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艾這會兒也管不上柳玉心中的糾結,拿著小鏟子小心翼翼地挖起那株生姜,根上留了一大塊泥土,仔細地放進背簍里。
「你挖這個野草做什麼?」柳玉不解,在他看來,這和周圍的其他野草沒有什麼兩樣,連牲口都不喜歡吃的。
「這是一種調味料,做菜的時候放上會更鮮美,還可以去腥,不過現在還沒長成,幫我看看哪里還有。」蘇小艾在這里也生活了五年,知道大周的食物匱乏,她還以為是那些食物還沒有引進,現在看來是大家並不認識這些東西。
兩人一邊挖著野菜,一邊尋找著生姜,但這種植物在西山並不多,找了很久才找到六株,因為氣候的緣故,長勢都不怎麼好。
有了作弊器,蘇小艾挖野菜的範圍更大了,蕨菜、薺菜都挖了不少,順帶還采了不少的蘑菇。加上滿山野果樹,他們還收獲了大半籮筐的楊梅和懸鉤子。
懸鉤子和草莓長得有點像,所以也有人管它叫野草莓。
柳玉平日里也會和柳柱、柳雲山上采野果,懸鉤子酸酸甜甜挺爽口,但楊梅……酸的不能入口!他完全不能理解蘇小艾為什麼看到楊梅就放眼放光,就跟狼看到羊一般。
「娘子娘子,你看,我和阿雲捉了一窩兔子!」柳柱手里抓著兩只野雞,身上還背著沉重的簍子,但是腳下生風,說話間就已經跳到蘇小艾面前。
柳柱笑得嘴巴咧到耳後根,炫耀地打開簍子,里面果然呆著一窩可愛的小兔子,黑的、灰的、白色,煞是可愛。
柳雲臉上也露出喜色,可見收獲也不小。
經過一場雷陣雨,整個西山村都收獲頗豐,臉上的笑意怎麼都掩不住。在他們眼里,不管之前經歷什麼磨難,日子總會過下去,而路就在腳下。
柳家的三間破屋已經多年沒有修葺,其他暫時還沒倒的兩間在蘇小艾眼里也是風雨飄搖中,保不準哪天就直接蓋他們腦袋上了。
房子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蘇小艾不打算湊活,這幾天忙著賺錢,打算過段時間銀錢湊足就買了磚瓦蓋新房。
還好,老天爺不是在故意整他們,之前養起來的兩只野雞開始下蛋,母雞偶爾也會趴在蛋上思考人生,蘇小艾堅信,不久後他們就會有一窩的小野雞。要知道,野雞的價格比起家養雞可要高了很多。
因為倒了的屋子也不能住了,那些多出來的磚瓦也被廢物利用,在雞舍旁又搭了個兔舍,一窩兔子蹦蹦跳跳,也不認生,可愛的模樣讓蘇小艾口水泛濫,想著是紅燒呢,還是煮湯呢?
「大嫂,木耳已經干了,要收起來嗎?」柳雲撥了撥篩子里的木耳,估計加起來也就兩斤的樣子,他現在已經接手蘇小艾的手里的活計,雖然懷疑木耳是不是真的能換錢,但還是把木耳曬得非常漂亮。
蘇小艾看了看,拿出之前準備的棉布袋,「都裝進去,明天趕集的時候賣了。昨天摘得估計還得多曬幾天。」
「娘子娘子,我澆好水咯!阿柱是不是很能干?」柳柱提著木桶,歡月兌地奔了過來,一臉的求表揚。
蘇小艾眯著眼,揉揉柳柱毛茸茸的頭頂,「嗯,阿柱真能干!那幫我把那邊的楊梅洗了吧?」
柳柱一看到那邊的野楊梅就皺緊了眉,那麼酸的東西,娘子為什麼還要采回來啊?根本就不好吃嘛!不過懸鉤子還是很好吃的!
