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某只當是在做件好事,不需要提條件,但願你成為勒夫人之後,不要忘記昔日恩情就好。」蕭翎低垂著眼眸,金絲眼鏡折射出森冷的光芒。
「我自然不會忘記蕭少給我的幫助,蘇沫的事情,您算是答應幫我了麼?」李清美僵硬的嘴角艱難的吃扯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蕭翎從襯衫的領口抽出一塊做工細致的手帕擦了擦眼鏡,毫無溫度的面容露出詭異的神色,「殺人這種事情交給我就好,李小姐就等著蕭某的好消息吧!」
夕陽西下,碼頭上的男女在落日的余暉下拉長身影,同樣灰暗的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竟有孤獨的獸類相依偎的感覺。
晚間,塞羅剎馬場,人山人海,來自各地的人都聚集到這里觀看賽馬,然而在馬場隱蔽的一個古建築物里有一項更受貴族追捧的活動在暗中進行著,在這里不是馬的競技,而是由人與獸或者人與人的格斗。
與外間的人聲鼎沸不同,裝修奢華華麗的房間里,中間架起了高高的格斗台,四周是防護嚴密的精美座椅,供給身份尊貴的貴族所欣賞。
格斗開始,今晚是由來自全球各地的知名殺手角逐,選出今年的第一殺手,他將得到高額的獎金,為了這份天價的獎金殺手們不余遺力,角斗開始到處血腥四濺,肉沫橫飛。
猩紅的血液沿著高築的格斗台流下,都是一些沒有人性的惡徒,在他們的眼里只有殺戮。
格斗台正前方的看台上,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中的男人聚精會神的看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最後出場的一個殺手著實讓人膽寒,他的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貫穿整張臉,不同于前面的殺手他格斗的手段更為利落,招招致命,不給對方任何的余地。
看著不斷上場的選手都被這個刀疤殺手給擊敗,看台上的黑衣男人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掏出口袋里的電話,壓低聲音,「勒少,你要的人已經找到了,今晚我就能跟他交易好,明天他應該就能夠抵達s市了。」
「嗯,事情做得不錯。」蕭翎在s市的某個住所里面坐在落地窗前,看著漆黑的夜幕,眸色竟比夜色還深。
隔日清晨,s市西門大街上,一對年輕的男女穿著配套的運動衫在跑步,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青春氣息,若不是其中的男人面容太過精致陰柔,完完全全長著一張女人的臉,兩個人也非常般配。
兩個人都跑得大汗淋灕,臉上燦爛的笑容卻絲毫不減。
迎面走來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太太,她步履蹣跚的模樣顯得非常吃力,一個踉蹌,她哎呦一聲就摔倒在了蘇沫的面前,蘇沫趕忙上前將老太太扶起來。
「姑娘,你真是個好人,現在像你這樣的好人不多了!」老太太站起身,一臉慈祥的笑容,她和善的拍了拍蘇沫的手。
只是蘇沫的注意力集中在老太太的臉上,沒有注意到老太太在蘇沫低頭扶她的瞬間,早已趁機將一個黑色的小物體偷偷貼在了蘇沫的身上。
「蘇沫,你還走不走!我餓了,我們趕緊回去吃早點吧!」後面跟上來的夏合,卻顯得有些不耐煩,斜著眼對著蘇沫,催著她離開。
「喲!這姑娘也長得很俊,是你姐姐吧!就是個子高了點,以後不好找對象呀!」老太太眯起眼打量了一番夏合。
夏合臉上散發著絲絲的寒氣,五官促蹙成一團,似乎風雨欲來,「老太婆,你長眼楮了麼?老子是男人!」
蘇沫瞥了他一眼,心里抱怨他不懂尊老愛幼,「好了,走吧!老女乃女乃,您走路小心一點,我們先走了。」
「好好好。」老女乃女乃連連點頭,滿臉的皺紋曉成了一朵燦爛的桔花。
兩個人小跑著離開,夏合回頭看了一眼目送他們離開的老女乃女乃,清秀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沉,感覺這個老太婆有些不對勁。
「據悉前幾日剛剛入獄的勒少近日來音訊全無,疑似被警方秘密監禁,而另一方面勒氏股市起伏巨大,不少附屬企業被迫宣布破產,s市目前時局動蕩,推測是勒氏在施壓,威逼早日釋放勒少。」
市中心巨大的屏幕上面。有一張勒之堯出席某國際經濟聯盟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意氣風發,仿若神之驕子。
蘇沫靜靜的站在大屏幕下,淚水仿佛斷線般滴落,她一向以為自己是無私堅強的,只要能夠救他出來,她怎麼犧牲都無所謂,可是現在她內心的悲涼又從何說起。
她躲在這個無人認識的小角落,一點忙都幫不上,只能默默祈求他的平安。
「蘇沫,我們回去吧!」夏合難得沒有借機嘲諷她,假裝沒有看見她腮邊的淚水,粗魯的上前圈住她的脖子,將她帶離大屏幕。
