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二個月過去了,s市漸漸入了秋天,風吹落了樹葉,吹來了寒冷,某個繁華的街道上,一個身著駝色大衣的女子急匆匆的走過,她身形高挑,面容秀麗,咋看之下像是某個國際知名的明星。
「蘇小姐,等一等,讓我送你回家吧!」一個年輕的聲音叫住了女人。
女人詫異的回頭,一個面容還算俊朗的男人跑到她的面前,他身後不遠處停了一輛很大眾化的轎車,男人見女人一臉詫異的模樣,模了模自己的鼻子覺得有些尷尬。
眼前的男人額頭上漸漸冒出了一些細汗,他的眼神也有些飄忽,在見慣了各色高富帥的蘇沫眼里,他是一個很普通的男人,但是蘇沫還是很快就想起來了這個男人是她公司里面的同事。
蘇沫從蘇家出來之後,並沒有住到夏合的家里,畢竟那是夏合和桑米的二人世界她實在不方便去打擾。
原本夏合是希望她回伊光工作的,但是蘇沫對在伊光上班有陰影,所以她沒有同意去伊光,而是委托夏合在一家小公司幫她安排了工作。
見蘇沫久久的不說話,男人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紅暈,蘇沫感受到男人的局促,心中覺得好笑,是有多久沒有見到這樣單純的人了呢!隨即蘇沫溫和的笑了起來,「那真是麻煩你了!」
男人得到蘇沫的肯定答復,心情立刻由陰轉晴,殷勤的做出一個邀請的動作,「能夠送蘇小姐回家是我的榮幸,不知道蘇小姐住在哪里?」
「花坊街十三號。」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卻足以讓男人詫異,因為花坊街是出了名的窮人街,住在那里的人都是一些無業游民或者是外來的打工者,可是眼前這位容貌氣質都極為出色的蘇小姐怎麼會住在那里。
蘇沫將手里的墨鏡戴在臉上,將男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她勾著唇沒有說話,有些事情她沒必要跟不相關的人解釋。
破舊的小房子,藤蔓纏繞著牆壁。小小的窗口正對著路燈,光線有些灰暗。蘇沫住得地方確實太破了,但是也恰好具有隱蔽性。男人將蘇沫送回家的時候,不經意的皺眉落在蘇沫的眼里。蘇沫至始至終都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她心里很清楚在男人的眼里,她的家大概跟垃圾堆沒什麼差別。蘇沫神色不太好,更沒有請男人進去坐坐的意思。男人很識趣的走了。
見男人離開,蘇沫這才松了口氣,打開門,屋子里潮濕的氣味撲鼻而來,長久不見陽光的屋子讓蘇沫的皮膚白得像紙一般。
蘇沫已經累極了,倒在沙發上便昏昏欲睡,小憩了一會兒,想起來自己一天沒吃東西,蘇沫打起精神給自己泡了一碗面吃。
端著熱氣騰騰的泡面,裹著厚厚的被子,蘇沫窩在電視機前懶得動彈,她是個很怕冷的人,一到秋天她就沒什麼精神,寧願呆在家里面哪里也不去,想到明天就是周末,她又可以在家里呆上一天,她的心情就莫名的好起來。
可是蘇沫的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偏偏有人不想讓她如願。
「叩叩!」她小屋的木門被人敲響了,蘇沫能夠猜得到是誰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打開門不出意料的是楚澤一張笑意盈盈的俊臉,要是換做別的女人看見楚澤這副拼命討好的模樣,一定會心軟的,可是蘇沫看著一點感觸都沒有。
蘇沫面無表情的轉身回屋,楚澤燦燦的跟著進來,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進蘇沫的屋子里,楚澤就自發的以男主人的姿態自居,可是忙碌起來,原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現在在蘇沫這里端茶送水做事很是勤快。
要說楚澤是怎麼找到蘇沫的,其實也沒有花上多大的功夫,楚澤恢復自由的第一天,就趕忙給蘇沫打電話,蘇沫的電話只拉了一個人的黑名單,不過很顯然這個人不是楚澤,所以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接下來的一切就很順利成章了。
「小沫沫,你不要這麼沒精神呀!」看著蘇沫懶洋洋的躺在*上像是挺尸一樣一動不動,楚澤的心里就有些心癢癢的。
不過蘇沫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將身上的被子裹得更緊,顯然是打算直接無視楚澤。
楚澤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他直接上前將蘇沫身上的被子掀起來,他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月里蘇沫變得越發的懶散起來,她的模樣很容易讓楚澤想到了自己家里養的小貓。
「你別煩了,天氣好冷,我懶得動。」蘇沫軟軟糯糯的聲音讓楚澤很受用,他趕忙殷勤的將蘇沫身上的被子蓋好。
