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來,秦釅醉心于煉制洗髓散,除了解決身體本能的需求,秦釅幾乎未出過煉藥室。
郁玨在這期間來過幾次,都被秦釅拒之門外。
藥劑終于煉制成功,秦釅立馬便體驗效果,這一試便是三日。
秦釅自浴桶旁的架子上取過細棉大巾,將身上的水滴擦拭干淨,取過長袍穿上,光著腳踩著厚厚的極北熊獸皮地毯,走過去開門。
門開的剎那,秦釅微眯了下眼楮,在略微適應下有點刺目的陽光之後,這才看清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郁玨。
郁玨眼楮一眨不眨的盯住秦釅的臉,只覺半月余不見,那肌膚怎麼就如此鮮女敕,仿佛一踫就要沁出水來一般,剔透晶瑩,彷如水頭最好的潤玉。
還有那唇,好似沾著露珠的紅纓花瓣,鮮艷欲滴,勾的郁玨喉頭滾動,下月復一陣燥熱。
他危險的眯了眯眼,直接付諸行動,一把將秦釅打橫抱起,跨進廂房的同時,低頭含住那兩瓣誘人的唇。
秦一在外面小心的將門拉上,轉身悠閑的順著青石小路,慢悠悠的朝院外行去。
如今已近隆冬,青石道兩旁新移栽的青竹也已經落光了葉子,只剩筆直的竹身。
出了清釅居,轉過一條小路,一陣少女嬉笑聲,卻是從另外一條小路中傳了出來。
秦一不由皺起眉頭,她們怎麼會來清釅居的地界兒,難道不知道尊者喜靜麼?
目光順著聲音移過,秦一望著那群嬌笑走來的少女。
只見在幾位秀麗少女的簇擁中,一位容貌有些嫵媚的少女,正抿嘴淺笑,小臉上露出的那股嫵媚風情,讓其身旁的幾位青澀少女頓時就被拉開了距離。
這少女便是秦家嫡系一脈中,家主秦湛的堂弟秦玉的嫡次女秦雪,今年十四歲,在嫡系中排行第六。也是秦家族中小比,在橙階一組中大出風頭的另一個嫡系嫡女。
目光淡然的看著這位幾次在清釅居院外,與尊者的男人郁玨「偶遇」,郁少主郁少主叫個不停的美麗少女。
秦一抬步上前,微微傾身,抱拳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
「六小姐,恕秦一冒昧,尊者喜靜,望六小姐移駕別處游玩。」
秦雪嫵媚中猶帶著稚女敕的小臉上,閃過一抹譏諷。
「這里好像不是她秦釅的地界兒吧?」
秦一淡然道。
「六小姐也許忘了,一月前清釅居重建竣工後,家主已經將清釅居方圓十里之地,劃給了尊者,此處距離清釅居只不過三里之地,自然是清釅居的地界。」
秦雪小臉上的笑容微僵,冷哼一聲後蓮步輕移,帶著幾個少女轉身離去,只是離去前猶有不甘的望了清釅居方向一眼。
走到路途盡頭,秦雪那頗具誘惑的笑聲忽然的弱了下來,她想起了那個風華絕代,令人一見便心醉神迷的男子。
初見的那天,也是這般的晴天,她正與幾個小姐妹在花園追逐嬉鬧,不經意的一個轉身,便撞入一雙勾魂奪魄的眸……
她整個人剎那間便愣在了當場,早已忘記了矜持為何,目光孟浪的盯著那越來越近的男子。
瞧著那俊美絕倫的臉上漫不經心,說不出是嘲諷,還是輕慢的微笑,秦雪整個人,忽然間有些莫名的恍惚。
後來,她才知曉,那個人便是整個秦府傳的沸沸揚揚,昔日的廢柴大小姐秦釅的未婚夫。
此時的清釅居東廂,正上演著香艷的一幕。
「一枝紅艷露凝香,**巫山枉斷腸。」
郁玨喃喃輕語,只覺眼前的人兒天然的美,其實那令襄王夢中斷腸的神女,根本及不到當前的花容人面。
不須脂粉,便是天然絕色。
他有些恍惚的伸手撫上眼前的花容,入手的肌膚比那上好的溫玉還要細滑,那幾根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臉部的輪廓一路往下……
挑開那松散的長袍,左峰上那支九幽更加妖嬈,絲絲妖氣在玉白的肌膚上暈染。
紗帳曼舞中,連空氣都是香艷的。
他如此迷戀她的身體,好似只要一觸踫,他便醉了心神,迷了神智……
窗外的半月不知何時掛上了蒼穹,于漫天星斗中,清冷的俯看著世間紅塵。
銀色的月光自敞開的窗戶灑進廂房,夢幻了一室光景。層層疊疊的蛟綃紗內,大床上糾纏著一對兒艷妖。
郁玨緊緊的將人兒壓在身下,將她柔軟清甜的唇含住,吻得痴迷忘我。
他的舌尖頂開她的齒關,逮住里面甜蜜的小舌,纏綿啜吸。
男人修長的身影擋住了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雙臂將身下的女人的牢牢鎖住,修長的手指撫模上那讓他著迷的冰肌玉膚……
她只看到他那雙極黑的瞳仁,仿佛被什麼點燃,又帶著深沉的壓抑,幽潭般的眸牢牢鎖定住她。
緊接著,他的臉便覆了下來,帶著清新而熾熱的氣息,瞬間將她籠罩。
