沒有想到這些。」
說完,他的臉也熱了起來,更是讓伍元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重新打量起他來,能不重面子的當場認錯,本質還不是壞。
李璟拍拍他的肩︰「你這孩子,你這不也是真的心疼你妹妹才會讓她回京城,放心吧!三叔沒你想的那麼小心眼,好了,飯菜都要涼了,快吃吧。」
這一頓飯,有了先前李浩的認錯,伍元與他之間明顯好了起來,兩個人也有了話,當被問起這幾天在忙什麼時,伍元就像找到了訴說者一樣。
「什麼?真能如此?」李璟在一旁听了女兒說的那些之後,也是一臉的激動︰「要是真能這樣,那就真的不用打架了,突厥人可以請求通商,對百姓們也好啊。」
伍元點點頭︰「這是一個能紡成線的,只是我還沒有模透,所以想把羊毛彈一彈,然後在紡,今天晚上就能試出來,爹,你說這樣是不是比打戰還好?」
「好好好,班姬真是讓父親刮目相看,這幾天你也不用想別的,只把這個弄出來就行,這可是做善事啊。」
李浩也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妹妹真是太厲害了,一會兒吃完飯,我幫妹妹一起弄吧。」
「好啊!那就麻煩大哥了。」伍元不知不覺改了稱呼。
李浩也笑了,李璟也在一旁感嘆,這才是一家人啊。
飯後,李浩就拉著伍元去了,兩個人找出弓來,試著彈了羊毛,看著羊毛變松了,兩人高興的直叫,重復著弄著羊毛,最後伍元按照陶媽媽教的自己怎麼紡線,試著弄了起來。
看著白色的線慢慢的成形,兩人又是一陣歡呼,李浩看著跑去告訴父親的伍元,淡淡一笑,弄的他都像小孩子了。
李璟不多時從前院走過來,看著紡出的線︰「在紡成細線,就可以了,班姬,你給百姓造福了,只是這樣的技術得傳到突厥去才行,而且兩國通商,也要有人去談才行,不行,我得去研究一下。」
伍元看著父親走了,對李浩聳聳肩︰「今晚父親怕是睡不著了。」
「妹妹這話可說錯了,今晚三叔一定能睡個好覺,因為終于不用打戰了。」
伍元笑了,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
看著天也黑了,兩人道了別,伍元才回房間,看到小白向自己撲來,她將小白抱了起來,點點它的頭。
「小白,你這幾天又跑哪里去了?是不是看上誰家的母狗了?你可要守住身子啊!你是狼,千萬不要弄出雜交來,懂不?」
「呀,你還敢瞪我,我說的不對嗎?還是你就喜歡母狗啊。」
伍元摟著小白說話,跟本沒有發現床上躺著一道身影,正看著她,直到她坐到床上,才發覺。
驚嚇過後,看到是誰之後,伍元狠狠的翻了個白眼︰「你怎麼又來了?」
「郡府現在查的很緊,我懷疑有內奸與你們漢人通風報信,你明天送我和烏恩出城。」旭日干干淨利落的直接道出目地。
伍元看他︰「我憑什麼幫你?」
「你可以不幫。」旭日干也不多說。
伍元最不喜歡他這副樣子,求人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是讓人恨,不過讓她借著愧疚感對李子夫的而幫他。
「把你紡羊毛的方法也寫下來。」旭日干扯過被子蓋到身上。
原來這男人早就在屋里了,甚至還把一切都听了去,他到底什麼時候進來的,膽子也太子了。
「班姬,睡了嗎?」外面,李浩扣門。
伍元一驚,忙落下床紗,扯被子蒙到旭日干的頭上,看著他的黑臉︰「別出聲,我這個大哥可聰明著呢。」
她回身剛坐好,就見李浩推門走了進來,伍元松了口氣,好在知道他有這個直接闖進來的毛病而做了準備,不然還真挺嚇人的。
「大哥,怎麼了?」
「你弄什麼呢?」李浩看她一臉的慌亂,不由得往床上望去,隔著床紗跟本看不到什麼。
「還不是小白,我正教育它呢?讓它別出去找母狗。」說著伍元回身從床里面把小白抱出來。
「你看看你,一個姑娘家什麼都說得出口,這只狗到是、、、、咦,這是狼?雪狼?」李浩完全被眼前的白團吸引過去了。
不過他的手剛伸過來,小狼就嗚、、、的作勢要咬的樣子,嚇的他又縮回了手。
伍元拍拍小白的頭︰「不許嚇人。大哥,沒事的,小白很乖的。」
「你是怎麼捉到雪狼的?」雪狼是極少的,就是在京城里,皇家想捉到也是不能的。
李浩看到雪狼之後,就有了這個想法。
「在大漠時遇到的,小白很厲害的,幫著我把突厥人都嚇跑了,叫來了狼群,大哥,它是狼王吧?」
李浩一臉的驚駭︰「班姬,你還是把它好好藏起來吧!被有心人看到捉走送進京城,就不好了。」
伍元一愣︰「不會吧?」
不過是一只狼。
「大哥什麼時候騙過你,據我所知,皇家園林里一直想要一只雪狼,可是一直沒有捉到。」李浩走到桌旁把水果放下︰「這是我白天買回來的,不早了,你也歇了吧。」
直到外面的腳步聲听不到了,伍元才松了口氣,身後冰冷的聲音更是直接傳了出來︰「他說的到是不錯,就連他見到雪狼都動心了,何況是外人。」
「你不要亂說話。」伍元到不是不喜歡他說的話,只是心里不想去相信李浩是那樣的人。
旭日干冷哼,盯著她懷里的小雪,手伸了過去,這次雪狼不但沒有怕,竟然還伸出舌頭舌忝舌忝他的手。
「叛徒。」伍元打著小白的頭。
小白嗚一聲,水靈靈的眼楮盯著你,可憐巴巴的樣子。
旭日干掃了她一眼︰「跟只狼你也吃醋,到不知你的醋勁這麼大。」
伍元被咽的臉一紅︰「你亂說什麼?誰吃醋了。」
這個該死的男人,總是這樣把話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