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著遠方隱隱約約的巨大雷鳴聲,少宇帶著天明閑庭信步般地穿梭在桑海城的各處街巷之間,總是險之又險地與眾多被雷鳴聲吸引而去的秦兵的視線錯身而過。
「天明,你獨自回來這里是打算去救月兒麼?」少宇腳步不停,卻像是隨口問了一句。
「沒錯!」天明緊握了一下拳頭,但旋即又喪氣地垂下頭,「可是,我知道單單靠我自己一個人是無法闖進蜃樓里面並且把她帶出來的。」
「嗯?」天明這出乎少宇意料之外的答案使得少宇頓住了身體,帶著驚異的神色回過頭來,不由得感嘆了一聲,「看來,你的成長速度遠遠超出了我的預計啊。」
天明愕然不解︰「我嗎?明明我還沒有變得和你一樣強呢?」
「不,天明。」少宇搖了搖頭,十分認真地看著天明,「要記住,在這個世界里面,或許只有你一個人能夠變得比蓋先生還強,甚至比東皇太一還要強。要相信你自己,你可以做得到一切!」
「比大叔還強?」天明茫然,似乎他很難理解少宇如何會認為他會比他心目中最強的大叔還強的話。
「如果你無法做到,你就無法給月兒一個能讓她無憂無慮生活下去的世界,懂了麼?!」少宇雙手猛地抓緊天明的肩膀,厲聲喝道,「你該拿出最認真的態度了!天明,我知道你一直在認真努力練功,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那我該怎麼做?」天明苦惱地抱頭,否定般地自嘲,「我一直做什麼事都是失敗,只會給大家惹來麻煩……」
「別說那些沒用的話。」少宇抓著天明的手微微松勁,一字一句地道,「我給你一個機會,一個救出月兒的機會!但是能不能做到,就看你自己的了。」
「如果真的可以救出月兒,我絕對能行!」天明驚喜地叫出聲來,也停下了抱頭的舉動,恨不得抓著少宇的手臂問他這是不是真的。
「即使面對東皇太一?」少宇淡淡地問了一句。
「是你說的那個比大叔還要強的人麼?」天明一怔,旋即沒有半點猶豫地道,「無論是誰,只要能救出月兒,我誰都敢面對。」
「這就足夠了,到時候你無論如何都得听我的話,配合我的行動就可以了。」少宇似是完全松了口氣,拍了拍天明的肩膀,轉身繼續往前邁步。
天明跟著走了幾步,旋即有些疑惑地打量四周︰「哎?少宇我們這是去哪,這里好熟悉啊?」
「已經到了。」少宇回了一句,旋即示意天明朝巷子外面的大街望去。
天明看了一眼,怔然︰「有間客棧?」
「嗯。」少宇點點頭,「桑海城的局勢那麼混亂,有間客棧的處境也是十分危險,現在周圍可是有著近十個羅網的家伙們在監視著這里呢。」
「啊?我怎麼沒有發現?」天明嚇了一跳,忙開始左顧右盼。
「動作別這麼大。」少宇扯了扯天明的衣服,繼續道,「要潛進去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天明你抓緊我就好,還有別發出任何的聲音。」
天明立刻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狂搖頭表示自己不會拖少宇的後腿。
少宇見狀更是無奈︰「你都兩只手捂住嘴了,你怎麼抓緊我?」
天明訕訕地笑了笑,松開手牢牢抓住了少宇的手臂。
少宇的也將手搭上了天明的手臂,旋即倏地兩人同時消失不見。
下一刻,隱藏在有間客棧不遠處的屋脊後的屋瓦上的羅網暗哨身後無聲無息地出現一道幻影,停留了片刻後再次掠走。
那人只是感覺到了一陣清風,不由得回頭看去,卻沒有察覺那道幻影已經進入了他原本的監視範圍。
那人沒有在身後發現什麼異常,旋即不在多心,轉頭繼續全神貫注地監視著有間客棧的方向,但在他回頭的瞬間,那幻影就已經沒入了他監視的死角之內。
簡簡單單避開了羅網的網狀監視,少宇帶著天明從有間客棧的二樓後背窗口竄了進去。
一進有間客棧,天明頓時大喘了口氣︰「哇,嚇死我了,都以為會被發現了。」
「在這里小聲點!」少宇拍了一下天明的腦袋,低聲道,「小心被外面那些家伙听到,現在我可不想在那天來臨之前惹來太多麻煩。」
「那天?」天明撓頭迷惑地問。
「大日子,反正你跟著蓋先生就明白了,那天就是你救出月兒的日子。」少宇翻了翻白眼。
「那好吧。」天明開始不自覺地朝著周圍左瞥右瞥,「對了,少宇你來這是為了做什麼呢?」
「問那麼多干嘛。」少宇聳聳肩,懶得去解釋。
「算了,我也不管你,不過既然難得回到這里,不好好補償一下我這些天吃夠苦頭的肚子怎麼行?」天明開始兩眼放光,直直朝著廚房方向望去。
少宇無奈地搖頭撫額︰「你怎麼就想著吃啊?」
「有食物的香味耶!」
少宇狠狠再次拍了一下天明︰「已經想得出現幻覺了麼?」
「沒有幻覺好不好?是真的!」天明立刻反駁出聲。
「嗯,沒有幻覺。」出乎天明的意料之外,少宇淡淡地同意了他的說法。
「哎?」
少宇伸手指了指樓下,只見樓下的桌子上,一個小二打扮的人坐在旁邊,桌子放了數個噴香的饅頭以及一碗清淡的米粥,而她本人也听到了樓上的聲音,詫異地望上去。
少宇的視線,與她正正相遇。
少宇沒有顧著對方神情的那一瞬驚愕,只是翻身徑直跳到了樓下,走到石蘭的面前,輕聲道︰「石蘭,去一個安靜的地方,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石蘭終于從見到少宇的愣神中緩過來,沒有絲毫猶豫地微微點頭,將咬了一小口的白饅頭放在了桌面上,起身朝著後堂走去。
天明探出上半身,在樓上對著他們兩人的背影大叫︰「喂,那我去哪找吃的去啊?」
沒有得到任何回答的他沮喪地垂下頭,爾後看到了桌子上仍舊完好的白饅頭,頓時眼楮完全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