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唇形很好看,不是很飽滿卻有著優雅的弧度,嘴角微微上翹,如果笑起來應該會很迷人。
他離她很近,唇瓣幾乎貼在她的嘴角,仿佛稍有動作,兩個人就會貼合在一起。
「你要干什麼?」蘇沫軟糯糯的聲音帶著哭音,她不怕挨打就怕受刺激,她寧願勒之堯現在毒打她一頓,也不願意被他這樣騷擾。
勒之堯勾著嘴角,眼底卻絲毫沒有笑意,「我不想干什麼。我只想問問你在國外玩得時間是不是太長了?打算什麼時候回國?」
蘇沫其實很想理直氣壯的說,我什麼時候回國跟你有什麼關系的,可是望著勒之堯跟鍋底一樣黑的臉,她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可能要過一段時間吧!不過也許兩三天也說不定。」只要許向陽將機票買給她,她隨時都可以回國的。
勒之堯似乎並不是真的想要听到蘇沫的答案,他問這話只想給蘇沫一個提醒。
男人具有壓迫性的修長身軀漸漸離開了她,視線忽然開闊起來,蘇沫剛想松一口氣,勒之堯卻轉身抱著胳膊一臉嚴肅地盯著她。
「既然都已經到醫院里來了,不如趁著這會兒功夫帶你去做個檢查。」
「檢查?什麼檢查?」
電梯門再次打開,蘇沫想要走出電梯,但是卻被勒之堯給拉住,一個犀利的眼刀射到蘇沫的臉上,蘇沫很沒骨氣地定住了身子。
勒之堯忽然拿出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那些心理專家現在都有時間吧!將他們給我接到州立醫院來,我在診療室等著他們。」
偷听到勒之堯的講話,蘇沫苦著臉弄了半天勒之堯還是不相信她根本就沒有病。
蘇沫的心思怎麼可能瞞得住勒之堯,「那天你跟向陽說的話我都听見了,我相信你們,但是我不能拿你的健康當賭注,反正專家已經來了,你也不要浪費了。」
蘇沫原本嬌女敕如花的一張巴掌臉听了勒之堯的話,不由拉得很長,原來他早就有預謀。
勒之堯濃密適宜的長眉挑起,線條迷人的眼眸轉向蘇沫,眼中涵義不言而喻,你昨晚和許向陽的事情我都不追究了,現在我說的話你還不趕快照著做。
州立醫院的診療室與海邊別墅里的環境很不一樣,水藍色琉璃裝飾的診療室,天花板牆壁還有地面巧妙的融為一體,給人走進藍天大海的感覺,心情莫名的舒暢起來。
蘇沫舒舒服服的躺在診療室的躺椅上玩手機,她現在腦袋里面只有一句話,如果你不能夠反抗生活帶給你的苦難,那麼你就安然的享受這種折磨吧!
勒之堯坐在她的身邊,看見她偶爾有幾根調皮的頭發散亂到肩頭,便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小梳子,微抬起她的頭溫柔的給她打理頭發。
窗外微風吹拂,蘇沫眯著眼,她能夠感覺得到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發絲,在她順滑的頭發之間穿梭,那白希的肌膚在墨黑的發的襯托下美得像是畫卷。
有的時候,勒之堯給蘇沫的感覺像一陣和煦的風,輕輕的拂過嘴角,癢癢的,柔柔的,讓人欲罷不能。
靜謐的時候,很快就被打破了,幾個年紀很大的老頭很快就走了進來,幫助蘇沫做心理測試,勒之堯安安靜靜地在一旁呆著,面容平淡,測試出來是什麼結果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經決定要將蘇沫留在身邊。
「哎呦!這是誰家的姑娘!也太造孽了!」
療養院里長滿綠草的前院,一個年長的老人拄著拐杖指著樹下的一個女人呼喊起來,很快就引來了不少人的圍觀。
似乎感覺到眾人異樣的目光,女人有些害怕的蜷縮起身子,嘴里咀嚼的動作卻沒有停止。
「那姑娘是在吃草麼?」
「我看是,真可憐,模樣兒還挺秀氣的,怎麼腦子不太好使呀!」
「是呀!是呀!怎麼家里也沒有人來管一管!」
大家像是圍觀動物似的議論紛紛,卻沒有人真的上前阻止。
不遠處,一個身材修長挺拔的男人跑過來,他俊秀的臉上還掛著細細的汗珠,顯然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
他大步走到女人的面前,配合著女人的高度蹲子,白希好看的手伸到女人的嘴邊,「吐出來!」
男人冷漠而帶著責備的聲音讓女人覺得不安,她猶豫的望了一眼臉色很不好的男人,咂吧咂嘴,終是不情願的將嘴里的食物給吐了出來。
「我餓!」不等男人發話,她倒是很機靈先裝起可憐來,捂著自己的小肚子眨巴著眼楮。
男人見她呆呆傻傻的模樣,冷冽的眸光倏的柔軟下來,模了模她的頭將她從地上拽起來,一邊拿出手帕將她嘴邊的草屑擦掉,一邊略帶嘲諷的詢問,「草好吃麼?」
女人蹙著眉,回味了一番,搖搖頭,「不好吃。」
幾分鐘後,療養院的病房里,女人蜷縮在*上,縴弱的身子包裹在厚厚的被子里,模樣著實楚楚可憐,而男人則一臉怒意。
地上是男人隨手砸碎的茶杯,水漬蔓延到護士的腳下,護士卻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男人邪魅的面容上找不出一絲輕佻,面對著漂亮的女護士卻依舊擺出沉郁的臉色。
「你到底是怎麼照顧人的?看不住她就算了,難道你不知道要按時給她吃飯麼?是不是看她腦子不好使所以故意欺負她!」
「韓先生,我沒有,我只是一時忘記了。」女護士嚇得花容失色,她原本是看不慣這個傻女人卻得到了s市韓少的特別照顧而想要給她一個教訓,今天故意一天沒給她飯吃,哪知道正好被韓少抓了個正著。