楚澤撓了撓頭,「所以說你近來心情不好是因為我們這里的氣候問題麼?」
蘇沫心中有心事,當然天氣也佔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擔心楚澤繼續糾纏,蘇沫便點點頭。
楚澤忽然就不說話了,秀氣的眉頭蹙起,似乎在沉思什麼,不一會兒,楚澤像是想起來了什麼,一拍手激動起來,「小沫沫,不如我們一起出去散個心吧!剛好我有朋友邀請我去拉斯維加斯做客,不如我們就去哪里怎麼樣?那里的氣候溫暖而且還有很多藝術氣息,對于放松心情很有效果的。」
蘇沫不置可否,不過她呆在這里發霉的房間里面確實也有一種快要發霉的感覺,其實出去散散心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從小到大她還沒有出過國,如果能夠出國散心也挺好的,遠離這個是非地,她也能夠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
蘇沫的神情落入楚澤的眼,萬千花叢里走過的楚澤怎麼會看不透蘇沫的心思,他知道蘇沫心動了。
他親昵的上前,隔著厚厚的被子,一只豬蹄不客氣的摟住蘇沫的肩膀,用了不大的力氣搖晃著,「小沫沫,不要猶豫了,跟著哥走吧!哥一定會給你一個不一樣的度假之旅。」
蘇沫大眼眯起,盯了楚澤片刻,才慢悠悠的點點頭,不就是出國麼!之前可是有人一個勁的想要將她送出國,現在她不需要任何人壓制,自己出國,不知道那個人知道了之後會有什麼感觸。
兩個人達成了協議,既然有這個心思,就需要立刻行動起來。楚澤二話不說的就回家收拾行李了,蘇沫也留在自己的房間里面好好整理整理東西。
不出一個小時,兩個人就已經大包小包的勾肩搭背出現在了機場里。
「總裁,你要的東西。」助理恭恭敬敬地將一沓文件遞給勒之堯。
「嗯,放著吧!」勒之堯面容沉寂,似乎對資料並不上心。
陽光下,他肌膚蒼白得透明,一雙黑眸如琉璃般璀璨奪目,他看上去像是美麗而沒有靈魂的人偶。
遲疑了很長一段時間,勒之堯瑩潤如玉的手指才模上了文件的邊緣,打開文件,一疊厚厚的照片印入了勒之堯的眼簾,照片中的主角是一個長得相當漂亮的女人,看得出來她現在的生活有聲有色。
勒之堯一張張翻著,眼眸中有微光閃爍著,照片中多次出現了女人與另外一個男人來往密切的場景,最後一張照片是近期的,照片的內容是兩個人出現在了機場,聊得非常的愜意,這時候,勒之堯的臉色徹底的陰沉下來。
「啪!」的一聲,照片被勒之堯隨手往桌上一擲,他有些頹廢的倚著窗邊,緊抿的嘴角顯示出他現在心情極為的差勁。
他們兩個現在是要去國外了麼!當初他費盡心思的想要將蘇沫帶到國外去治療,蘇沫卻那麼激烈的抗拒,可是現在卻如此情願的跟著楚澤去國外,這真是好笑,勒之堯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的可怕。
猶記得當初在海邊別墅,他不得已將蘇沫囚禁起來,他為的就是能夠說服蘇沫接受治療,可是那時候的她卻是那麼的決然,硬得好像是塊石頭,一個縫隙都沒有。
蘇沫蘇沫這個名字好像是魔音一般,在勒之堯的腦海之中回蕩著,讓他無法擺月兌,無數的畫面在他腦海里回放,到底問題出在了哪里!為什麼他和蘇沫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猶記得那天在海邊別墅,他一下樓就看見蘇沫坐在客廳里面發呆,海風吹起了她海藻般的長發,瘦弱的身形像是要隨風飄走似的,明明是那麼柔軟的一個人。
他走上前捏住蘇沫小巧的下顎,抬起她的腦袋,在她柔軟的唇上落下輕柔的一吻。「我已經聯系到美國最好的外科大夫,他們有信心能夠治好你的病。以後你就再也不會做噩夢,也不會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了。」
蘇沫微張著嘴顯然沒能消化男人的話,她真的難以理解男人為何要執著的送她出國治病,甚至不惜限制她的自由。
勒之堯牽著蘇沫的手來到客廳精致的鋼琴前,蘇沫見過這架鋼琴很多次,可是她沒有觸模過,奢華精美的鋼琴師那麼可謂如不可及。
縴細的手死死握緊,她的眼底一片灰暗,這里的一切都不是屬于她的,正如在蘇家一般,小的時候,她也是喜歡鋼琴的,只是在她十二歲那年,她偷偷地用家里的鋼琴練習,但是琴蓋被蘇心怡惡意的放下,砸傷了她的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勇氣觸踫琴鍵了。
男人注意到蘇沫的表情,面上心疼一閃而過,寬厚的大手忽然包裹住蘇沫有些冰涼的手,男人帶著蘇沫在鋼琴前坐下。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滑過琴鍵,悅耳的音符隨之飄出,蘇沫的手也被放上了鋼琴,她想要退縮,可是男人緊緊按住她的手。
「別怕,別再退縮。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你都還是你。」男人柔聲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