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遠處有馬車來,原本守夜的下人們立刻靠近「請問您是?」
鐘離洋面無表情地出示了他的請帖,順便把鐘離文的請帖也遞了過去。
「原來是四王爺和七王爺!小的剛剛冒犯了,您請下車,隨小的到莊主安排的房間里來。」
在錦繡山莊的莊主(錦繡)的提前安排下,鐘離洋他們剛下了馬車便有三四個下人出來迎接,一個把馬牽到馬廄里,一個接過幾個人的行李去安排房間,甚至還有一個去保養他們的馬車。
秦弦和白氓都恭恭敬敬地跟在鐘離文的身後,子衛則是跟在鐘離洋的身後。隨著下人到他們的房間。
下人領著他們穿過長長的走廊,再七拐八拐的,便到了一處比較幽靜的房子面前,因為是比較偏僻的緣故,從這里可以看到後山。
上了二樓,那個下人恭敬地說道,「四王爺,七王爺。由于今年的尋寶大會來的人特別多,所以莊主只留了四個房間作備用,不過這四個房間都是最好的房間。至于其他的空房間,可能其他樓房里有一間或兩間,不知二位王爺意向如何?是要住的房間挨在一起還是……?」
鐘離洋顯然是心情不好,他黑著臉一聲不吭。最後還是鐘離文笑了笑,「房間挨在一起便好。這麼晚了再找空房間豈不麻煩?這樣,房間我們自己分配,你就請回吧。」
「好。小的告退。」下人匆匆走了,走廊里的燭火依舊通亮。
鐘離文看了看身後的四個房間,緩緩開口「因為秦弦是女孩子,所以她得單獨一個房間。七弟和我分別住一個房間,子衛和白氓共用一個大的房間。怎麼樣?」
「可以。」秦弦首先發話。先不說那條蟒蛇把自己折騰的精疲力盡,而且坐了這麼長時間的馬車她的腿都快廢掉了,更不用說與鐘離洋那個混蛋斗嘴窩氣。
哼,那個人不提也罷!
「四王爺,我的房間要和你挨著!」白氓開始撒嬌。
「好!」
分完房間之後,每個房間對應的人都進入了自己的房間。所以他們的房間從左到右分別是︰白氓子衛,鐘離文,秦弦,鐘離洋。
這棟小房子的每層樓都有五個房間,一共有三樓。
二樓的第五個房間里,一片漆黑,窗戶大開,習習秋雨隨著冷風直灌而入。這個房間里住了一個男人,他一頭墨色的頭發披在肩上,頭發如同被軟化過一般,很直很直。長發及腰,末端的頭發隨風而隨意擺動著,手中握著銅制的酒尊,里面盛滿了酒,是這個莊園盛產的葡萄酒,香氣蔓延著,充滿了整個屋子。他低頭無聊地看著杯子中的酒,慢慢地晃動起來。
忽然,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
鐘離洋,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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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秋雨大作,仿佛是積蓄了好長時間的脾氣,一股腦地都發泄了出來。一場秋雨一場寒,秦弦裹了裹身上的毯子,怎麼都覺得冷。
天吶,她不會是要在這個屋子被凍死吧?
起身小跑了出去,準備去四王爺的屋子里尋求幫助。畢竟她不知道如何該把下人叫來,但是又轉念一想,四王爺都受傷了,這會兒應該早就睡著了吧?
她垂下準備要去敲門的手,有些沮喪地站在原地,此刻的她就像一個被拋棄的孩子。
突然,她想到了自己的空間吊墜,里面有很多厚衣服和棉被,鑽進去睡一覺不就得了?她興沖沖地去模索身上的空間吊墜,可是一驚,竟然沒有!!怎麼回事?她明明記得自己把空間吊墜搶了過來,還在馬車里鑽了進去給鐘離洋拿醫藥箱。怎麼這會兒就不見了呢?
她很快地就想到了鐘離洋,上次他就是無聲無息地把吊墜拿走的,這次會不會還是他?
況且知道這個吊墜的人最多有三個,她自己,鐘離洋和子衛。她可從來沒有在鐘離文面前提起這個吊墜。
那該會是誰呢?
