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順的生意越來越好,一家曾經帶頭打壓過和順酒樓不知出了什麼緣故,似乎是繼承人失蹤了,家族出現了危機。庶子爭位,旁系也生出二心,這段時間一團糟,哪里還分得出心神來關注和順酒樓。
還有幾家沒有了領頭羊,都不敢觸怒榮六爺,只能偃旗息鼓。
在這樣的機遇下,和順迅速在涼城站穩腳跟,成為最大的幾家酒樓之一,分店開了一家又一家。
蘇小艾拿著和順的三成股,儼然成為坐等收錢的大股東。
西山村也發展了起來,和順成了他們產品的最大輸出口。
因為蘇小艾的面子,西山村出去的青壯年都可以在和順酒樓找到一份工作,不在永遠困守在那個小小的村落了。
而柳青松更是一躍成為柳縣的主簿,上任主簿生體不好告老還鄉,向縣令引薦了他最為看好的年輕人柳青松。縣令對柳青松的印象極好,所以,柳青松毫無疑問地當官了。
柳家祖祖輩輩都是平頭百姓,柳青松雖然做了個芝麻綠豆大的官,但好歹也是官身了,在柳縣這個地方也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
只要謀劃的好,晉升不是不可能的,況且柳青松還年輕,前途無量。
開春之後,蘇小艾的身子越來越重,石敢當過來看了兩次,終于確定蘇小艾懷得是個雙胎,因為有柳雲、柳玉的雙胎前例,蘇小艾也不驚訝。
五月,一個風和日麗的早上,蘇小艾感覺一陣月復痛。
要生了!快叫產婆!
阿爾法的表現比蘇小艾還要緊張,整個人在系統屏幕上團團轉,好像要生孩子的那個人是他一樣。
蘇小艾叫了一聲,春桃立馬開始準備。
石敢當定了預產期之後,蘇小艾就在家準備了產婆和女乃媽,以備不時之需。
柳柱端著燕窩粥進來,見到蘇小艾月復痛的樣子,立馬將人打橫抱進了預先準備的產房。
產婆嚴陣以待,將柳柱推開,「公子在外等著,產房陰氣重,別給沖撞了!」
「我要陪娘子,娘子……我不要出去……」柳柱扒著產床不肯離開,娘子這麼疼,他不想離開娘子,要在這里陪著娘子!
蘇小艾疼得說不出話來,早知道生孩子就跟鬼門關轉了一圈似的,但親身經歷還是讓她恨不得去死一死,心里早就把柳玉那破小孩給虐了千百遍。
「公子,這是女兒家生孩子的地兒,您哪能在這兒待著呢,這不合規矩呀!」產婆苦苦勸說,她在柳家也五六天了,可算見識到這樣的妻奴。
柳柱還想糾纏,被蘇小艾一個瞪眼給逼了出去。
「听話,出去等著……沒事兒的。」蘇小艾忍著痛說道,「不要惹我生氣……」
「……好吧。」柳柱不情不願、一步三回頭地走了出去,不停地叮囑產婆,「一定要輕點兒哦,娘子最怕疼了……」
「公子安心出去等著吧。」產婆滿頭黑線,生孩子哪里能不疼呢!
產婆把桌案上的燕窩粥端給蘇小艾喝了,「夫人現在先補充一點兒,一會兒才有勁兒生孩子,這雙胎可辛苦了,夫人不必害怕,那個女人不經歷一次生孩子?咱們都是這麼過來的。」
蘇小艾強撐著喝下了燕窩粥,疼得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
春桃和廚房的馮大娘一起進來幫忙。
「夫人,你咬著布包,等一會兒喊你用力的時候再用力,現在先歇歇。」
春桃幫著把布包塞到蘇小艾嘴里,比起蘇小艾,她也一點都不輕松。
春桃還是第一次看人生孩子,她娘當初就是生弟弟而去世的,女人生孩子就是一道坎,太可怕了。
「夫人,用力!再加把勁兒!」
產房里不斷地傳出產婆、春桃擔憂的聲音,間或著有蘇小艾叫喊聲。
那是柳柱出來沒見過娘子這樣,嘴唇嚇得發白,要不是順子和柳雲將他攔住,他早就沖進產房了。
「阿爾法,有沒有什麼可以止痛的藥,疼死我了!生孩子怎麼可以這麼疼!」蘇小艾忍著疼痛呼喚著阿爾法。
但是平日都會第一時間回應蘇小艾的阿爾法竟然沒有聲音。
「阿爾法?阿爾法?」
阿爾法還是沒有回應。
蘇小艾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去想別的,只能專心致志地生孩子了。
生孩子果然沒有捷徑。
不知道自己到底疼了多久,叫了多久,叫得嗓子都發不出聲音來,蘇小艾才感覺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肚子里出來了。
「夫人,出來了!是個小少爺呢!」產婆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長得跟夫人一個樣,長大一定是個美男子!」
柳柱咬著下唇,連咬出血跡都沒有感覺到,「娘子已經生了嗎?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春桃端著一盆血水進來,柳柱看到後,感覺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
「娘子……娘子怎麼了?」柳柱踉蹌著就要闖進去。
柳雲、順子兩個人才勉強抓住他。
柳柱掙扎著,「我要件娘子,娘子——娘子——」
幼年的記憶蜂擁而來,當年娘親為了生弟弟,然後就丟下了他,他不想娘子和娘親一樣!