他熟練的撬開她的唇,卷著她的舌纏綿共舞——
他的吻不若他給人的印象般漫不經心,霸道而帶著絲絲凶狠。
她的身體被他牢牢桎梏,他的唇在她的唇舌與臉頰流連,滑到頸項時,開始輕輕的啃咬,漸漸開始加了力道——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肌膚,唇游移著到了耳邊,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噬咬。
酥麻難當的刺激從耳垂絲絲生出,秦釅微微一抖抽了一口涼氣,只覺得那癢癢的麻瞬間從耳垂擴散開去,身上其他幾個地方也有了反應。
「嗯……」
她听到自己帶著輕顫的輕吟,他總是能輕易便挑起她身體最深處的**,令它燃燒的如火如荼。
這一聲低吟傳進郁玨耳中,令他身子微微一頓,唇齒動作更快,握在她胸前的手力道更重。
身下的**已經蓄勢待發,他只覺再不釋放,整個身體都要被點燃灼燒……
空氣里飄著他與她交疊的長吟,是滿足,是喟嘆,身體的連接那般緊密。
他要的那般凶猛,仿佛要將她撞碎,一聲聲難以自持的低吟從她唇間溢出,曖昧了整個夜色……
這是一場關于愛情的盛宴,烈火干柴的燃燒。
讓那亙古清冷的月光也變得柔和,冬日的長風擠進開啟的窗,吹起淺薄的紗簾,吹散了一室歡愛的旖旎。
十月的初陽照進房間。
床上的男人還未睜開眼楮,手臂下意識往身邊一探,身側已經空無一人。真絲的床單細膩光滑,帶著冬日的寒涼。
郁玨驀地睜開眼,一雙眼楮黝黑深邃,深沉莫測。
他坐起身來,打量了一眼整個房間,除了一室清冷,再無其他,昨夜與他纏綿一夜的女人,已經不在身邊。
唇角彎起若有若無的笑意,郁玨心中的滋味兒真是難以形容。
他坐起身來披衣下床,走到窗口向外看去,果然見到那個在石柱間翻飛的身影。
辰時末,秦釅結束了每日不輟的晨練,沐浴更衣後在外廳窗下的榻上坐了,看向一直站在窗口一動不動的男人。
沉默在諾大的廂房無聲蔓延開來……
良久後,秦釅打破這好似要無休止繼續下去的沉默。
「你在想君傾衍?」
雖是問句,但語氣卻是篤定。
郁玨抬眼看向她。
「嗯。」
「你和他什麼關系?」
這是那件事過後,秦釅第一次問兩人的關系,平靜的臉色看不出情緒。
「表兄弟。」
郁玨回答。
秦釅不由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她微微揚眉,問道。
「郁玨,我若與君傾衍不死不休,你當如何?」
我若與君傾衍不死不休,你當如何?
郁玨有剎那的怔愣,心中沒來由的開始忐忑,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場談話。
那雙讓他著迷的眼楮,此時他盡不敢直視,所以他微微垂下了眼瞼,開始再次沉默。
他和君傾衍從小爭斗到大,彼此之間維系著一種微妙的感情。
他們是如此相像,好似這個世界上只有對方是了解自己的,所以這個世界不再那麼蒼白無聊。
可是她于無意中闖進了他的生命,讓他動心動情,變成了他無論如何也想擁有,不能失去的特殊存在。
他從未這樣左右為難過,她若是要和那個人不死不休,他當如何?
郁玨在心中問自己,可是他找不到答案,他不想讓那個人死,也不想失去歡喜的女人。
秦釅自然看到了郁玨的為難,她輕輕淺笑,起身走到郁玨身邊,抬手勾起他微垂的下顎,讓他的視線與自己對接。
「郁玨,你怎麼讓自己陷入如此的兩難境界?」
他無言以對。
她又說︰「不是有句話說得好麼,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何選擇,不是顯而易見麼?」
「不……」
他下意識要否認,卻被秦釅帶著嘲諷的笑意堵在喉嚨中。
「郁玨,這個世界很公平,從來都是有舍才有得,哪來得雙全法?」
秦釅放開攫著郁玨下顎的手指,看著眼前之人,容光勝玉,美得晃人眼目。
「郁玨,你應該和君傾衍談過了吧?」
「是。」
那是一場互不相讓的你來我往,爭鋒相對後依然維持著以往的模式。
「結果如何?」
「……」
郁玨無法回答,唯有沉默以對。
秦釅又是一笑,郁玨的沉默已是一種回答,她輕嘆一聲,似有無奈,又有不容轉圜的堅定。
「我與君傾衍勢不兩立,你參在中間左右為難又是何必?」
郁玨眼中滿是痛苦,他已經預料到她即將會如何結束這場談話,隨著這場談話的落幕,一起結束的還有她與他的關系。
他的聲音彷如從嗓子里擠出來一般干澀。
「釅兒……放過他好不好?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