有些粗糙的布料擦過她的臉邊,感覺到微微的刺痛,她就被圈進了一個陌生的懷抱,這是她第一次與夏合這麼親近,心中並沒有悸動,有的只是親人的溫暖以及對他這適時體貼的感動。
s市西北的荒郊,原本是一大塊廢棄的化學工廠,近年來傳出工廠曾經泄露過有毒的化學物質,而這塊地方有化學物質的殘留,對人體有致命傷害,這塊地方就被封鎖起來。
然後此時這塊廢棄的工廠四周,建造起了厚實的圍牆,隔絕了人們的視線。
而在圍牆隔絕起來的地下,則有一個不為人知的世界,可以稱之為王國的地下城堡,這是屬于一個遍布全球的神秘組織在s市的分支,這里聚集著許多組織的成員,他們秘密的在s市收集著情報,從而向位于美國的總部輸送關于中國的情報。
這個地下的城堡除了其他布局隱秘的房間之外,有一個極為奢華高調的大殿,是為了組織的領導者而設立的。
此時大殿之上,氣氛嚴肅,位于階梯之上有一個華貴的座椅,裝飾以浮雕彼岸花,襯出一絲莊嚴而瑰麗的氣氛。
台階之下兩排帶著銀色面具包裹著黑色披風的組織成員恭恭敬敬的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忽然位于座椅後的後殿門開了,一個包裹著黑袍戴著帽子的男人,在兩個牧師模樣的男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恭候少主。」底下的成員雙手抱胸極為恭敬的行禮。
「將人帶上來。」被稱為少主的男人,嗓音清潤與這里詭異的氣氛完全不符合,可以看出來他是個年輕的男人。
不一會兒,就有兩個銀色面具的男人押著一個頭套著布袋的男人進來。男人的頭套被粗魯的扯下來,一頭紫色如絲綢般的長發滑落下來,美麗的生物,無論有多麼狼狽依舊沒有辦法掩飾他的美麗。
流夜昏昏沉沉的就被人押到了這里,眼前忽然有亮光,絕美的面容出現片刻的恍惚。
直到看清坐在上座的人,他深色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泛著櫻花粉的唇蠕動著,上座男人臉遮擋在寬大的帽檐之下,只露出一個尖尖的下巴,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男人是誰。
「少主。」流夜空洞的眼眸里找不出一絲顏色。
「哼,你還知道我是誰,當初你背叛我的時候,可有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被稱為少主的男人冷哼一聲,從座椅上走了下來。
流夜面如死灰,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無話可說,或者要我替你來說?」少主頓了頓,走到流夜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利用蘇家的二小姐勒少與組織為敵?」
少主簡單的話語讓流夜既震驚又無話可說,他想不到自己的任何想法都在少主的掌握之中。
「我是這麼做的又怎麼樣!我不會給組織當一輩子的奴隸,永遠受你們的控制。我就是想讓勒氏與組織為敵,組織是不該存在的!」
流夜的話引起了眾人的一片渲然,大家看向六夜的目光都帶著憤怒。
只是那個少主卻不怒反笑,「你說得不錯,你也很聰明,可是你卻永遠都沒有辦法與組織抗衡,不僅僅是你,勒氏也不能,我為你的天真而感到悲哀。」
流夜絕美的面容流露出絕望,他笑了,卻笑得十分絕望,「至少我嘗試過了,我不後悔,要殺要剮隨便你。」
少主站起身不再看流夜,他面容不清,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有人傳言少主面如羅剎才不敢以真面目來示人。
「既然你有這個覺悟,我也無需多說,我只是要提醒一下所有人,背叛組織永遠都不會有好下場,我多得是讓人生不如死的辦法,來人將流夜這個叛徒帶下去。」
「流夜知道你犯的最大的錯誤是什麼麼?」在流夜被帶走的那一刻,少主忽然蹲子將臉湊到了流夜的面前。
「是你!」流夜第一次看清自己少主的臉,絕美的面容難掩詫異之色。
「帶走他!我還听說你身邊有個叫林冉的女人,對你倒是一往情深!」少主清澈如泉的嗓音忽然低沉下來,有股森冷的味道。
「不,你別傷害她,她什麼都不知道!」听到林冉的名字,流夜原本淡漠臉冷靜的面容,終于有了一絲瓦解,恐懼侵佔了他的眼眸。
等到六夜被帶下去之後,少主揮了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下去,空蕩蕩的大殿瞬間清寂下來。
少主似乎有些不耐煩的坐回椅子上,陪同他出來的兩個牧師始終寸步不離。
其中一個銀發的牧師走上前,語氣溫順而和善,「少主,似乎有煩心事,可是覺得可惜,畢竟少主以前最欣賞流夜。」
「不,我確實很欣賞他,但是他辜負了我的期望,背叛我就得付出代價。」少主眸色陰沉,藏在黑暗中的臉森冷無比,最重要的是流夜居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這是最不可饒恕的。
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城堡里,他是獨一無二的主宰,與生俱來的權力造就了他的驕傲固執,他堅持要守護的東西,其他人絕對沾染不得。