不管怎樣,她都要問一問。
扣扣的敲門聲在鐘離洋門前炸開,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對于鐘離洋來說簡直就是噪聲!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露出了鐘離洋怒氣沖沖的臉。在看到秦弦的同時,臉色更是陰沉了幾分。他什麼都沒說,剛準備要把門關上,秦弦一個閃身就沖了進來。
「你來干什麼?本王爺不是說過不想再看到你了嗎?還要本王爺再重復一遍嗎?」口氣冷冷的,讓人听了覺得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之中。
「你以為我想來啊?我問你,你是不是拿了我的吊墜?」
鐘離洋聳聳肩,表示他沒有拿。
真是的,這個女人又發什麼瘋?
他就算想拿,怎麼還有機會下手?
「可是同行的五個人中,只有你,我和子衛知道這個吊墜,而且子衛不知道它是用來做什麼的,所以範圍就縮小在我們兩個人之間,我又不會平白無故地把它藏起來或弄丟,所以就只有你了。」秦弦開始分析。
「你是在懷疑本王爺?」他冷笑一下。
「我只是不能相信你罷了。畢竟你之前有過相似的行為,所以我只能說你的嫌疑很大!」
「呵呵,」鐘離洋自嘲地笑了一聲,「你以為本王爺這次又是憑什麼拿了你的吊墜?」
「這個我哪兒知道。不過識相的話最好現在就把它交出來!」
「你的吊墜到底有什麼好?這會兒這麼急著要?」
「拿回本屬于我的東西還需要什麼理由嗎?」
「不需要,呵呵!可是我說吊墜不在我這里,你又不相信……」
「鐘離洋你快還給我吧。算我……算我求你了?嗯?」
「真想不到你會為了一個破吊墜來求我?可是很遺憾,吊墜不在我這里!你趕快給本王爺出去!」鐘離洋吼了出來。
沒拿就是沒拿!
這個女人真煩!
「還給我好嗎?」秦弦的語氣一下子軟了下來,透著一股可憐兮兮的味道。
「你這會兒就算是哭出來我也拿不出來。因為吊墜真的不在我這里。」
「那怎麼辦?」
「管你怎麼辦。明天再找不行嗎?」鐘離洋沒好氣地翻白眼。
「可是它很重要!如果……如果真丟了,那我說不定會輕生……」
鐘離洋听到這里的時候,明顯僵了一下,心中卻在咬牙切齒,這個女人怎麼就這麼倔?
「你輕生就輕生吧,跟本王爺有什麼關系?你現在快走,本王爺不想再看到你!死也別死在這兒!」
秦弦听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里猛的刺痛了一下,但是這種感覺很快被憤怒代替了。「鐘離洋我知道吊墜在你這兒,你還給我又能怎樣呢?你是想讓我去你府里做下人對吧,可以我答應你。你快還給我吧!」
「本王爺說沒有在這兒就是沒有!你與其在這里胡鬧,還不如去你房間里或者是馬車上找找,本王爺可沒時間跟你耗!你快給我出去。」鐘離洋怒極,一下子把秦弦拎了起來,毫不費力地丟在外面。
門砰的一聲關上了,留在秦弦一個人在走廊上發呆。
良久,她才慢吞吞地回到房間。翻箱倒櫃地找了好久就是沒有吊墜的影子。她失望極了,跌坐在床上,緩緩地躺了下去。可是,無論她怎麼輾轉反側,她就是無法入眠。
另一間屋子里,鐘離洋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該死的女人!他自己只要一見到她,有些情緒就是忍不住的要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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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個房間。
男人的嘴角再次勾起了邪魅的笑容,只是,這次弧度更大,看上去使整張臉都顯得異常妖艷。
吊墜麼?
真有趣!
他一個飛身,從窗口躍了出去,輕松落地。手中還拿著剛剛的酒尊,他面無表情地看了酒尊一眼,把它往身後一拋,酒尊像是听話的寵物一般,從空中飛到他屋子里的桌子上,杯子中的酒絲毫未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