但是娘子的話又不能不听,柳柱嘟著嘴,滿不情願地開始洗楊梅。
蘇小艾一邊收拾著野菜、蘑菇,一邊想著明天去集市要換些什麼。家里的余糧還足夠,院子里的瓜果蔬菜也可以吃了,平時野味也不少。
吃、穿、住、行,現在最急的就是把屋子給蓋起來了。身邊的銀錢加起來不足九個刀幣,一個刀幣相當于一百文,而磚瓦的價格則是一文一個。現在房子的磚瓦就算拆下來也不好用了,按照她的計劃是要在現在三間屋子前面再蓋三間主屋,現在住著的可以改造為廚房和雜物間。
蓋三間屋子的磚瓦估計不少,少不得也等家里有個五兩銀子的閑錢。
這錢是遠遠不夠的。
不知道明天這些木耳和蘑菇能不能換個好價錢?
蘇小艾憂心忡忡,木耳、蘑菇也有人收購,但是山里人對這些並不熟悉,很容易采到有毒的木耳和蘑菇,所以一般酒樓沒有把握是不會從他們手里收購這些野味的。
她是能保證這些沒有毒,但是別人可不相信你,難道要告訴別人自己開了外掛麼!
罷了,飯要一口一吃,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算這個做不好,她還可以腌制野果干,昨天的野楊梅吃著很酸,但腌制之後的味道還不錯。
蘇小艾從屋里搬了個瓦罐,洗干淨之後將晾干的楊梅在底部鋪了一層,接著在上面灑了一層鹽,就這樣一層楊梅一層鹽,這麼多楊梅正好裝了一罐。
看著蘇小艾奢侈的舉動,柳雲、柳玉幾次欲言又止,這麼多鹽可要15文錢的!就這麼用光了?!他們大致也看明白蘇小艾的舉動,這就跟他們以前腌菜是一個道理,但他們用得都是粗鹽,而且也不是這麼大手大腳!
蘇小艾一看他們肉痛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什麼,有點無奈,又有點想笑,但也顧不得解釋什麼,只能用事實來說話,她堅信這罐腌制品一定可以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益!
這次去集市,蘇小艾沒有帶柳柱,而是帶了柳玉。這三兄弟里,也只有柳玉的心思最難模,沉默寡言。既然長嫂為母,她也不能放任好好的孩子長歪掉,適當地接觸外面的世界對他的成長沒有壞處。
蘇小艾照例跟著吳玉貴去了和順酒樓,她來之前和吳玉貴打听了下,鎮上也只有和順一家會收購木耳、蘑菇之類的野菜。蘇小艾對此有了幾分底氣,只要有人願意收,那她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她弄得這些野味可都是經過安全驗證的!
李管事翻看著麻布袋里的木耳,驚訝地看向蘇小艾,這些木耳處理得非常好,而且都是能吃的。這樣的手藝怎麼也得有多年采摘山貨的經驗,但是眼前這小婦人一看就不是吃苦耐勞的命。
「李管事,你看這?」吳玉貴搓了搓手,心中忐忑,他們山里還沒有采過這些東西,前陣子劉家八歲的小兒子就是吃了這東西才死的。
「這些木耳處理得都不錯,可以賣個好價錢。」李管事和善地笑笑,打量著蘇小艾,「艾娘小小年紀就懂得這些,真不簡單,可以比得上采摘山貨的老手了!」
蘇小艾靦腆地笑了笑,淡定地開始信口開河,這也是之前就想好的說辭,「李管事夸獎了,我哪里比得上他們。只是早年間家鄉受災,跟著爺爺流浪才學會這些的。」
「原來如此。」李管事點點頭,也不深思,這些本來就不是他關心的東西,「這木耳不錯,以後有了都可以送到我這兒來,有多少收多少。這木耳的價格一斤7文,蘑菇要是曬干一斤5文,新鮮的2文。」
吳玉貴和柳玉驚呆了!這木耳、蘑菇都抵得上家禽野味的價格了!