「別給我耍花樣,你們這點小心思逃不過我的眼楮。或許現在你就可以滾出療養院了!或者我可以讓你在s市連立足之地都沒有。」
韓亦辰從來都是憐香惜玉的主,卻想不到也有嚇唬女人的時候。
女護士顯然是被韓亦辰給嚇到了,臉色蒼白的保證,「韓先生,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後一定會盡心盡力的照顧柳小姐的。」
韓亦辰冷笑一聲,邪魅的眼里滿是厭惡,「我想你大概沒有機會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
看著護士委屈的跑出去,韓亦辰蹙起眉依舊沒有舒展開來,他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易怒,尤其是關于柳月水的事情上。
他轉身看了一眼用被子捂著腦袋只露出一雙黑亮的大眼望著他的柳月水,所有的怒氣在頃刻之間化為烏有,他上前捏了捏柳月水明顯少了肉的腮幫子,感到一陣心疼。
「好了,別怕,我們收拾收拾回家吧!你跟我回家,我照顧你,不會再餓著你了。」
韓亦辰已經決定要將柳月水帶回家好好養著了,在聯系上她的父母之前,他可以先擔負起照顧她的責任。
柳月水目光有些呆滯,似乎沒弄明白韓亦辰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努力的想要消化,但是換來的只是腦海中的一片空白與迷茫。
柳月水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要從那天她醒過來開始,柳月水在白歆歆來找韓亦辰的那天晚上就醒了過來,但是醒過來之後她就一直哭鬧個不停,不讓任何人靠近她。
療養院通知韓亦辰過來之後,柳月水忽然就不哭了,指著韓亦辰叫了一句辰辰,待韓亦辰安撫了柳月水的情緒讓她去檢查之後才得知柳月水因為從樓梯上滾落,不知道傷到了哪根腦神經,不僅僅喪失了記憶就連智商也退化得幾乎為零。
這個噩耗讓韓亦辰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接受,不過好在柳月水雖然變傻了,但是卻變得極其听韓亦辰的話,這讓韓亦辰感到非常的受用。
「好了,快點換衣服,我現在就帶你出去吃大餐。」韓亦辰點了點柳月水小巧的鼻尖,笑著說道。
有時候他跟柳月水相處,就感覺像爸爸在照顧女兒似的,雖然很無奈但是其中的樂趣只有他自己體會得到。
「唉!你怎麼說月兌就月兌!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麼!」
病房里面忽然傳出韓亦辰驚慌失措的聲音,緊接著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你別哭!我不是凶你,只是你換衣服的時候不能給男人看知道不!下次換要等我背過身才能換。」
韓亦辰苦口婆心的勸說聲中隱隱還有女人委屈的抽泣聲,有時候一個人注定是要被一個命定的人給壓制住的,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只要她存在,那麼就逃月兌不了。
半個小時後,韓亦辰頹廢的出了療養院,身後跟著哭紅了眼兔子般的柳月水,此時的韓亦辰心里其實是無比的懷念當初那個彪悍的柳月水的,還是那個時候好呀!不用哄也不會鬧!韓亦在心里發表了無數次的感嘆。
「外面風大你在這等著,我給你找件外套穿上。」
男人細心的將女人拉到牆角避風的地方,蹲在地上從背包里面掏出一件還算厚實的外套給女人披上,也許有的時候連韓亦辰也沒有發現,不知不覺中他已經把無微不至的照顧當成了一種習慣。
以前的韓亦辰眼里只有白歆歆,他總是習慣付出全部去照顧白歆歆,給她他認最好的一切,而如今這種專*似乎由白歆歆的身上轉移到了柳月水的身上,這個時候韓亦辰對柳月水應該是不愛的,或者說是有一點喜歡,但遠遠談不上愛。
那麼韓亦辰對柳月水如此之好,是把對白歆歆的*愛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麼?柳月水難道只是一個替代品,韓亦辰到底是怎麼想的,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韓家在中世紀的時候,韓家的祖上就已經開始接觸到影視行業,經過百年的磨練,韓氏傳媒已經成為了電影行業里面的龍頭老大,幾乎壟斷了國內外所有影視方面的獎項,除此之外韓家的後輩在各行各業人才輩出,副業規模也發展得極其出色,在s市韓家也是舉足輕重的。
韓亦辰作為嫡長子早早被要求獨立,不僅僅未成年的時候就搬出了韓家的祖宅,在事業方面他也是白手起家,一點一滴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創造出來的,韓氏名下多加傳媒公司其實都是他的私有產業。
韓亦辰雖然自幼混跡在聲色犬馬的娛樂行業,他本身卻是一個極為喜歡清靜的人,他自己在s市的郊區購買了一套三層的獨立別墅,四周都是莊園,環境優雅而舒適,純生態的氛圍恰好適合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