都是他不好,是他想要寶寶的!
想到這些,柳柱真想弄死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娘子就不會受這些苦了。
可憐孩子,他還不知道,造成一切後果的正是他離家出走的親弟弟。
「出來了,出來了,二少爺也出來了!」產婆喜悅的聲音感染了所有人。
「真的嗎?太好了!」春桃松了口氣,看著馮大娘給兩個女圭女圭洗干淨,又用棉布包裹起來放在夫人的身邊,春桃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
蘇小艾一身虛汗,一根手指都沒力氣動了。
看著被產婆包裹好放在自己身邊的兩個小孩子,心里有些酸澀。不管多麼地不喜歡他們,但畢竟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怎麼可能沒有感情!
蘇小艾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的,小孩子不是應該紅紅的、皺皺的嗎?這兩個孩子卻白淨可愛,分量也比普通的孩子重了一些。
「夫人,您可真有福氣,一次都生了一對小公子。小公子還這麼可愛,我接生過那麼多孩子,就數您的孩子漂亮了!」產婆向來會說好話,但她這話可一點都不違心。
她在涼城接生的富貴人家也不少,要不是這柳家給的價錢高,而且按天數算,包吃包住,她也不會停了這麼多天就等著這位夫人生孩子。
而且,她還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夫人,可把涼城那些不可一世的小姐夫人比下去了。
屋子收拾妥當,春桃將事先準備好的紅包塞到產婆手中,產婆墊了墊,滿意地樂開了花。
產婆推門出去,柳柱連跑帶跳地撞了進來,直奔蘇小艾床邊。
眼楮紅得像只兔子,就那麼安靜地蹲在床邊,看著娘子和兩個小東西。
這一刻,他心里滿滿的,再也沒有什麼比現在更幸福。
蘇小艾太累,不多久就睡著了,柳柱就那樣蹲坐在蘇小艾床邊,安靜地看著一大兩小,時而傻笑,時而失落,看著讓人覺得好笑。
柳雲看了兩眼之後走了出去,只要他們母子平安,他就別無所求了。
這段時間,他已經想開了。
不是他的,終究搶不到,就這樣看著他們幸福快樂的生活下去,也很好。
坐月子期間的一切事宜都已經事先安排好,所以府里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蘇小艾醒了之後就研究著兩個孩子,怎麼看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們竟然是從自己肚子里出來的!
和柳雲、柳玉一樣,他們也長得一模一樣。要不是他們脖子上戴著的項圈有字,她還認不出來。
兩個小寶寶睜著圓滾滾的眼珠子,好奇地打量著這個世界。
老大有些呆愣愣的,而後出生的那個已經掙扎著想要翻滾!
蘇小艾和春桃都沒帶過孩子,好奇地盯著兩個小家伙玩鬧。
柳柱撐著下巴,悶悶不樂,娘子有了寶寶就不喜歡他了,到現在都沒有看看他!
「夫人,小少爺是不是餓了呀?」春桃看著含著手指頭的小少爺問道。
「可能吧?」蘇小艾不太確定道,「你去把女乃媽叫過來。」
「好!」春桃撒開丫子跑了出去。
蘇小艾斜躺著,用手指頭都弄著兩個孩子。
老大一副好奇的樣子,對她的手指很感興趣,可是老二卻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讓蘇小艾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這一點都不像剛剛出生的孩子。
女乃娘進來了,蘇小艾把柳柱支了出去。
柳柱心里更氣憤了,娘子有了兒子就一點都不喜歡他了!
老大大口大口地喝著女乃,直到打了個飽嗝才被放回被窩里。
「夫人,以後您就這麼做,吃完之後一定要讓孩子打個飽嗝才行。」女乃媽是雇來的,知道這位夫人年紀小,所以很多喂女乃要注意的事項都一一解說了。
蘇小艾很受啟發,但是要讓她喂女乃。
呵呵,還是算了吧。
女乃媽又抱起了老二,可是老二完全不肯合作,一到女乃媽手里就開始掙扎,女乃媽好不容易制住他,但是他又怎麼都不肯喝女乃,急得女乃媽團團轉。
兩人強硬著想要喂女乃,但這老二也不是好糊弄的。
說不喝就不喝,誰來都沒用!
響亮的哭嚎聲從屋內傳了出去,哭得讓人心肝疼。
緊接著,老大也嚎了起來,兩人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蘇小艾接過老二,老二立馬就老實了。
再看他臉上,哪里有一滴眼淚!
這小子從小就焉壞焉壞的,長大還得了。
「夫人,小少爺不肯喝我的女乃,不如您自己試試吧,您是他生母,小少爺一定不會拒絕的!」
蘇小艾頓時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惡狠狠地盯著懷里偷笑的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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