蘇小艾倒沒有多少驚奇,畢竟物以稀為貴,鎮上的人並不在乎多花幾個錢買個稀罕,而且木耳、蘑菇的滋味也是很不錯的。
最後,那些木耳和蘑菇總共賣了一百九十六文,李管事很大方地給了兩個刀幣,並表達願意長久合作的意願。加上其他的野味,蘇小艾這次一共得了兩百八十文錢,也算是一筆不小的收獲。
吳玉貴一路為柳家能夠娶到艾娘這麼能干的媳婦而高興,本來還擔心艾娘年紀小,吃不得苦,當不了家,但現在一看,賺得銀錢比他打獵還多!乖乖隆地咚!
「吳叔,咱們西山這麼大,木耳、蘑菇漫山遍野都是,我看大家都可以去采了賣,也多了份收入不是。」蘇小艾笑著提議道。
吳玉貴趕牛車的手一頓,連連擺手拒絕,「這麼行,這是你們想到的營生,況且這木耳、蘑菇也不是誰都能摘的!」
蘇小艾心中一暖,說出自己的打算,「吳叔,你看這山貨也不是我一個人采得了的,你看柳鎮這麼大,我們一個村去采也不定夠那些人家需要呢。等回去的時候,我在把采木耳、蘑菇的忌諱和大家說說。」
「使不得,使不得……」吳玉貴還是扭不過彎,連連擺手,「我們怎麼能……」
「吳叔,這些年村里人都里里外外幫著柳家,再有段時間我們又要蓋房子,少不得麻煩大家,吳叔要是再拒絕,我們以後可不敢開口讓你們幫忙了。」蘇小艾嚴肅著小臉,頓時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吳玉貴愣了愣,踟躕道︰「這事我回去考慮考慮。」
蘇小艾不再勉強,到時候她有的是法子讓他們同意。
###第23章鄰里
「娘子娘子,酥糖好好吃,娘子也吃!」柳柱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著塊酥糖,眼巴巴地送到蘇小艾嘴邊。早上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等看到酥糖,馬上就變成求撫模的小狗崽了!
蘇小艾忙著給柳雲、柳玉縫制新衣,就著柳柱的手咬了口酥糖,甜甜的、糯糯的,還帶著清香,怪不得一塊酥糖就要一文錢了!
「大嫂,吳嬸她們過來了。」柳雲從門外走了進來,視線落在蘇小艾手中正在縫制的深藍色單衣上,看大小就是給他和柳玉準備的。
柳雲心中一暖,眼眶酸澀,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柳老頭手腳粗苯,他們兄弟三人的衣服都是吳嬸幫忙縫制修改,但吳嬸畢竟有自家生活,當然不會面面俱到。他們能夠有衣服蔽體已是萬幸,還能有什麼要求!
見到蘇小艾將針線衣服收進竹簍里,柳雲回過神來,轉身走了出去。
吳嬸沉思著一張臉,眉頭緊鎖,不知在醞釀著什麼。村里其他幾家的當家娘子也跟了過來,神情各異。
「幾位嬸子都過來了,這邊坐會兒。」蘇小艾不動聲色,拉了長板凳讓幾位嬸子坐下。
吳嬸申請憂慮,「艾娘啊,當家的把事情和我說了,這事兒……」
不等吳嬸開口說話,蘇小艾說道,「吳嬸的心思我明白,但這是我的心意。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對咱們西山村而言也是筆不菲的收入。幾位嬸子,你們覺得呢?」
「不看這事兒,不成!」直接拒絕的是趙福家的,三十歲上下,但看著比同齡的吳嬸她們更年輕,說話爽快,不喜歡拖泥帶水,向來說一是一,「這一來我們不知道怎麼對付這些精貴玩意兒,萬一不小心……」
說著,劉嬸紅了眼眶,她小兒子就是不小心吃了木耳去的,所以她也不想踫這些玩意兒。
「再說,艾娘也不容易,如此一來,倒不成了我們做長輩搶小輩的營生!」趙嬸的話直接說進吳嬸和劉嬸的心坎里。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這麼想,從進門之後就一直沉思著的周嬸子一看就是另有打算的,「大姑,我看這事兒還有商量的余地……」
「有什麼余地?」趙嬸本名周荷花,而周嬸張巧菊正是周荷花胞弟周大樹的媳婦。周荷花性格直來直去,自然看不上張巧菊彎彎繞繞的小心思,姑嫂兩不和是大家都知曉的。
張巧菊不愛和周荷花拌嘴,但這事關乎今後的生活,她不能一味退縮,就算是佔了人家便宜,這惡人她也當了!
「大姑,我們是佔了艾娘的便宜,但看看我們的村子,大片荒地,卻養不活一家幾口子。我餓著倒是沒什麼,但我家媳婦已經有了身孕,老二也不小了……」說著張巧菊的眼眶紅了,其他幾家的娘子也紅了眼眶。
西山村是什麼情況,她們心里再清楚不過。經年不斷的戰亂,他們都是一群可憐人,在柳鎮毫無根底,是一群沒有根的人。
縣令老爺的仁慈,他們才得以在西山村落戶,並且自由地開墾荒地。但荒地畢竟是荒地,這麼多年的開墾的荒地也只勉強填補賦稅。
當初來西山的人很多,但很多人餓死了、病死了,也有很多受不了苦,又走出了西山,現在西山村也就只剩下他們八戶相依為命。
蘇小艾動容,拉住周荷花的手,「趙嬸,你為我好,我知道。但西山就是我們安身立命的地方,大家這麼多年也算是相依為命。將心比心,要是哪一天我們柳家快要餓死了,大家會見死不救嗎?」
幾個嬸子都沉默了。
西山村不過短短一二十年,能夠聚在一起不容易。而且自己吃些苦沒什麼,總不能虧了孩子們,讓他們也吃苦受罪啊!
周荷花的臉色也暗淡下來了,二十年前周家村遭了難,他們一家逃了出來,但爹娘為了保護她和弟弟被蠻子殺害,那時她才不過十五歲。
本來只是討論采山貨的事情,最後倒變成了眾人緬懷過去。
不管如何,采摘山貨的事情就在西山村定下了。有了蘇小艾詳細地解說,大家對木耳和蘑菇的采摘都有了最基礎的了解。而且蘇小艾還是會最終把關,也算定了大家伙的心。
再說被蘇小艾種在後院的生姜,蘇小艾在水桶里滴了一滴生長素,經過生長素的澆灌,生姜奇跡地長勢蓬勃!比起神農的鋤頭,生長素簡直就是農業的奇跡!有了這瓶生長素,柳家開墾的兩畝荒地估計也會慢慢好起來。
蘇小艾壓下心里的躁動,不急不急,如果荒地突然肥沃起來,估計會引起轟動。她得慢慢改善西山村的現狀,讓柳家的變化不至于那麼戳眼。
「娘子娘子,雞舍里有小雞!」柳柱跑得滿頭是汗,估計從山上回來就沒有停歇過,蘇小艾被扯得踉蹌,還是被拖到雞舍前面。
雞舍里養了一只公雞,三只母雞,都是柳柱從西山捉來的。蘇小艾本打算讓野雞下蛋給大家補補。如果能孵出小雞那就更好了,為此她還特地請教了吳嬸。
野雞孵出小雞的事情驚動了村里好些人,他們也經常捉到野雞,但都是自家吃或者賣掉,還從沒想過要把它們養起來。大家都知道野雞不好養,也就沒有動這方面的心思,但蘇小艾和柳家三兄弟不知道啊!
「哎喲,我就說這艾娘是妙人,做什麼是什麼,我們這些粗人就養不了這些。」周荷花听見野雞也孵出小雞了,叫上幾個嬸子過來瞧熱鬧來了。
「艾娘估模著是神仙老爺賜給我們西山村的富貴娘娘了,這俏模樣可比廟舍里的娘娘好看多了。」趙嬸也調笑著,村里人沒什麼忌諱,平時都愛開開玩笑。
周荷花曖昧地瞧著柳家小兩口,「阿柱以後可要把艾娘跟緊了,娘子這麼漂亮,可別被人搶了去!」
缺心眼的柳柱一听會有人過來搶娘子,有力地拽住蘇小艾的手,生怕被人搶走似的。
眾人被柳柱的舉動逗得哈哈大笑,蘇小艾臉紅了,雖然她表面上看著淡定非常,但內里還是個害羞的大姑娘,對這善意的玩笑向來無可奈何。
柳柱不明就里,睜大雙眼,一眨不眨地瞧著蘇小艾,娘子臉蛋紅彤彤的真好看!拉著自家娘子的手不禁緊了緊,手心冒出熱汗。
「誒喲,大家還是別看艾娘了,你看阿柱眼楮都落在艾娘身上挪不動了,一會兒掉醋缸子可就不美了。」趙嬸笑眯了雙眼,這柳柱雖然傻乎乎的,但也傻得可愛,不用擔心他有什麼花花腸子。
蘇小艾的臉更紅了,用力抽出柳柱握著的手,這麼多人看著,他也不收斂收斂!平時似乎真的太放縱他了!
柳柱握了握空了的手心,心里頓時空落落的,仿佛是被拋棄的小狗,癟著嘴,眼眶就紅了。
吳嬸她們都是有家室的女人,看到這還不心知肚明。艾娘如此出色的姑娘,只怕柳柱這傻小子無法抓住她的心了。
不過,也未必留不住艾娘,柳家另外兩小子也十一了,就算再過五年,艾娘也只不過二十,這麼出色的姑娘,求還求不到呢!
直到晚上,柳柱還是悶悶不樂,連最喜歡的紅燒肉都沒吃幾塊。
蘇小艾偷笑,柳柱現在就跟沒有要到糖的孩子一個性質,等到明天他估計就不記得今天為什麼不高興了。
吃過晚飯,就是他們的學習時間,蘇小艾從書筐里拿出書本和工具。
「今天我們學這句——苟不教,性乃遷。」蘇小艾翻開《三字經》,在白紙上寫下六個大字,解釋道,「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如果從小不好好教育,善良的本性就會變壞。」
柳家三兄弟安靜地坐在飯桌邊,認真地听著蘇小艾的解說,用手指蘸著水在桌上臨摹。
西山村認字的人不多,更別提會寫了。正逢亂世,連吃都吃不飽,哪里顧得上這些富貴玩意。蘇小艾教得很認真,買回紙筆的第一天就教了幾個孩子學習自己的名字。還好這里的字就相當于繁體字,而且她的記憶里是學過這些的,所以教幾個小孩子綽綽有余。
柳家孩子都不笨,每天教一句,第二天都還記得昨天的內容。柳雲的天賦最好一些,也是最用心刻苦的,現在都已經能把之前學得默寫下來了。柳玉學得磕磕踫踫,勉強還過得去。惟獨柳柱,背書是沒有問題,但至今沒法把背得內容和字對應起來。
幸好,蘇小艾也沒指望柳柱這傻小子學會這些,懂些為人處事的道理就足夠了,畢竟她也不是時刻陪在柳柱身邊。
差不多半個時辰,蘇小艾收了書本,催促幾個孩子洗澡睡覺。
已經是七月的天氣,柳家三兄弟每天都是沖涼水澡,但蘇小艾喜歡用熱水,柳雲知道後,主動地承擔起燒熱水的任務,蘇小艾沒有拒絕,畢竟這麼熱了,燒火什麼的,還是算了吧!
就當是照顧他們的福利!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